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他的保護色

“砰!”隨著大門被羽森關上,萱舞整個人都呆住了,難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爸爸,不要我了嗎?

女兒的失落深深的刺痛了淩靈的心。她迅速的從樓上走了下來,上前抱住了她有些發冷的身軀,憐愛的撫摸了她的頭:小舞,媽媽可以給你買你喜歡的任何東西,可是,我就是無法讓你爸爸走出來啊。現在的他,就是一隻縮頭烏龜,躲在自己的世界裏不肯出來!

淩誌熏慢慢的蹲了下來,把小舞小小的身體抱在了自己的懷裏,為她擦去了眼淚:“咱們的小舞是最堅強的對不對,你要學會往前看知道嗎?現在保護你、疼愛你的人,是你媽媽!”

萱舞轉過頭愣愣的看了眼淩靈,發現她的眼睛裏噙滿了淚水,隨時都會掉下來。萱舞掙紮著從淩誌熏的懷裏跳了下來,慢慢的走到淩靈的麵前,為她擦了擦眼淚:“媽咪,對不起,小舞不該讓媽咪難過的。”

望著女兒這樣可愛的臉龐,淩靈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抱著女兒大哭了起來。站在別墅外的羽森看到淩靈哭的那麽傷心,眼眸裏閃過了一絲痛意。

“鈴鈴鈴!”羽森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慢慢的打開手機,羽森聽到電話那端的聲音時,渾身的血液都凝固起來,大聲的咆哮道:“你在哪裏,給我滾出來?”

兒子的暴怒是必然的,李正凱冷笑著嘖嘴,表示既然淩靈和他已經正式的吵翻了,那麽何不回到自己的身邊幫助他建立新的公司。

羽森冷漠的表示自己隻會把他給拽出來,然後親自把他帶到彤的墓碑前謝罪。“哼,兒子,你想的未必太簡單了吧?憑你現在一個人的力量,可以抓得住我嗎?”

羽森用力的捏了捏拳頭,輕哼了一聲:“這種事情,不去嚐試怎麽知道行不行?總之,我一定會抓住你,絕對!”

掛斷電話後,羽森趕緊查詢通話的地址,可是,結果讓他大失所望:李正凱使用的號碼在掛斷電話的同時就已經丟棄了,所以根本無法繼續追蹤到他的行跡。

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不會放棄繼續對付李正凱,因為,他承諾過,絕對會為了彤討回一個公道,絕對!

“咕嚕嚕!”萱舞看著桌上滿滿的飯菜,很想要去吃,可是想到爸爸今天對自己不理不睬的,她又無奈的低下了頭。

“咕嚕嚕!”肚子又叫了,真討厭!萱舞正準備離開餐桌去房間看電視的時候,卻被淩靈扶住了肩膀:“寶貝,就算要生氣那也要先填飽肚子吧,餓壞了肚子,還怎麽賭氣啊?”

萱舞微微撅嘴,氣哼哼的轉過身:“誰肚子餓了,我隻是有些消化不良!”淩靈無奈的笑了笑,蹲下來捏捏萱舞的鼻子:“小舞,媽媽知道你很要強,但是,不吃飯你就吵不過媽媽哦,所以,你自己想想,到底是要吃飯咧,還是不吃。”

萱舞微微皺眉,托著下巴想了好一會,這才走到餐桌前乖乖坐下,抓起了筷子吃起飯來。

望著女兒總算願意乖乖的吃飯,淩靈長長的吐了口氣,笑著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萱舞看到淩靈心事重重的樣子,擦了擦小嘴兒,跳下了椅子,大步走到淩靈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袖:“媽咪,你怎麽了?幹嘛不吃飯?”

