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我不是來賣的

安雨柔無心爭吵,範麗麗也不好再纏,她投以淡淡的一聲冷笑,扭過頭來,卻看到了那個冷魅的男子,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跑過來的。

“宇!”她展開笑顏,扭著腰朝他走了過去。

穆擎宇擦了擦臉上的汗,垂首慢慢地折疊著濡濕的毛巾,頭發讓汗水打濕後,篷亂鬆耷,雖是淩亂,卻別有一番美感。

更俊美的是,他跑完步,麵色紅潤,**的肌膚盈著薄汗,霞光下,透出一股迷迭香般的魅惑,俊逸非凡,勾人心魂。

“呀,你手怎麽了?”範麗麗盯看了他的臉好一會,目光才落到了他纏著紗布的右手腕。

她關切又不失緊張地伸手過來,卻讓男人不著痕跡地避開。

“你,繞著車道跑五十圈,做一百個俯臥撐!”穆擎宇沒有看她,別轉頭,丟下這句話後就朝大別墅走去。

“宇!為什麽?”範麗麗不明白了。

雖然她從小就練過散打,學過擒拿格鬥,體質好,跑步,做俯臥撐都不在話下,可這兩年時間,她跟他走西闖北,滿世界地跑生意,哪裏有時間進行鍛煉。

猛一下子,給了她這麽大的運動量,她真的沒信心了,心裏不由叫苦。

可男人並沒有回頭,他冷硬的背就是堅定的回答——執行!

杜子騰站在回廊的台階上,看著那個氣喘籲籲,汗流夾背,身穿抹胸超短裙,穿著高跟鞋,後又不得不踢掉鞋子打赤腳的範麗麗,偷偷地抿嘴笑了。

讓你囂張猖狂,收拾你的還是大少爺!

安雨柔看到範麗麗在跑步,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她不知道範麗麗哪裏得罪了那個男人。

隻是想,連他疼愛的女人,穆大惡魔都要“處罰”,看來,自己的日子在這兒會比想象中還要難過,還是小心為妙。

以後的三天,安雨柔沒有看到穆擎宇,而她“餓三天”的懲罰已經結束,她可以光明正大地走進大別墅,跟珍珍一樣坐到一個小餐廳裏吃下人的飯菜。

“珍珍,這兩天,大少爺和範小姐怎麽不在?”終是好奇,安雨柔小聲地問。

珍珍朝門口望了一眼,同樣小聲道:“聽說出差了。”

“幾天?”安雨柔驀地欣喜起來。

“不清楚,杜總管沒說。”珍珍抹抹嘴,把碗筷推開,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又想回家?”

被看中了心思,安雨柔的臉紅了紅,低低地說:“我知道不行。”

“那就別想了,要不然,大少爺知道,會處罰你的。”

安雨柔回到了自己的小樓,坐到了一張陳舊的書桌前,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封好的信封。

這是前兩天杜子騰交給她的,杜子騰對她說:“大少爺讓我給你。”

“是什麽?”她問。

“我不知道。”

她接過來捏了捏,感覺很可能是契約書,便傷心地扔到了抽屜裏。

現在,她拆開來看了,如她所料,是穆擎宇和她簽過字的契約複印件,目的很明顯,穆擎宇是讓她背下上麵的條款,記住自己的職責。

第一,女方一切行動聽指揮,男方的任何一條命令都得無條件執行。

切……安雨柔皺了一下鼻,當自己是部隊首長啊?

第二,這一年時間,女方必須住在男方家,沒有男方的允許,不得外出……

安雨柔撫額,頭疼,深歎一口氣,頹然地靠到椅背上。

天那,當時怎麽會簽這麽霸王的條款?要得到他允許才能外出?那自己上大學怎麽辦?

她傷心地閉了一下眼睛,翻到背麵,再次看到這一句——

若女方不遵守合約,不聽男方的話,必須賠償男方一千萬美金!

瘋了!一千萬美金!

安雨柔再次有了要撕毀契約書的衝動,她雙手狠狠地揉捏著紙張。

揉,死死地揉,揉成團,再揉成小團。

咬咬牙,所有的力積聚在手指上……揉,捏,再捏一捏。

她仿佛在**一個讓她痛恨的魔頭,不,確切地說,她把它當成了穆擎宇的腦袋,雙手又揉又捏,讓他痛不欲生,扭曲變形,慘不忍睹,直至死亡。

太醜陋了!

安雨柔仿偌看到穆擎宇癱倒在了自己的眼前,於是,她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哈哈……”她開心地朝後一揚手。

“叭!”落地有聲。

不過,這聲音好怪!怎麽那麽不清脆?

她奇怪地轉過身,卻在下一秒,驚恐得一下子從椅子上跌倒在地。

如果沒猜錯,剛才她揚手拋掉的紙團正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某男的臉上,因為他的臉色太嚇人了。

一件黑色的緊身T恤,一條黑色的阿瑪尼西褲,身材挺拔完美,麵容冷峻,一雙鷹隼般閃亮的黑眸,此時正燃著熾烈的火焰。

冷酷,霸氣,又不失尊貴的王者氣勢讓安雨柔忘了從地上爬起來,她收著腿,閃著清眸,看他一步步地跨過來。

“你真是大膽!”穆擎宇像拎一隻小雞仔似地一把拎起她,怒火灼灼地盯著她的臉,“故意的是不是?”

這是什麽話?他不是無理取鬧嗎?

“我……我隻有一雙眼睛,後腦上沒有。”她無辜地閃著清眸,抖動著嘴唇,樣子可憐極了。

穆擎宇眼神一晃,冷眸微縮,她的話意不是轉著彎兒在笑話他嗎?

不過,他的威嚴怎麽可以侵犯?不管是不是故意,他就是要讓她覺得錯了!

“道歉!”

“對…不…起!”這樣好玩?

“要不要聽話?”

安雨柔頓現迷茫,看著他的眼睛,“聽話。”

穆擎宇聞言,莫名其妙地又別扭上了,冷凝著臉,一字一頓道:“好,聽話就好,那麽,撿起團紙,抄寫十遍,限你半小時,然後背我聽,不準錯一個字!”

安雨柔聽得一愣一愣的,眼前的男人雖然尊貴倨傲,冷霸得不可侵犯,可這番話……似曾相熟,隻是過於遙遠,久違得仿佛隻在夢裏聽過。

星眸一閃,她囁嚅:“你……確定?”

“恩?”

“我是想問,你確定讓我在半小時內抄寫十遍嗎?這不是一首五言古詩,穆先生,半小時太短。”

她伸出手,大拇指截著中指示意著時間長度,清眸忽閃,又小心道:“請多給半小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