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茹。”急促、短、快的聲音,手腕一下被抓住。
心裏那根線斷裂掉,晃晃悠悠地又接上,“媽,你醒了,我…是想把藥收起來。”
媽媽不容我多看一眼,把藥收到枕頭下,“你朋友嗎?我休息一下。你出去吧。”媽媽偏頭看看客廳裏軟軟綿綿的說。
“好。那你好好休息吧。”我驚起一身冷汗。關上閣門,渾身鬆了下來。
幹壞事不好,容易心虛。
他坐在沙發上,惡狠狠地在和球球抱怨著,“小東西!你個死東西!忘恩負義!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成路邊凍死狗了,有了主人我還投降別人的懷抱!氣死我了!”他戳著球球的腦門。
球球鼓著腮膀,閉著眼睛不理他。
“幹嘛欺負球球……”我拍掉他的手。
“我的狗,你幹嘛管!”
“我的!在我家養著就是我的,要是跟著你,球球早就餓死了!對吧,球球…”
“哼哼!”球球同意附和。
“嘿!死東西!忘恩負義…”他再次惡狠狠地瞪向球球,感受到他寒冷的目光,球球往我懷裏鑽。
“嗬嗬嗬嗬……球球真是一個誠實的好孩子。”我讚許的拍拍它的頭,語氣頗為傲然。
“唯小東西與惡女人難養也!”
“你才是惡女。”我又沒腦子的拋給他一句。豬肝色的臉漸漸泛紅,笑聲比雷大。
我捂住耳朵潛逃,身後傳來他斷斷續續的聲音:“連…男…女都…分不…清楚,原諒你…小學沒畢業…哈哈哈哈哈!”
我站在花房門口,這裏曾經種著好多花,還有一棵常青樹。幾個月過去,它挺拔的身姿依然健在,枝葉已經茂盛了起來,深種,發芽,成長,磨練,盛放……
越來越大,越來越茂盛,越來越深,越來越難以拔出!
那是一棵還沒有成型的愛,一棵被扼殺在自己手裏的愛。
看著蕭條的花田,凋落的花朵中央有一顆綠色的小樹。
我悲哀的看著它,這是一個錯誤,沒必要存在,拿著廚房的刀具,跑過去,對著樹莖一頓猛砍,鋒利的刀落在樹莖上露出白色內樹。
“你幹什麽?”強大的鉗製捉住我手中的刀具,拔掉刀,再看看那棵樹,樹皮卷起,粗莖被砍到一些皮毛。心裏一陣悵然,重重的下手,落下去的卻不是力道的十分之二。
難道,舍不得?
“錯了,從開始就錯了。它不應該在這裏!”
“它也有生命,這是樹!不是錯誤!它沒有權力選擇種在哪裏,就像我們總是沒有辦法選擇身
邊的人或事。”丹鳳眼中熠熠生輝,通過眼裏有種刺入人心底的東西。驚起無數漣漪……
“沒有辦法選擇的事情為什麽不把它當成回憶?”
“可我連回憶也不想擁有,從一開始就錯了!我出生就錯了!長大也做錯了!什麽永遠,什麽在一起,都錯了!”長久以來壓抑著的情緒,猛的爆發出來,我討厭哭,討厭極致,在他懷裏,我哭得聲音在顫抖,嗓門嘶啞,淚水還是止不住往外流。背上輕拍,力道如同春天地風,冬天已經來臨了,為什麽我感覺春天離我那麽近?
等待嚶嚶噎噎過後,他安靜的坐在我旁邊,安靜的遞給我紙巾,安靜的聽著我不合理的抱怨。
“我沒事了,就是看見那棵樹討厭,所以才想把它砍掉,你別多想,沒其他意思。別想歪了!”再三強調,再三死鴨子嘴硬,再三用警告的眼神秒殺他。
“嗯…嗯…嗯…”他乖乖的點頭。“別哭了,那麽好看的眼睛哭壞了怎麽辦?”
嗯?看著他,好像是說我眼睛好看來著,是吧?