淩靈溫柔的捧住了萱舞的小臉,低下頭吻了她:“媽媽沒事,隻是沒什麽胃口,你吃飯吧。”

萱舞不滿的撅嘴,學著她一樣捏了捏她的臉蛋:“媽媽也不乖,不吃飯的人就不是好孩子。”

望著女兒可愛的樣子,淩靈無奈的笑了笑,抱著萱舞坐了下來,跟她一起吃著飯。可是,望著對麵空****的位子,淩靈的心口疼了起來,默默的低下頭:如果是以前,羽森一定會笑話我鬥不過小小的孩子,可是,現在吃飯那麽安靜,真的很不舒服。

萱舞似乎猜到了淩靈心底想的什麽,朝著她做了個鬼臉:“媽媽又在思念爸比咯,還說小舞呢,媽咪自己也不乖!”

淩靈的臉泛起了一絲紅暈,伸手點了點萱舞的額頭:“才沒有呢,我沒有想你的爸爸。我隻是覺得氣氛有些沉悶而已。”

萱舞歎了口氣,也點了點頭:“是啊,真的好無聊哦,爸爸不在,我都不知道有什麽好跟媽媽鬥嘴的!”

淩靈望著女兒失落的樣子,托著下巴想了想:“萱舞要不要去遊樂場玩兒啊?媽媽現在帶你去好不好啊?”

萱舞雖然很想去玩,但是心底始終牽掛著不肯回家的羽森。淩靈歎了口氣,帶著她到了公司,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進來。”萱舞甩開了淩靈的手,快速的衝到了羽森的懷裏,緊緊的抱住他:“爸比,小舞真的好想你,你怎麽不回家啊。”

羽森溫柔的摸了摸女兒的頭,鼻子微微有些發酸,低頭吻了她一下:“對不起,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該冷落你。”

一旁的淩靈望著女兒和羽森緊緊擁抱的情景,她的眼裏溢了出來,有些不自然的別過頭:“小舞希望和你在一起,你好好帶她,我晚一點來帶她回去。”

“不要,小舞要和爸爸在一起。”望著女兒緊緊抱著羽森的樣子,淩靈覺得自己好像個小醜,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自己。

羽森瞧見了淩靈臉上的失落,推了推萱舞:“快點去找你媽媽啊,你知道媽媽對你也付出了很多愛的。”

“夠了!”淩靈用力的捏住了拳頭,神色恍惚的望著羽森:“之所以要去學習防身的技術,就是為了保護我的家人。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女兒不是我的,是你們李家的人,既然這樣,我還有什麽好不舍得呢?”

看到淩靈轉身要走,萱舞急忙從羽森的身上跳了下來,用力的抱住了她的腿:“媽媽,小舞是跟你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好不好啊?”

淩靈蹲下來摸了摸她的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小舞乖,在爸爸的身邊好好陪著他,跟爸爸講講自己的事情,讓他開心哦。媽媽會回來的,但不是現在!”

萱舞望著媽媽認真的樣子,委屈的撅起嘴巴,大哭了起來:“哇,爸爸媽媽都不要我了,我好可憐。”

原本已經打開門準備離開的淩靈,望著女兒哭的這樣傷心,腳步再次停頓了下來。羽森為了不讓女兒繼續哭泣,抱著她走到了淩靈麵前:“我們一起回家吧,別讓萱舞看著難過。”

淩靈慢慢的轉過身,眼眸裏閃過一絲痛意:“回去了又如何?你能放開心結對我嗎?”羽森有些局促起來,眼神遊離到了一邊:“或許吧,可是,我們大人之間的問題,不該牽扯到小孩子身上,你覺得呢?”

萱舞趁著淩靈遲疑的時刻撲到了她的懷裏,緊緊的將她和羽森的手放在一起。雖然她才隻有四歲,但是她不是看不懂大人之間的一些問題,爸爸媽媽不住在一起,很可能以後都不會一起生活,那自己不就沒有完整的家了?

淩靈歎了口氣,輕柔的撫摸了萱舞的小腦袋:“好,我們一起回家吧。”已經算不清到底有多久沒有三個人走在一起了,淩靈和羽森都顯得有些沉默。

如果不是中間隔著他們最愛的寶貝女兒,也許羽森根本不會這樣安靜的走在街道上。沉默了片刻,淩靈終於開了口:“這些天我要去跆拳道武館習武,女兒下課後你去接一下。”

羽森的腳步停頓了下來,緊蹙眉頭看著她:“為什麽突然要學習武術?難道淩誌熏和我無法保護你嗎?”

