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薔薇試圖呼救,陳蛟有備而來。

他的雙手一直揣在寬大的褲兜裏。摸出來的時候,他一手箍住女孩的脖頸將她往懷裏拖,另一手則將早準備好的濃度乙醇捂上她的口鼻。

雙方無聲地僵持了會兒,溫薔薇昏死過去。

舊小區的天台除了正門還有個備用通道,需要打開井蓋,視事先沒踩過點的人根本不知道。

阿彪帶人在門口守了好一會兒,先前還有隱約的交談聲傳來,之後徹底沒了動靜。他不放心,上樓打探,發現天台空無一人,眼眶驟緊。

京市。

肖響的手機響個不停,但他被關了起來,全身上下除了衣裳就沒又別的東西,更別說通訊物件。

來電顯示阿彪,肖老爺子還在氣頭上,連阿彪是誰都忘得一幹二淨,顯然懶得接的意思。

不一會兒,手機又響,不過是肖燦的。

阿彪找不到本尊,隻好給同行的肖燦打電話,說情況緊急,溫薔薇與陳蛟單獨會麵後不知蹤跡。他們翻遍了雙彩小區也沒找到女孩半點信息。

肖響被關,肖燦本來就著急。一聽,這還得了,趕緊向老爺子求情:“嫂子若是出了差池,大哥肯定原地爆炸。當年的真相以後再講,我保證大哥沒做任何傷風敗俗的事情。隻是這件事牽涉到另一個當事人的隱私,我需要問過才能做決定。”

肖老爺子也不是傻的,還能有誰的隱私能夠讓肖響緘默不言?

他差人私下打探過陳蛟,對方什麽德行一清二楚。肖燦明麵上沒說怎麽回事,但字字句句都指向了一個女孩。

當年與他們兄弟幾人同校的,長得還能讓陳蛟這個猥瑣男盯上的,舍肖明月其誰?

終於,老爺子鬆了態度,餘副官立馬前去放人。

響城。

溫薔薇悠悠蘇醒,發現自己在一個充滿灰塵味的雜物間。

房間裏沒有光線,隻有眼睛天生的亮度讓她窺得一點。周遭堆著被遺棄的塑料凳子、木頭腳、還有許多她叫不出名字的生活用品。唯一相同的是,上麵都結滿了蜘蛛網。

不出意外,她的手腕兒和腳腕兒都被緊緊捆住,動彈不了。她整個人被扔在一堆木頭腳下,半倚靠。

外麵傳來金屬與金屬之間碰撞的聲音,像是有人用鑰匙開門,緊接著是明顯的吱呀一聲。

可溫薔薇沒見到來人,隻感覺禁閉的房門透進來一點樓道的光線。說明這裏是個套間,外麵應該還有一扇門,來人開啟的是外頭那扇。

“陳蛟?”

溫薔薇試探地叫了聲,終於裏麵的門也被扭開。

胖男已在她昏迷的時間裏換了身黑色薄衣,估計想借著夜色隱藏自己。

看著幾乎任他宰割的溫薔薇,陳蛟笑,“想不到有朝一日,這樣金尊玉貴的一輪明月,會落到我的手上。”

他提起明月二字,再聯想起之前在天台上的對話,溫薔薇總算遲鈍地反應過來,他應該是將她錯認了。

溫薔薇沒拆穿,順水推舟地、沉默地望著他,看他究竟有什麽說法。

“你怎麽不叫?”陳蛟眉毛一抬,似乎對她的淡定很不滿意。

女孩說:“你敢單獨把我放這裏,說明這裏屬於叫破喉嚨也沒人聽到的地方,我何必又叫破喉嚨?”

“我討厭聰明人,”陳蛟睜圓了眼睛,可另一隻又沒生機,看起來確實有點變態的模樣,“就是你們這群自以為是的聰明人,毀了我的人生,讓我永遠也走不出這個充滿腥臭味的地方。現在,該輪到你們這些待慣了天堂的人嚐嚐,什麽叫地獄。”

說著,陳蛟拽住溫薔薇的頭發猛地朝自己拖。

女孩頭皮吃痛,麵容瞬間扭曲,但她的心理不再像之前那般脆弱。自從明白肖響的心意後,她好似有了支撐,於是依舊將“臨危不亂”四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別裝,你不敢對我怎麽樣。”

溫薔薇嘴裏的乙醇味還沒散去,微微發苦,於是她艱難地咽了下喉嚨,企圖用口水衝淡麻痹的舌頭:“你比誰都清楚,隻要你動了我,不管你背後是誰、不管誰給了你多少錢,你都沒命花。”

啪。她生生挨了氣急敗壞的一耳光。

不知怎地,溫薔薇突然想到了肖響,居然還有心情笑: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連耳光都要在同一個晚上挨。

“臭婊子!”

胖男用力扼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來正視自己:“看著我、”他咬牙切齒說:“用祈求、害怕的眼神看著我!”

“祈求?害怕?”知道陳蛟的心理防線被怒意衝弱了,溫薔薇加大刺激:“這是你當年在麵對肖響時的眼神吧?”

啪,又是一耳光。

這次陳蛟用盡了全力,直接將她扇到了地上,嘴角裂出一點血。

“媽的。”胖男氣呼呼地罵。他平常缺乏運動量,現在已經有些喘。

“不過如此。”溫薔薇繼續引誘他說話,“你除了能在背後幹點上不了台麵的勾當,還會幹什麽?”

陳蛟果然越說越多,信息量逐漸增大。

“老子拍你,是看得起你!”男人一把拎起女孩的衣領,雙眼充血:“你他媽不過一個仗著肖家收養、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的野女人。要是沒有肖響罩,別說我把你看光了,就算我把你摸光了,你恐怕還得主動求我上,給我裝什麽裝?!”

溫薔薇本就頭昏腦脹。此時被他半拎起來,太陽穴發痛,扯著整個大腦都嗡嗡作響。

一時間,她以為自己聽岔了,張了張嘴問:“你拍我?”

“拍你怎麽了!”陳蛟一把將她甩老遠。

他確實不敢真對她怎麽樣,隻好讓她受點皮肉之傷,所以下手直來直往地,“你們女生宿舍的澡堂樓層故意設那麽低,不就是給我們這些男生看的?遲早要被男人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還是……”

他下流地靠過去,“你想自己欣賞欣賞?”

男人回味著少女瑩白如玉的身體:“嘖,可惜,底片被肖響毀了。否則轉手一賣,也能賣個好價錢,更別說你如今的身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