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潼自嘲的想,自己問了也是白問,她對於淩越能算什麽?一個情人而已,一個可以任人欺負的人,他不會在乎的。

“你以為你是什麽。”淩越淡淡開口,這一句並不是反問的口氣,他的眸中出現一抹嘲諷,他的身子微微彎下,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你不過就是我報複的一枚棋子罷了。既然你已經有了我的孩子,乖乖把孩子生下來。否則,後果你應該清楚。”

果然,曾經他說的話都是假的,她應該知道,可為什麽還傻傻的信了。

大滴大滴的淚水簌簌留下,她看不清楚眼前絕情男人的臉。

陳雨霏看著這一切,眸中有著細碎的笑意。

果然,越根本不可能會愛上這樣的女人。

童潼軟軟的昏厥在他的懷裏,淩越的聲線清冷,“陳雨霏,童潼懷的是我第一個孩子,我不想見這孩子有什麽損傷。”

陳雨霏輕聲說道:“如果你想要孩子的話,我可以……”

“我說過,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要留下他。”

“那我以後會將這個孩子當作是我親生的。”陳雨霏柔軟的小手放在淩越的手臂上,嬌媚的臉上有著一抹羞澀。

淩越沒有說話,隻是臉上的神情越發的冷了起來。

等到陳雨霏離開,他將童潼的身子抱到客房裏麵去,拿出醫藥箱,細心的將她手裏的玻璃碎片挑了出來,用繃帶輕柔的包好。

將那隻柔軟的手放在掌心,童潼的手稱不上細嫩,掌心,指腹都有著細細的繭子。

躺在**的她,蒼白的小臉上還有著一抹痛苦,昏暗的燈光下,淩越久久的看著她,側臉如同雕像一樣。

許久,他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痛苦,他低頭輕吻著她的手背。依照她烈火般的性子,她現在一定很恨他吧。

她是絕對不可能在留在他的身邊。可即便是這樣,他也絕對不會放她走。

今晚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君悅酒店的那一夜都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陷阱。背後有一隻無形的巨手將他和童潼一步步推到陷阱之中。

如果那一晚,他相信童潼真的愛他,和應昊宇之間什麽都沒有,沒有將她一個人丟在城堡之中,今晚的事也許根本都不會發生。

可他被自己的眼睛蒙蔽了心,他的眼前不斷閃爍著童潼和應昊宇躺在一張床的樣子,他不想再看到她,否則他控製不住自己會不會殺了童潼。

幼時,父親不準母親和別的男人多說一句話。否則,動輒便是打罵。他不想自己也變成父親那樣的男人。

童潼對他說,沈冰逼她打掉孩子,去見陳建武父子,他能夠想象的出,陳誠可能會對她說什麽話,做什麽事。

他的心疼得要死,可是他卻什麽都不能做。

陳建武敢這麽做,背後是有上杉信雄撐腰。

他怎麽不知童潼對他說那番話,其實是抱著最後的希望。她在向他求助。可他卻冷冷的說出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這幾個字。

那一瞬間,他看到了童潼眼底所有的希望全都碎掉,同時他的心也碎了。

他恨不得殺了自己,他除了說出那些傷人的話,什麽都不能做。

如果他在陳雨霏的麵前表現出一點點對童潼的在乎,上杉信雄會更快的對童潼下手。

他是一個沒用的男人,甚至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隻能有這種劣質的法子來保護。

這種建築在傷害上麵的保護。

他知道童

潼想要離開自己的身邊,他不能放她走。如果她再從他的眼下消失的話,也許他永遠都不會再見到她。

淩越躺在童潼的身邊,小心的將童潼攬在懷中。他無力的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海瑞酒店

陳雨霏站在落地窗前,手裏端著一杯紅酒,想到今晚發生的事,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的柔美起來。

陳誠推門進來,無力的坐在沙發上,輕叫了一聲,“姐。”

他的臉上不隻是有疲憊,更有著一層劫後餘生的恐懼。

“你怎麽下床了?腿上的傷怎麽樣?”陳雨霏轉過頭,看著陳誠,柔聲問道。

“我這不過隻是皮肉傷罷了。我睡不著。”陳誠沙啞說道,那一槍差點打到他的骨頭,想到童潼臉上的瘋狂,他還是有些後怕。

“童潼她現在怎麽樣了?”不由得,他張口問道,他的身邊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像童潼這樣勇敢的女人,他突然有些羨慕姐夫,能夠讓這樣的女人愛上他。

“看來你身上的傷果然不疼了。現在還有精力關心那個小賤人。”陳雨霏輕哼一聲,慵懶的坐在陳誠旁邊,她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依舊掛著柔媚到人心底的笑容。

陳誠麵上閃過一絲惱怒,“姐,你別那麽說童潼。說到底,她也是我喜歡的女人。我不準你這麽說她。”

“你難道忘了你這腿傷了嗎。今天如果不是你耽誤了事,我們早就將童潼肚子裏麵的孩子打掉了。”陳雨霏柳眉挑起,眸中閃過一抹怒氣。卻很快被平靜取代。

今晚的事本來是讓沈冰帶童潼去倉庫,拿掉孩子之後,在帶童潼去臨海公寓。童潼看到她和淩越在一起,絕對會對淩越徹底死心。

雖然沒有打到預期的目的。不過,眼下一看童潼也絕對不會再和淩越在一起。而淩越已經說了,他隻是想要童潼的孩子。她也不想因為這麽個孩子,和淩越鬧的太過難看。畢竟,她以後還是要嫁給他的。

陳誠臉上閃過一抹難堪,扯開話題,央求道:“姐,你告訴我,童潼到底怎麽樣了?她還留在臨海公寓嗎?”

