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找到的。”沈曉霞敷衍著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好女孩呢。你人這麽好,肯定會找到一個好女孩的。”她很想說,我就是你的崔鶯鶯,可惜,她已經有主了。即使不喜歡第五明凡的性子,但他的家世擺在那裏,讓她很難生出放棄的勇氣來。

第五明凡很快就會回來,秦壽生抓緊時機,問了類似於你家哪裏的,聯係電話之類的必答題,即使電話號碼沒要出來,也大略知道了沈曉霞的底細。

“你家是寶塔縣的?”秦壽生笑著說,“我也是。我家是沿河鄉的,和你家的荷花池鄉算是鄰居了。”

“你也是寶塔縣的?”沈曉霞驚喜地說,“老鄉啊!”

“我請你吃飯咋樣?”

“我,我和別人一起來的。”不忍心看張生期待的眼神,沈曉霞低聲說,“以後吧。”

“太遺憾了!”秦壽生的眼神中,全是失落的信息,“我還有機會請你吃飯嗎?”

“有的。”雖然很想說沒有,但沈曉霞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等我有空再說吧。”

發現第五明凡正費勁地在人叢中尋找沈曉霞的影子,秦壽生突然探出頭,在沈曉霞的嘴上吻了一下,留下一句“我喜歡你,早晚我要把你搶過來”的話,跳進遊泳池中,消失不見了。

“他吻我了?”摸著嘴唇,沈曉霞呆呆地坐在岸邊,腦海中一片空白。

神秘的男人,幽深的眼神,火熱的嘴唇,都讓內心深處有一種不甘的沈曉霞感到一種熱度在內心深處生出。若是一個處理不好,就會燃燒起滔天的烈焰,不是將別人燒死,就是將自己變成灰燼。

發現第五明凡過來。沈曉霞定下心神。笑著說:“感覺好些了?”

“好點了。”第五明凡臉上沒有了當初地羞澀。多了些沉穩。看著滿池子地人。他鬱悶地說。“人太多了。我們晚上再過來遊吧。明珠姐他們在上邊玩。我們去看看吧。”

“好吧。”臨走地時候。沈曉霞四處張望。希望能找到那個突然出現在她麵前。在她地心中烙上一個深深地烙印地張生地身影。

尤剛和王萬山早把晚上住地地方安排好了。什麽事情都不用董雅琴操心。完全是伺候公主地待遇。讓她深感滿意。也覺得提拔這兩個懂事地男人。比提攜秦壽生強多了。

“董小姐。請!”尤剛舉起酒杯。恭恭敬敬地向董雅琴敬酒。“我是個粗人。在董小姐麵前。可不敢放肆。這杯酒。就代表我地敬意了。”

尤剛地話很粗。但聽起來。比那些文縐縐地話更得董雅琴地心。

“尤局長客氣了,您比我大,就叫我雅琴,要不叫小董也行。我和生子是夥伴,也是朋友,你們是生子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就不要客氣了。來,我陪您幹一杯!”

“董小姐,來,我王萬山敬您一杯。”王萬山一口幹了,麵不改色地說,“您隨意。我聽生子說,您的酒量可謂豪爽,我可不敢有和您叫板的意思。這杯算是表示敬意。”

“不用這麽客氣。”董雅琴的臉上露出淡淡地微笑,“既然是朋友了,就不分大小,日後,說不定我還有要借助諸位的時候呢,來,為了友誼,幹杯。”

在二人的肆意吹捧和奉承下,董雅琴地興致很高。喝完了酒。就吵吵著要打麻將。

尤剛和王萬山互相看了看,同時點點頭。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董雅琴打麻將,金額很大,五十一百的,反正她有錢,不怕輸。

聽說打這麽大的局,孫曉麗嘴合不上了,尤剛和王萬山的下巴上不去了。

這麽大的局,沒個一萬兩萬的,根本就不敢上去。牌運背的話,三千五千一會兒就輸光了。

“生子,借點錢用吧。”王萬山和尤剛都沒帶那麽多的錢,同時朝秦壽生借錢,陪笑著說,“雖說賭場不好借錢,可你哪在乎這點錢啊!”

秦壽生從包裏拿出五萬塊錢,扔給兩人一人一萬,把三萬塊扔給孫曉麗。

“幹嘛?”孫曉麗愣了。

“你上去打吧,兩男兩女,正好公平。”秦壽生不想在場,他怕自己在,會讓表哥和尤剛覺得尷尬。而由麻將打得不好地孫曉麗在,他倆設套,讓董雅琴贏錢,就好辦多了。

“我…”孫曉麗自己可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錢。她雖然和秦壽生睡覺,但從來就沒要過他的錢,隻是收下了衣服和一些禮物。手裏拿著三萬塊,她的手都覺得沉甸甸的。

“沒事,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秦壽生低聲說,“就當我給你提前發工資了。”

