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澄沒有直接應下司寒月的話,從小到大她太了解司寒月的性格,隻要事情沒成定局,他反悔的幾率就很大。

就像現在,他同意抵押股份,但是隻要手續沒走完,沒簽完字,他隨時都有可能反悔。

她看向司寒月,並沒有很在意他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你確定不用回去跟你爸商量一下,畢竟你長這麽大一直都很聽爸的話,別到時候被你爸發現了,你又要跪好幾天才去求你爸原諒。

那你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抵押的就一點兒意義都沒有了,說到底,你還是什麽決定都沒做。你要做股份抵押的目的是拿到跟榮興的合作權,不是隻換了榮興百分之五的股份等分紅。”

顧澄的一番話聽似是在替司寒月著想,但是哪個男人也聽不得一個曾經看似處處都不如自己,而且是需要自己施舍的女人,反過來這麽高高在上的說這些憐憫的話。

司寒月手指蜷了蜷說道:“正好我也吃好了,你要是方便我們現在就去辦手續。司遠集團的發展不止是我爸一個人的一言堂,也關乎著我們家,我有這個權利處置屬於我的那部分股份。”

顧澄就那麽定定看了司寒月幾秒,在司寒月一位顧澄不相信他,正要再想著怎麽證明一下自己的時候,顧澄就那麽微微勾唇道:“我就知道你是你們家裏唯一能扛得起來大任的人。”

一句話,就像是溫和的微風吹進司寒月的心裏,這一刻他看著顧澄就像帶上了天然的濾鏡,麵前的女孩兒不僅長得漂亮,這會兒更像是天使一樣,周圍都是閃著光圈的。

原來他怎麽不知道,顧澄原來是這麽善解人意的人。如果早知道,那他們是不是也不會離婚。那如果他們共同做了一個項目,那是不是以後接觸多了,還會……

思緒還沒有發散完,顧澄的聲音已經再次響起,“這兒離我的公司近,我出來沒開車,就坐你的車吧。”

這個熟稔的語氣,讓司寒月生出一種久違的感覺。當年顧澄總追在他身後跑的時候,也總是用這種熟稔的語氣跟他說話。

隻不過那時候他沒有珍惜,現在,顧澄還肯跟他這麽熟稔,那也不晚。人隻有經曆一些事情之後,才會感悟到一些道理。他現在覺得他和顧澄分開了這段時間,他從旁觀者的角度去審視了顧澄,其實她是一個不管誰看都值得去喜歡的女人。

她有能力,有擔當,很優秀,並沒有之前圈子裏的那些人說的壞脾氣,也沒有盛氣淩人。他們都那麽說顧澄,更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嫉妒顧澄的優秀。大家同樣都是二代,當然不會服氣顧澄這種出類拔萃的。追趕不上,那就隻有詆毀,不然很難找回同樣身為二代的自尊心。

不過好在現在他看清這些也不晚,以後就要跟顧澄進行合作了,隻要他努力兩個人的關係一定會回到從前,他也會好好珍惜。

到了停車場,司寒月特別紳士地給顧澄拉開副駕的車門,才上了駕駛席。

顧澄坐在副駕的位置上,隻覺得渾身難受。這裏是馮若總坐的位置,扶手箱的位置還特別酸的貼了個,愛心女王專座。

司寒月也看到顧澄的眼神落在扶手箱的位置,他頓時蹙起眉頭,第一次覺得馮若總愛弄這些小貼紙,幼稚得很。

急中生智,他把身後的腰托爹給顧澄轉移視線,“澄,這個給你,墊著會舒服點。”

顧澄沒接,隻似是感慨地說道:“認識這麽久,我還是第一次坐你開的車。”

顧澄不說,司寒月還沒意識到,顧澄這麽說,他才恍然,的確是這樣。

他有些愧疚地說道:“以後你不開車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叫我,我開車接你,給你坐專職司機。”

顧澄隻是淡笑不語,她拉開遮陽板說道:“我補個妝不介意吧?”

司寒月說道:“怎麽會介意,在我麵前,你隨意些就好。”

顧澄不再說話,拿出一支唇釉在唇上輕輕地塗抹。

都說女人化妝的時候,最是賞心悅目,司寒月一時有些看呆了,他原來就知道顧澄很美,但之前覺得她沒有女人味兒,像個囂張狂妄的大小姐。

不知道是不是被男人滋潤過,顧澄現在整個人都透著讓男人著迷的魅力。

司寒月忍不住彎身湊近顧澄,聲音不自覺地喑啞,“澄澄,你要是下午還有時間……”

顧澄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不變,淡聲說道:“不走嗎?既然決定要合作,我們還是早點定下來吧。榮興生物已經馬上就要研究出來一款抗癌藥了,這個時候我們需要合力快點敲定榮興生物的並購。”

司寒月晃了下神,才坐起身。是了,現在項目合作的事情敲定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他需要先建立兩個人緊密的聯係。

坐回駕駛席,他勾唇笑道:“現在就走,全聽顧董的。”

顧澄手背在身後,得靠死死捏緊手才能忍住不一拳揮在司寒月臉上的衝動。

她咬著牙微笑道:“那就走吧。”

經過顧澄一中午的軟硬兼施,司寒月很痛快地簽好了股份抵押的合同。顧澄也把榮興生物百分之五的股份給到了司寒月的手中。

司寒月微笑著對顧澄伸出手,“顧董,祝我們以後合作愉快。”

顧澄看到司寒月伸出來的手,隻覺得髒。麵上卻微笑道:“咱倆沒必要走這個形式了。過兩天我會去海城出差,等回來之後我就要去榮興生物完成並購的事情,到時候會同步宣布與司遠接團的合作。到時候,司遠的股價就會止跌回升,司遠的所有員工都會感謝你做的這個決定。”

司寒月滿眼深情的看著顧澄,像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剩下感慨,“澄澄沒想到最難得時候,是你還肯幫我。以前我對你做得不夠好,以後我會彌補你的。”

顧澄隻微微扯了扯唇角,“現在別說這些了,再怎麽說我們也是這麽多年的關係了,沒必要說這些見外的話。

寒月,其實有些事情經曆了才知道,我們之前都太衝動了,有些事情錯過了就隻剩下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