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爽朗的笑聲,黑白意外的盯著他,看的入迷:笑了——。

初夏注意到她的目光,高傲的側過臉,冷冷道:“快點問吧”。

黑白:“你笑起來很迷人——”。

初夏再也淡定不下去了,吼道:“這句話是男人對女人說的吧”。

黑白轉過臉:好像是劇本裏的台詞。

初夏:“不問就回答好了,錢是那裏來的?你根本沒見到銀西吧”。

黑白:“、、、、、、”。

初夏不怒自威:“你該不會、、、、”。

黑白少有的虛心回答:“不是搶的,昨天來這,沒見到你朋友。所以隻能自己想其他辦法了”。

“所以,你該不會、、、”。

黑白歪著頭,等待他說下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錢不是我爸爸的。大概有十年這麽久,我和你一樣也是昨天見到的”,雖然她始終沒有過多的表情,能感覺到口氣裏留著些許遺憾。

初夏淺笑:“是嗎?那你是個有錢人了”。

黑白無所謂的回答:“這個我不是很清楚,碰巧有一點,如果你要借的話,就當我沒有好了”。

初夏低眉笑笑:純粹、倔強、自信、有一點正義,除了長相難看點,還不錯。

“錢我會轉到你賬號的”。

“不用了,有點麻煩”。

初夏:“我不喜歡和人牽扯不清,這點和你一樣”。

“這次完全是因為我,你是被牽連的,抱歉了”一向呆滯的她,說這些話很有誠意。

初夏冷道:“不用討好我,以後在學還是校裝作不認識”。

黑白回了一句:“本來也沒太熟——”。

咖啡廳裏悠揚複古懷舊的經典情歌。少男少女之間檸檬般青澀純美的小感覺,讓人看了不禁怦然心動。

眼見天快黑了,黑白依然什麽都沒問,初夏起身準備離開:“既然你沒事,我要回去了”。

黑白唯唯諾諾的說道:“咖啡錢你不付嗎”,把臉側向了窗外。

又補充了一句:“因為你叫我出來的”。

初夏無奈的挑了下眉:“知道了,多喝幾杯,我付錢”。

上次的服務員迅速的走過去,笑容滿麵的看著黑白,討好的遞上一杯咖啡:“美女,你能告訴我帥哥號碼嗎?”。

黑白轉動手中的杯子,說道:“上次就說你了,還是這這句,你們老板呢”。

服務員收起了笑臉,顯得有點緊張,不客氣的說:“原來是你啊,號碼不給就算了”,甩頭要走。

黑白掏出手機,淡淡的說:“那我直接打給他好了”。

服務員氣憤道:“你不要沒事找事,誰工作都不容易”

“到現在還是不肯道歉嗎?”喝完了最後一口,放下杯子離開了。出了門,撥通電話。

“南經理嗎,你對客人的態度,完全在員工身上體現了。給你點時間,好好培訓一下素質”。

“是是,絕對會,謝謝老板諒解”緊張的說道。

剛出來,有點涼颼颼的,她從背包取出寬鬆的外套,穿上後,將拉鏈拉到頂。低頭向前走,突然撞上了。

黑白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抬頭看到的是一張冰

冷的麵孔。

女孩訝異道:“你還沒走嗎?”。

初夏蔑視:“走落至於把眼睛放在地上嘛”,說完背對著向前走。

黑白忍不住追了出去,別扭的說:“那個,那個銀色頭發的人——”。

初夏心中暢快了一點:終於開口了。

“怎麽了?不過在回答之前,這家店是你的嗎?”。

黑白崴了崴腳:“嗯,是啊。他就是爸爸的兒子吧!”。

他表情也認真了起來:“嗯,叫銀西,和你父親長的很像也是個萬人迷”。

黑白默默點頭:“嗯,這樣啊”。

初夏有點奇怪:“你從來沒有見過他嗎?”。

黑白小步邁開,停在一家商品店,注視櫥窗裏精美的高跟鞋,也許是害怕,太過專注會說不出口。

“很小的時候見過,他不愛說話,應該是不想和我說話。看到我就躲起來。不過是個溫柔的大哥,總是很照顧比自己小的妹妹,有點羨慕呢”,說的每個字都很樸實,臉上帶著淺淡的笑。

初夏悠然自得追隨著她的視線,欣賞著櫥窗裏倒映出街道的美景。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站在這裏聽她說這些。隻是怎樣也不願意先移開步子,他很享受這種自由放鬆的感覺,不用去做任何人,在她麵前的時候。

“之後打算告訴他,回歸家庭嗎?”。

黑白搖搖頭,摘下眼鏡,擼起眼前的碎發,欣然的抬頭仰望空中。

“怎麽會,保持原狀對誰都好吧!在意我的人,無事可以見個麵,不喜歡我存在的人,我又何必去驚擾呢”。

初夏看著她立體的側麵,秀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隨意的勾起一抹惑人心神的笑,簡單純然的美中張揚一種含蓄的狂野。