淩靈搖了搖頭,緊緊的捏住了拳頭,表示自己不想處處都依靠著別人,如果一直生活在溫室裏的話,就永遠無法突破極限。

“可是,你會受傷的。”望著羽森擔憂的眼神,淩靈慢慢的靠近了他,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的臉,卻被羽森躲開了。

看到他這樣的排斥自己去接近,淩靈的眼底閃過一絲痛意,縮回了手:“比起受傷,死亡不是更嚴重嗎?我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我死了就沒有人可以保護萱舞了。”

羽森愣愣的抬起頭,看到淩靈的眼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恐懼。也許,她已經突破了自己心裏的那道防線,可以正視死亡。可是,自己做不到,因為,彤畢竟是死在自己的懷裏。

打開門之後,淩靈正準備進屋,迎麵突然揮來一隻拳頭,筆直的朝自己的臉打過去。淩靈一把握住了大拳,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熏,我不是說過了,我可以看到你出拳嗎?”

淩誌熏輕哼著挑眉,一把拽起她的胳膊,重重的來了個過肩摔。“砰!”淩靈悶哼了一聲,被淩誌熏摔在了地上。

萱舞有些生氣的踢了淩誌熏一腳,鼓起了小嘴兒:“伯伯是壞人,把媽媽打的很痛!”淩靈勉強的坐了起來,將萱舞拉到一邊,溫柔的撫摸了下她的小臉蛋,表示淩誌熏不是在欺負自己,而是在幫助自己。

小舞有些奇怪的撓撓頭,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淩靈淡淡一笑,扶住了女兒的肩膀:“小舞希不希望媽媽把那些傷害我們的壞人全部打敗呀?想不想有一個超級勇敢的媽媽?”

聽到淩靈這麽說,小舞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原來媽媽是想要當英雄啊,好棒哦!可是,伯伯這樣打媽媽,真的沒問題嗎?

一旁的淩誌熏朝羽森努努嘴:“把孩子帶去房間裏,客廳我暫時征用了,不相幹的人給我上樓去。”

羽森捏住了拳頭,朝著淩誌熏身邊走去:“什麽叫不相關的人?我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我有權利插手這些事情。”

“別礙事,走開!”淩靈將羽森推到了一邊,餘光斜睨了羽森一眼,告訴他如果真的不想要接受現實的話,就不要在別人的麵前裝的一副委屈的樣子。

羽森不服氣的瞪大了眼,想要上前,淩誌熏已經和淩靈開始對打起來,一邊的小舞隻覺得這是一場遊戲,自己的媽媽突然間變得很有範兒,讓她看的很有滋味。

羽森為了不讓女兒的心智受到影響,抱著她到樓上看書。可是,小舞的心思顯然不在書本上,央求羽森帶自己下樓去看看。

羽森搖搖頭,輕輕的捏捏萱舞的臉:“小孩子不該看打架知道嗎?媽媽這麽做是錯的,你不能學習!”

萱舞推開了羽森,眼眸裏閃過一絲狡黠:“那爸爸和別的阿姨在一起就對嗎?爸爸知道媽媽每天有多難過嗎?知道媽媽瘦了多少嗎?你什麽都不知道,就不要胡亂的下定論好嗎?”

羽森錯愕的望著自己的女兒,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她了一樣,微微後退了幾步。萱舞看著爸爸這樣,眼淚又掉了下來,用力的捶打著他的胸口:“壞爸爸,為什麽你要和別的阿姨在一起,為什麽你要傷害媽媽?我那麽喜歡你,你怎麽可以犯錯啊?”

望著女兒一臉淚水的樣子,羽森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仿佛自己最脆弱的內心一下子被人給擊垮了。

“小舞,不能這樣跟爸爸說話,知道嗎?”隨著門被推開,渾身是傷的淩靈勉強的走到了女兒的麵前,吃力的蹲下來扶住她的肩膀:“雖然爸爸很優秀,但是越是優秀的人越會容易犯錯。”

小舞看到媽媽的眼睛上有大大的淤青,心疼的踮起腳尖吻了一下:“媽媽,小舞長大了要保護你,絕對不要媽媽過的這麽辛苦!”

