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敢幹就是被楊偉指派陪同縣科委來秦家村,同秦山商談回收魚塘和稻田的鄉領導。^泡.書.吧^去看最新小說

一想到這事,趙敢幹就在心裏大罵楊偉是個王八蛋,是個**,竟然敢陰他。

楊偉明知道趙敢幹老丈人家和秦山家有矛盾,偏偏把他安排到這個火山口,心中的用意不言自明。這事要是辦好了,本來就是應該的,是你趙敢幹的本分。可要是鬧得不愉快,就是不關他趙大年的事情,也關他的事情了。人們隻會往壞處想,不會往好地方想的,隻會想到你趙大年因為老丈人,故意害秦山家的。

“這事就這麽算了?縣裏不收回稻田,還要花錢給買回來?多好的機會啊!能掉了秦山家的麵子,讓大夥看看笑話。結果…這可是虎頭蛇尾啊!”沒整到秦山,秦大拿心中不甘。

“爹,你以為這事能咋的了?那合同白紙黑字,簽得明明白白的:五十年租期。鄉裏想收回這塊地,不掏錢賠償人家損失的話,那是不可能的。若是老實人家,鄉裏派人做做工作,嚇唬嚇唬,說不定地就要回來了,最多把他們交的承包費退給他們就行了。可這秦山家有鄉長不說,那個生子現在在外邊混得那麽明白,誰閑得沒事,去招惹他?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這話讓秦大拿爺兒倆聽著非常不舒服,感覺有些刺耳。這話好像是在說他倆,諷刺他們不知道大小,到現在還想和秦山家作對。

“姐夫,咋說話呢!我怎麽覺得你像那個小子的姐夫了!”

“開源,閉嘴!”秦大拿可不想惹女婿生氣,掉轉話題。關切地問,“大年啊,聽說,來年楊鄉長就回市裏去了,鄉長的位子空出來了,你就沒活動活動。看能不能轉正?”

作為秦大拿家最大的支柱,秦大拿迫切希望女婿的官做大些,越大越好。最好當上縣長,要是市長,就更好了。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在村裏為所欲為了。

“爹,我早說了,我能當上副鄉長。是縣裏地一位領導還我幫了他一個大忙的人情。不然的話。我一個文盲,連名字都寫不好,歲數還這麽大,還能當上副鄉長?”趙敢幹鬱悶地說,“您還真敢想!轉正,您老就別想了。下輩子吧。”

“嗨!”心裏歎息著。秦大拿勉強笑笑,問女婿,“大年,那縣科委的人啥時候過來啊?”

“明天吧?”趙敢幹心裏也沒數,“來了也沒用!合同都簽了,白紙黑字的,要是打官司,村裏也跟著遭罪。那個縣裏的領導腦袋也有病,還當現在地老百姓和十年前一樣。可以由著他們的心欺負嗎?”

開車剛出了家門。秦壽生就看見春紅和秦康一道,盯著寒風。身子縮成一團,向他家走來。愣了一下,他沒有停車,直接開車走了。

春紅雖然穿著棉衣,可她的肚子平平地,明顯沒有懷孕的跡象。難道是…

秦壽生心中突然有些輕鬆,把內心深處對春紅肚子裏那個小生命的牽掛都拋棄了。既然沒有了關聯,那就不用負擔一些本來就不願意負擔的義務了。

“生子!”看見秦壽生,春紅喊了一聲,卻被寒風給吹走了。

“算了,春紅,這都是命。咱們沒有靠上生子的命,就別再想了。等你身子好了,找一個合適的人家,要個孩子養著,咱們有個養老地依靠就行了。”

一直靠吃雄性激素維持臉上胡子地秦康,也被春紅意外流產的變故傷得不輕。要知道,秦壽生能被他們算計一次,卻不會有第二次了。秦康心裏的想法很多,包括這個孩子會繼承秦家在農村的稻田,甚至包括那棟樓房。可惜,因為春紅流產,這些想法都化為泡影了。

“不行!”春紅倔強地說,“我不甘心!好容易找到生子這個依靠,就這麽沒了,我真不甘心啊!”

秦康鬱悶地搖搖頭,懶得和春紅說別的了。生子帶了個女人回來,擺明了就是防著春紅去糾纏。再想找他借種,就不容易了。

看見秦壽生的車進了院子,施冬梅非常驚喜,急忙對閨女說:“去,把你舅舅喊來。”

施冬梅急忙迎出家門,滿臉堆笑:“大兄弟,來了,快!進屋坐去!”

