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卻不滿足,一身衣裳跟沒穿也沒有多大區別,精致的腰身,修長白皙的大腿,高聳的胸脯,這一切無比在叫囂著女人多麽強烈的自我資本。

但喬錦鬆的眸子卻盡量壓低,指節扣在自己的帽子上沒有鬆手,反而壓低身影問女子:“能否讓開一些!”

女子捂嘴哈哈笑出聲,細長的指甲戳在喬錦鬆**的脖子上麵,一切動作都是那麽嫵媚,隻聽他笑著招呼旁邊的小姐妹:“快點都給我過來!”

喬錦鬆眉目漆黑,很是懷疑難道自己走錯了地方?

但是四周的熱鬧並沒有因為他的尷尬跟怒火就消失,賭場還是賭場,隻是在他身邊上演成夜店模式!

女子揪著他的衣領不放開,看著小姐妹都湊過來了才嘻嘻笑起來:“這裏有個帥哥,姐妹們,帶回去如何?”

喬錦鬆傻眼!

不管他現在是不是市長,即便以前隻是喬家孫子的身份,也沒有人敢對他怎麽樣!

真沒想到還能陰溝裏翻船,倒在這座雪白的肉山上麵?

如是一想,雖然好幾根如蓮藕般嫩白的手臂已經像藤條一樣的纏上他,還是被他一個一個扳開,臉孔隱匿在鴨舌帽之下聲音清越好聽的說:“各位不要勉強了,我並非愛女人!”

一句話出口,下一刻,有著優美線條及出眾五官、還有修長身姿動人肌肉的喬錦鬆,被幾個女人狠狠推了一把,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才被剛才拉住他的女人啐道:“怎麽不早說,真是惡心!”

這麽大一個烏龍,他就不惡心了?

如是以來,帽簷依舊壓得低低的,轉眼間已經鑽進了人群當中。

幾個女人看根本沒什麽意思,轉身回到一條長沙發上,翹著長長的腿擺著誘人的姿態,繼續對過往任何一個可能照顧她們生意的人搔首弄姿!

喬錦鬆鑽進了人群之中才長長歎了口氣,這樣的地方他絕技是第一次來,從前跟幾個朋友也經常在國外的夜店玩,但是哪裏見到這般瘋狂熱烈的女子,還真是讓男人都自愧不如。

深深喘了口氣,喬錦鬆靜默的目光在人縫中掃視了四周一圈,視線卻猛然間愣住。

站在他的位置遠遠能看見旁邊的一個被小黃稱作是雅庭的房間門打開了一條細縫,或者根本是沒有關上。

讓他吃驚的不是裏麵金銀奢華的裝置,而是一個人。

一個穿著一襲長裙麵上鋪了很厚的粉卻依然遮不住憔悴的女人!

一屋子的男人隻有她一個女人,他的角度看不見其他人是什麽樣子,但杜千雅的拘謹跟眼中的黯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她仿佛根本不是自願呆在這裏,麵色隨著顫抖的身體愈發蒼白。

被北野一郎所謂的金主是一個老頭子!這是杜千雅的第一個感官認識。

被帶進地下賭場的時候杜千雅也狠狠吸了口涼氣,生長在這個城市這麽多年,被杜氏捧在手心裏這麽多年,連A市還有這麽大的地下賭場原來她都不知道?

但優美的眉目很快又舒展開來。

十八歲之前,風華絕對這樣一個場子她不是照樣不知道嗎?也許是杜鏡豪將她保護得太好,以至於根本沒有給她機會來接觸這個世界的陰暗麵,讓她看起來,那時候所有的人跟事物都是好的。

除了,外界對她的傳言跟眼饞!

而讓她知道對方是個老頭子就算了,讓杜千雅忍不住作嘔的是就在她跟北野一郎麵前,那個老頭子堂而皇之的招了幾個青春帥氣的男孩子進來,她不知所以然,老頭子卻笑笑讓所有人都將衣裳脫了……

那一幕嚇得杜千雅差點崩潰!

怎麽還有這樣的人,猥瑣的對同性做那樣的事情而顯得高興萬分,興奮的時候還會哇哇大叫,看得她麵色蒼白了又蒼白,想轉過腦袋卻又被威脅!

眼淚在眼眶裏麵打了好幾個轉轉,終究沒有落下去。

北野一郎說:“杜小姐,你要習慣,歐陽先生是個很好的人,你這輩子還長,說不定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就都在歐陽先生身上了!”

滾它的榮華富貴!

杜千雅想罵出口,聲音梗在喉嚨裏麵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好像魚刺一樣卡在喉嚨正中,人伸手去想拿出來,還反而弄得鮮血直流!

剛巧這個時候服務員送飲料進來,杜千雅一雙杏目求救的看著服務員,但那服務員卻一聲不吭,即使看見了歐陽老頭正在行那苟且之事,還是麵不改色身子身體連僵硬都沒有,將東西擱在茶幾上麵轉身離去。

杜千雅絕望的望著服務員的消失而帶起的一陣微風,兩滴淚狠狠被她吞咽回去,麵色更顯蒼白,身體也更加困乏無力。

不知道是服務員的大意還是他真的也被嚇到了,門在他走出了兩三米之後因為沒有關牢而敞開,讓她落進了喬錦鬆探尋的視線裏麵。

不過杜千雅根本沒有看見喬錦鬆,她心中已經在剛剛絕望的一瞬間下了決定。

若是歐陽老頭真是晚上要跟著他們去比利時,在飛機上已經是最好的機會!

