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越和洛卡意識到的時候,大家都走了。見檀越心情也受到影響,洛卡像變魔術一樣,變出一個糖果,微笑說:“看到血感到不舒服嗎?”。

檀越悶悶的點點頭:“那個女孩一定很痛吧”。

洛卡也知道,雖然自己什麽都沒做,現在的心情,估計就是有點後悔什麽都沒做吧。

銀西跟著初夏一起來到他的小木屋,兩個人躺在長廊上,享受著不時刮來的涼風。

地上放了一打的冰鎮啤酒,想將煩惱的事情想要一飲而盡。兩個人喝著酒,安靜的坐了很長時間,不知何時睡著,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初夏用腳在他後背踢了一下,銀西懶洋洋的翻過生,看著外麵的夜景,露出神清氣爽的微笑:“啊,殿下的這個地方真是不錯啊,充電完畢,完美複活。啊,肚子有點餓了”。

初夏坐靠在門邊上,手中玩轉著琉璃球,精神也恢複了很多:“我要考慮的事情有很多,現在卻還在思考木偶的事情,雖說是朋友,對她來說有沒有,根本沒區別——”。

“嗯?說這樣軟弱的話,真不像你會說”。

“無所謂了,感覺自己一直在追著她,還是無法步調一致”,初夏笑的苦澀。

銀西眉眼下垂:“你這麽坦白還真是可愛,我應該說是她的哥哥呢,可以這麽說才怪。很小的時候,第一次見她的時候,用那雙黑色清澈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我看,滿是喜歡。我最討厭有那個女人和她的家裏,因為那個女人和她笑的越美,我媽媽變得越扭曲。

爸爸早就和我媽提出離婚的,應該說他們根本沒有愛,他答應在一起,隻是為了讓爺爺同意,娶自己喜歡的女人。到最後,我和我媽,隻是他利用的工具,沒有任何意義,最可悲的是我們都無可救藥的愛著他。

不知道是誰逼瘋了誰,我媽所有的心思都在折磨那個女人身上,得不到就毀掉。我和妹妹對這些,隻是站在拐角觀看著,因為我們覺得媽媽是受害者。那個孩子,不管怎樣,都倔強的護著自己的媽媽,什麽也不說。但是笑容漸漸少了,眼睛中的光彩變淡了。

有一天,我和妹妹放學回來的時候,見到後院有警察在和母親談話。當靠近時,看到趴在血泊中小孩,像是失去靈魂的傀儡,天真的笑臉再也沒有見過。再不久後,那個孩子不見了,爸爸受了打擊太大,不知道是逃避還是意外,被車撞了,雖然活過來了,眼中隻有絕望。雖然我從未覺得這個人把我們當孩子,但還是在期待失望中徘徊”。

聽了銀西的話,初夏覺得黑白比自己想象中還要不幸:“這個孩子,果然是被惡魔纏上了。你應該還在討厭他吧,無法原諒伯父給她全部的愛,即使知道——她沒有錯——”。

銀西閉上了眼睛,眼角流下透明的淚水,仿佛參著花瓣的清香。

“啊,我最差勁了,簡直爛透了,被奪走一切的是她才對。早就知道的,還是毫不留情的去刺探,現在連看到我的臉也讓她忍受不了吧”,聲音比白開水還要淡,蒼白的臉變得更加憔悴。

初夏

一腳揣上他的後背:“不是弄清楚自己的想法嘛,雖然不知道傷害有多深,但她的強大溫柔讓人火大,也許她的心中早就不在乎了”。

銀西勉強的揚起嘴角,嚴肅的說:“現在最麻煩的是她和那個人的關係,也許是明星圈裏認識的,還不確定是安全的。雖然有點擔心,但我是完全沒有資格插手的,爸爸的話應該能阻止”。

初夏,舉起琉璃球透過光凝視著,思索道:“以我對木偶的了解,能對一個人那樣信賴,應該認識了好多年。那個叫落秋的人,像是站在頂端的王,不會允許別人忤逆自己,輕鬆的掌控一切。這樣的人,盡然對木偶言聽計從,還樂在其中,所以她現在應該不會有事,不過還是有點不爽——”,最後的話小聲的帶過。

“殿下,果然能看穿所有事。這件事,還是不要讓小櫻和媽媽知道,那個——黑白想要的安靜,估計很困難”。

初夏冷笑:“你太小看你的妹妹了吧,她或許更早就知道了,在等待時機,我不認為她什麽不做,自己積攢的怒火,會幾十倍的轉給別人”。

“雖然聽的讓人不舒服,卻是實話。早就知道你和小櫻之間沒有愛可談,我認為即使這樣你們也能走到最後的,因為你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現在的殿下改變想法了吧”。

“嗯,我也以為是這樣,認識木偶後才知道,自己的世界幼稚的不堪。很快就整理好,之後有個地方要求,不是在為了喜歡的人和夢想努力,報複、憎恨,隻會讓人想早點結束狼狽的人生,毫無意義”,說完海藍的瞳孔,不曾有過的溫柔爽朗。

