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那人口中的“壞女人”卻給了她這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一百兩銀子。
原來這美貌婦人便是安餘生在老家的妻子,孔氏。
那一對兒女也是安餘生的孩子。
原來那安餘生早有家室。
……
“主子,真不用管那孔氏母子嗎,前幾天她們已將要上街賣身了。”
晉陽城中最大的酒樓,將醉樓的一個包間中,一名男子正站著恭敬的向坐著的那人匯報。
“不用,她們過的越慘,才會越記恨祝月朗,我們的目的才能實現。”坐著的那人此刻正悠閑的端著一個茶杯細細品鑒。
“隻用保證孔氏的安全就行了。”
“這孔氏一直不相信安餘生死了,還堅持尋找,我們要不要阻攔。”站著的矮個男人眼中露出一抹陰狠。
“不用,那安餘生早就被我們殺了。”那人放下杯子,冷笑一聲,“她想找也找不到。”
她想起那安餘生行事不成,居然威脅她,要賠償,不然就告發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還想威脅她。
“那若是她一直不放棄呢。”
“那就將安餘生的屍體扔給她,讓她好好看看。”
“她不相信也好,凡事隻有在自己發現真相後,才能徹底絕望,到時她的反撲會更狠。”
“幸好我們將那些情詩都留了下來。”
站著的男子也跟著笑了起來,“主人既然有情詩等物證,為何不親自交給老爺夫人,說明情況呢。”
“那兩個老東西自從上次的事情以後便對我有了懷疑,我若是親自出馬,她們不一定會信,而且肯定會先幫那賤人隱瞞,我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親自出馬,但要將事情鬧大。”
“最好讓全城百姓都知道。”坐著的那人站起了身,身材窈窕,是一名女子,“這樣,誰都不能替她隱瞞了。”
“二小姐英明。”
那女子轉過身,赫然便是祝家的二小姐,祝南星。
陸府,灼月院。
“司琴,那母子三人最近有什麽異常嗎?”祝月朗正在翻看著手中書籍,想起來前段時間的母子三人。
“回二奶奶,沒有,她們拿了錢以後便去城裏請了大夫給那老婦人看病。”
“我們的人也在周圍注意看著,不讓一些不懷好意的人靠近那個破廟。”
晉陽城雖說是啟國的都城,但城中也是有一些乞丐的,乞丐無家,城外一些破敗的房屋,廢棄的古廟,便是他們落腳的地。
也難免會有一些不懷好意的人覬覦孔氏的美貌。
“那婦人的病怎麽樣了。”
“應該是快好了,我前幾日去看,都能下地走動了,昨日我看到她們在收拾東西,應該是要回去了。”
“那便好,既然沒什麽異動,你們也撤了吧,不必在那裏盯著了。”祝月朗繼續翻看著書,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
那女子有才有德,不該落得個那樣的下場。
“好。”
城外的城隍廟中。
“娘,我們真的要回家了嗎。”安振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娘親,有些不願。
“娘,我們不找爹爹了嗎?”安萍站在一旁攪著手指,神情也有些不願。
“不找了,我們回家,爹爹他心中若是有我們,他自會回來的,若是心中沒有我們,我就算將他找回來,也無用。”孔氏頓了一下,繼續收拾著手中的東西,其實主要都是母親的藥。
“母親,我不再找餘生,你不會怪我吧。”孔氏有些愧疚地看著坐在那邊的婆母。
“這麽長時間的不容易,我也是看在眼中的,哪裏還能怪你呢。”婆母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前一段時間孔氏為了給她治病,差點將自己的兒女賣掉她也是知道的。
遇到這種兒媳婦簡直是燒高香了,哪裏還有責怪之心呢。
“怪我這把老骨頭拖累你了,要不然你們肯定早都找到生兒了。”老婦人歎了口氣。
“回去也可以,至少家中還有些積蓄,我們將振兒,萍兒養大,不管生兒如何,我們安家也算是有個後。”
“哎,好。”孔氏見婆母也答應了,徹底地放下心來,收拾東西就準備回家。
那一百兩給老婦人治好病後,還剩下了些,孔氏用那銀子準備了些幹糧,租了一輛最便宜的牛車,準備回家。
祝府,攬星院中,一個丫鬟從外麵匆匆走來。
“二小姐,不好了。”那丫鬟走進祝南星的房中,急急匯報道。
“有什麽事這麽急,不能慢慢說嗎?”祝南星不滿的皺了皺眉,放下手中正刺繡的針,抬眼看著那丫鬟。
“於向來說,那孔氏母子準備離開晉陽城回去了!”
“什麽?”祝南星一下子站了起來,“回去?她們難道不想給安餘生報仇了嗎!”
“這些蠢貨,沒用的蠢貨,去把於向給我找來。”祝南星氣得將那繡了一半的手絹揮到了地上。
“算了,你回來,我自己去。”
那丫鬟還沒出院門便被祝南星喊了回來。
祝南星匆匆收拾了一下,往後院走去,不知往假山附近扔了什麽。
獨自出了院門,直奔將醉樓而去。
在包廂內等了不久,於向便來了。
“主人,接下來該怎麽辦。”於向知道二小姐叫他出來是為了什麽,也不廢話,直接問對策。
“她們怎麽突然就要離開,不是前一段時間還要賣兒賣女去治病的嗎。”祝南星麵色沉重。
“小的去看了一下,那孔氏婆母的病好了,也不知道是誰給的錢。”於向的頭低了下來。
“不知道是誰?你們就是這麽幹的活?”祝南星將茶杯摔在桌上,心中滿是怒火,都是一群廢物。
於向不敢說話,明明是二小姐之前說不讓他們管那母子三人的。
說讓她們吃吃苦,多積攢一些恨意,誰知道不僅沒積攢恨意,人家現在還要回去了。
“小的有罪,隻求二小姐讓小的將功贖罪。”於向急忙跪下來,主子一般是沒有錯的,若是事情沒辦成,那就是下屬辦事不力。
祝南星坐在椅子上沉著臉不說話,於向不敢打擾,隻能一直跪著。
就在於向的膝蓋都要跪得沒有知覺時,椅子上的祝南星終於露出了笑容。
看到這個笑容,於向鬆了一口氣,說明二小姐已經想出辦法了,他也不會受到懲罰了。
“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