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千雅以為就呆在這個房間裏麵等著天黑上飛機或者另有安排了,沒想到的是北野一郎居然熟門熟路的打開牆角的幾塊地磚,貼貼實實的地磚被揭起來隨之露出一層仿真的水泥蓋子,接著最後一層才是真正的井蓋。
當所有的東西全部被拿上來以後,杜千雅才目瞪口呆的瞪著那深不見底的黑洞。
這裏可是民宅!
地道這樣的東西出現在私人的別墅或者房子當中已經相當令人驚訝了,沒想到連這樣年久失修的公寓當中都還有!
杜千雅以為北野一郎一定會將她扔下去,然後攜帶著她遠遠逃走,讓剛才追上來的男人根本找不到他們的蹤影,但讓杜千雅真正覺得恐懼的事還在後麵!
北野一郎接著沒有將她扔下去,而是一點一點又開始將剛才翻起來的東西又拚湊回去!
隻是這一回沒有之前的完美,或者那是故意讓人看出來端倪的呢?杜千雅毫不懷疑。
地板蓋好之後北野一郎迅速拉著杜千雅去了另一個房間,相當熟練的揭開了牆上的磚,三兩下抽空了一個大洞,隨後拎著杜千雅的衣領沉聲道:“從這裏往前走,不準給我出聲,否則你的命,也沒人能夠救回去!”
**裸的威脅,在這個陰狠的男人口中說出來杜千雅頓時覺得渾身都給泡在涵洞裏一樣難受,背脊僵硬,半天都沒有一點反應。
北野一郎等杜千雅的身子完全消失在隔斷裏麵,自己才反身將身後的牆還原,跟了上去。
杜千雅身體不好,在冰冷的甬道當中沒有走上多一會兒整個人已經完全沒了精神,懨懨的模樣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就算北野一郎在後麵催促或者威脅也還是沒有一點效果。
之前地板上的通道下去看著漆黑深邃恐怖,現在這條道上也不差,杜千雅往前再走就是幾道石階,下麵已經是地下涵洞了,遲疑的目光轉身落在北野一郎身上。
他在後麵倒是跟的一點不吃力,賊眉鼠眼瞅了瞅下麵的狀況,毅然指著左邊的一個狹窄到隻有三分之一米寬的小道:“從這裏上去!”
杜千雅一愣,那道上,能走人嗎?
下麵是涵洞當中滿含臭味的髒水,若是一不小心手滑了或者腳滑了,下一刻就隻能在下麵的涵洞當中去找人了,杜千雅愣著大半天沒有動。
“嘶!”明晃晃的東西在杜千雅猶豫不決的時候果斷的從刀鞘裏麵跳出來,跟上她的脖子。
她的脖子最近跟刀是有磁場吸引力嗎?杜千雅很好奇,但是麵目已經煞白,怔了怔畢竟害怕真的在這裏就有個三長兩短被拋屍在這樣涵洞當中估計幾十年都難得有個人來發現!最後還是小心翼翼的攀上了小路,一對杏眼小心翼翼的一邊看兩邊的路一邊瞅著下麵的距離,計算著自己從這裏跳下去,要怎樣才能不跳進臭水溝而落在岸上。
沒等杜千雅的時間算好,一個男人帶著微微熟悉的音調已經在身後冰冷的響起:“再動一下,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了!”
救兵來了還是說她?杜千雅
狠狠愣了愣還是沒有勇氣轉身,但是身子已經明顯僵硬在原地,貼著牆活像是一隻怕死的壁虎。
“真沒想到喬市長出現在這種地方,真是有失遠迎!”杜千雅身體僵硬的空隙,身後隔著兩三米遠的北野一郎的笑聲也跟著嗬嗬出口。
喬市長?喬錦鬆!
杜千雅想轉身,但狹窄的位置顯然不容許!
“北野先生,鬆本大使若是得知了北野先生在敝國的下水道中觀光……”
杜千雅忍不住很想爆笑,之前見到喬錦鬆的時候整個人跟雷湛似的冷冰冰的,怎麽突然間發現他也還有點幽默細胞呢?
北野一郎的臉明顯的掛不住了,尷尬的哼了哼,“北野也沒想到喬市長有這個閑情逸致,能跟北野在這裏遇見!”
喬錦鬆朝身邊的兩個人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迅速逼近北野一郎。
“北野先生還是先下來吧,若是讓鬆本大使知道北野先生在我的管轄範圍內受傷了,我喬錦鬆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呐!”北野一郎不是普通的民眾,就算是跟鬆本大使,似乎還有些關係在裏麵,思及此,喬錦鬆一拍手,北野一郎已經掙脫不開困住他的兩個人。
仿若鐵鉗子似的雙臂困在他手腕上,比手銬還管用。
北野一郎被帶去日本大使館交給鬆本大使,其餘的人很快散去。
杜千雅麵色隨著呼吸的慢慢安穩也平定下來了一些,朝喬錦鬆深深鞠了個躬,“喬先生,很感謝你的相救!”