兩個人默契的碰了下手中的易拉罐,抬頭看著天空中星星搭建的笑臉。

昏暗的房間裏,落秋,斜靠著床邊坐在地上,視線久久盯在黑白腹部的傷口,心中刺痛。不由的伸出手想要觸碰的時候,被黑白一把抓住了。

落秋,緩過神,握住了她的手,微笑說:“醒了?還是睡的不舒服”。

黑白滾下床,緊緊的抱住了他。落秋吃驚後依然溫柔的彎起嘴角,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還要堅持嗎?不知道能不能繼續支持你,這次也插手了,下次說不定幹涉的更多。我在想不讓你討厭的方法,不知道你有什麽高見呢”。

黑白:“阿桃說過多少次,慣壞了吃虧的又是你。每次在別人那裏受傷,在阿桃這裏得到治愈,明知道會害你擔心——但我還是回來麻煩你,抱歉,抱歉——”說著像是占了便宜的大笑。

落秋:“我說過我的世界是在繞著靈轉,什麽麻煩都可以丟給我,隻要你還需要”。

黑白睜開眼睛,按著自己的蝴蝶傷疤,認真的直視著他:“阿桃一定覺得這個疤痕很難看吧”。

少年垂下頭,聲音沉了下來:“乖,早點休息”。

黑白強硬的托起他的臉,倔強的說:“這是我的自豪,不要覺得它難看”。

少年垂下頭,聲音沉了下來:“乖,早點休息”。

黑白強硬的托起他的臉,倔強的吼道:“這是我的自豪,不要覺得它難看”,空**的房間

,全是女孩的回音。

落秋瞳孔放大,意外的看著她:“靈——”。

“我很開心噢,可以換一個你的話,我覺得沒有比這更幸運的事情了。如果讓我再次選擇,我也毫不猶豫的。因為,因為,仔細看不覺得有點小性感嗎?”,說著擺出成熟女人的姿態。

落秋捂著肚子,大笑不止:“靈,你這樣可愛,我會忍不住欺負你”。

黑白翹著腿,手指假裝彈掉,沒有的煙灰,得瑟的說:“哼,以後想繼續在這裏混,不要說出這麽不要命的話”。

落秋忍耐的敲打著床,聲音顫抖:“哈哈——太好笑了,老大你真威武”,說著黑白抹去了他眼角的淚花,頭輕輕磕碰了一下他的前額,欲哭的聲音:“真的是真的很開心,所以不要在對我感到抱歉了,我不需要啊,隻要你在笑,就可以了”。

少年彩色的瞳孔蒙上了水霧,憂傷中帶著感動:不知道在黑暗中被你救贖了多少次,你是光,就算我在找不到的地方,隻要看著,我也不會迷了方向。不想跟丟了,所以靈不要在離開不行嗎?

黑白眉頭皺了一下:真疼。

“阿桃,等傷好了,我想去一個地方”。

黑夜裏久久聽不到落秋的聲音,黑白以為他睡著了,給他披上了外套後,倒在**,沉沉的睡過去。夢裏那個色彩斑斕的世界,少年坐在樹下。

落秋,坐在高層的頂樓上,風嗖嗖的吹動衣衫,即使在夏季的夜晚,也覺得一股涼意。他放眼望見整個城市,不過他知道自己現在看到城市的夜景是彩色,隻因為靈在這裏。

“去一個地方,是哪裏,那裏都無所謂吧,隻要那個人在就可以。一直告訴自己你不能留在我身邊,我隻要跟著你就好了。總有一天你會牽著最重要的人,消失在我的視線,不要——”,落秋甩開了平時的冷血從容,像個被拋棄的孩子,恐懼的蜷縮著。

“抱歉,靈——我隻想永遠和你在一起”,此時他的瞳孔中,閃過一道鋒利的冷光。

這個夜晚墨注定是寢不安席,她躺在小小的**,閉上眼睛,腦海裏全是黑白扭曲的臉,還有和少年的談話。平時被欺負也能若無其事的木偶,沒想到這樣厲害的角色,她知道自己犯的錯,可能會連累到家裏的人,隻要那個深藏不漏的人追究的話。

突然她的手機響了,調整好情緒後,接通了,是水滴的聲音。

“你還沒睡吧——”。

聽到她的聲音,墨,既感到安心也有點心虛:“嗯,睡了,不過沒有睡著”。

水滴:“我猜也是,白天的事情,一定嚇到了”。

墨神情焦躁,糾結了一段時間,終於說出來:“小水,全都知道吧,知道我做的事——”。

“嗯,知道,因為我們很像,應該說所有的人都很像。喜歡的東西一定要是自己,就算是不擇手段,甚至毀掉,也要變成自己的。不過那個人不一樣,一直在努力,卻不是為了得到什麽,我第一次承認自己完敗,不過輸給那樣的人,很開心”,聲音中有著些許的成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