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一句話讓在場眾人都豎起了耳朵,什麽情況?
這於向不是證人嗎,這孔氏不是狀告人嗎?祝月朗不才是那個罪犯嗎?
為何這孔氏反倒向於向求饒呢?
於向本人也是全身一震,全身血液倒流一般,孔氏的話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什麽意思,你什麽意思?”於向顫抖著嘴唇,同樣蒼白著一張臉看著眼前的孔氏。
“於大人,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上了公堂,告了陸家娘子,您就放過我吧。”說完孔氏開始拚命向於向磕頭。
不一會兒孔氏的頭上就已經破了皮,血流在公堂上,是那樣的觸目驚心,沒想到這場審案第一滴血是從孔氏的身上流出來的。
“怎麽回事?”
“這人難道不是陸二奶奶殺的嗎?”
堂外的人群也嘈雜起來,大家都被這樣的反轉驚到了。
“孔娘子,你不要害怕,將你遇到的事情都講出來吧。”這時祝月朗來到了孔氏的旁邊,製止了她的動作,輕聲安慰道。
孔氏被扶起,看著祝月朗溫柔的目光,臉上滿是愧疚。
“祝娘子,我對不起你,我不該平白無故的汙蔑你啊。”孔氏看到祝月朗,拉著她的手就開始道歉。
“可是,我不得不這麽做啊。”
“上個月,這位於大人來到我家說我的丈夫死了,讓我去晉陽城狀告陸家的二奶奶,要說我丈夫是你殺的。”
“我不肯,可他就用我一家人的性命威脅我。”孔氏擦了一把眼淚,繼續說道。
“我實在沒辦法,被迫帶著家人孩子一起來了晉陽城,可途中我婆母生病,盤纏花光了,他也不管不問,逼得我隻能賣兒賣女,還是陸二奶奶好心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讓我救治婆母。”
說罷孔氏從懷中拿出一個包裹,“大人您看,這是當時用來包銀子的包裹,這種材質好好查一下,應該能查出來是從陸家出來的。”
“受了陸二奶奶的恩惠,我內心更加不安,二奶奶心腸這麽好怎麽能是殺害我夫君的凶手呢,我下定決心不能再做這種喪良心的事情,於是帶著我的孩子和婆母就要回家。”
“誰知半路上遇到了於大人,他不讓我們走,逼迫我們一定要狀告陸二奶奶,我不願意,他就讓人將我的婆母和女兒全都殺了,還威脅我,若是我不按照他的吩咐行事,我兒子的命也會不保,大人!你要為民女做主啊!”
孔氏聲音悲愴,整個人匍匐在地。
“你胡說,你胡說!”於向整個人都陷入了混亂,怎麽會這樣,怎麽是這樣。
他猛地撲向身邊的孔氏,將她壓在身下,雙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隻是還沒來得及用力,就被身後的衙役架了起來。
“大人,您看這於向在公堂上當著您的麵都敢殺人,背地裏還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呢。”祝月朗眼中滿是怒火。
“你說我派人殺你家人,你有什麽證據嗎!”於向被人架起來後,腦中反而有了一絲清明。
“自然是有的,大人我這有一個人證。”祝月朗看向司禦。
“傳人證。”司禦點了下頭。
幾名衙役壓著一個身型高大的漢子上了公堂。
這不是張屠夫嗎?於向心中一緊,他怎麽被抓了。
“大人,大人,就是他,就是他殺了我的家人!”孔氏見到那張屠夫,心中還有些害怕,隻是家人被害的仇恨讓她壓下這些恐懼。
“張屠夫,有什麽事老實交代吧,你知道本官一向愛聽實話。”
張屠夫滿臉大胡子,但若仔細看,還是能發現胡子下有些傷口,上來時的姿態也有些問題。
“你可要認真回答大人的問話。”司琴神情淡淡的看著張屠夫,麵容恬靜,但對方卻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眼睛驟然睜大,高大的身形開始顫抖。
“是是是,我一定認真回答。”張屠夫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將事情都交待了。
包括在孔氏賣兒賣女的時候前去調戲,也是於向指示的他,後麵於向還給了他一把短劍,讓他冒充司琴去殺人。
這樣在屍檢的時候就能查出傷口符合司琴管用的武器。
“我沒有,大人,我沒有。”於向拚命搖頭。
在張屠夫被帶上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恐慌了,因為確實是他指示的張屠夫,而且這種人稍微用點手段就能將事情全部吐出來。
他本以為孔氏是一屆婦人,他隻需要稍微使點手段,就能讓對方按照他的意思行事。
可沒想到這孔氏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和祝月朗聯合起來害他。
若說剛剛孔氏反水的時候他還有些蒙,現在張屠夫都上來了,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這是被人害了啊。
“大人可以讓人去城中的鐵匠鋪問話,這短劍材質不錯,定會有人記得,到底是誰打造了這把短劍。”祝月朗又提供了一項證據。
事情發展到這裏,司禦深深看了一眼祝月朗。
雖然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他現在還沒查清楚,但這是一個針對於向甚至於他身後人的陷阱,他是看得清清楚楚。
怪不得這陸家的二奶奶上來毫不慌張。
坐在一旁的陸老太太此時也是鬆了一口氣,看向祝月朗的眼神中滿是欣慰。
這陸家說不定以後就要交到這丫頭手上了。
“我沒有,我沒有,大人,我是真的將情詩給了孔氏的,大人,大人,求您去孔氏居住的地方搜一下,那祝月朗真的跟安餘生有私情啊。”到了現在,於向能做的也就隻有強調兩人的奸情。
不管祝月朗有沒有殺人,就算是隻確定了這一個私通的罪名,那祝月朗也翻不了身。
“既然如此,那我再問你幾個問題。”
“我先假設那情詩真的存在,你既然說是我殺了安餘生,那我為何不順手將那情詩毀去,還特意留著讓你找到?”
“再有,你一個下人,是如何得知那人就是安餘生,居然還能打聽到安餘生家在哪裏。”
“又如何得知那是安餘生的字跡,莫不是你之前就認識他,還是有人吩咐你這麽做的。”
“說!你背後是何人!讓你來汙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