喬錦鬆卻始終詫異的打量著杜千雅,一雙幽深漆黑的眸子充滿了探究,盯得杜千雅不好意思張嘴正要說點什麽,喬錦鬆才擺擺手轉身,“我知道這裏還有一條路更好走一點,你跟上我不要走掉了!”
杜千雅訝然!
但才走出了短短的一小節路就見到了城市的繁華跟頹靡,喬錦鬆在出口伸出了幹淨修長的手給杜千雅。
杜千雅盯著那雙手始終沒有將自己的手放上去,一時間兩個人都愣住。
忍著微微的尷尬,喬錦鬆掩著嘴輕咳了一聲才緩慢的道:“先上來再說!”
杜千雅臉色微微紅潤起來,還是伸出自己的左手給喬錦鬆,被他用力瞬間拽了上去。
一直到上了喬錦鬆的車杜千雅才有閑暇的時間問喬錦鬆:“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剛才我看見身後有人追過來,那個人就是你嗎?”這一路被北野一郎帶的地方不是賭場就是陰暗的小巷,喬錦鬆這樣的陽光什麽時候追上來的她怎麽完全不知曉?
喬錦鬆一雙手掌在方向盤上,車子開得相當穩,杜千雅坐在裏麵連拐彎都沒太能感覺到,一路順暢的開始上山。
本市注明的山頂別墅?杜千雅訝然。
之前沒有想好自己這麽出來了去什麽地方,想的就是隨遇而安,能知道雷湛的消息就好了,現在被喬錦鬆救了依然沒有那麽想。
現在被他開車往山上帶,明顯他的房子在上麵,但是金紫雨呢?
杜千雅突然間想起這個女子,傳聞中跟雷湛青梅
竹馬的女子,還一再威脅她,雷湛喜歡的另有其人!
一路心亂如麻,麵上的表情跟著亂七八糟的一會兒擔憂一會兒慌亂,唯獨沒有愉快。
喬錦鬆不時看見杜千雅擰得緊緊的眉毛,優美的額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杜小姐在想什麽?”喬錦鬆突然間輕聲問道,英挺的麵容如沐春風,看著比剛才擰著眉頭的時候要舒坦了很多,整個人都顯得相當輕鬆。
杜千雅望著他俊美的麵目一愣,轉眼間也忘記了自己到底是想說什麽。
喬錦鬆一笑,好聽而低緩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怕現在時間也有點太晚了,杜小姐晚上先住在喬某家中不介意吧?”紳士的風度和柔軟的話語,讓杜千雅成功的僵住。
喬錦鬆也不著急,車子的速度很快慢下來,打開車窗讓外麵的夜風緩緩灌進來,車上的音樂也跟著打開,緩緩流動的是鋼琴曲,淺淡、優雅,就像他這個人。
喬錦鬆沒有再說話,仿佛等著杜千雅先說出口,車子的速度,跟爬行似的,真是浪費了這麽好的配置。
“那個……”
“或者……”
同時出聲的兩個人同時間停下來,微笑又尷尬的望著彼此,臉色都有點被撞破的紅赤。
“還是你先說吧……”喬錦鬆伸手禮貌的讓杜千雅。
杜千雅也沒客氣,直截了當的開口:“喬先生,你是A市市長,雷湛的下落……”寧浩遠就算永遠瞞著她,喬錦鬆作為市長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從來到A市,他已經迅速在黑白兩道建立了自己的勢力範圍,一點也不會是一個簡單的男人!
喬錦鬆沉吟了片刻,懾人的視線突然間落在杜千雅身上,還沒等杜千雅反應過來遂問道:“如果是不好的消息,杜小姐能接受嗎?”
還是她猜想的結果?
杜千雅全身的力氣就跟被狠狠抽離了一般,渾身的筋骨都在撕心裂肺的疼痛著,麵孔越來越白皙,沒有一點血色。
喬錦鬆輕輕歎了口氣,腳下油門終究徹底了一些,轉眼間進了一座院子。
喬家的裝修跟雷家相比較要華麗了一些,喬錦鬆這樣一個青年才俊也根本不擔心外麵的人知道他家若是這般穿金戴銀會傳出腐敗的消息,一切顯得相當悠然自得。
杜千雅呆呆的隨著喬錦鬆進門在沙發上坐下來,剛才還覺得尷尬的問題已經被徹底拋在腦後,整個腦袋都在想著雷湛的事情……
那個豐神玉潤的男人,以絕對的姿態出現在她生命當中的男人,當真這麽輕易就丟了性命?
喬錦鬆拿了兩杯熱咖啡,一杯遞給杜千雅一杯拿在自己手中,“剛才地底下有些太過寒冷,杜小姐不要著涼了,身體要緊!”
她的身體已經是一片冰冷,甚至一點溫度也沒有,愣了半響,才接過杯子,又愣愣的問喬錦鬆:“喬先生,為什麽你們都覺得雷湛一定是死了呢?”這是她最驚訝的問題,那幾具屍體不是都已經毀壞了根本認不出來了麽?為什麽壞消息還是堅決的站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