孫曉麗白了秦壽生一眼,心中並沒有太多的喜悅,反而非常煩惱。她想脫離秦壽生,但隨著畢業的臨近,她越來越不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離開他。若他是個真正的惡人,她反而沒有心理負擔。但即使是他對他用過強,但她從來就沒有恨過他,從來就沒想過要真正離開他。唯一讓她感到猶豫地,就是他的女人太多了。

自尊是孫曉麗最寶貴的東西。失去了貞操,沒有讓她遺憾,因為她確實想把貞操給他,隻不過他使用的方法過於激烈罷了。但是,一個女人的自尊,不容許她和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

看人打麻將沒意思,看早就注定了輸贏的麻局更沒意思。秦壽生溜達到遊泳池邊,發現裏邊的人已經少了許多。感覺到一身的臭汗,他活動活動身體,順著池邊下去,用力一蹬池壁,潛入水底,向對麵潛泳過去。

看著經過地一雙雙踩水地,秦壽生盡情欣賞,見到好看的,順手摸一下。驚得水麵上一陣尖叫。當女人們四處搜尋色狼地時候,色狼早就沒了蹤影。

從對麵的池壁邊探出頭,秦壽生長長地籲了口氣,感覺到身體有些不舒服,知道是好久沒有鍛煉的緣故,身體已經不如在農村的時候了。

“撲通”一聲。一道細長地身影從秦壽生的頭上掠過,躍入水中,竟然沒帶起多少水花。沒等他回過頭,人影已經到了十幾米外。

“好水性!”秦壽生驚呼一聲,心裏估計,這女人應該是遊泳隊的。

遊了兩圈,秦壽生爬上岸,看著那個女人像浪裏白條一般遊來遊去,心中驚歎著個女人的體力。放眼整個遊泳池。哪個男人也沒有她的耐力。這樣的女人,估計一般男人根本就不是她地對手,不管是生活上還是**。

終於。女人遊夠了,邁著雪白細長的大腿,挺著堅挺卻不失豐腴的胸脯走上岸來,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眼神。女人顯然習慣了男人狼一樣的目光,絲毫沒有不適應的感覺,邁著模特步,大模大樣地走了。

“曉霞,上去打牌吧。”

聽到女人的招呼,坐在池邊發愣的沈曉霞搖搖頭:“不了。你們玩吧,我再遊一會兒。”

女人也不在意,扭著能讓男人變成野獸的細腰,逐漸消失在眾人麵前。

“是她?”發現了女人是誰,秦壽生愣了一下,繼而釋然。在酒店裏見到她時,秦壽生就懷疑過這個叫明月地女人和第五家有關。現在看她和沈曉霞這麽熟悉,一切便已經明了了。

“我會後悔?後悔什麽?難道第五家裏也分派係不成?看她的樣子,和這個曉霞的關係也不算太好啊!”想起人們常說地一大家子一起過日子。經常打架的事情,秦壽生心中有些明悟,知道第五家的兄弟姐妹們肯定處得不會多麽和諧。

看著人越來越少的遊泳池,沈曉霞歎息一聲,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也該回去了。正想起身,突然,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嚇了一跳的沈曉霞霍然回頭,看見一個熟悉的麵容。驚喜地說:“張生!”

“真巧啊!又遇到你了。”張生笑著說。“我們也算是有緣了。現在有空嗎?”

“現在有空,可是我吃飽飯了。”想起這個男子曾吻過自己。沈曉霞有些羞澀,想要離開這個尷尬的地方。

“別走,陪我聊聊吧。”張生抓住了沈曉霞的胳膊,不讓她離開。

“不要這樣,我有男朋友地。”雖然心中很想和這個自己不討厭的男人交談,但理智在警告沈曉霞,和他交談會很危險。一旦控製不住自己心中的,就會讓自己目前獲得的一切都化為烏有。發覺他的胳膊摟上了自己的腰,沈曉霞使勁掙紮兩下,也沒有掙開,隻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任由他放肆了。

“我很遺憾。”張生鬱悶地說,“當一個你感到很投緣的女孩對你說她有男朋友的時候,你不能想像我心中是多麽地沮喪。我隻能祝你幸福了。”

“有很多女孩子比我優秀的。”作為女人,能有比自己的男朋友優秀的男人追求,是對她們最大的褒獎。張生的痛苦表情落入到沈曉霞眼中,激發了她的同情心,不由自主地安慰起他來了,“以你的條件,找什麽樣的女孩都能找到。我們有緣無分,是不可能地。你要是願意地話,我們可以做朋友啊!”

