勢利的姑媽(中)

鄭悠幹笑著點點頭,怎麽有一種見家長的感覺,好尷尬啊。..

陳旭伸出手來“堂妹許樂舒?我是陳旭,鄭悠的男朋友。”他覺得比起等著鄭悠介紹他,他還是自力更生比較靠譜。

許樂舒揶揄地看著兩人,隨後伸出手和陳旭握了握“姐夫叫我樂舒就好,這妹妹就妹妹,把堂字去掉吧。感覺怪怪的。”不管家裏人怎麽說,許樂舒很喜歡鄭悠。

兩姐妹年齡差的不大,不管是中考還是高考,鄭悠都比她先考,所以這個姐姐會很耐心和她講需要注意的事項,很多都是十分實用的。還有青春期的小心事啦,比起自己家裏那個爭強好勝的媽媽,許樂舒更喜歡和鄭悠說自己的心事。

陳旭的自我介紹也讓鄭悠反應過來她還沒來得及介紹同來的阿冰他們,於是開口道:“這是沈若冰,是我的大學室友也是姐姐最好的朋友,旁邊的是她男朋友唐寧。我們一起來魔都旅遊,姑媽說今天為你考上大學慶祝,所以大家就一起來了。”

不遠處,鄭悠姑媽好似跟服務員爭執了起來,姑父的臉色更是漆黑一片了。

“樂舒,姑媽這是……”鄭悠輕聲問道。

許樂舒顯得也有些無奈“我們很早定好了樓上的宴會廳的,但是爸爸來確認的時候遇上了市委的領導,就做主把宴會廳讓出來了。所以現在就這樣嘍。爸爸的意思是我們換一家,但是媽媽和她的朋友們說的都是四季酒店,所以不肯換。”

鄭悠看了一眼姑父的臉色“樂舒,要不你去勸勸姑媽吧,你爸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再這樣下去,我怕姑父會不高興。”

鄭悠的姑父的大男人主義比較強,在家裏幾乎是說一不二,家務活也從來不動手。鄭悠的姑媽在丈夫麵前幾乎就是一個小媳婦,沒想到今天她卻不顧丈夫的黑臉,執意堅持要在四季酒店。想必是因為這麵子上過不去吧。鄭悠姑媽這輩子最重視的就是麵子了。

“我勸過的,我是無所謂啦,不辦也沒關係,但是媽媽請了很多人。你知道的,她的性格,這回來的叔叔阿姨都是她平常常來常往的,這麵子算是丟大了。”許樂舒輕聲說道。

陳旭看了鄭悠一眼,走到一旁就開始打電話。他魔都的朋友不少,希望有辦法挪一個宴會廳出來。

五分鍾後,陳旭走了過來“宴會廳實在是沒有了,我要了兩個包廂,我們要不先上去坐坐,在大廳這樣不好看。”他低聲說道。

鄭悠點點頭“樂舒,你去和姑媽說,別提我。”

許樂舒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四季酒店的宴會廳有多麽難定他們也是知道的,所以她媽媽和服務員爭執那麽久,也沒想過能迅速空出一個宴會廳給他們,隻想著先開一個包廂讓大家坐坐,但是無論她媽媽怎麽說,服務員就是一口咬定包廂已經滿了。

連她母親這個魔都公安局副局長夫人的麵子都不給的四季酒店,這個新姐夫居然一個電話就要來了兩個包廂,許樂舒不由多打量了陳旭兩眼。

“謝謝姐夫。”她接過陳旭遞給她的包廂牌,隨後小跑著來到還在和服務員爭執的媽媽身邊。

“別以為我不知你們這裏的規矩,你們肯定有預留的包廂。先拿出來給我們用用怎麽了。大不了我們付雙倍的價錢!”鄭悠姑媽氣急敗壞地說道。周圍朋友的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不停鑽進她的耳朵,鄭悠姑媽隻感覺全身上下好像有一股火在燃燒,因此說話的口氣也十分不好。

