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壽生滿足地發泄時,洪玉珠突然清醒過來,急忙推搡秦壽生:“不行,今兒是危險期。”話是說了,可那玩意**,哪裏還來得及?
洪玉珠跳下地,跑到衛生間裏一頓忙活,也不知弄沒弄幹淨,反正她出來時是愁眉苦臉的,對秦壽生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一頓臭罵。
秦壽生心中明白,這才是洪玉珠真實的一麵。相信隨著時間的流逝和兩人的交往,她會把自己真實的一麵完全表露給秦壽生的,因為她沒必要在秦壽生麵前裝了。人都給了他,也確實沒必要裝。女人在男人麵前裝,為的不就是讓男人付出更多的代價得到自己嗎?被人得到了,自然就不用裝了。
洪玉珠還是對王浩仁有一絲幻想,她還是不想舍棄這個家世算不錯的男人。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她拽著不情願的秦壽生,又悄悄來到春紅家,在那裏趴門趴窗的。
聽到春紅和王浩仁在那裏汙言穢語地進行的聲音,洪玉珠徹底死心了。她沒有哭鬧,也沒有沮喪,笑著拉著秦壽生離開了。
哀莫大於心死。人最憤怒的時候,反而會特別的灑脫,什麽事情都看開了。
看著洪玉珠喜笑顏開的樣子,秦壽生明白了,男人對女人可以背叛,但不能過分。再溫柔的女人,對男人也有一個底線。若是過了這個限度,就會出現難以挽回的後果。
這輩子,王浩仁再也得不到洪玉珠的原諒了。因為,他已經深深地傷害了洪玉珠的自尊。洪玉珠或許並不是真地在意王浩仁和春紅睡覺,她要的隻是一個顏麵,一種保有自尊的顏麵。你王浩仁睡春紅,難道不知道洪玉珠知道春紅家在哪嗎?難道不會避諱一點,換個地方,讓洪玉珠能夠自我安慰嗎?王浩仁沒這麽做,就說明他並不是太看重洪玉珠,或者說是瞧不起她一個農村進城的女人。他和洪玉珠結婚,隻怕也是有一個門當戶對的想法罷了。畢竟找一個大學生當老婆和找一個農村婦女當老婆,在別人眼裏,那絕對是兩碼子事情。
在替洪玉珠不值的時候,秦壽生也為春紅惋惜。現在看來,王浩仁根本就沒想過要娶春紅。他和春紅來往,貪圖的隻是她的美色罷了。而春紅,卻像著了魔似的,一門心思想嫁給城裏人。可她卻沒想到,城裏人條件好的,能看上她一個來自農村的還結過婚的女人嗎?難道,城裏就沒有好女人嗎?
“今晚別回去了,陪陪我。”洪玉珠倒在秦壽生的懷裏,用哀求的語氣說。這個時候,她沒有把秦壽生當成自己的學生,反而把他當成了一個可以訴說心事的男人。
秦壽生沉默不語。他倒是想留在這裏,可李文君也在屋裏等著他回去安慰呢。明兒就放暑假了,他還要跟著李文君的車回家去呢。
“算了”,看見秦壽生為難的神情,洪玉珠歎息著說,“你還是回去吧。老師總不能被一個女人傷害了,自己也去傷害另一個女人。那樣,我不是和春紅一樣嗎?”
見秦壽生麵露苦笑,洪玉珠傷感地說:“其實,老師也不是個好東西。這些天和你發生的事情,足夠讓老師下地獄了。我怕自己對你做的事情,會傷害到你。”
秦壽生支支吾吾地說:“老師,你不用自責,其實事情沒那麽嚴重,你對我做的,都是我想做而不敢做的。和你睡覺,我高興來來不及呢。”
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氣怒不已,洪玉珠抓住秦壽生,狠狠地掐了他幾下,氣惱地說:“臭小子,你們這些小混蛋,天天腦子裏淨想著這些事情,連老師都敢想!”
秦壽生胳膊疼痛,心裏冤枉:“連想都不讓想,也太霸道了!哪個學生不想和自己的女老師發生點啥啊!”
秦山家門口,停了一輛在村裏人看來代表著身份的小汽車。特別是這輛車據說還是縣長的車,就更讓村裏人驚歎了:生子這小子能耐了啊,在外邊混得挺不錯的啊,連縣長的車都來送他了。
這消息傳播得非常快,不但村裏盡人皆知,就是秦大拿和趙敢幹也都聽說了。
短短的幾分鍾時間裏,秦大拿彎著腰,從秦山家門口走了五遍,盯著那據說是縣長座駕的小汽車,眼睛中露出一種帶有羨慕、嫉妒和仇視、又帶有無奈和不甘的眼神。
秦山兩口子和秦壽生一起,送一個長得很漂亮,穿著很時尚的小姑娘出來。那小姑娘叫秦山和老婆子爺爺奶奶的聲音很甜,顯然關係很好。
站在大門口,看著轎車開走了,再看看秦山臉上的褶子都開了,不時地向鄰居講述女孩子的身份,秦大拿無奈地歎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我壓了秦山一輩子,到老了,竟然被他給反過來了。都怪剛子那臭小子,要是他念書也好,也找個縣長家的親戚當對象,還怕他秦山個球啊!”