看見單麗,同為女人地施冬梅,也覺得驚豔不已,驚歎著說:“大兄弟,你這對象不會是七仙女下凡吧?也太漂亮了!”

對誇獎自己漂亮的人,女人一向是不吝嗇自己的好感的。很簡單的一句話,施冬梅就贏得了單麗的好感,笑著說:“你好,大姐,我是生子的朋友單麗。”

“單麗,好名字,好名字,來來來,大妹子,快進屋,把鞋給脫了,到炕頭坐著,外邊冷。”

看著施冬梅的表演,秦壽生除了搖頭外,心中也在感慨:“這個女子不尋常啊!和她合夥做生意,還真得當心,一不小心,還真會被她給賣了。”

若不是分身乏術,秦壽生也不會把包海這樣好的買賣同別人分享。隻是,他沒有直係親屬,年齡也小,也沒有能撐開場麵地朋友,單純找誰來掌握大權,容易被人背叛。找上施冬梅,再用別人來掣肘她,才能得到最大地利益和最完全的保障。

“別忙乎了!又不在這裏吃飯。把錢準備好,過兩天就到鄉裏簽合同。”

“真地啊!太好了!錢沒問題,大兄弟,姐這裏錢都準備好了,就盼著你過來呢。”

一年幾十萬的承包費,對手裏有上百萬家財的施冬梅來說,確實不算啥。她在意的,是一種場麵,一種威信。一種得到失去的榮光的渴望。

“那好,明天我來取錢,到鄉裏簽合同地事情,你就別去了。”

施冬梅點點頭,默認了秦壽生的安排。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老三的遺孀。這個身份過於敏感,敏感到會把這樁生意給攪黃了。不管是什麽人。若是知道施冬梅參與到海灘承包中,隻怕都會想到老三是不是陰魂不散。稍微有些傳言,隻怕有些眼紅海灘的人就會利用這個事情。逼著鄉裏把承包協議取消,由他們來承包。

看著秦壽生遞過來的厚厚地兩本合同,施冬梅連看都沒看,就在上邊摁了手印。

看到秦壽生疑惑的眼神,施冬梅神色自若,笑著說:“讓你們笑話了。姐趕上了運動。學校都停課了。哪有機會上學啊!鬧得現在連字都寫不好,就蓋個手印吧。”

沒經曆過那個時代的秦壽生,自然不清楚施冬梅話裏地遺憾和血淚,笑著說:“合同上必須有你的簽字。寫的好壞沒關係,簽了字就生效了。”

施冬梅無奈,隻好拿著筆。顫顫巍巍、歪歪扭扭地簽了字,感覺非常羞澀,比和秦壽生**被人看到的時候還不自在。

“你不看看內容嗎?裏邊的一些規矩,不但你要遵守,我也會遵守的。你還是看看吧,不然,以後違約了,鬧得兩家不愉快,可不是我想看到地。”

“不用了!”施冬梅果斷而又大度地說。“不說客套話。姐相信你地為人,相信你還不至於壞到連姐這樣的孤兒寡母都欺騙的地步。姐把一切都交給你了。就等著跟你掙錢了。”

秦壽生除了苦笑,再不能說別的了。人家把話撂在這裏,就逼著你表態,他還能說什麽呢?

“你說得對,我確實不會騙你。隻要你安分點,別鬧事,該給你的錢,一分都不會少的。到時候,你收錢,存到公司賬上,另外有人記賬,什麽都清清楚楚地,絕不會出現我貪汙錢的事情。”

話說到這個地步了,施冬梅也就滿意了,急忙表態:“大兄弟,你就放心吧,姐知道輕重,不會讓我哥鬧事的。”

秦壽生淡然一笑,心說你就是鬧事,難道我還怕了不成?

“對了,合同裏寫著,承包海灘,我和你合夥的,隻有蜆子一個項目,其他的項目都是我獨自承包的,你要是不滿意的話,現在決來,別到了日後反悔。”

“不會不會,姐已經滿意了,不會反悔的。”

有了現在的成績,施冬梅已經是感覺天上掉餡餅了,哪裏還敢想別地,急忙表明自己地心意。

秦壽生不太相信這個有野心的女人地表態,但也沒放在心上,說了幾句,就帶著單麗離開了。

“早晚,那片海灘的主人會是我的。”施冬梅的心被自己無限放大了,“小家夥,你那玩意再硬實,一樣要在老娘這裏軟下來。”

“這個施冬梅是個不安分的女人,和她合夥做生意,隻怕是與虎謀皮。你這麽做,到底是什麽意思?”單麗看出了施冬梅不簡單,也知道秦壽生不是傻子,不明白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要是你,你會怎麽辦?”