服務員麵上閃過一絲不屑的神色,既然知道規矩,那就應該知道如果酒店在那些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擅自將預留的包廂給別人使用是多麽得罪人的事,一個副局長特別是一個即將退休的副局長還不至於讓四季酒店得罪魔都的太子爺們。

“實在非常抱歉,客人,我們現在實在是沒有包廂了。您可以再等一會,想必很快就能有包廂空出來。”服務員還是一臉笑意地說道,雖然這笑容看起來假的可憐。

鄭悠姑媽還待再說,旁邊已經有朋友開口道:“月蓉啊,算了吧,我們換個地方吃飯也是一樣的。”

“是啊,是啊,換個地方吧。”半個小時過去,許多人都已經餓了。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是沒吃晚飯過來的,到了如今這個點還沒吃上東西,自然肚子已經咕咕叫了。

鄭月蓉第一次慶幸自己隻叫了兩邊的親朋好友,而沒有叫老公上司和同僚的夫人們,否則讓這群夫人們站在酒店大廳裏……她想起這種場景,不由打了個哆嗦。

“八號九號包廂,帶我們過去吧!”許樂舒終於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她直接將包廂牌交給服務員,隨後才喘了一口粗氣。

服務員愣了一下,仔細檢查了包廂牌,還真是他們酒店預留包廂的包廂牌,所以態度就爽快多了“好的,客人們,請跟我來。”她一邊走還一邊通知前台,聯係一下八號九號包廂的主人,確定他們的意願。直到接到了前台的確認信息,服務員才長鬆了一口氣。同時不由開始抱怨起來,既然能拿到包廂牌就早點拿出來嘛,還和她墨跡那麽久,浪費時間。

鄭月蓉和許晉易都十分驚訝地看著女兒,好像想從她臉上看出一朵花來。這樂舒怎麽能拿到四季酒店的包廂牌。

許樂舒對此隻是笑笑,她答應堂姐不把她供出來的……但是能不能不要把她當猴子看啊。

進入包廂後,鄭悠四人也慢悠悠地走了上來。

“姑父姑媽,好久不見。遲到了這麽久,真是不好意思。”鄭悠笑著說道,絲毫不提在樓下看到的事。

“不晚不晚,我們也才剛開始吃,你知道的,大酒店上菜遲。來的正好!”鄭月蓉第一次感謝起魔都的堵車來,要是這件事傳到大哥大姐的耳朵裏,那丟人不是丟回老家去了。

鄭悠簡單介紹了一下陳旭、沈若冰和唐寧。鄭月蓉見鄭悠的男朋友長得人模人樣的,不由有些心裏犯酸。這麽好的男人這麽會找鄭悠?配樂舒倒是適合的。不過,可能是家境一般吧,這門當戶對還是十分重要的。想到這裏,鄭月蓉的笑容倒是真實了一點。

至於沈若冰和唐寧這對帥哥靚女,鄭月蓉隻是隨口誇了幾句,招呼一聲隨便吃就過去了,從對待鄭悠朋友的態度,便可見她對鄭悠這個外甥女的不上心程度了。

沈若冰和唐寧當然也不在意,反正他們都是吃飽喝足過來的,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便說起悄悄話來。

“小悠啊,我們家樂舒這回高考考得不錯,比一本線整整高了三十多分,真是給我爭了口氣。鄭馨不是和樂舒一年高考嗎,她發揮不好,隻考了個三本。這不,我都不好意思叫你二叔他們過來了。”鄭月蓉拉著鄭悠說道,字裏行間的得意之情實在難以掩飾。

