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六個死到臨頭的人
楚天星正心煩意亂的時候，白小用的電話打了進來，詢問情況怎樣了。
“金木死了！”楚天星歎了口氣說。
“聽你的口氣，不像是你殺的……怎麽，是那個背後控製他的人指使金木自殺了？”
楚天星悶悶地說：“恩。而且蕭妤兒的下落也沒找到。該死！怎麽辦？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別急，”白小用說：“金木死前一句話都沒有說？”
楚天星說：“說了古裏古怪的一句話，什麽‘我早就厭惡金木這個白癡了，他死了大家都開心’……之類的話。”
白小用輕笑了一聲：“嗬……看來，我們這個對手——有操縱超能力的季水，也不是自己想要攻擊我們的啊。”
“那又怎樣？”
“我估計，既然季水不喜歡操縱金木，卻依然要操縱他殺掉二十六個人——那麽季水他多半也隻是一個被雇傭的打手，他想要拿到什麽利益，又不想髒了自己的手……所以，才選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來操縱吧。”
“這麽一句話，你能推測出這麽多？”楚天星微微吃驚，然後他把注意力收了回來：“那你先說說蕭妤兒怎麽救回來吧。”
“靜觀其變吧，”白小用輕輕敲著桌子：“既然對方是有所圖的，而且耐著性子寧願操縱一個他不喜歡的傀儡——他的圖謀一定不小，一定很重要。我們以逸待勞，等著他們下一次行動，不必現再勞神。”
楚天星說：“好，我現在就叫蕭樂樂帶我回廠房去。”
“不……”白小用卻反對說：“你們應該呆在婼吉市。”
“什麽？”
“金木在琮州殺了三個人之後，你們就把剩下的七個鎖起來了，這就是‘雷鳴來了’的信號——金木顯然是收到了信號，因為從時間上看，他緊接著就趕回到婼吉市了，沒有在琮州更作逗留。”
白小用喝了口水，接著說：“他在婼吉這裏弄出不小的動靜，明顯是刻意把你們引過來的。這說明，季水的剩餘安排都在婼吉市，或者幹脆，季水背後的boss就在婼吉市。所以，不管怎樣，最後的對決都是要在婼吉市進行的。你們就幹脆在這裏住下算了。免得之後又弄出什麽幺蛾子來。”
楚天星略帶感激地說：“原來如此！還好有你，不然我們還得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
白小用卻對自己的功勞不怎麽驕傲，他說道：“看破了季水背後是其他人，又如何？最後你們的輸贏還是要靠你自己的實力決定。”
楚天星說：“起碼我的心裏就有些底了。不論如何，謝謝你，白小用——要是，要是在繽州的時候，我們雷鳴其他人還在的時候，你就來幫我們的話，那……就不用死了。”
白小用聽出了楚天星對舊隊友的懷念，出乎意料的，這次他沒潑什麽冷水。當然，他也沒做出安慰。
他這樣說：“我現在在新雷鳴的存在就是防止你們做出愚蠢的團滅決定。好了，既然你覺得我說的話很有用，現在就去——把廠房裏關著的那六個琮州市的惡魔遊戲玩家帶回來，由文軒和若玲、夏玉將它們殺掉，好幫助他們升級。”
楚天星一下從追緬的溫馨氣氛中驚醒：“什麽？你這樣就要隨便處死六個無辜的人？”
白小用說：“他們才不無辜——”
白小用快速地說道：“你以為，季水會直接放棄六個可能就加入雷鳴的戰鬥力，把他們留在琮州不管嗎？你以為之前二十六個惡魔遊戲的玩家，被水困住，麵對鯊魚，他們不會掙紮逃脫嗎？他們之中可是有兩個速度型的超能力呢。”
