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在說什麽?”祝月朗愣了一下,急忙去拉祝南星的手。
“姐姐,你別怕,他們陸家欺人太甚,今天我們就是來為你撐腰的。”祝南星反手拉過祝月朗的手,一副安慰的樣子。
祝元煦也有些驚訝,小妹雖然平時性子鬧騰,但什麽場合該說什麽她也是知道的,今日怎麽如此衝動,難道是月兒的遭遇讓她太氣憤了嗎?
“祝家小妹這話從何說起呢?”被人吆喝一通,徐氏也沒生氣,依舊是笑盈盈地看著祝南星。“會不會有什麽誤會?”
“陸家嫂子別見怪,我們家小妹從小性子活潑急躁,跟她姐姐的感情尤其的好,所以這一聽到那件事,說話就有些急躁。”文氏這回先一步開了口。
不管什麽事,總得先搞清楚再說吧,就這麽貿貿然地怪罪人家,萬一是誤會,月兒以後在陸家的日子可不好過。
“無事,隻不過到底是什麽事,這說得我還有些懵。”徐氏絲毫沒有被對方的態度影響反而親熱地拉著文氏的手坐了下來。
“我們聽說陸小將軍送了一個懷孕的女子回來?”文氏稍稍嚴肅了些,畢竟這件事還是要認真對待。
“是有這事。”徐氏大大方方承認。
祝元煦和文氏都沒有想到對方承認得這麽快,本來已經做好了對方否認的準備,可現在……二人對視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震驚。
難道陸家不覺得這事嚴重嗎?
“我姐姐嫁進來才不到三個月,他就帶了一個女人回來,對方還懷孕了,這難道不是在打我姐姐的臉嗎?”
祝南星在心裏嚷嚷【這就是在打臉啊!哈哈哈哈哈!】
祝月朗聽到挑了挑眉,原來是來看好戲的啊。
徐氏這才恍然大悟一般,“哎呀,這可真是誤會了。”
“那女子……”徐氏剛要開口解釋,門外就傳來一個清潤的聲音。
“那女子是我們將軍戰友的遺孀。”隨之進來的是一個麵容溫潤的男子,身著白衣,手持白扇,眼中有神,一邊說話還不忘搖著那扇子。
祝月朗看到那人不離手的扇子便知道對方就是陸承灼信中所說的許昱了。
許昱剛到陸府,便看到門口圍了許多百姓。
他們離得不近,隻是在馬路對麵坐著談論一些什麽事情,大多數人眼睛都盯著陸府,好像在等著什麽事情。
於是他便不急著進陸府,而是混入那些人群中,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隻是聽了幾句,許昱便知道發生了什麽。
定是那寇槐的老毛病又犯了,本以為麵對二奶奶,又有二爺和自己的反複交代,他怎麽著也會多說幾句,沒想到還是那樣的毛病。
他就是因為中途去辦了一件二爺交給他的其他事情,那寇槐就能將事情搞成這個樣子。
他得趕緊去善後,不然要是二奶奶因此傷心,二爺饒不了他倆。
“遺孀?”那祝南星聽了以後比祝元煦和文氏還驚訝,臉色一下子變得古怪。
“是啊,那孫副將跟著我們將軍很長時間了,這次上戰場,不小心中了敵人的埋伏,還是那副將替將軍開路,將軍才能跑出來,隻是可憐那副將家中還有剛懷孕的妻子,我們將軍感激那副將,答應一定要照顧好其家人,這才將那女子接了回來。”許昱在解釋的同時也在觀察著眾人的神情變化。
那位二奶奶像是早就知道一般,神色沒有絲毫變化,這倒讓許昱有些側目。
二奶奶的大哥和大嫂倒是像鬆了口氣一般,麵上有些愧疚,畢竟這件事是他們誤會了,還氣勢洶洶地找上了門。
隻有那祝家小妹,神情怪異,好似在生氣,又好似有些不想相信,對,就是不想相信,就好像這件事是個誤會,對她來說是個很難接受的事情一樣。
【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嗎?不行!】祝南星在心中大喊,她還能做什麽,她還能做些什麽讓祝月朗難受的事情。
許昱看著她眼睛轉了轉,胸口急速起伏,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
“胡說,你們一定是找借口哄騙我們,這女子就是你們陸將軍在外麵養的外室,如今有孩子了便接回府中。”祝南星已經想好了,現在不管她怎麽鬧,到時候都可以說是因為太擔心姐姐了,才會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在家大家也不會怎麽責怪她,但祝月朗就不同了,她帶給陸家人的無理,陸家人很有可能會將這筆帳算在祝月朗頭上。
“小妹,不得無理,這件事是咱們誤會了。”祝元煦皺了皺眉,今天的小妹怎麽這麽不冷靜。
祝元煦衝著文氏使了個眼色,文氏趕緊上前將祝南星拉住,暗暗使了些力氣,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可祝南星怎麽會就這樣放棄。
“你以為隨便說一個理由我們就能相信嗎?除非你拿出什麽證據來。”祝南星掙脫開文氏的手,還在絞盡腦汁地找茬。
剛剛若是因為擔心才有些無禮,那現在祝南星這樣就是在無理取鬧了。
就算是一向待人和煦的徐氏,麵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了。
許昱頗有興味地看著這一幕,這兩個姐妹的關係有些意思。
“妹妹,這件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姐夫他,對我很好。”不等別人開口,祝月朗上前一步拍了拍祝南星的肩,並且適時的露出一抹嬌羞。
這抹嬌羞讓祝元煦和文氏的心徹底放下了,但卻讓祝南星咬牙切齒。
“這樣我們就放心了,陸家大嫂今日是我們唐突了,改日定攜重禮來拜訪,還請陸家大嫂諒解。”祝元煦怕小妹再說出什麽話來,急忙告辭。
這會文氏也加重了力氣將祝南星往外麵扯,並衝她搖了搖頭。
示意她不要再開口了。
徐氏看著他們匆忙的樣子,似笑非笑地開口:“令妹的心情我能理解,隻是在外的行事作風跟月兒比起來還差得遠啊,祝府不能因為她是庶出就放鬆了對她的教導啊。”
祝南星最討厭別人將她跟祝月朗對比,還強調她是庶出!
祝元煦心中一緊,這言論要是傳出去,他母親一定會被城中女眷議論的。
雖說大家對庶出難免會有些不同,但這種事若是被人放到明麵上說,那就隻能說這人不僅沒有氣量,也沒有手段了。
況且他們家對小妹並沒有什麽不同。
看來這回回家得跟母親好好說說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