鄭悠算是看明白了,原來這回是和二叔家比呢。反正不要扯上她就好,於是鄭悠笑眯眯得應和著。

許樂舒在一旁內牛滿麵,媽媽呀,你知不知道當年鄭悠姐的分數比一本線高了六十多分,這酒店包廂還是鄭悠姐男朋友搞定的,你這樣真的好嗎……

雖然剛剛在大廳中等了不少時間,但是四季酒店的服務向來是令人稱道的,這坐在豪華的包廂裏,吃著價格不菲的美味珍饈。鄭月蓉的一眾好友們麵上也不由帶上了笑容,紛紛開口誇讚許樂舒的聰慧懂事。

“月蓉啊,你有這麽一個爭氣的女兒真是幸福啊。哪像我們家那個野小子,這成績啊,明年能上個本科就已經不錯了。”鄭月蓉身邊的一位好友開口說道。

鄭月蓉麵上的笑容一滯,這沒有生出兒子來,一直是鄭月蓉心裏的一個疙瘩。雖然說許樂舒樣樣都好,但是許晉易的母親也就是她婆婆,一直嫌棄樂舒不是個男孩。

“男孩子調皮嘛,還有一年好好學也是來得及的。”鄭月蓉不鹹不淡地安慰了兩句。

一陣敲門聲從門口傳來,鄭月蓉轉過頭來一看,見到來人,麵上帶上了笑意“張瑩啊,你怎麽才來。這是你兒子吧,長得真可愛。”鄭月蓉從位置上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隻見來人約莫三四十歲,雖青春不再但是風韻猶存,一身黑底大花連衣裙,加上一頭披肩的秀發,這將在場大多同齡女性都比了下去。她手裏領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虎頭虎腦的,十分可愛。

“我來介紹一下,張瑩,我們小區外綠蘭養生會所的老板娘,也是我的老朋友了。”鄭月蓉很喜歡張瑩,不僅因為張瑩會說話,會在穿衣打扮上幫她做參謀,更因為張瑩經曆比較坎坷,她沒有丈夫一個人帶著兒子。這讓鄭月蓉在她麵前充滿了優越感。長得那麽漂亮有什麽用,不是連一個男人也沒有。

許樂舒也乖巧地叫著張阿姨,她經常和母親去張阿姨的美容店裏做美容,和張瑩也是很熟悉的。

張瑩麵上帶著笑容和眾人大招呼,她環顧四周,把目光放在了許晉易的身上,對著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許晉易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眼中還少見地出現了慌亂的神色。

“小寶,快叫人。”張瑩推了推兒子的肩膀。

小寶“咯咯”笑了兩聲,隨後像個炮彈一樣撲進了許晉易的懷裏,大聲喊著“爸爸”。

整個包廂裏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震驚地盯著小寶和許晉易。張瑩仿佛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她急忙將小寶抱回來。

“真是不好意思,小寶就是這個毛病,看到和他父親年紀差不多的男人就亂叫,給大家添麻煩了,實在抱歉。”張瑩連連鞠躬道歉。

“是這樣啊,嚇死我們了。”

“就是,就是。”

眾人聽到解釋,紛紛反應過來,笑著說沒事。隻當是小孩子胡鬧,隻是有些細心的人卻從中發現了不對勁。

這看許晉易的眼神明顯和那小孩很熟悉,剛剛那小孩撲過來快跌倒的時候,許晉易還著急地扶了一把,這可不是對待普通晚輩的態度。

這細心的人中可沒有包括鄭月蓉,鄭月蓉雖然心裏不高興,但見張瑩開口解釋了,便也不再追究,隻是說:“這孩子肯定是想父親想急了,你丈夫也是,真是不負責任,留下你們娘兩,這日子可怎麽過啊。”

“可不,這男人不負責任起來,我們做女人的有什麽辦法……”張瑩說著,眼睛不經意掃過許晉易。許晉易的臉更黑了。

沈若冰的眉心從張瑩進來後就沒舒展開過,她看得清楚,那個叫小寶的孩子和許樂舒一樣,這血緣線的另一頭都是許晉易。也就是說,這個叫小寶的孩子是鄭悠姑父的私生子這一點是不會錯的。可鄭悠姑媽貌似還把小三當做了自己的好朋友,這事情比電視裏演得的還好看呢。