“季水肯定在最開始就把他們變成了自己的傀儡，不僅方便金木殺人，也可以在雷鳴救了這些人之後，能輕鬆把這些人啟動作為特務。”
白小用在電話那頭露出完美的笑容弧度：“所以，楚隊長，正如你剛才說的，為了不再重蹈團滅的覆轍，這六個人，你是非殺不可了。”
電話掛斷之後，楚天星心煩意亂地跟著蕭樂樂回到廠房裏。他背著手，從這六個人跟前走了一遍，又走了一遍，嘴裏發出煩惱的歎氣聲。
蕭樂樂不樂意了：“你咋了？在這裏歎氣，我姐呢？”
楚天星說：“白小用剛才和我通了一次電話，他叫我們靜觀其變。他找到了當時的錄像，蕭妤兒是主動跟著季水走的， 沒有受傷，你不用擔心她的安全問題。”
蕭樂樂大約也是明白一直半會兒找不回蕭妤兒，不再像以前那樣沉不住氣了。他獨自坐了一會兒，看楚天星還在歎氣，又忍不住說道：“那你還走來走去地在幹嘛？我們接下來什麽計劃都沒有嗎？”
楚天星說：“計劃是有的——”
“那我們倒是快去做啊。”
“白小用叫我們把這六個家夥殺了。”楚天星一指這六個超能力者，說道。
大家反應各異。
文軒裝模作樣歡呼一聲：“耶！白小用終於做出個像樣點的計劃了。”
蕭樂樂“啊？”了一聲：“白小用受什麽刺激了？”
楚天星說：“他想讓文軒、若玲和夏玉快點升級……”
地上被捆著的那六個人，從早上七點多被紛紛抓來，到現在下午五點半，已經快要在地上癱了十一個消失了，渾身的筋骨都要斷了，眼前也是陣陣發黑，體力不好的女生，已經斜倚著旁邊的人睡了一覺了。
他們聽到楚天星忽然宣布要殺了他們，嚇得一下子都清醒了，猛烈地發出巨大的哀求聲，或者咒罵聲，但是由於嘴裏塞著布子，傳到楚天星等人的耳朵裏，都是“嗚嗚嗚嗚”的含混不清的話語。
文軒高興地跳過去一一檢查這六個超能力者，好像檢查待宰的豬羊一樣。一邊跳來跳去，一邊還說：“唔……這個不好，看起來太傻，我要挑這個~”
蕭樂樂冷眼旁觀文軒各種賣乖，扭頭問楚天星說：“白小用僅僅是為了升級就要殺了他們？”
“不，”楚天星把白小用的推測給蕭樂樂完整複述了一遍：“他覺得這些人是已經被季水控製過的。”
蕭樂樂疑惑的說：“這些……也隻是邏輯上的推測吧？白小用沒有證據啊？就憑假設就要把這些人處死嗎？而且，我們不是已經根據許弋珂的情報，找出一個內奸了嗎？”
“有一個被發現，不代表沒有更多的。”楚天星的臉色沉了沉：“你別忘了傑克的教訓……”
蕭樂樂噎住了。他們確實在“輕信”上吃過了很大的虧。
“現在正是和季水對壘的時候，我們的背後絕不能出現一點意外。”楚天星看著這六個人，眼底裏流出狠辣來。
“哎，別啊，我們再想想辦法？”蕭樂樂想了想：“既然我們戰鬥的時候他們不能呆在我們後方，那麽……我們把他們帶回總部去，鎖起來？”
“你要把可能是內奸的人帶回總部？”楚天星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蕭樂樂。
蕭樂樂蔫了。他回頭看了看那六個被嚇得瑟瑟發抖的普通人，覺得還是有些不忍心。
楚天星歎了口氣，然後走過去，抓過第一個人，就是最開始那個在麥當勞打工的姑娘，楚天星動用起自己探索記憶的超能力，仔細探索她的回憶——
“咚咚咚。”
“誰啊？”
從貓眼看去，是一個淺金色卷發的年輕男生，衝貓眼燦爛地笑著：“你好，我是社區問卷調查的，您方便填一下表嗎？有小禮物哦。”
年輕男生晃了晃手裏的小禮盒。
心裏撲通跳了一下，然後不假思索地擰開了門把手……
