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厲喝,讓外麵祝南星的心也提了起來!

【怎麽會這樣,這於向真沒用!】

【他不會說出我吧!】

【這祝月朗居然又是安全無事!】

【係統,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祝南星此時的心聲像鼓點一樣密集。

聽的係統腦子都疼,【你怕什麽,你之前不是給他下了藥嗎?】

【他要是說出來,你直接讓他提前毒發身亡不就行了。】

這句話一下子提醒了祝南星。

她之前也是靠這個毒藥來控製於向的,隻不過許久不用,她竟然忘記了。

於向內心此時也是在天人交戰。

他要不要說出是二小姐指使的。

說了他就是從犯,不說他就是主謀。

可若說了,二小姐肯定不會放過他,甚至有可能連他的家人也不放過。

雖然家中那個黃臉婆經常罵他,但也跟了他那麽久。

“於向,若是你背後有人指使,按照啟國律法,你的罪名便可小一些,可以由淩遲改為斬首,你應該是知道淩遲的吧。”祝月朗看他不說話,知道他是在猶豫。

“淩遲就是用刀子將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而且淩遲不會一天執行完,會分七天進行,每一天割一部分,直到將你身上的肉全部割下來,就隻剩骨頭為止。”

祝月朗踱步走到於向身前,稍微彎下腰,壓低了聲音對著他說道。

在此時的於向眼中,祝月朗就是那個手拿著刀要割他肉的人!

“我,我,我說!我說!”於向驚恐的睜大雙眼,身子拚命往後縮。

他要離這個惡魔遠一點。

祝月朗也勾起了嘴角,這一次可是她祝南星自己跑出來的。

那就別怪她了。

就光是妹妹陷害姐姐,這一個消息,就足以讓全晉陽城中的人唾棄她。

再加上她還讓人害死了這麽多條人命,就算是爹娘也不會救她的。

祝南星,這回完的是你。

“是,是……”本已經要說出背後之人的於向,突然之間開始全身抽搐,雙眼圓睜,眼白上翻,嘴角邊一抹鮮血滲出,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微弱,直至完全停止。

司琴上前探了探鼻息,衝祝月朗搖了搖頭,沒氣了。

祝月朗猛的轉身,看向祝南星所在的角落,卻發現那裏已經空無一人。

“居然有人當著本官的麵殺人,仵作,去查查死因。”司禦一拍驚堂木,怒喝道。

“是。”

仵作一番探查,最後得出結論。

“大人,這人是毒發身亡,而且這個毒在他體內應該存在很長時間了。”

這種手段司禦也聽說過,一般是用在死士身上,方便控製。

但卻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祝府下人,卻被人用這種手段控製著。

短時間內各種反轉,讓圍觀的百姓都驚的忘記了說話。

好一場大戲。

這下跟別人聊天,可算是有談資了。

“大人,這背後陷害之人,還請大人幫忙追查,若是有什麽事需要問話,需要幫忙,請盡管開口,民女一定配合。”祝月朗衝著司禦開口,雖然這件案情當中還是很多事沒有明了,但目前的這些證據,足以證明祝月朗沒有殺人。

也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祝月朗跟人私通。

祝月朗對於司禦能不能將祝南星抓出來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

雖然祝南星沒有很聰明,但她還有一個底牌,就是係統。

就算做不了別的,護住祝南星應該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經過又一輪的審查過後,司大人判定張屠夫殺人有罪,判處秋後處斬。

罪魁禍首於向已經身亡,其罪名不涉及家人。

至於幕後主使,沒有明確的證據指明究竟是誰,況且唯一的證人於向已經死亡,大家也都隻能在內心猜測。

想必用不了多久,這件事就會傳遍晉陽城。

這一場鬧劇結束後已經是午後了。

祝月朗帶著孔氏回了陸府,陸老夫人本想帶著她們一起坐馬車。

但祝月朗卻是拒絕了,說自己想跟孔氏一起走回去。

陸老太太看了看兩人,笑眯眯的同意了。

月兒是個聰明的好孩子,她相信她。

路上,祝月朗讓司琴和梔子都離得遠了些,將她和安餘生的事情都講給了孔氏。

其實當初祝月朗會對安餘生有些好感,完全是因為對方的詩文,才情斐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祝南星動的手腳,給她暗地裏下了魅惑丹。

後來才知道那些詩文是祝南星給他找的。

她與安餘生具體也沒有接觸過幾次,隻是對寫這些詩的人著迷。

孔氏其實早都放下了,在她安餘生進京趕考後不久,她開始出門接觸同城的一些小姐夫人,也會去書店看看書。

偶然的一次機會,聽到有人在討論她丈夫寫的文章,就是她改的那篇。

沒想到那些人對這篇文章全是誇讚,並感歎安餘生後麵的文章都比不上這一篇。

她才知道,她的丈夫為什麽不讓她告訴別人她識字一事。

她不在意她的丈夫沒有才華,但她在意對方的品德。

更何況,那些詩肯定不是他本人寫的,她丈夫的才情,她最是了解。

“陸二奶奶,那些詩肯定不是他寫的,你定是被他騙了。”

祝月朗有些驚訝,她向孔氏坦白此事,已經做好了對方生氣的準備。

畢竟就算隻是互通過書信,很多女子也是不願自己的丈夫這樣做的。

可她的第一反應是告訴自己,她被騙了。

這樣的人嫁給安餘生那樣的渣滓真是可惜了。

“我知道。”祝月朗看向孔氏的眼中有柔光,“你不想知道他究竟是怎麽死的嗎?”

“我已經不想知道了,我隻知道他死有餘辜。”

德行有虧,明明已經有了家室,還用別人的詩去欺騙別的女子,還連累了自己的母親和女兒。

這樣的人,不值得她懷念,給他收屍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你不怪我嗎?”

“我不怪你,是他欺騙你在先,你也是受害者,我不會因為一個渣滓去責怪一個無辜的人。”

“這世道,女子生活本就艱難,不該相互為難。”

“相反,我還要謝謝你,謝謝你那天晚上救了我,若不是你,可能我的振兒也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