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為了我,犧牲了很多,他愛的人是你,為了讓你痛苦,我就威脅哥哥讓他和你解除婚約,我以為…以為可以讓你比我還要痛苦。沒想到……我害了那麽多的人。哥哥走了,你差點失明,景南大哥陪著我不肯出去。”
胸腔裏,氣體越來越膨脹,抵住了我的肺,讓我無法呼吸。那個人,讓我痛過,愛過……
“熙茹姐姐,我哥哥沒有和馨潔在一起,他……”
“不要和我說他!我不想聽見關於他的事情!”我怒吼一聲,錫菲低低的驚呼,我深吸一口氣。
荒唐!為了你才和我在一起,為了你和馨潔在一起,又是為了什麽不要馨潔,還有他的孩子?
他怎麽能這樣?!我極力的不想聽,那些字眼還是鑽進了我的心裏,烙印在我的腦海裏。
“是不是嚇著你了?對不起,隻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了,已經過去了。我們不要再提了,好不好?這份喜帖幫我交給我哥哥吧,讓他寄過去。我走了,下次來看你,好不好?”把紅色的喜帖交給她,小跑的離開。
我不要知道他在哪裏?與我無關!他和我隻不過是過去的!愛了怎麽樣?喜歡了又怎麽樣?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過去的始終都是過去的!
沒有哪一個美好的時光能永遠停留在那裏!
就像是美麗的煙花,來得及觀看,卻來不及觸摸。
兩邊灰色的牆壁,就像是一道道迷宮,困住了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卻沒有盡頭……
猝不及防撞到一個人,我摔倒在地上,沒有疼痛,沒有哭。還有些軟軟的?!
“呀!你像壓死我啊?”極其痛苦的聲音傳來。
四周沒有人,聲音好像是從…身下傳來的?!我低頭一看,我正坐在某個人的肚子上。
“呀!”我驚的跳了起來。他坐起來,捂住胸口咳了起來,臉色騰紅,“是你!”
“是你!”驚!怎麽又撞到他了?
看著他咳得那麽厲害,心裏升起不祥的預感。
“你?沒事吧?”他轉眼,鳳眼瞪著我,“你改天試試,被人坐在胸口上。”不善的語氣啊!
“送我去醫院!”什麽?又去醫院?!我暗暗的驚歎,這個家夥,是水做的?
“你還能走嗎?”我詢問的走上去,他指指腳,“崴了!”不會吧!“痛!胸口!”他指指胸前有些癟癟的前麵。
“你怎麽那麽重?”他嫌棄的看看我,我不好意思的扶著他的肩,一瘸一拐的腳蹦蹦跳跳,像隻兔子,就差頭上戴著個兔耳朵。
“上次不小心撞到你額頭
,這次又不小心坐到了你胸口上,咦?你怎麽在這裏?你家住這裏?”
“閉嘴!廢什麽話。趕緊送我去醫院!痛死我了…哎喲!”他捂著胸口呻吟起來。
“好!好!送你去。”我半抱著他走出巷道。這個家夥,不重也不輕。越走越覺得像一個沙包。他所有的力量都倚在我身上。
“不走了!不走了!累啊!”他扶著牆說,“你背!”他語出驚人。”
“背?”你個大男人好意思讓我背!他橫著鳳眼,挑挑眉毛。輕輕叫了起來,“痛死了…好痛啊!”
我忍!忍字頭上一把刀啊!無數驚雷掠過頭頂。半蹲下身子,還沒等我說話,他就趴了上來。我支持起身體,抓住他的腳行走。
大街上,一個少女背著一個俊朗的少年,在人群中穿梭。少女害羞的低著頭,少年偶爾笑了笑,整理她耳朵旁邊散亂的頭發。少女更是嬌羞的小聲說話。身邊經過的人,發出不一樣的評論,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什麽嬌羞!我呸!那是羞憤啊!他絕對是故意的!做出一些讓人誤會的事情。他撩開我的頭發,看見我的耳朵,說了句,“天啊!你耳朵上有汙垢!洗澡的時候肯定沒洗幹淨!”
