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太太拄著拐杖匆匆忙忙地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
“還請福陽郡主手下留情。”
薑氏看到陸老太太來了,急忙連滾帶爬地爬到老太太身邊,扯著老太太的衣角就開始哭嚎。
“母親,母親,救救我,我快要被人打死了,母親,你看那個賤女人,她在我們陸府行凶,你可要為兒媳做主啊。”
“閉嘴,你還嫌不夠丟人的嗎!”陸老太太一個拐杖將薑氏掀到了一邊。
陸溫鈺此刻也是急忙爬了過來,跟她那母親一個樣,“祖母,祖母,救救我們吧。”
母女二人剛剛被打得頭昏腦漲,都沒聽見陸老太太喊的福陽郡主,還在叫嚷著要懲戒對方。
“你們二人快閉嘴!”陸老太太怕這二人再說下去,她也保不住二人,急忙讓人捂了她們的嘴。
福陽郡主見是陸老太太親自趕到,怒火稍稍平息了些。
“祖母,您看這……”祝月朗急忙迎上去,這是在她院子裏出的事,雖說是薑氏母女胡攪蠻纏,但若要細論起來,她也是容易被牽扯其中的。
“祖母,您別怪二嫂,都怪我,都怪我想讓二嫂為我主持公道,您要罰就罰我吧。”
陸羨搶先一步跪到老太太身前,將罪名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你讓你二嫂為你主持什麽公道啊。”老太太麵對陸羨也沒有什麽好臉色。
“祖母,都是我的錯,您就罰我吧。”陸羨還是不願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自家的醜事,隻一味地將罪名往自己身上攬。
“還不是因為那一對兒母女,她們二人搶了人家的書不說,居然還要來問月姐姐要書。”
小郡主看不慣旁人吞吞吐吐的樣子,直接將原由講了出來。
“嗚嗚嗚。”被捂嘴的母女二人眼神惡毒地盯著小郡主,劇烈地掙紮著,那樣子像是要吃人。
看的小郡主火又起來了,揚起鞭子就要抽過來。
陸老太太見勢不對,直接給了那母女二人一拐杖,“不許對郡主無禮!”
這一句的郡主二人是聽的清清楚楚。
掙紮的身體立馬就停了下來,眼神由憤怒化為驚恐!
郡主?郡主怎麽會在祝月朗屋子裏?
她們剛剛還罵了郡主有娘生沒爹養?
天呢!
郡主要了她們的命都是有理由的。
母親/祖母,快救救我。
兩人心中不約而同的出現這樣一句話。
身子都往老太太身後挪。
“還請郡主見諒,讓您看到這種髒汙的場麵,是老身沒有教好,郡主就當給我這老婦人一個麵子,我將這二人提回去教訓。”
陸老太太身姿放的極低。
她雖然也不喜歡這兒媳婦和孫女,但至少也是三兒的妻子與女兒。
這些年也算是她對不起三兒,她應該為三兒保下這二人。
福陽郡主心中生氣,但陸老太太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她又不想與陸家交惡,一時之間胸口隻覺得堵著一股悶氣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祝月朗也看出小郡主心中的悶氣。
衝著風箭使了個眼神。
風箭也是機靈。
“她們二人剛剛還罵我們郡主有娘生沒爹養,說我們郡主是賤女人,我們郡主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等委屈,若是長公主和太後知道了,不知道該怎麽心疼呢。”
一句話讓陸老太太氣的拄著拐杖的手都在顫抖。
提起拐杖就往二人身上打了過去。
陸老太太最開始是農家女子,有著一把子力氣,後麵嫁給了陸老太爺,有興趣學過一段時間的武功,不說別的,力氣是越來越大。
盡管現在年紀已經大了,拄起了拐杖,但打起人來,那還是疼得很。
她現在打薑氏二人,是為了讓郡主消氣,更是用足了力氣。
就光憑她們說的那幾句話,若是長公主發起火來,治她們一個不敬皇室的罪名都是輕的。
況且長公主與駙馬感情一直很好,隻可惜上天不成全有情人,薑氏這句話,不僅戳到了小郡主的傷口。
更是在往長公主的傷口上滴辣椒油。
她現在若是不打得重一點,讓郡主消氣,等長公主知道這件事,她們母女二人的命都保不住。
若是再往深處追究一些,陸家都有可能被牽扯進去。
“來人,請家法!”老太太到底年紀大了,打了幾下就已經氣喘籲籲。
但這件事不是這麽輕鬆便能結束的。
陸家的家法很少動用,除非犯了什麽會危害全家的錯誤。
薑氏母女一聽老太太要動用家法,嚇得連連後退,使勁掙脫開了粗使婆子的鉗製。
“母親,母親,我們母女二人知錯了,您這次就饒過我們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聒噪的聲音又響起,郡主皺了皺眉。
陸老太太絲毫沒被打動,依舊挺直了站著,眼神冰冷的看著她們二人。
“母親,我跟著川柏多年,且不嫌棄他閑賦在家,不嫌棄他不能人事……”
這句話一出,老太太眉毛一挑,厲聲喝道:“給我打!”
有些事情是能當著外人麵說的嗎,看來這薑氏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這回偏要讓她長長記性。
陸家的家法可不是普通人家那樣跪祠堂。
而是正宗的軍棍。
行刑的依舊是幾個粗使婆子,也算是給那兩人留了點麵子。
“啊,祖母,我可沒罵郡主啊,啊,祖母,饒了我吧。”
陸溫鈺第一次為母親的尖酸刻薄感到生氣。
之前她一直都覺得這是威風,無人敢欺負的威風,現在知道了這是愚蠢。
尤其是對待位高者,簡直就是天大的愚蠢!
那軍棍打在身上可不僅僅隻是皮外傷。
內裏的肌理也會被損傷,陸老太太又沒讓留手,這幾軍棍足以讓薑氏母女在**躺上兩三個月了。
隻是五軍棍下去,那薑氏母女就已經沒了聲音,暈過去了。
陸老太太這才轉過身,“郡主,這件事是我們陸府不對,我後麵會將她們關在家中,直到她們悔過,國公府我也會親自上門道歉,您看這件事能不能就這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