秦大拿氣急敗壞,回家把正在炕上躺著的孫子喊起來,一通火發出,把孫子罵得莫名其妙的。秦壽剛剛頂了兩句嘴,就被爺爺拿著掃帚一頓暴打,捂著腦袋跑了出去。
小農,絕對的小農,就是那種我不好,你也別好的想法。我窮了,你也要窮;我富了,你也別富。秦大拿的這種心理,在鄉村很常見。被土地束縛的農民,見識狹窄,生存艱難,為了活下去,有這種想法,也是正常。等生活好了,視野開闊了,自然這種心態就會逐漸消除。
在生存問題沒有解決,在溫飽沒有改善的時候,想提高人們的道德水準,太難了。
準備趕海去的秦壽生發覺村裏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和他說話的時候,態度也好了許多,沒了往常的那種隨意,反而多了一絲拘謹。
騎車走到村外大路,突然有人大喊:“生子!等一下!”
秦壽生停下車,見鄰村的牟老六站在小店門口喊他。
牟老六人很活絡,平時搗動點東西,就能掙不少錢。他開了一個小店,搗動種子、化肥、餌料、飼料,農村需要什麽,他就搗動什麽。就連蜆子,他也大量地收,雇人去了殼,洗幹淨了,把蜆子肉賣到城裏的收購站去。
聽人說,老六現在可是有幾十萬的身家了。
“老六找我幹啥?”秦壽生很疑惑,但還是停下車,進了老六的小店裏。
小店不大,裏麵亂七八糟的,放著化肥、餌料等東西,味道很不好聞。
秦壽生捂著鼻子進去了,奇怪地說:“六哥,找我幹啥?”
可能是吃的東西都長到心眼裏去了,精明的老六個子矮小,才一米六多一點。不過,這不影響他成為遠近無人不知的名人。
據說,老六和看海的老三最近鬧翻了,可老三一樣不敢把他咋地,可見他確實有一套。
“生子,來,坐!”老六笑眯眯地讓秦壽生坐下,拿出一根煙來,“抽煙不?”
見秦壽生擺手,老六也不讓,自己點了煙,在那裏吞雲吐霧起來。
“六哥,到底找我幹啥啊?我還要扒蜆子呢。去晚了,可是趕不上潮流了。”
“年輕人,就是性子急”,老六笑著說,“生子,六哥找你,是給你一個掙錢的機會,就看你幹不幹了。”
“掙錢的機會?”秦壽生驚疑地說。他可不認為老六和自己是親戚,會把掙錢的機會留給自己。多年鄉村生活中的酸甜苦辣,讓秦壽生過早的成熟,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也沒有半點的憧憬未來的想法。
“來,六哥給你說說,你看怎麽樣?”老六拉著秦壽生,小聲說起來。
半晌,秦壽生走出小店,在老六滿懷希望的眼光中,騎著車,沒有去海邊,反而向鎮子裏走去。
老三和老六鬧翻了,想收拾老六,又怕老六家在縣裏的親戚厲害,不敢明著來,就暗中使壞。
老三放出話來說:“誰他媽的敢賣蜆子給老六,就是和老子過不去,以後別想再來扒蜆子了。”
話一出口,貪圖老六那每斤蜆子多給兩分錢的人,便沒人敢賣蜆子給老六了。老六每斤加了五分錢,倒是有人賣了,可那些人回頭就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從此,再沒人賣蜆子給老六了。
見此情景,老六便死了這條心。反正他也不差這點錢。
見到秦壽生,想起了剛聽到的秦壽生坐縣長的車回來的消息,老六心中突然一動,起了借助秦壽生,把蜆子買賣重新幹起來的想法。當然,最主要的想法是借著這件事情,打老三的臉:看你小子敢不給縣長麵子!有種你就不讓我幹!
老六給秦壽生的條件是:秦壽生每天給他提供一到兩萬斤的蜆子,每斤蜆子,老六讓他扒六分錢的皮。
秦壽生心中一算計,這要是一萬斤蜆子,自己就能掙六百塊錢,兩萬斤,就是一千二百塊。而且他啥也不用幹,隻幫著動動嘴皮子,啥事老六都派人幹了。
這樣的好事,秦壽生當然不能放棄。他到鎮子裏,就是去找李文君,讓她幫著和李鎮長說說這件事情。
今日第三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