好歹是鄭悠的嫡親姑媽,沈若冰覺得這樣讓她蒙在鼓裏實在不是一件好事,於是起身戳戳鄭悠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出來一趟。

沈若冰帶著鄭悠來到轉角,剛思忖好怎麽開口,這另一邊的說話聲就傳過來了。

“你來這裏做什麽,快帶著小寶回去。”許晉易低聲說道。

“你怕了?許晉易,你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你自己說的,許樂舒高考完後你就跟鄭月蓉離婚,這樂舒考完也有一個月了,錄取通知書也到了。我這次來隻是想提醒許大局長一下,讓你不要忘記你說的話。”張瑩笑嘻嘻地說道。

許晉易深吸一口氣“小瑩啊,答應你的事我不會忘了,小寶是我許家的兒子,我一定會讓他認祖歸宗。但你也知道,我們做官的,這婚姻生活也是上級考察的一個方麵。我得好好安排一下,才好離婚啊。”他盡力安撫這張瑩,如果惹惱了張瑩,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將自己在外包養情婦的事情抖出來,他這個副局長也當到頭了。

張瑩和許晉易後麵的話,鄭悠已經聽不進去了,她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在她印象裏,姑父和姑媽雖稱不上十分恩愛,但從來都是很和睦的。姑媽在爸爸和二叔麵前也時時誇讚自己的丈夫。卻沒想到姑父會背著姑媽做出這種事。

“不用捂著嘴,我剛剛聽到他們的聲音就在周圍打了結界。他們聽不帶你的聲音的。”沈若冰輕聲說道。

鄭悠的臉色十分複雜,她雖然不喜歡這個姑媽,但是那好歹是她爸爸的嫡親妹妹,明知那張瑩與姑父有染,還不開口提醒,怎麽也說不過去。

鄭悠正猶豫著如何開口,這就有一群人迎麵走來。

“晉易,聽說今天是你女兒考上大學的酒席啊,怎麽,不請我們喝一杯?”一個中年男子笑著說道。

他身後的人也連連起哄。

許晉易沒有了剛剛在包廂裏那種不怒而威的官家氣度,顯得有些謙虛。

“哪能啊,和各位領導吃飯自然要單獨請一次。這回是我妻子請她的朋友們吃個飯,女人家愛麵子。”許晉易笑著說道。

來的那群人正是讓許晉易做主讓出宴會廳的市委領導們。

“晉易真是客氣,單請一次就不必了。我們去給新大學生敬個酒,表表心意就是了。”

許晉易心下狂喜,這市委領導去給許樂舒一個小姑娘敬酒,這是多大的麵子啊。他一時也顧不上旁邊的張瑩,連連點頭,引著那群人便往包廂裏走。

“這八號包廂我記得是郭兵的預留包廂吧,怎麽老許,你和郭兵也有交情?”牛書記開口問道。

許晉易一愣,這牛書記嘴裏的郭兵應該是華宇的郭總吧,華宇做土木工程,有軍方背景,在魔都裏並不是什麽秘密。這郭兵也是牛書記家裏的座上賓,但他許晉易和那位郭總可真的不認識。

“這包廂是樂舒開的,我這個做爸爸的也不清楚。”許晉易實話實說,雖然他也想和郭總扯上關係,但是這一戳就破的謊言,他還是不會說的。

許晉易引著一群人進了包廂。這鄭月蓉也是認識牛書記的,自然忙不迭的站了起來“牛書記,您這麽來了,也不提前和我們說一聲,好讓我們做做準備。”