騰!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燃燒起來,鬆開手,讓他摔在地上。
“哎喲!我的屁股!”
“他怎麽了?”
“不知道?怎麽摔下來的?”周圍三三兩兩的人看著我們,“哼!他長痔瘡。坐不住”我說。
立刻有人發出笑聲,他驚訝的看著我,隨後眼睛裏發出危險的信號。
見死不救不是我的作風!唯一的辦法就是~~忍!
“親愛的,你怎麽能把我給扔在這裏?”曖昧不清的話。“還不送我去醫院。”
威脅!無比顯露的威脅啊!!說著又趴在我的背上,那一刻簡直是丟人丟到家了。
無比的羞憤!把他扔在醫院,付錢,走人。
“喂!你不是要扔下我走吧?”剛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的他,看見我朝大門走去,著急的跑上來拉住我。
“我很忙!”
“忙什麽?”
“回去給球球洗澡!”
“球球?”
“你的那隻狗。”白了他一眼,“唉!唉!帶我去。”
翠薇山莊。
一大一小的身影朝我跑來。蹲下身,它們急急的擠進我懷裏,親昵的舔著我的手。
“小東西,小東西。”球球趴在膝蓋上,勉強的抬起頭,哼哼一聲,對這個無良的主人嗤之以鼻。
“嗨!你個可惡的小東西。”他舉起手
,做勢要打它。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溫熱輕柔,像動物的絨毛一樣。
他看著我,丹鳳眼睛裏是一片柔情。“咳~~”我尷尬的移開目光,放開了手。“它是我的,不準打。”他笑了笑,聲音低低的,像春天裏暖人的春風,撫在我的心田。心一下子
突兀了起來,血流急速的奔走在各個血管裏。
站起來,冷不防的被球球肥厚的身軀杠住了腳,身體失去平衡撲向草地。
一抹藍色的影子,把我接住。有力的臂膀,緊緊擁著我的肩膀,白色刺眼的光芒在眼前閃耀,熟悉的氣息刺激著我的大腦,一片陰影遮擋在臉上。
“沒事吧?”丹鳳眼緊盯著我。腦海裏一閃——
——墨鏡後,同樣是灼灼其華的目光,機場。川流不息的人。
“是你!”我驚奇的說。
“想起了。”他扶起我站立。
“你怎麽在這裏?”話出口,就感覺到自己傻冒了。
“那個…那個…上次在機場碰到你,你是出國嗎?”
“不是,我媽身體不好,我帶她回這裏修養。”
“哦。難怪你說你剛搬來這裏,原來是是你媽媽……”看見他臉色變了,我趕緊轉移話題。“你來這裏多久了?住在哪裏?”
“香山。沒多久,就三個月。”
“你今天怎麽在……”我還沒說完,他的臉立刻紅得跟個猴子的屁股一樣。
香山,在城北,這邊是城南,遇見他的地方是香山的山下兩、三條街。
原來…又迷路了。我哭笑不得的捂住嘴。
“笑什麽!有什麽好笑得的!”他像個小孩一樣,撓著頭發。埋怨的眼神看著我。
“沒笑!”看著他癟癟的樣子,跟先前那個蠻橫的人完全不同,我抱起躺著草地上懶洋洋曬著太陽的球球,“球球,我把你訓練成導路狗好不好?”再瞥一眼眼前那個人,臉由紅轉青,轉紫再轉黑……五顏六色,好不奈看。
心情一時大好,把球球往上拋了拋,接住。“球球!球球!球球!哈哈哈哈…”真是一隻好狗!
“好了,進去坐坐吧。”我放下球球,摸摸熙睿的腦袋。它高興得蹦得老高,他領著球球進去。
媽媽躺在陽台外的沙發上假寐,桌子上放著藥和水。看樣子媽媽剛吃了藥,額頭上密布著細微的汗珠。最近媽媽的胃疼得越來越密集,看著她蒼白的臉,心裏總有什麽不好的預感。
我輕輕走過去,心裏像有一根線係在心上,緊緊揣著,靜耳聽媽媽輕微的呼吸聲,稍稍安心,手伸向了那白色的瓶子。卷屈,伸開,卷屈,伸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