淩靈看了一眼旁邊的羽森,又摸了摸女兒的頭,表示自己最大的心願就是讓她好好的成長,接受最好的教育,不要讓最寶貴的學習生涯白白錯過了。自己年輕的時候沒有做到的事情,不能再讓自己的孩子也做不到了。

好不容易哄得女兒睡著,淩靈長長的舒了口氣,朝羽森伸手指了指大門:“你可以走了,如果你看不慣我的話。”

羽森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頭,想要遺忘那份傷害。可是,那股血腥的味道還在自己的鼻息間回**,手指上仿佛還有殘留的痕跡。

淩靈抓住了羽森的肩膀,再度開口,告訴他真的那麽不甘心就快點找出證據把李正凱給一次性解決,如果不這樣,死的人將會更多。

望著淩靈沉重的眼神,羽森再度開了口:“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淩靈搖了搖頭,拽起了他的領帶:“對我而言,你隻是披上了一層殼而已,你隻要把殼去掉,你還是個男子漢。”

羽森伸手要摟住淩靈,卻被她輕輕的推開。淡淡的笑了笑,淩靈主動的摟住了羽森的脖子,在他的臉上印下一吻:“現在還不是你抱住我的時候,在沒有幫你解決掉問題之前,我不配擁有你的懷抱。你的心底,也一直是這樣考慮的吧?”

望著淩靈哀傷的眼神,羽森很想反駁她自己並不是這樣想的。可是,現在說這些,似乎都隻是讓淩靈覺得自己虛偽而已。

故作輕鬆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淩靈撐著一邊的椅子站了起來,俏皮的朝羽森做了個鬼臉:“你不是說,我很能幹嘛?我想,這次我也一樣,一定可以改變那個懦弱的我。彤的悲劇,隻會發生一次,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站在花灑下,淩靈望著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無奈的笑笑:這隻是一個開始吧,相信接下來的日子,才是真正的魔鬼式練習。我可以感覺到,熏是真的不想我出事,所以他對我用上了全部的力量,把我逼到了崩潰點。

擦拭掉身上的泡沫,淩靈眼底閃過一絲失落:我還以為他看到我受傷會很男人的說自己不會再繼續沉淪下去,可是,他沒有這麽做。也就是說,我在他的心底,根本算不了什麽。

洗完澡後,淩靈來到了別墅裏的沙包出,深呼了口氣,對著沙包進行各個方向的擊打。

雖然地麵寒冷,但是她為了方便踢打沙包,把礙眼的鞋子和外套脫掉,憤怒的捶打著。

為了把自己逼到絕境,淩靈在沙包上寫下了李正凱三個字,提醒自己這才是自己的目標。

用力的捏住了拳頭,淩靈一次又一次的朝著沙包撞去,卻一次又一次的被反彈回來的沙包給撞了回來。

氣喘籲籲的淩靈艱難的站了起來,擦了擦頭上不斷冒出來的汗水,冷哼了一聲:我連小小的沙包都對付不了,何談對付李正凱?不行,我要用自己的方式來獲得成功。三個月之內隨時會發生什麽事情,所以我必須盡快的解決問題,必須這麽做!

聽到健身房裏響聲不斷,思琪有些疲憊的打了個哈欠,輕捶了下淩誌熏的肩膀:“喂,你要不要去看看啊?淩靈都已經累了一天了,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吧?”

淩誌熏遲疑了片刻,還是來到了健身房,抓住了淩靈的胳膊:“夠了,你回去休息一下吧,這麽硬撐著,隻會讓自己難以負荷這麽大的壓力。”

淩靈歎了口氣,不住的搖頭:如果我的目的隻是為了要對付李正凱,那訓練根本就沒什麽意義,我要做的,是讓羽森醒過來啊,老是這樣為了彤鬱鬱寡歡的,遲早會出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