陳雨霏知道自己弟弟對任何女人都超不過三分鍾熱度,真不知道姓童的那個女人究竟用什麽法子迷住了他。

“嗯。你乖乖養傷,別去打她主意了。我保證等到她生下肚子裏麵的孩子之後,將她送到你的**。好了,去好好休息吧。我也累了。”說到底還是自己唯一的弟弟,陳雨霏還是很疼愛的。

陳誠沒有應聲,什麽話都沒有說便站起來走了。

陳雨霏眸中再一次閃過一抹厲色。

陳誠剛一打開門,就看到沈總管站在門外,沈總管臉上露出一抹諂媚的笑容,“陳少爺,陳小姐休息了嗎?我有點急事要找她。”

沈總管頭發一絲不苟,臉上照舊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黑色的職業套裝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大上好幾歲。

這樣看似老實的人竟然是一個賭鬼。

陳誠輕哼了一聲,“時間已經不早了。有什麽事你明天再說。”

沈總管聽到這話,身子一顫,臉上閃過一抹焦急,低聲說道:“我這件事真的很急。必須現在要見到陳小姐。”

陳誠眉頭皺的更深,看到靠近電梯的地方有兩個穿黑衣的高大男人,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兩個男人正是A市最大賭場的打手。

“你又輸錢了?想要找我姐姐來要錢嗎?”陳誠不屑的說道。

沈總管臉上閃過一

抹尷尬,整個人臉色白的像是一張紙,眼鏡下的眸有著驚慌和恐懼,她幾乎都快要跪下來,“陳少爺,我真有急事要找陳小姐。拜托您讓我進去吧。”

這一次隻有陳小姐才能救她的命了。

如果今晚她的錢在還不上,她就……一想到那後果,沈總管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陳誠輕哼了一聲,沈總管對於他們來說,不過就是養在淩越城堡裏麵的一條狗,這條狗有時候還是很管用。

“你進去吧。有什麽話你趕緊對姐姐說了得了。量你也沒有什麽急事。”說完,他轉身離去。

而沈總管趕緊對陳誠的背影說道,“多謝陳少,多謝陳少!”

她敲了敲門,陳雨霏溫柔的嗓音傳來,“進來。”

沈總管推門進去,陳雨霏坐在米色的沙發上,手裏輕搖著一杯紅酒,黑色的長發散落在肩頭,那模樣優雅的就像是一幅畫。

沈總管一下子跪下,手緊巴著陳雨霏的腿,哭道:“陳小姐,你這次一定要救我啊。”

陳雨霏眉頭一皺,厭惡的閃開自己的腿,聲音依舊溫柔若水,“沈總管,你這是做什麽,有什麽話先站起來再說。”

想來,能讓沈總管這麽沒有形象的跪在她麵前,不外乎是又欠了巨額賭債。

童潼這次的事就要解決了,用不了多久在爺爺的施壓下,她就要嫁給淩越。沈總管這條狗似乎留著也沒有什麽用。

陳雨霏心中淡淡的想,如果讓淩越知道她讓沈總管監視他,他肯定會不高興。

“陳小姐,求你再給我五百萬。這是最後一次了。真的,求求你了陳小姐。”沈總管不敢站起來,跪在地上對陳雨霏磕頭,臉上涕淚交錯。

陳雨霏麵上閃過無奈,“沈總管,我對你說過多少次了。你不要再賭了。可為什麽你每次都聽不進去。”

“這一次我真不會再賭了……我要是在賭的話,就遭天打雷劈!”

沈總管指天立誓的哭道。

“唉。”陳雨霏歎氣,柔柔的黑眸中有著一抹無奈和哀傷,“沈總管,這一次我幫不了你。”

陳雨霏這話對於沈總管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她最後的希望放在陳雨霏身上。

可現在這希望被陳雨霏生生摧毀。

她難道這一次真的要死了嗎?

她本來就好賭成性,可是以前也不過就是小賭罷了。可有了陳雨霏的資金支持之後,她越玩越大,根本都收不了手。

現在,陳雨霏竟然不肯在給她錢。

她的心中一片冰涼,整個人幾乎都快被嚇傻了。陳雨霏為什麽會改變主意,不肯在給她錢呢?

看著陳雨霏柔美的小臉,她隻穿著一件粉色的睡衣,睡衣上有著粉嫩的櫻花。這一件睡衣並沒有露出她身上的肌膚,卻完美的裹在她的身上,顯得她的身材凹凸有致,有著莫名的**。

沈總管咽了咽口水,想到今晚沈冰帶童潼離開城堡,她知道陳小姐已經決定動手除掉童潼,看來陳小姐和總裁結婚的日期為期不遠。

所以,陳小姐覺得她沒用了嗎。

她的眸中閃過一抹不顧一切,輕聲問道:“陳小姐,是不是覺得我沒有為陳小姐做過什麽?所以才會想要除掉我。”

聽到她的話,陳雨霏臉上閃過一抹驚訝,眸中卻有著冷意,她柔聲說道:“沈總管,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從來都不會覺得沈總管不曾為我做過什麽。好了,我這兒還有二十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