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這就下不去手了?那上戰場的時候你們怎麽辦!”高個子禦林軍氣急敗壞,這不是更讓對方看笑話了嗎?
“夠了,嚴正,調查也不是你這樣的,平時不注意看管,出了事隻想著暴力解決,這就是你們禦林軍的行事風格嗎?”許昱也看不下去了,對那高個子禦林軍說道。
“我怎麽調查還輪不到你許昱來說吧,這是我管轄的區域,我想怎麽搜查就怎麽搜查。”嚴正將手中的劍插在地下,對著許昱叫囂。
“我們陸家軍有軍紀不得虐待戰俘,嚴大人這是要違抗軍紀嗎?”許昱也不慌,看著那嚴正。
“我若是違抗了呢?”嚴正向著許昱走出一步,挑釁般抬頭。
“那就隻能按規定處置了,畢竟陛下曾經誇過陸家軍,紀律嚴明。”許昱將手中扇子展開,好整以暇的扇了扇。
“你在用陛下威脅我。”
“你若覺得是,那便是了。”
嚴正看著許昱,看了良久,陰沉著臉色,還是後退了一步。
“那你說怎麽辦?”這次出征,爹爹交代,就算是不立功也不要出大錯。
隻要不出錯,回來了就是榮譽。
有些事情他也隻能忍。
“我看就這麽算了吧,隻是要勞煩嚴大人接下來幾天好好看著這群人了。”這麽明顯的不對勁,許昱竟然就這麽算了。
代蠻站在一邊瞪大了眼睛,難道他真是不忍心那些女子的性命嗎?
他印象中的許昱絕對不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
兩人回帳途中,代蠻一直忍不住看向許昱,但卻不敢開口。
因為他明白有些事不是他能知道的。
“知道自己不該問,就別露出那種神情。”許昱像是知道他內心所想,眼睛徑直看向前方,頭也不轉一下,就知道代蠻此刻的樣子。
代蠻急忙轉頭,想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自然一些。
許昱回到陸承灼所住的帳篷後,看到寇槐也在裏麵,代蠻很自然的就守在了外麵。
“將軍料事如神啊,果然有人露出了馬腳,隻不過現在還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許昱也收起了平日裏嬉笑的樣子,麵露凝重。
“許昱,我們也進長雲國這麽長時間了,說說你對這個國家的看法吧。”陸承灼在桌案上展開手中輿圖,這是他們進入這個國家以來,根據走過的路程,大致畫出來的。
“這個國家,給我的感覺很怪,以前我們也知道長雲國,雖然國土麵積不大,但也能自給自足,就算是遇到了什麽天災,一時緩不過來,也會向我們國家求助,但是這次從一開始聽到他們國家攻打我們時,就開始覺得不對了。”
許昱用手摸著扇子,骨節分明的手從扇尾摸到扇頭,再從扇頭摸到扇尾。這是他思考時經常會做的動作。
“進來後發現他們這次的災情好像很嚴重,原本以為他們是因為災情,想從我們國家搶一些糧食,但到了都城以後,卻發現都城這裏的人都不缺吃的,甚至有很多的富餘,雖然不至於能救活全國百姓,但救活三分之二是沒有問題的。”
“可都城的人,寧願浪費也不願意將糧食分撥下去救災,而且我們來了以後,他們一點也不慌張,好像早就料到了有這麽一天,甚至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
“我感覺,就算我們要了他們的性命,他們也不會想著要跑。”
“是啊。”陸承灼抬起了頭看向長雲國都城的方向,“他們這幾日夜夜狂歡,就像是臨死前的歡愉。”
“到底是什麽造就了長雲國這樣的場麵?”許昱也看向了同樣的方向。
……
夜晚,陸家軍的駐紮地除了巡邏的兵士以外,大部分都已經睡著。
那些看守的禦林軍,也抱著長矛打起了盹。
黑暗中,戰俘營有人悄悄站起了身,一路小心地跨過那些直接躺在地上睡覺的人。
慢慢地來到了看守士兵的身後,捂嘴,用小刀劃開脖頸,然後抱著人將其輕聲放倒,一係列動作幹淨利落。
睡在另一邊的士兵稍微動了動眼皮,轉了個身又繼續睡了。
今天是她太衝動了,一時沒忍住殺了那人,幸好這啟國中有人竟有菩薩心腸,才讓她少受了屈辱。
不過就算衣服被人脫光,她也有把握不被人發現。
不能等他們反應過來,她今晚就得動手了,陸承灼是她們路上最大的障礙,她得清除了。
一路小心地避開巡邏士兵的巡查,她終於摸到了那頂最大的帳篷外。
這陸承灼休息時外麵竟然沒有人站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還是因為勝利在即,讓他覺得長雲國已經沒有了能對他造成傷害的人。
不過正好,她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自信的人,可以省不少麻煩。
摸進帳篷以後,帳中有一盞小小的燭火不停跳動著,讓她能隱隱看到**背對著她躺了一個人。
應該就是陸承灼了。
她屏住呼吸,將刀片緊緊拿在手中,眼睛死死盯著前方,向著**那人走去。
捂嘴,用刀片劃開脖頸兒,同樣的動作,同樣的幹淨利落,可想象中會噴湧而出的血卻沒有感覺到。
手上的感觸也不太對,那陸承灼的身體好像涼得有些過分了。
涼的就像,一個死人。
就在她想確認一下時,眼前突然亮了起來,數盞燈全被點燃,三個人突然出現在她麵前。
不好,對方是有準備的。
她再傻看到這樣的場景也該想到了,對方這是故意引她入局呢。
轉身就往外狂奔,沒有一絲猶豫,她得活著,她不能死在這裏。
寇槐一個箭步衝上去,抄起手中的劍就刺了上去,那人感覺到身後的氣流,急忙往旁邊一閃,身形極快,可寇槐的劍更快,下一秒也跟著刺了上去。
“寇槐,留她一條命。”陸承灼絲毫沒有幫忙的打算,還加了一條限製。
寇槐也不廢話,劍尖微偏,從要害移向了旁邊。
“不下死手還想留住我?”從聲音幾人聽出這是一個女子,那女子一個後空翻就跑到了寇槐的前麵,手中的刀片已經伸向了寇槐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