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驅魔女天師 一體雙魂（下）
沈若冰可不敢輕易答應，不說鍾馗天師令到底有沒有息壤的線索。就是有，萬一這次鬼市之爭再次引得忘川河水逆流，這陽世還等著息壤救命呢。
沈若冰的拒絕在趙章的意料之內，他苦笑兩聲。
“沈天師，一粒息壤的細沙便可成山。而我隻需幫我小玉造一個肉身，隻需一粒細沙的萬分之一足矣。”
趙章趙玉兩兄妹的故事，沈若冰也有幾分觸動。但是觸動是一回事，答應給息壤就是另一回事了。
別說沈若冰冷血。月有陰晴圓缺，自古兩難全。就像白素貞一事，誰是誰非真的很難用對錯兩個字來分清。
沈家世代以除魔捉妖為天職，妖魔鬼怪也有感情，遇到這種兩難的事也不少了，所以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理智告訴沈若冰，在天下蒼生麵前，趙章和趙玉兩兄妹的感情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沈若冰看了看坐在趙章腿上的血人。
“如果趙老師不介意，我想問一句，趙小姐是已經死了嗎？”
如果趙玉已然死亡，那他將趙玉藏在體內並試圖複活的行為便是霍亂陰陽的大罪。隻是沈若冰並未在趙玉的靈魂波動上感受到屬於陰魂的氣息，所以她大膽猜測，這趙玉的肉身應該還活著。
趙章皺了皺眉，猶豫了半秒，到底還是說了真話。
“小玉確實還沒死，當日匪徒的刀過來的時候，小玉掙紮了下，所以刀刃插入了小玉的背脊。小玉心肺失血，同時背脊折斷。家裏請了最好的醫生，後來又送到了美國。但是小玉還是逃不了全身癱瘓的結果。”
“和小玉一般大的孩子都是打扮地漂漂亮亮地出去逛街談戀愛，而她卻隻能一輩子躺在**，小玉不止一次自殺過，她說如果她一輩子就隻能這樣了，那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趙章語氣中滿是悲傷。
趙玉肉身沒死，而靈魂卻一直寄居在趙章的身上。還真會鑽陰陽法則的漏洞。不過這樣一來，如果趙章沒能找到息壤，幫趙玉重新做一個身體的話，那趙玉可能一輩子都要寄居在趙章的身體裏直到她原來肉身的死亡了。
一個人的肉身隻能容納自己的靈魂。若不是有這一條陰陽法則，那世上惡鬼那麽多，活人如何能保障自己的生命。
但正如現代科學所說，人身體的細胞每天都在死亡然後新生，若是一個人的靈魂離體太久，新生的細胞不認得主人的氣息，那肉身和靈魂的契合度便會大大下降，甚至肉身可能排異靈魂。
聽趙章的口氣，趙玉在他體內寄居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趙玉體內的細胞不知道已經生生死死多少回了，想必趙玉現在回去，肉身也不一定承認這個主人。
“趙章，我不知道誰告訴你息壤可以幫趙玉重塑肉身，我隻知道神物有靈，就像隻有人皇才能使用軒轅劍真正的力量一樣，這蘊含造人功德的息壤豈是人人都能用的？如果息壤當真一直存在於世，從上古到如今，隻有女媧和大禹用過息壤，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沈若冰開口道。
沈若冰沒有見過真正的洪荒神物，沈家典籍中也少有記載。自從劉伯溫斬龍後，世上就沒有再能拿起軒轅劍之人。沈若冰深刻記得沈家家訓中的一句話，天地間萬物循環往複，得之，失之，衡也。
意思就是你得到什麽，便必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恰如物質守恒定律，一種能量的失去，必然有一種能量的誕生。自然界萬事萬物都可通此理。
沈家人一直遵循這個家訓，所以他們從來不會相信世上有天上掉餡餅的事。遇到事情，都要思量再三，看自己能不能付出相應的代價。這也許也是為何眾多靈異界世家，隻有沈家傳承了千年還威望不減的重要原因。
趙章聞言，陷入了深思。想起那時蘇爺爺欲言又止的樣子，趙章心裏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不過很快，他就把心底的不安壓了下去。
“沈天師，就算隻有微乎其微的幾率，我都要試試，否則我不甘心啊。”趙章嘶啞著喉嚨說道。
沈若冰長歎了一口氣“鍾馗死前有言，隻有漠陽花變紅的時候，手持鍾馗天師令到明州城護城河邊，才能找到他生前留下來的東西。如果息壤有多的話，我可以讓你試一試。”她最終還是鬆口了。
看著趙章興奮地全身顫抖的樣子，沈若冰撇了撇嘴。
“不要高興太早，我建議你還是做兩手準備，背脊折斷在醫學上可能沒有辦法，但靈異界那麽大，能人輩出，說不定還有治愈的辦法。”
說完，她深深地看了兩兄妹一眼。
“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以後便不要弄什麽陰謀詭計。否則不用息壤，我直接送你們下閻王殿。”