“我?我會直接把隱憂解決,就是不和她合夥,就沒有危險了。”

“要是沒有選擇呢?不和她合夥,我就做不了這個生意呢?”

“那…那我會找個人看著她。隻是,看著她的人不好選擇啊!這個女人,明顯是那種能為了好處付出一切的主兒。哪個男人遇見了她,隻怕都會被她給弄到**,轉眼就把你給賣了。“這倒是真話。隻是,你想到沒有?若是那個男人下邊不好用呢?”

“啊!”單麗突然明白了,罵秦壽生,“你就缺德吧你!你把你們村裏最恨她的那個男人弄來,兩人確實不可能同流合汙,可天天吵架,你能受得了啊!”

“他們不吵架,我還不放心呢。再說了,收蜆子的那點錢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真正賺錢的買賣在後邊呢。本來,收蜆子的錢我準備給別人的。現在看來,用不著了。你想要嗎?想要就給你。”

“就那點破錢,本姑娘還看不上。”不知道包海一年能掙多少錢,單麗說出了讓她後悔莫及的話來。

“什麽?一年一兩百萬在你眼裏是破錢?”秦壽生鬱悶地說,“我沒想到你地胃口那麽大!”

“一兩百萬!真的啊!那我要了!不行,你要不給。我跟你翻臉!”單麗撲到秦壽生身上,又掐又咬的,愣是逼著他答應了把錢給自己的條件。才高興地放過他。

單麗家裏有錢,可那是她爺爺和爸爸的,還輪不到她使用。就是給她零花錢,也不可能幾萬幾萬的給。單麗大手大腳慣了,對沒有錢花地日子很不習慣。猛然聽到有一兩百萬擺在自己麵前,她自然要牢牢抓住了。錢你拿去了。那和鄉裏的合同你也要簽。”

單麗不是傻子。知道秦壽生這麽做是為了什麽,心中有些感動,幽幽地說:“我有這麽好嗎?值得你用這麽大的代價來拴住我?”

“你不是說過,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嗎?”摟住單麗,狠狠地親了一口,秦壽生有些感慨地說。“或許這不是愛,可我真地想永遠地占有你。小麗,你就從了我吧。”

“你這個混蛋!我,我咬死你!”本來感動得一塌糊塗地單麗,被秦壽生最後的話氣得發飆了。

自己坐在炕上喝悶酒的秦康,突然看見秦壽生領著一個女人走進院子,心中非常驚喜,大喊:“春紅,看是誰來了!”

春紅抬頭一看。也是驚喜不已。急忙推門出去迎接。

“生子,你來了。多漂亮的小姑娘!進屋坐!”心中打翻了五味瓶的春紅。強作笑顏,拉著單麗的手,把兩人讓進屋裏去了。

看見春紅,單麗很驚訝農村中竟然有這樣美麗地女人,心中歎息:真是暴斂天珍。這樣地女人,根本就不適合呆在農村的,難怪會命運如此多舛。

“生子,來,陪我喝一杯!”

“秦康叔,上次跟你說的事情,想好了沒有?”

“啥事啊!”心中鬱悶的秦康,早忘記了秦壽生和他說過什麽。

“就是包海的事情啊!我想讓你幫著我管理海灘,你看怎樣?”

“我行嗎?”想起包海的事情,秦康就想起了老三,想起了不堪回首地往事。

“叔,這包海可不是我自己包的,那個老三的老婆也摻和進去了。你別激動!我也是沒辦法,才和她一起承包的。叔,我不放心她,才想著要你去看著她的。我不會讓你白幹的,一年給你三萬,咋樣?”

“不用說了!”秦康一拍桌子,“生子,你就是一分錢不給,叔也幫你做這事。老三老婆,那個**,看我怎麽收拾她!她要是敢貪一分錢,我也要她給吐出來!”

“死鬼!生子是讓你去看著,不是讓你去打架的!”春紅罵秦康,“人家生子是做生意,不是像大亮那種混子,幹什麽都打架。你要是去幹,就好好給生子幹,別總想著其他的事情。”

服用雄性激素的秦康,明顯和太監不同,能**,在性行為上也能讓春紅滿足一二,但是,沒有生育能力地他,麵對著老婆,總覺得心裏發虛。被春紅當著外人地麵責罵,也不敢出聲。

秦壽生心中同情秦康,但人家的家務事,他可不敢管,裝作啥事也沒發生,笑著說:“叔,老三都被整死了,你地仇也算報了,對孤兒寡母的,收拾她們也沒啥用,反倒讓人笑話。你隻要幫我看著,不讓她們占了便宜就行了。一年也就幾個月的時間能扒蜆子,也不算忙,你看怎樣?”