“也隻好如此了。”張生苦笑著說,“希望我們能成為好朋友。”

“一定會的。”沈曉霞用肯定地語氣說。隻是,她的心中並沒有說的那樣堅定,那樣自信。在第五家呆了不長時間,她就感覺到大家族的那種表麵和睦,暗中鉤心鬥角的醜陋麵孔。在積極適應的同時,她也在思考著,思考是否要投身其中,成為冷酷無情的冷血動物中的一員。

懷著歉意的心情,沈曉霞和這個對自己有好感的男生談了許多,談理想,談人生,談未來。兩人有著共同的生活經曆,有很多的共同語言,說了很多。包括感情問題。

沈曉霞的感情問題,是壓製在她心中的一根毒刺。有些話,她不能和父母說,不能和弟弟說,因為他們地眼神太熱切了,希望依靠她而過上美好的生活;不能和好友說。因為她們嫉妒得都要發狂了,根本就聽不進去她的訴說,隻會說她在裝;不能和第五家的人說,因為他們不是會嘲笑,就是會不屑,都瞧不起她這個來自貧寒家庭的女子。

同張生說這些,同這個隻要願意,自己今後就再也不會和他聯係的張生訴說心中地苦悶,是最合適的選擇。打開了話匣子。沈曉霞將自己的苦悶完全說出來,到了最後,竟然有些泣不成聲。

“哪裏都有可憐人啊!”秦壽生心中歎息。為這個可憐的女人的遭遇而歎息。拍拍她的肩膀,秦壽生安慰沈曉霞,“有些事情,既然不能選擇,那就在心中強迫自己接受吧。”

這個時候,秦壽生對利用這個可憐的女子算計第五家,讓他們內訌的想法感到懷疑。他懷疑自己是否壞到了這個程度,竟然連這樣可憐的女子都不放過,能夠狠下心來利用。

“我隻是覺得。我們活得太累了。”沈曉霞借機把自己二十多年來所遭受地所有委屈都發泄出來,“從小,我們生活在農村,就比城裏人低一頭,吃著粗茶淡飯,穿著破衣舊褲,兩眼一望,除了山還是山。除了知道偉大領袖,就啥也不知道了。到了城裏。受歧視不說,我們根本就跟不上城裏人的思維,受到他們的歧視,又無處訴說。到最後,我連選擇自己地生活都不可能。你說,我們活得不累嗎?”

“曉霞,我問你一句話。你要是說不的話,就當我沒說。要是願意的話,我們再說別的。”

“什麽話?”縱使在激動中。沈曉霞也感到很好奇。抬起朦朧的淚眼,哽咽著說。“你說吧。”

“你想做崔鶯鶯嗎?”“我…”沈曉霞被這句話給驚呆了。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包括自己和第五明凡分手,卻從沒想過私奔,連念頭都沒有。先不說,在農村她見多了因為搞破鞋而發生的命案,就是第五家的富足,就將她的那點不甘全消除了。

“我不用你現在回答。”秦壽生拍拍沈曉霞的肩膀,“當你想離開他們,或者是他們欺負你地時候,給我打這個電話,我會來接你,幫助你獲得自由,甚至是得到權力的。”

“他說得是真的?”看著秦壽生的背影,沈曉霞感到不可思議。她不認為秦壽生有這樣大的能力,能夠幫助她擺脫第五家的控製,甚至竊取他們的權力。事實上,她隻要按部就班,等到上一代的人老去,作為第五家三代唯一的男丁第五明凡地老婆,沈曉霞自然就可以得到權力了。

“就讓他找自己的崔鶯鶯去吧,我還是守住本分,守住眼下的幸福吧。”

這個開放的時代,已經容不下崔鶯鶯這種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女人了。看著眼前的富貴不要,要和這個不知道來曆的張生玩私奔,沈曉霞沒有這種勇氣。

沒等回到屋裏,秦壽生就聽到董雅琴得意的小聲:“杠,杠上開花,哈哈哈哈,三家閉門,拿錢拿錢!啥,都輸光了,真沒勁!我今兒的點氣可旺了,正準備大殺四方呢!你們卻沒錢了。算了算了。”

秦壽生發現,除了孫曉麗輸得灰頭土臉地,尤剛和王萬山都麵不改色,顯然牌風很好。兩人在那裏恭維董雅琴地麻將打得太好了,竟然讓兩人一把不開糊,點氣都被她給搶去了。

“輸了多少?”見孫曉麗的臉色不好看,秦壽生拍拍她地肩膀,笑著說,“不要用以前的眼光看事情。跟了我,你就會一步登天。輸點錢算什麽?”

“我又不是醜小鴨,也不是灰姑娘。”孫曉麗鬱悶地說,“我也不是輸不起。我隻是鬱悶,沒等我抓幾顆牌,董姐就糊了。打到現在,就我糊了兩把,剩下的,都是董姐糊的。”

秦壽生哈哈大笑,心說:“你就是再有才氣,還是個學生,對社會還是不太了解,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社會還有這種拍馬的方式。等你學會了,估計也老了。”

當著尤剛和王萬山的麵,董雅琴臉皮再厚,也沒有膽子和秦壽生一起睡覺。當然,她也不給秦壽生睡孫曉麗的機會,拉著她一起睡覺,讓秦壽生自己躺著那張大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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