沈若冰的話，讓趙玉大氣，她作勢要從茶幾上跳起來和沈若冰打一架，但是被趙章按住了，趙章向沈若冰深深鞠了一個躬
“沈天師大恩，趙章永生難忘，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再做您不喜歡的事了。”他說到這裏頓了頓“還有那五千的論文和報告就不要交了，您照常來上課就好。”
沈若冰一滯，幾乎接不上話，她狠狠跺了跺腳，隨後生氣地推門出去。
門外的鄭悠和何諾言馬上迎了上來。
“阿冰，這麽久，你們講什麽呢？”鄭悠問道。
沈若冰眼珠轉了轉。
“這趙老師有一些私人的煩惱要我解決，你知道為什麽混娛樂圈這麽多年，卻隻有緋聞女友而沒有女友嗎？那是因為啊……唉，這話就不提了，這種病說出來也挺丟人的。”
沈若冰明顯看到角落裏兩個人聽到自己的話，眼睛一亮，交頭接耳起來。想必明天娛樂版的頭條就是“揭金牌製作人十年坐懷不亂的秘辛”了。
鄭悠若有所思，她了解沈若冰，看她那樣子，這話的可信度便要打個折扣。但是何諾言不知道啊。
“沈小姐，趙製作真的有那種病啊？”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沈若冰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沒錯啊，趙章他身體裏還住著一個妹妹呢，自然不能毫無顧忌地和女明星談戀愛，她可沒說謊。隻是別人怎麽理解她的話，那就不是她的錯了。
看著何諾言衣服大受打擊的樣子，沈若冰拍拍她的肩膀。
“天下何處無芳草，更何況趙章也算不上花啊，想開些。”說完，就和鄭悠輕笑著離開了行政樓。
一出了行政樓，沈若冰就再也忍不住憋著的笑意，捂著肚子笑了出來。
“笑死我了，他們想的是不是趙章不舉啊，這可不是我說的。”沈若冰明顯是幸災樂禍。
“我就知道……”鄭悠搖了搖頭，低聲自言自語道，對於好友的惡趣味，她表示看習慣就好了。
笑過以後，沈若冰神情嚴肅起來。
“說正經的，趙章以後不會再找我們的麻煩了。隻是他有些話說得還是有些道理的，趙章的身份地位還有外貌都不差，特別是對於樂舒那種情竇初開的女生，殺傷力非常強。希望這個似真似假的新聞出去後，樂舒能重新考慮考慮。”沈若冰說道。
鄭悠點點頭，她又何嚐不知呢。
“樂舒和趙章並不適合，我會勸她的，如果她一意孤行我也沒辦法，我隻能做到我該做的。”
人生的路是要自己走的，跌倒磕破都是你自己選的路。鄭悠很明白這一點，她能做的，也隻有告訴許樂舒，這條路不好走。
沈若冰點點頭。
和鄭悠走在回寢室的路上，沈若冰不經意拿出手機看了看，二十幾個未接電話？都是劉處打來的，什麽事情這麽著急？
沈若冰剛想回撥過去，這電話就再次響起來了。
電話一接通，劉處心急火燎的聲音就從電話那端傳來。
“哎呦，姑奶奶啊，您是在幹什麽啊，連電話也不接。”
“喂，本天師是二八少女，年輕著呢。別隨便叫姑奶奶，都把我叫老了。剛剛有事手機靜音，什麽事情這麽重要？”沈若冰漫不經心地說道。
劉處苦笑兩聲，坐他這個位子，和靈異界人打交道，就是得裝孫子，沈天師雖然任性了點，但是脾氣還算是好的了，所以才敢一個接一個地打電話，若是遇到那些脾氣不好的，他可不敢這麽做。
“我上午不是和您說了嗎？這中了黃金聖甲蟲詛咒的人多了不少，很多還是達官顯貴。所以上麵的意思，是希望您能出手。”劉處說道。
沈若冰嗤笑一聲。
“行啊，我給他們一人一張冰凍符，隨後找個冰庫躺著去，保證能保全性命。”沈若冰笑著說道。
黃金聖甲蟲的詛咒她是解不了的，別說國家出麵，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逼人做她做不到的事情。
劉處聞言，連連苦笑。那些達官貴人熱愛生命著呢，你讓他們放棄優渥的生活，去當一個封在冰裏的活死人，這怎麽可能呢！
“沈天師啊……”劉處還待再說，便被沈若冰打斷了。
“你別說了，你不是不知道，這羅二還在地下室的陣法中躺著呢，我根本解不了黃金聖甲蟲的詛咒。我能幫你們查到源頭，讓你們控製好那個黃金盒子，已經仁至義盡了。注意著點，將其封印起來，別讓人接觸就是了，至於那些已經中了詛咒的人，隻能自求多福嘍。”
說完，沈若冰便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從不做超過自己能力之外的事，這也是沈家人的做事準則。
隻是沈若冰和鄭悠走到宿舍樓下時，看到那一排排黑色車隊，不由抽了抽嘴角。沈若冰眼睛稍稍眯了起來，了解沈若冰的人必然會知道，當她露出這幅表情的時候，就代表沈若冰已經有點生氣了。
見到沈若冰過來，打頭的車上馬上有幾個人下車迎了上來，沈若冰撇了車牌一眼，白底“京V”，是軍牌。
“什麽意思，下馬威嗎？擺威風給誰看的？”沈若冰看著領頭的人冷冷地開口道。