牛律大笑著開口:“做什麽準備啊,就是過來蹭杯狀元酒。這是樂舒吧,聽說考得不錯啊,真是有出息。”牛律拍拍許樂舒的肩膀表示讚賞。

張瑩在一旁看著許晉易和鄭月蓉笑得一臉開心的樣子,瞬間臉都綠了。她知道這麽一來,讓許晉易跟那個女人離婚的事情,許晉易肯定又要拖一拖。不行,絕對不能這樣。但是牛書記當麵,她是不能再鬧了,否則第一個不會放過她的就是許晉易。

於是張瑩乖乖巧巧地坐到了一邊,時不時夾起一點東西喂到兒子嘴裏,十足一個慈母的形象。

“看來這女人不好對付啊。”沈若冰輕聲對鄭悠說道。

“看出來了,主要她有一張王牌在手,我見過我姑父的母親,她想孫子快想瘋了,要是知道那個張瑩幫她生了一個孫子,肯定攛掇著姑父和姑媽離婚。”鄭悠看著笑得一臉天真的樂舒,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沈若冰沉吟片刻,開口道:“她有兒子這個已經是事實,我們沒辦法。但是隻要你姑父打定主意不離婚,那女人就掀不起什麽浪花來。”

鄭悠愣了一下,隨後喪氣地說:“許晉易都答應她了,還能讓他改主意嗎?”剛剛在走廊上的話,鄭悠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你看你姑父的麵相,眼窄、鼻寬、嘴唇薄,是典型的重利薄情麵相。他對你姑媽薄情,同樣對於那個女人也不會太多情,多數是稀罕她肚子爬出來的那個兒子。隻要讓他相信和你姑媽在一起有足夠的利益,他是不會和你姑媽離婚的。你看到剛剛張瑩的臉色沒,看到那個牛書記誇樂舒,她的臉色可不好看。那是她知道你姑父近段時間是不會和你姑媽離婚了。否則牛書記前腳剛誇了人,他後腳就離婚,這不是打牛書記的臉嗎。”沈若冰冷靜地分析道。

鄭悠驚訝地看著沈若冰,好似第一天認識這個好友,她以前怎麽不知道沈若冰的腦子這麽好用。

“喂,什麽眼神啊。本小姐向來機智聰慧,隻是我把我的智慧用在了拯救天下蒼生的大事上。這種小事,我以前都不屑一顧的好不好。”沈若冰怎麽說也是在李家生活過一段時間的人。

說豪門多是非,這話一點也不假。當時沈若冰又是楊靜初的拖油瓶,這處境可想而知,沈若冰看得多了也就懂得多了,隻是她向來不喜歡在這上麵動腦筋,而更願意靠武力解決,比如在給她下絆子的人房間裏放一個喜歡惡作劇的小鬼什麽的。

“那你說,該怎麽辦?”鄭悠問道。

沈若冰眼珠轉了轉,隨後開口道:“很簡單,讓你姑父知道你姑媽身後有所依仗,不是他想離婚就能離婚的不就成了。”

沈若冰和鄭悠說話間,這牛書記也敬完酒要走了。他作為魔都政法委書記,能過來是因為領了許晉易讓宴會廳的情了。這他們聚會,讓小姑娘把自己慶祝高考的酒宴挪了位,所以牛書記便親自過來敬杯酒,也算給足了許晉易的麵子。

許晉易堅持將牛書記送上車。

“剛剛坐在那一桌一個小姑娘旁邊的是陳家小子吧。還有陳家小子旁邊的一男一女,我總覺得在哪見過。”牛律坐在車上突然開口說道。

牛律以前在寧城工作過,對於寧城的大小世家也清楚的很,所以對於陳旭並不陌生。

秘書皺著眉頭想了想“好像是有點像,但是許晉易怎麽可能和陳家有關係,否則他怎麽可能做副局長一做就做了十幾年。”

牛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回去查一下,這許晉易和陳家或郭家到底有沒有關係,還有那陳家小子旁邊兩個人的身份。如果真有,我們對許晉易的態度就要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