“他見過季水。”楚天星說。這句話基本是給這個麥當勞姑娘判了死刑，她倒在地上，輕輕啜泣著。
楚天星走向第二個人，這人有深深的黑眼圈和鼠標手，一看就是長時間沉迷在網遊上的普通青年。
楚天星抓起他，搜索他的記憶。
——
“哎，您好，您的手機掉了。”
“啊。”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有點吃驚的回過頭，看到一個高個兒，染了淺金色的頭發，正友好地衝自己笑著。
“謝謝了啊。”拿回自己的手機，繼續轉過身去，打遊戲……
“這個也見過季水。”楚天星宣布道。然後走向下一個人。
下一個人兩個腿無奈地踢著，要從楚天星麵前蹭開。
楚天星像拎起小雞仔一樣把他拽起來，然後提取他的記憶。
——
“你好，來一份普通美式咖啡就好了。”淡金色發色的男子坐在不靠窗的座位上，禮貌地說著，遞來了四十元錢。
“收您四十。剛好。”收起錢，回到吧台去給客人上單……
楚天星鬆開手，任這個人驚恐地爬開。他像最無情的神明，殘酷地宣布道：“他見過季水。”
蕭樂樂古怪地說：“難道這個季水把六個人都控製過了？”
文軒罕見地沒有插話，他定定地坐在椅子上，抱著手，默默地看著楚天星一個個探查著這六個人的記憶。
——
“你好，請問我能榮幸地請您喝一杯咖啡呢？”
“你好，我想請問一下， 友誼路怎麽走？”
“你好，請讓一下。”
……六個人，各個如此，各個的記憶中，都有這個淺金色頭發的高個子在。
楚天星的臉色越來越差了。
這樣的結果意味著，白小用的推測是對的，而為了雷鳴的安全，根本不能放任這些超能力者活下去——從剛才和鯊魚的戰鬥總結，季水的控製明顯是可以在肉體到達極限之後還能趨勢人做事情，這樣，就使得這六個人能幹出破壞力極強的事情。
“啊呀，”文軒眯眼一笑：“那豈不是說，隻有我們剛才殺掉的艾甲沒有見過季水——如果你對他們的記憶提取是正確的話。”
“我的記憶提取當然不會出錯。”楚天星隨嘴一說，然後愣住了。
他忘記了文軒的存在，然後在他麵前使用了其他的能力。
怎麽辦，他想到，告訴文軒自己在隱藏自己真實的超能力嗎？那樣的話又得解釋自己為什麽要隱藏。可是，告訴文軒‘是自己殺了惡魔組織頭領’這樣天大的秘密，文軒靠得住嗎……？
好在楚天星正猶豫著，臉上卻依舊不起波瀾。文軒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想到在你們繽州的惡魔遊戲裏，你是被選中做那個挑撥離間的人的啊。”
……沒想到文軒是這樣理解的。
楚天星鬆了口氣，然後僵硬地點點頭：“是的。”他想了想，又編了一句：“做這樣的角色壓力太大了。”
“嘿嘿，但你能有兩個超能力啊，”文軒笑道：“真爽呢。”
楚天星強行轉移話題：“你提到了，就我們提前殺了的的艾甲沒有被季水控製——這是沒錯的，我沒有在他的記憶裏看到季水，而其他人的記憶裏都有季水。”
“白小用傳來的監控視頻裏，我姐也是被季水拍了一下，之後才跟著他走的。”蕭樂樂一錘掌心道：“季水的超能力要肢體接觸才能生效，對不對？”
楚天星略一回憶，剛才從六個人腦海裏提取的記憶裏，季水和他們都有肢體接觸。
“是……看來，這個季水和我以前見到的那個精神操控的超能力者不一樣……他操縱別人的時候，限製要多，但能力也更強一些。”楚天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