“你看,睫毛是睫毛,眼睛是眼睛,瞳孔是瞳孔…唉?眼角邊上怎麽有條疤痕?不是…很多條,你受過傷?”拍掉他的手,捂在眼角,這些疤痕在右眼上,一定的距離是看不見的,離我近了,這些疤痕就會一一顯露出來,不是很深,細細,淺淺,從眼角到眉邊。
“別看!”我背過身去,被他發現了藏在眼角的隱私,有些生氣,有些惱怒。
“沒看!”他眉頭一皺,“那麽小氣,不就是不小心被撞到,被磕了,摔了,絆了。有什麽好難過的!”輕鬆滑稽的語氣,我哭笑不得。
“你不覺得很難看嗎?”
“有什麽難看的,我見過更難看的,知道是什麽嗎?”
“什麽?”好奇地問。“知道什麽動物愛問為什麽嗎?”
“不知道。”動物能說話?要是能估計球球早向你抱怨了。“豬!”
“啊?為什麽啊?”
豬為什麽愛問為什麽?疑惑地看著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揚出狡猾的笑容。
呃……心裏忽然咯噔一下。“那你知道什麽動物總愛問豬為什麽嗎?”一派天真的樣子。
“什麽動物?除了豬還有什麽?”
“驢!”他眉頭一鎖。
“為什麽?”“哈哈哈哈!!”我大笑起來,他鬆垮下臉,精深的看著我,拐著彎罵我是豬,那你就是驢!
“好了,不和你鬧了。坐下!”坐在地板上,腳晃**外旋空的地板下。
“真奇怪,還不知道你名字,但是感覺跟你很熟一樣。
”
“這就是緣份啊!”
“切~誰和你有緣啊!”我白了他一眼。如沐春風的笑容,不快不急,在他臉上**漾,他溫和得說:“尤承光。我,尤是優秀的優,去掉人字旁承是秉承的承,光是光明的光。”“杜熙茹。杜熙茹的杜,杜熙茹的熙,杜熙茹的茹。”讓他慢慢猜去。有時候,他也蠻可愛的,眉頭越鎖越緊。
“你故意的吧!”
“什麽?!”無辜的表情。
“咦?阿姨你來了。”他側著身子,看著我身後。
媽媽醒了?我回過身去,走廊上空**一片,除了來回穿梭的風,什麽也沒有。
意識到被騙,回過頭去,撞上一堵軟軟的東西,淡淡的藥香,如綿綿的海綿,越吸越深,溫潤柔濕,像花瓣間的撫摸。
酥酥癢癢,帶著誘人的心跳,身體僵硬,大腦空白,唯獨嘴唇上有溫熱的氣息在撲散,然後,逐漸的加深,雙臂被人緊緊握住,身體向麵前的人貼去,急急的吸吮,灼熱的厚綿與我糾纏,臉色一下通紅,血色湧上腦門,耳朵裏突突地跳著,隻感覺到臉越來越燙。
我想抽離,一絲冷空氣竄近嘴裏,腦袋被突然一下按住,溫熱的氣息再次包圍,輕緩地深入,溫柔似水,隨著腦袋加重,他進入的更深,我急於的掙紮,腦袋嗡鳴,想要擺脫窒息的空間。
唇上一鬆,他的臉離我隻有小指那麽遠,紅暈布滿在他臉上,額頭曖昧的相貼。重量倚在身上,他扯動嘴角笑了笑,“轟!”全身的血色衝上腦門,眼前這個人,笑得靦腆,羞澀,帶著誘人的笑容,全身血液倒流……
我頭一歪,他的太陽穴抵在我太陽穴上,滾燙的頰角在我的太陽穴上跳動。“天啊!你的額頭……好燙!你發燒了?!”他抬起頭,眼神迷離,“才發現啊……本來忍忍就好了……沒想到,這麽不脆弱。”
“我送你去醫院!”我抬起他的胳膊,站起來。
“不去,讓我…躺一會…就好可。”奇怪,讓他去醫院他不去,不小心撞到他,都要嚷嚷去醫院。
“你確定?”萬一以後跟我算後賬怎麽辦?“扶我躺一會吧。”他虛弱的把頭埋在我的頸項裏。噴熱粗喘的鼻息在頸項徘徊,剛下去的熱氣又衝上可臉。
“我扶你上樓……唉!抓穩樓梯扶手…滾下去我可……我可不管。”吃力地托著他上去。
“還和小時候…一樣害羞…”
“什麽?你說什麽?”他濃重的鼻音粗喘,好像在說什麽,沒聽清楚。
“到了。”我推開房門,大大的床就在麵前,咬牙堅持,把他扔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