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幾個意思?”
夜半,肖響接到周萍的電話,問他溫薔薇是不是回槐墅了,肖響一整個懵。
周萍就預感事情不妙,趕緊說:“排練場回家後她就把自己鎖在房間。晚上陽陽叫她吃飯,也被她幾個三二一懟了回來。我想你兩肯定吵架了,讓她自己冷靜也好。結果早上五點化妝師來家裏,敲她的門許久不開,我拿了備用鑰匙進去,發現房間裏空無一人。”
此時距離婚禮還有 7個小時。
肖響知道自己也睡不著,捉了肖書橋和肖燦兩兄弟在破曉酒吧的包廂熬,打算熬到去溫家接人的點兒。肖燦這個夜貓都快熬不住了,周萍說的內容讓他都瞬間驚醒。
“什麽情況?”肖燦從沙發上翻起來問:“得吵成啥樣了,還有逃婚這一茬?”
肖響的心裏本就七上八下地,被肖燦這麽一鬧更煩了,“閉嘴!”他厲聲喝,肖燦這才默默拉上嘴鏈。
“難不成嫂子已經知道……”這次問話的是肖書橋。
但他顯然比肖燦機靈,沒直接問出口,隻用灼灼的眼神燙著當事人。
肖響此時不承認也沒辦法了,他必須直麵問題,才能解決問題,於是心如死灰地點了點頭,“昨天在排練場,她非要明月回來一起拍照,我沒應。”
“臥槽。”肖燦也反應了過來,“完蛋,那這婚今兒是結還是不結啊?”
這次連肖書橋都給他頭過去一個眼神,心想你廢話少一點,命久一點。
肖響驅車去到溫家,肖書橋和肖燦則分為兩頭,分別去她可能出現的地方尋找。
熟知到了溫家,周萍和溫長貴的一問三不知簡直讓肖響爆炸。但他看在即將喊爸媽的份上,按耐著,隻是問話的聲音有點止不住的冷硬——
“她有沒有什麽關係特別好的閨蜜?”
周萍和溫長貴對視一眼,搖搖頭,“她的心事和生活從來不與我們分享。”隨即周萍把頭偏向溫陽的方向:“你知道嗎?”
溫陽想了想,“高中時候有一個,但你倆說人家成績不好,不允許她們來往,後來還利用手段將對方轉班了不是嗎。”
“溫陽!”
這次連溫長貴都覺得他過分了,“什麽時候了,還說風涼話!”
“本來就是。”溫陽頂嘴:“從小到大,她獨來獨往多少年了?僅有的幾個朋友你們都瞧不上。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男生吧,嘿,你們也攔著,最後那人還被牆給砸死了。嘖,是我,我也不想待在這個窒息的家。我就不明白了,昨兒她說要回家,你們怎麽就連基本的警惕性都沒有。”
肖響聽不得別人嘴裏出現溫薔薇的初戀,也不輕不重地點了溫陽一句說:“多說無益,那個女生的家在哪兒,知道嗎?”
溫陽點點頭,“這麽多年也不知道搬家沒有,但可以去碰碰運氣。”
顯然運氣不太好,當事人沒搬家,可早已出嫁,這會兒連溫薔薇長啥樣都忘記了。
後來根據溫陽零碎的記憶,又陸陸續續找了幾個高中朋友蹤跡,統統表示已經快十年不聯係,隻有手機裏點讚的情誼。
尤知曉與薑白白更不用講,溫薔薇有心要逃,自然不會打她們兩的主意。
“這孩子,怎麽就這麽不懂事!”周萍急得直敲手:“婚禮這麽大的事情,什麽矛盾不能結完以後再吵?小肖對她那麽好,她還如此不知足!”
後麵一句,肖響聽得有些心虛。
一開始,他對溫薔薇的縱容與寵愛,不過是因為對肖明月的愛屋及烏。
後來他對溫薔薇有了真感情,但他沒有做到坦誠相待,讓一顆叫做懷疑的種子不斷滾雪球,直滾到現在快要將他壓在身下。
以及他對肖明月,確實無法做到視而不見。不是情人,卻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親人,他總這樣在心裏粉飾太平,以為這樣對溫薔薇就不是一種傷害。
而溫薔薇從未瞞過他什麽,包括去墓地看鄒時了,她都坦坦****。
她甚至提出明年倆人一起去,告訴鄒時了,她這朵花受到了很好的照顧,終於結果啦……
可肖響親手把這些都毀掉了。
越是往深了想,男人越不是滋味。眼看著黎明的天一點點亮起來,他心中除了著急還有惶恐,怕從此再也找不到她。
“你說我姐……不會想不開吧?”溫陽不知哪裏開的腦洞,忽然一句。
肖響雙目噴火地看過去,周萍主動遮擋了他的眼神,責怪兒子:“說什麽傻話!你姐求生欲可是一頂一的。”
“也是。”溫陽自我推翻,“否則她也不能將什麽警察、消防、鄰居的電話都留個遍,搞得咱們家裏好像有誰要害死她似的。”
話出,周萍本來還拿捏著母親姿態在教訓他,立時眼不轉、嘴不張了。
溫長貴清清嗓子湊到肖響麵前去,“要不然您把人留下來,我們帶著去找,您先去婚禮會場?”
畢竟是肖家的喜事,新娘不出現,新郎也不現身說法,肖老爺子估計會打包將他們團滅。
肖響也知道那頭必須要有人主持大局,點點頭說:“找到立刻給我回話。”
溫家人忙不迭點頭,將肖響送出了門口。
看著肖響前腳剛走,夫婦倆後腳在花園裏小聲蛐蛐。
“薇薇那丫頭不會真尋短見吧?”周萍問溫長貴。
溫長貴忙說不可能,“她有什麽理由?眼看著飛上枝頭做鳳凰,就算天大的理由也不可能這時候尋死覓活。”
“那可不一定!”周萍稍微抬了點音量:“昨兒我們不是看見個女的,和薇薇長得一模一樣?肖響說是他姐,但我打聽過了,那不是親生的。你說,他們兩之間會不會……”
“你是說,昨天那女的故意來鬧場子,薇薇生氣了,所以才。”
“完全有可能。”周萍努努嘴,“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你忘了,當初這肖大少爺私下找到我們,說對薇薇一見鍾情,要和薇薇談戀愛,我就覺得天上掉餡餅。如今看來,可能有別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