領頭的人也是一愣，沒想到沈若冰會是這麽一副態度，麵色不由顯得有些尷尬。
“馬上帶著你的人和車隊離開我學校，我不喜歡任何人或事來打擾我的校園生活。這種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否則不管什麽事，都不要來找我。”
領頭的人麵色一陣青一陣白，但是沈若冰天師的身份擺在這裏，他一句反駁的話也不敢說出來，隻好連連賠笑，同時指揮著手下讓他們把車開走。
這位沈天師還真是特立獨行，那些京裏的異士，哪個不是派頭越大越好，這回他是存了討好這位天師的心思，將最豪華的車隊開出來，沒想到這馬屁拍到馬尾巴上了。
車隊有秩序的開出校園，幸好現在正是上課時間，宿舍樓裏的人並不多，而且沈若冰等人說話也恰恰在一棵樹後，所以並不引人注目，否則明天沈若冰便可以變成寧城大學的名人了。
車隊離開，隻是領頭的人卻留了下來，還有劉處。他見到那領頭的人吃癟，才姍姍來遲。心中滿是幸災樂禍的笑容，讓那人仗著自己是中央下來的，不聽他的話一意孤行，這不，得罪人了吧。
劉處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
“沈天師，真是對不住啊，官大一級壓死人，我實在是攔不住啊。”劉處絲毫沒有顧及那人的顏麵，大聲說道。
那人來自中央特處，按理來說是劉處的直係上司。但是特處這種機構，權力的大小往往與處長手中的人脈成正比。這位中央特處的處長是中央那些異士和武者的保姆，按理說權力應該是最大的。
但是高手往往在民間。這能放下身段投靠中央的都不過是些小魚小蝦。西京大概也隻有王伯算得上是一尊大佛，但那尊大佛是用來鎮國的，中央特處這位可靠不上去。
反而地方有些特處和某些大能的關係不錯，有時候還能請出那些人出手。所以這些地方的特處處長在中央的話語權特別大，甚至可以不把直係上司放在眼裏。
誰叫你麵子沒我大呢，有本事你去叫那位大能出手試試，誰理你！這就是地方特處的心態。所以這位中央特處的處長當得還挺憋屈。
而劉處正是地方大於中央的典型代表，寧城藏龍臥虎，單單泉叔的引魂客棧中，便有不少隱世者。泉叔更是一個可以和王伯媲美的大佛。
更別說劉處和沈若冰關係好，那是中央公認的。雖然沈若冰不知道這個傳言到底是怎麽傳出去的。但是她也不打算否認，劉處幫她擦的屁股也不少了，和他合作還算蠻開心的。
“這麽大陣仗，到底什麽事？如果你不給我說出朵花來，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啊。”沈若冰沉著臉說道。
劉處連連點頭，他還未開口，便有一個女聲傳來。
“還是我來說吧。”這個聲音沈若冰有幾分熟悉。
她抬頭看去，居然是他們。
“蔣妍，閆軍，什麽事居然讓你們兩個親自出麵了。”蔣妍和閆軍分別是中央特處年輕一代異士和武者中的領頭人物，能讓他們親自出麵的事情已然不多了。
蔣妍見到沈若冰明顯很高興，她眼中帶著笑意，上來和沈若冰擁抱了一下，才開口道：“還不是詛咒的事，我們和埃及那邊的靈異界聯係過，他們也派了人過來。是你最早發現的聖甲蟲詛咒，中央的意思是讓你一起討論討論。”
沈若冰挑了挑眉。
“說實話，這詛咒我也沒有辦法。正如那上麵寫著，可能真的隻有黃金聖甲蟲主人的血才能解除詛咒。可是那個法老死了三千多年了，哪裏去找他的血？”
蔣妍和閆軍對望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阿冰，我們也沒辦法。這回涉及的人物不是普通的達官顯貴那麽簡單。還有幾個已經退休的領導人。所以我們隻能努力看看，盡人事聽天命吧。”
見沈若冰眉頭緊皺，蔣妍繼續說道：“還記得上回的授勳儀式嗎？你接受了國家給與的軍銜，所以每年都要接受一項以國家名義提出的生意。中央的意思是這回就算是今年的生意了。”
沈若冰聞言，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裏，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她就知道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為什麽第一個生意就是她能力範圍以外的！
－－－－－－題外話－－－－－－
推書：《寵婚之法醫俏夫人》小夥伴的文，首頁強推中，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她是八麵玲瓏的女法醫，袖裏乾坤，嗬氣如蘭。他是A市商界傳奇，風華萬千，運籌帷幄。
三年時間，從頭開始。她不再是那個懦弱的陸緋。
是我的，誰敢搶。不是我的，便去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