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大家都對宋芙這樣好,白側妃眼裏閃過恨意!

宋芙,這該死的宋芙。

不是說要死了嗎?

居然能如此命大。

她正想著這些時,宋芙與長公主相談甚歡,親自送著人往外走,並承諾明日一早便去公主府為長公主請平安脈。

白側妃倒是想跟上去,卻被林嬤嬤等人不著痕跡的排擠在了外麵,根本擠不進去。

白側妃心中恨意更甚。

這一切都是拜宋芙所賜。

既然天不收宋芙,那……

白側妃想到什麽,眼裏閃過一抹寒光,轉而去了問心堂。

這些時日,程鈺和宋芙雖被迫呆在書房,程瑞和宋茵也同樣沒能出門。

程宜更是還在禁閉,連陸長寧闖了書房的事都不知道。

否則她怕是也早已用性命相要挾出來鬧了。

程瑞上次當真是被程鈺整治的太狠了,到了如今還隻能躺在**。

但自從尋到上次那個大夫之後,他倒是沒再像之前一樣日夜因為疼痛而哀嚎。

“砰!”

“滾出去,賤東西!”

白側妃人還沒進門,就聽到了裏麵傳來的動靜,程瑞的怒斥聲傳來。

隻聽聲音,便能想到他有多暴躁。

白側妃心裏微緊,忙邁步進門,“瑞兒。”

程瑞此刻正被氣的臉色發紅,額頭隱隱發黑,眼裏全是暴戾之色。

被他訓斥的侍女跪在地上,此刻大氣都不敢出。

“還不出去!”

白側妃嗬斥一聲,這才看向程瑞,走到他床邊坐下,關切詢問:“瑞兒,這是怎麽了?”

那侍女不敢做聲,顫抖著身體出了門。

程瑞的胸膛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眼睛泛著隱隱的紅,“這賤人,竟想燙死我!”

“不氣不氣。”白側妃忙哄著,吩咐身邊的侍女道:“還不快去給二公子倒茶。”

她的侍女連忙去做此事。

白側妃這才再次道:“這些不過是小事,若她做的不好,該怎麽教訓就怎麽教訓,你何必如此生氣?”

“大夫不是說了嗎?你需調整心情,精心修養,氣大傷身……”

白側妃的話還沒說完,程瑞便不耐煩的打斷道:“母妃,你煩不煩?”

白側妃微怔。

雖說從上次瑞兒出事,失去了作為男人的尊嚴之後,便愈發氣性大。

可對她這個母妃卻一向都很尊敬。

何曾這樣頂撞過她?

“好,母妃不說。”白側妃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懷疑,安撫的對程瑞笑笑。

接過侍女手裏的茶盞,遞給程瑞,“喝茶。”

程瑞剛喝了一口,便憤怒的將茶盞砸了出去,“這麽冷,是想冷死我嗎?賤人!”

茶盞砸在白側妃的侍女身上,侍女隻覺得額頭一痛,卻是不敢做什麽,連忙跪下,“奴婢知錯!”

她覺得額頭好似有什麽東西緩緩滾落。

白側妃徹底愣住。

她剛剛碰過那個茶盞,自然知道,那杯茶根本不冷!

溫度剛好。

“出去。”

她沉下聲,對侍女道,看著侍女的眼裏帶著警告。

“是。”

侍女忙退了出去。

白側妃這才看向程瑞,麵帶關切,“瑞兒,你這是怎麽了?”

程瑞壓根沒聽出白側妃的意思,反而還道:“母妃,你也該管管你身邊的人了,連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要她們何用?”

說著,程瑞的胸膛又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額頭青筋暴起。

“賤人,全都是賤人!”

他表情猙獰狠厲的樣子,讓白側妃都嚇了一跳。

程瑞憤怒起來,將**的東西能砸的都砸了!

就連白側妃在旁他都不管不顧,白側妃為著躲避,整個人都因此而有些狼狽。

好不容易,程瑞將能砸的東西都砸了,手邊再沒了順手的東西。

白側妃就見他表情倏地一變,從憤怒變成痛苦。

“痛。”

“痛,母妃,我好痛啊!”

“……”

程瑞這般喊著,動作迅速的拿起枕頭旁邊的瓷瓶,微微顫抖著手倒出幾粒藥丸,一把丟進嘴裏!

隨後,他整個人才平靜下來。

安靜的躺在**。

白側妃都懵了。

這些時日,她經常來看程瑞,卻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般發瘋!

“瑞兒。”

白側妃此刻都心有餘悸,小心上前,“瑞兒。”

程瑞卻根本不理她,隻平躺在**,表情和緩,似乎睡了過去。

白側妃心情微有些沉重。

她起身出門,看著守在程瑞房門外的下人,表情很冷。

“二公子這樣多久了?”

下人們猛地跪下,低著頭卻沒一個人敢說話。

“都啞巴了嗎?”白側妃聲音發寒,這才有人顫抖著聲音說:“從,從二公子受,受傷開始就,就……”

“最近為二公子看診的都是那遊方大夫?”白側妃自然認得出,方才程瑞吃的那藥就是那遊方大夫開的止痛藥。

止痛效果極好。

“是,是。”下人顫抖著聲音回答。

“他人呢?”白側妃沉聲問。

“昨,昨日說去采藥,算算時辰,想必快回來了。”

遊方大夫自來了定王府,隔三差五便去采藥。

但不過一日就會回來,一開始他們還有些不放心,可隨著次數增多,便也徹底放心了。

白側妃眼裏閃過一抹寒意,道:“他回來了叫他來見我。”

頓了頓,白側妃又說:“你們,即刻去尋幾個可靠的大夫過來,為二公子看診。”

她覺得程瑞的狀況不對。

程瑞的脾氣是不怎麽好,但從小她就教他偽裝。

所以世人皆知,定王府世子為人冰冷陰鷙,定王府的二公子卻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溫潤郎君。

可想到方才程瑞那發瘋的樣子……

白側妃都覺不寒而栗!

……

明心院。

棋雲很快就稟告了宋芙,“世子妃,那大夫已經被咱們送走,遠離京城了。”

宋芙點了點頭,“這些時日,也是辛苦他了。”

“他說不辛苦呢。”棋雲說:“他說能為世子妃和舅爺再做些事,是他的榮幸。”

宋芙抿唇一笑。

那位遊方大夫曾受過江家的恩情,所以在江家出事之後專程尋到過神醫穀。

也是因此,與小舅舅結識。

此次被安排進了問心堂算計程瑞,如今也算功成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