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領導氣質
要找張立，自然先是要去他管理的打掃衛生的街區，當然，他們沒報什麽希望，因為張立明顯是發生了什麽，出了狀況，怎麽可能還老老實實回去打掃衛生？
但是不管怎麽樣，該做的檢查還是要做的。
幾個人打了出租車繞著這一片轉了一圈，最後倒是真看到了清潔工。
不過，這個不是張立，而是負責這一片的兩名清潔工之中比較年長的那一位。鄭大海。
鄭大海五十多歲，長期在暴曬嚴寒、大風大雨中工作，那張臉上看上去像七十多。楚天星問了幾句，知道他和張立是共事了快兩年。
他和張立的關係挺和諧，平時垃圾少了的時候也會湊在一起喝點廉價的白酒，抵抗現實的痛苦，知道張立從前是名軍人，但從不知道張立曾經在部隊裏是那麽赫赫有名。
“看來這個張立不是一個喜歡吹噓自己的人。”蕭樂樂說，然後他禮貌地問：“大叔，那今天早上，張立都在幹嘛？現在怎麽沒見著他？”
鄭大海看了看這三個大學生模樣的學生，先問道：“你們找他幹嘛？”
楚天星笑著說：“我們是校報的學生，知道張立叔叔曾經在部隊裏是尖刀兵，現在暑期實踐，希望能采訪他一下。”
鄭大海臉上綻開滿是皺紋的笑容：“是這樣啊，好好好！我也才知道小張從前這麽有名，不過，看他一天嚴肅的樣子，也大致知道他年輕的時候是怎麽樣的人了。”
“那張叔叔現在在哪裏呢？”楚天星不失時機地問。
“他啊，”鄭大海遺憾地說：“他今天早上沒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就今天早上！從前兩年他都從來不缺勤，我跟你們保證。”
“是嗎？那他可能是去見親人朋友了吧。”楚天星說。
“是吧，”鄭大海摸了摸下巴，“可能家裏出了什麽事……我也不懂，他好像家裏沒人了？這幾年都沒回去過年。啊！我想起來了，昨天下班的時候，他收了幾條短信，整個人一下子就，怎麽說呢，就是一下沒精神了，失魂落魄的。”
“那你有沒有可能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呢？”楚天星問。
“這個，我不知道。”鄭大海搖頭。
“那他住哪裏您知道麽？”蕭樂樂問。
鄭大海還是充滿歉意地搖頭。
楚天星謝過了這位老環衛工。
他們沒有別的線索，隻有去街上亂轉。
“那麽，隻能等他下一次爆發，才有機會找到他了吧……”蕭樂樂說。“否則，他往人群裏一躲，我們也找不到啊。難道，還能讓警察局通緝他？卜弄月要弄死我們。”
楚天星也沒別的想法，就回過頭來，想起那個忽然消失的文軒：“反正我們現在也沒事做，去找那個家夥。不能讓他第一次出任務就這麽隨心所欲，以後得成什麽樣？”
他們就回到一開始文軒消失的馬路邊上，發現這裏又停了警車，拉了警戒線。
向路邊便利店的老板一打聽，才知道，這棟樓上麵的老總，今天來視察的時候，大庭廣眾下被割喉了。
便利店老板誇張地比劃著，說：“當時啊，這老總在好幾圈保鏢的保護裏頭——”
蕭樂樂打斷他說：“正常人怎麽可能有那麽多保鏢？”
便利店老板說：“你不知道啊小哥，這個人啊，有黑社會背景呀，是黑社會轉商，後來洗白的……黑道裏頭兒，不知道有幾個大仇家見他不順眼，等著除掉他呢。”
老板接著說：“這老板就直直往樓裏頭走啊，我是眼睜睜看著那血呼啦一下茲的到處都是，嚇得幾個保鏢四處轉圈，寫了門樓，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他們便開始疑心是不是自己人懂的手。可我站得遠，看的清楚啊，當時老板周圍保持著一米來長的距離，誰能沒動他。他片片喉嚨一破，死了！諾，血還在那頭的地上呢！”
楚天星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出了便利店。
“八成就是這家夥沒跑兒了。”蕭樂樂說：“他想幹嘛？”