下唇被她咬得蒼白,幾乎透出了淡淡的血絲,血腥味道毫無阻礙已經噴進了她的鼻息,瘦弱的身體靠著牆,再也沒有力氣!

門打開不過短短幾秒鍾被北野一郎看見,兩步跨過來自己動手關上,隔絕了喬錦鬆看著杜千雅的視線。

北野一郎一落進喬錦鬆的視線,戴著鴨舌帽的男人連忙低頭,認定了房間裏麵的女人就是杜千雅,聯想起這兩天A市上層社會幾個大佬都在尋找杜千雅,剛想打電話給寧浩遠,屏幕才亮起,又忍不住關掉。

不可否認的私心作祟,這個女人與那個女人長相是那麽相似,簡直就是一個人,才以至於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慌亂的叫了一聲夏青語。

沉醉在自己回憶當中的喬錦鬆很快在身邊粗俗的一聲:“蹲這裏幹嘛,小孩子玩一邊兒去!”驚醒。

赤著胳膊的男人竟然以為他是混進來玩的小孩子,喬錦鬆手中緊緊攥著手機,尋了一個角落四下看了都無人才放心的撥通了想了又想才決定下來的電話。

“是,就這

一次,我必須要得到幫助!”打完電話的喬景鬆顯得輕鬆了許多,回到大廳之後沒多會兒時間北野一郎戴著帽子已經出來,身邊跟著杜千雅,依然一副呆滯的模樣。

但是那抹隱藏在眼底的倔強,狠狠咬住嘴唇的狠戾,當真是要屈服的模樣?

已經不用再猜,杜千雅現在的境況絕對比他能想象到的還要艱難!

喬錦鬆沒有遲疑,盡管北野一郎一路行蹤相當小心,還是被喬錦鬆跟上尋到了一棟破舊的公寓麵前。

實在沒能想到,數次出現在他們視野裏麵的北野一郎這麽愛財的一個人,居然屈居在這樣破舊的公寓當中。

喬錦鬆跟著他們身體靈活矯健的跳進了公寓緊接的花園,卻半天沒有看見公寓裏麵的燈亮起來。

天色已然不早,這個老家夥不可能住在裏麵卻連燈也不開。

估計裏麵是有鬼,喬錦鬆也沒遲疑,再次打了電話去催,很快便能見到好幾輛極其低調的黑色外殼的車停在路邊上,從車裏麵鑽出來的人影身手都相當迅速而矯捷,三兩下就出現在喬錦鬆身邊,等著他吩咐。

而被拉進了房間裏麵的杜千雅,驚恐的看著四周滿滿鋪上的白色破布,嘴唇都在顫抖的問北野一郎,“這是什麽地方?幹嘛帶我來這裏?”

北野一郎壓低了聲音嗬嗬一笑,鬆開了扣住杜千雅的右手,陰測測的道:“小丫頭,裝不下去了吧?”

杜千雅心中大駭,但還是麵若無事的冷冷瞅了一眼北野一郎,“我裝什麽?”

“小丫頭,我活了這麽大把年紀還看不出來你的那點小計倆嗎?”北野一郎又是一聲爽朗的笑,“不要試圖讓人來救你,你現在隻能乖乖聽我的話,否則……就不是將你送給歐陽子這麽簡單了!”

提起歐陽,杜千雅心髒沒忍住還是空了兩秒鍾直接沒有心跳,寂靜跟死寂,如一片死亡的空氣在天空中蔓延。

北野一郎不說,杜千雅還抱著一點北野一郎沒有看見的希望,被北野一郎幹脆的說出來,瞬間她似乎什麽希望都沒了。

跟在他們後麵的車雖然不時在換,但是坐在二排的男人可是絲毫沒有變化,始終都是那一個人,每次都在她希望漸漸快湮滅的時候又換了新的車子追上來……

他很聰明,但是北野一郎是一個嗅覺靈敏的跟狗似的的老頭子!

杜千雅忍不住生生打了個寒顫,冷冽的目光瞅著北野一郎,“你真不擔心有一日你活著會比死掉還痛苦嗎?”

北野一郎閑散的搖搖頭,“我非但不擔心,還很慶幸,我還有那樣一個好兒子!”

杜千雅一聲幹嘔讓她痛苦的彎了腰肢,半天卻什麽都沒吐出來。

北野一郎麵色瞬間黑透了,一把揪住杜千雅的長發,將她往上一拽,頭皮差點沒有扒弄下來,杜千雅頭皮被剝開似的,麵色瞬間蒼白,一雙幽深的眸子,卻跟看著仇人一樣的目光狠狠瞪著北野一郎。

北野一愣似乎微微愣了一下,眯眯眼很快又彎了起來,不過那弧度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