“你放心就是了,生子,叔保證幫你看好海灘,不讓別人占了便宜去。”

“好,叔說話了,我也表個態。三萬是底數,幹好了,可不止這個數。好,叔,我走了。”

“秦康,你就不能灌醉他。讓我再試試,看能不能懷上他的孩子啊!你這個窩囊廢,沒用的玩意兒!”看見那個原本完全屬於自己的男人,再看看他身邊比自己強勝百倍的女人,春紅心中的嫉妒和不甘吞噬著她地自尊,仿佛有千萬人在嘲笑她一般。讓她將這種羞恥化成了衝天的憤怒,向秦康發泄過去。

聽著老婆的責問,秦康的腰更彎了。也不說話,任由春紅責罵。等她罵累了,才苦笑著說:“你總不能把那個女的也給灌醉吧。春紅,咱們沒有攀上高枝的命,就算了吧。”

雖然自己沒有生育能力,可不代表他沒有尊嚴。在春紅懷了秦壽生地孩子後。秦康表麵高興,內心深處,其實不是快樂的。即使他沒有了睾丸,可他還有著一顆男人的心。當春紅意外流產後,秦康地心底其實是快樂的。他鼓動著春紅去抱養一個孩子,其實就是不想讓自己的老婆再被別的男人插

“我就不信了。早晚我非找個機會,再讓他把我肚子搞大了不可。秦康,你別像死了娘似的。你也不想想,要是有了生子的孩子,他家地上百畝水田,那三層地大樓,還有包海的收入,不都是咱們的了?生子在城裏發了財,還會在意這點小錢。就你手裏那點錢。還不夠你賭的。哪裏夠咱倆養老?”

被春紅一說,秦康就蔫吧了。揮揮手,留下一句“你願咋辦就咋辦”的話,出門上老六家裏賭博去了。

“上次生子就不樂意借種給我,這次他肯定不會幹了。該怎麽做,才能得手呢?”呆呆地坐在炕上,春紅心中浮想聯翩,考慮著該怎麽做,才能再算計秦壽生一次。

“或許,我可以跟著秦康一起管理海灘,生子肯定會常回來,那樣,我就有機會了。生子,不信你就舍不得那點東西。姐稍微動動下邊,你就不知道姓什麽了。”

在秦家村呆了三天,單麗才想起了離開。在車上,她不時拿著一麵小鏡子,看著掛在耳朵上的一對碧玉耳環,百看不厭。

這是金鳳奶給秦壽生媳婦地又一件禮物。老太太不傻,眼沒花,知道這個丫頭和上次的女子不是一個人。但單麗的美麗和善解人意還是打動了老太太,給了她一件禮物。

老太太人老了,可不糊塗,私下裏還向秦壽生說:“生子,要是她不當你老婆了,一定把這東西要回來,這東西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值錢,啊!”

秦壽生答應了一聲,也沒當回事。一個破耳環,能值幾個錢?在他看來,當然不會在意。

他不在意,可不代表單麗不在意。摸著耳環,心裏驚訝萬分:“這老太太是什麽來曆,竟然有這樣貴重的首飾?難為她了,在文革的時候竟然沒被人收走。按說,有這種東西的人都被整死了,她竟然還活著,奇怪了。”

“生子,你這個老帽爺和金鳳奶到底是幹什麽的?”

“幹什麽的?農民啊!一輩子地農民。你看他們現在住地挺像樣的,那是我給他們蓋地房子,原來他們住的房子,可是草房子,和古代人住的地方一樣。”

單麗沉默不語,心中有些惡意地想:“老太太是不是還有啥寶貝啊?看來,我得常來常往了。好好糊弄糊弄,說不定還能撈到幾個古董呢。”

“生子,你想搞海水養殖,帶上我咋樣?我回家朝家裏要錢,入股,行嗎?”發現了海洋能夠帶來的暴利,單麗敏感地抓住機會,想要在其中分一杯羹。

“入啥股啊!你人過來,我給你一成的幹股,你啥錢都不用掏,幫著我管理就行了。要是你答應當我老婆,這片海就都是你的了。”

上真正不愛金錢愛人品的女人不多,單麗肯定不是其中的一個。被秦壽生說得有些心動,單麗嘴角微微**,在那裏核計著事情的利弊。

“看來,我是屬於大海的。而生子,他是屬於我的。我該怎麽辦?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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