楚天星則皺眉道：“我比較疑惑的是，這裏麵有點不對啊……文軒可以隱身，但是他不能隱去衣物，對嗎？就像曾經的沈彤一樣。”
“對。沈彤好像是升級之後才能拿著武器隱身？”
“文軒已經二級了，他在於押的別墅下麵殺過一個超能力者。”
“不對啊，應該是三級才能夠隱去衣物和武器……”
“如果是這樣，二級的文軒怎麽抹掉這個老總的脖子的？便利店老板可是說他什麽都沒看到啊。”蕭樂樂說。
“也許是鋼絲之類的吧。”楚天星推測道。
“他到底要幹嘛？第一次出任務就消失？到底是背叛了我們，還是怎麽回事？”蕭樂樂非常不快，沉著臉說。
又在周邊轉悠了很久，太陽都落山了，他們隨便在路邊小店吃了點羊肉麵，一邊惦記著找張立，一邊惦記著找文軒。
吃晚飯，蕭妤兒慢慢地喝湯，楚天星跟本部打了個電話，交流了一下進展，順便提了下文軒：“這家夥有問題，暫時不能給他出任務了。”
朱丹有些吃驚地說：“啊？為什麽？”
蕭樂樂在一邊氣憤地說：“還能為啥，他從今天早上就消失不見了。”
“啊？”朱丹一頭霧水地說：“他怎麽消失了？他剛才還給我們打電話了？”
“嗯？”楚天星說：“什麽意思？他說什麽？”
朱丹說：“沒說什麽，就是講他那邊在努力找張立，之類的……”
“你告訴他嫌疑人是張立了？”蕭樂樂問。
“是啊。”
“那你怎麽沒給我們說？”蕭樂樂氣呼呼地。
朱丹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你們找不到他了啊，他那邊說的好像是你們分頭行動了似的。我以為是楚天星的安排。”
“什麽？”蕭樂樂氣結，聲音太大引得周圍的麵店食客紛紛回頭，他壓低了聲音，怒道：“這個文軒，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竟然還擅作主張！”
“回頭要他好看，罰他關禁閉！”蕭樂樂抱起胳膊，這樣說道。
朱丹沉吟了一會兒：“楚天星，你沒有別的想法？”
“恩？你說張立？”楚天星回過神，說。
“不，我還是在說文軒的事情。”朱丹說。
“你是說？”楚天星還是在想張立的超能力。
“蕭樂樂說要關他禁閉，處罰之類的，你沒意見哪？”朱丹有些詫異地說。
“啊，你說這個。”楚天星有些納悶朱丹怎麽還揪著這點不放，理所當然地說：“我覺得蕭樂樂做的沒錯啊，”“我覺得還是把心思放在張立的事情上。文軒呢，他確實有問題，行動的時候不向我匯報，就擅自消失這麽久。我們哪怕說他是叛逃，也是有理由的。”
蕭樂樂一拍大腿，怒讚到：“說得對！不愧是我楚隊！”
“我知道問題所在了……”朱丹若有所思地說。
“怎麽？”楚天星不明所以。
朱丹暫時放下了張立的事情，開始明明確確給楚天星分析文軒的這個失蹤事件：
“你看哪，因為這次任務出來的比較緊急，我們還沒有對這些組員進行完整的背景調查，也沒有麵試，測謊，性格測試等等，所以他們不知道你們的經曆，尤其是你，他們不知你楚天星的厲害之處，不知道你的超能力是多麽出眾，多麽有潛力。”
“丹姐過獎了。”楚天星開始不好意思了。
“不，我說的是事實，”朱丹認真地說，“而就是因為這一點，他可能無法接受你的領導——我和許弋珂他們是知道你的背景的，自己接受你的領導能力……可是你，你還沒能做到服眾，沒能讓他折服，尤其你還是這麽年輕，估計就會讓尤其是文軒這樣自命不凡的人產生抗拒心理。”
“不願意接受他的領導，就讓他滾蛋啊。”蕭樂樂不屑地說：“我們也不求他。雷鳴是缺人，也沒缺人到這個地步。”
“不不不，這不是你們雙方的錯誤，文軒的反應是情理之中的，”朱丹非常耐心地給他們分析，她無論什麽時候都柔和動聽的聲音，讓大家能夠暫停衝動，心平氣和地聽她講話。
朱丹這樣說：“而且，樂樂，你確實太衝動，太氣盛了，聽你說了幾句華，我大概可以想到，你是怎麽對待文軒的了。”
“怎麽，我又沒有打罵他！”蕭樂樂無辜地攤手說。
“但是你肯定以前輩自居了啊。”朱丹卻這樣說：“這樣不行啊，刨去超能力這一方麵，在人的路途上，你還是很年輕的呢。”