女孩美麗的臉龐,印在他藍色透亮的瞳孔中,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初夏因為自己一瞬間的想法,低下頭:是因為天黑了,視線模糊了,連看木偶都覺得美。算了,該回去了。

突然店裏麵走出一個穿製服的店員,熱情的說:“請問有什麽需要嗎?如果是送給女朋友禮物的話,我們還有很多最新款式,可以進來看一下”。

初夏堅決否定了:“不是——”。

店員疑惑:“嗯?”。

黑白醒醒鼻子:“我們不認識,我隻是隨便看看,他好像也不需要這個”。

店員尷尬的退回去,其他店員圍過去,說了起來。

“就說不是了,你覺得有可能嗎?那個男孩那麽好看”。

“我以為——”。

“怎麽看也不是一對啊,你還說女朋友,那個男孩多傷心”。

黑白睫毛哀傷的閃動幾下,暗道:說這麽大聲,傷心的還有我呢。

初夏:“走了——”,簡短的說了兩個字,黑白隱約的覺得很溫和。

她凝視著少年瀟灑剛毅的背影,掉進了老舊的記憶拚圖中。

山上的一顆大樹下麵,一個小女孩落寂的靠在樹底下。

小男孩眨著水靈的藍色大眼睛,似溪水般清澈動人,表情認真的站在她身後。

他斥責道:“這個給你,以後不要隨便把自己喜歡的東西給別人,知道了嗎?”說著把隻剩下一半的麵包遞給黑白。

女孩傻傻的樂嗬:“沒事,隻是碰巧別人也喜歡而已”。

小男孩無奈的歎了口氣:“又笨又傻,別人想不欺負你也很難忍住吧”。

小黑白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著:“琉璃跟個老頭一樣囉嗦,下次不會這麽巧的”。

話還說完感覺頭頂一陣刺骨的寒光,黑白僵硬的微笑道:“琉璃,我知道,下次不會隨便給別人的”。

琉璃:“是絕對不會給別人”,表情冷傲。

“琉璃,等等我”,小女孩追在後麵跑,一個不小心,突然像個石頭滾了下去,還好小男孩動作快,抓住了。

男孩瞪著她:“你是土豆,需要滾下山嘛”。黑白頭疼的閉上眼睛,任由男孩狂風暴雨般的訓斥。

初夏隨便問道:“為什麽餐廳名字叫星海藍”。

黑白,從回憶中拉了回來,猶豫了一下,簡單的說:“因為他的眼睛像星星、像大海,是藍色的,和你很像”。

初夏皺起眉頭,冷冷的說:“不要幻想在我身上看到誰的影子,讓人很不爽”,說完大步走開,不在說一句話。

看著他走進人群中的背影,依然孤獨高傲。黑白低下頭,真實的說:“懂了——抱歉”。

安康,看了眼後視鏡,發現後座的初夏,還在沉思。心中有點擔心:少爺最近有點奇怪,好像經常走神,表情也很難懂。

安康喊道:“少爺,少爺——”。

初夏語氣沒有什麽變化:“怎麽了?”

“沒什麽”

安康難起啟齒說出的是:想問他昨天去那裏了,老爺很擔心呢。

初夏釋然的說:“你想問昨天為什麽沒回來是嗎?老爺應該訓過你吧!抱歉了,隻是被黑岩伯父請去家裏玩了”。

安康寬心的點點頭,憨憨的笑了:“那就好”。

初夏模糊的麵龐透過車窗上,被放大拉長,陰霾紊亂的心情淺淺的滲漏了出來:和我很像是嗎?所以才去救我。真是傷人呢,原來在你看來,我也不過剛好類似別人的影子。

自從那天之後,白天在學校裏。黑白還是經常被同學嘲笑諷刺,而她的態度依然是寵辱皆忘。倒是有一點,和初夏碰見隻是理所當然的擦肩而過,沒有在說一句話,這讓她有點莫名的在意:是因為上次說的話讓他不舒服,還是說好的不在認識。

黑白托著下巴,正對著窗外發呆。突然覺得冰涼的,緩過神,發現薄,正拿著一瓶冰鎮飲料貼著她的脖子。

黑白一驚,手中的抹布直接扔過去,無辜的眼神盯著這張放大的笑臉。

薄,無奈的拿下肩上的抹布,把飲料放在桌上,坐到她旁邊,淡定的說:“為什麽就你一個人在打掃,被罰的不止你一個吧”。

黑白拿起抹布繼續工作:“嗯,這樣反而安靜啊”。

薄:“對了,我哥讓我去你這裏取一份信”。

黑白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突然想起來了,懊惱的皺起眉頭,又是無辜的看著他。

“那個,對,是——是給過我一封信”,突然東張西望,不由吹起口哨掩飾心虛。

薄幹笑:“你在緊張什麽?”。

“沒有啊,是在懺悔”,說完雙手伏地,低頭認錯,歉疚的說:“要不讓他重寫一份,這次一定交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