“文軒也沒有比我大到哪裏去。”蕭樂樂憤憤不平地說：“我也不是不諳世事小孩子了。我也經曆過血腥的戰鬥。”
“他比你大十三歲，”朱丹聽著蕭樂樂拚命裝大人的聲音，忍不住升起一抹可愛的笑容，她說：“而且，我先說吧，在目前能調查出的結果來看，他是身負了好幾起變態謀殺案子的嫌疑人，並且，看他的身手，我覺得這隻是浮出水麵的幾起，還有更多的案子沒被我們發現呢。”
“什麽？他是殺人犯？”蕭樂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說：“我是說……都這樣了，我們應該抓住給他判刑啊？你知道他的背景了，怎麽還什麽都不做啊。”
“是這樣，我和許弋珂，白小用他們，”朱丹謹慎地、緩慢地說：“我們在定罪這方麵不是很嚴謹的……這樣說，因為文軒做過的案子，都是以暴製暴，懲罰犯人的，也許在社會上，他這種事情是不可取的，但是就我們幾個人的個人看法，還是持保留態度……”
“什麽意思，你說清楚點，他具體怎麽以暴製暴了。”楚天星皺起眉毛說。
朱丹說：“是這樣，他謀殺了的幾個人，都是窮凶極惡的殺手，或者惡貫滿盈的貪g官，或者是搜刮民膏的商人。”“看樣子，他是自己給這些人定罪，然後去自己執行的。”
“……雖然不願意承認，不過，我覺得這樣確實挺酷的。”蕭樂樂聽完這些大致的故事，倒是挺爽快的承認了。
“看吧，你們知道文軒是怎麽樣的人，對他的偏見就會少一點，等他通過了內部審核，有了獲取你們的故事的權限之後，肯定也會很尊敬你們的，”朱丹笑了，輕輕地拍了拍手：“所以，不要著急。我看你們這個根本不是什麽大衝突，隻是溝通不暢的問題。”
許弋珂本來在一旁懶洋洋地趴著，翻動著不知道哪個城市的電話黃頁。這時候插了句嘴，說：“對了，而且你們三個人內部是已經默契無間了，別人插不進去話，這樣可無法帶動起一個隊伍啊。”
楚天星愣了：“是這樣嗎？”
“既然許弋珂說道這個了，那我也提一下。”朱丹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你們自己確實已經是堅固的小團體了，如果隻是你們的話，沒有關係，但是我們雷鳴以後是要發展成龐大的規模的國家組織的，否則無法應付舉國上下這麽多超能力者。所以，你們作為最有經驗的，最早，最資深的三名元老級人物，可不能一開始就排外啊。”
“我們沒有排擠文軒啊。”楚天星覺得納悶，澄清道：“我們在很正常的交流，我保證。而且，我也沒必要排擠他啊，我是自己親手把他帶回基地的，排擠他幹嘛？”
“這不是故意的事情，這都是無意識間出現的。”朱丹說：“團體中進入了新人，總會感覺到無法融入的，你們需要有意識的接納他，要不然很容易讓他感覺到冷落的。”
楚天星馬上明白了，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是，我明白了，我對張立的事情太在意了，忘記協調隊伍內部的和諧了。”
朱丹覺得孺子可教也，點頭讚同他：“是啊，做一個團隊的領導，可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哦，楚隊長，希望你能夠繼續努力。”
於是楚天星的任務又多了一項：保證團隊內部和諧團結。
當領導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他開始有了最初步的感受。
隻是頭幾秒，他覺得有些累，但是馬上就振作了起來，他仿佛看到若離，司馬文韜，王闊，慕容雲詩……所有人都在笑著望著他，揮拳給他加油。
於是楚天星也笑了起來，充滿了年輕人無畏的、燃燒的青春氣質。
他的語氣裏洋溢著陽光和自信：“明白了丹姐，我肯定會讓雷鳴更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