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和朵兒相互看了看,之後朝安雪又是笑了半晌後,終於離開,雲中生真是奇怪,當初府內有著很多他從青樓找來的歌女舞女,這幾個丫頭都是看到都裝看不到,這自從安雪來了,聽她的話都多過聽他的話,真是讓人覺得奇怪,可這也往往是安雪的個人魅力,因為自己也被安雪的可愛所折服。
等等,他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果然安雪都按耐不住的看著他,雙臂抱到懷裏,“哥哥,到底什麽事情還非得單獨的說?要是沒什麽特別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我還要回到房間有事情要做……”
“我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了。”雲中生唇角挑起,安雪詫異的看著他,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跟南宮九和邊哲竹在一起過久的原因,原本的書生氣隱隱約約透著些壞笑,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安雪搖了搖頭。
雲中生繼續說道:“親愛的妹妹,好歹哥哥也是你的親人,有什麽心事一定要跟哥哥說呀。”
安雪白眼下他,無非就是想問南宮九是不是跟自己吵架什麽的,怎麽能這麽委婉的問呢?安雪搖搖頭,決定戲弄下他,“哥哥,我哪裏有什麽心事,開心的不得了,剛才從煜王府那裏出來,頓時感覺呼吸都順暢了!”
“真的?”果然,雲中生的語氣沒有方才的舒坦,而是緊張兮兮的看著安雪,眸子裏也是緊張的不行。
安雪點頭如點鈔,“是啊,你都不知道南宮九這個家夥讓人多麽討厭!”
說完,安雪忽然想起離開他屋子時,他深邃眸子裏的悲傷,當場就演不下去,為避免讓雲中生看到,安雪立刻轉身離開,身後傳來雲中生依舊擔心的聲音,“真的嗎?哎呀,這樣的話,九王爺得多傷心……”
沒等他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安雪已經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奇怪?”雲中生盯著她的背影鬱悶的皺眉,她怎麽了?不是還在發牢騷講南宮九這個家夥多麽多麽令人討厭,怎麽忽然就感覺怪怪的?不行,九王爺多麽喜歡安雪,他很清楚,安雪這樣回來,九王爺的傷還沒好,肯定心情更加不好。
想到這裏,雲中生索性不去理會,畢竟這是兩人的事情,他摻和在裏麵實在不是智者所為,於是便搖了搖頭轉身離開,這時候太傅大人正好站在前廳的位置背手看著自己。
這下子直接嚇壞了雲中生,步子定在原地,“爹,你怎麽來了?”
“哎,你們怎麽能不把九王爺受傷的事情告訴爹?還有,九王爺假扮是別家公子在安雪身邊多時的事情為什麽也不告訴老爹,覺得老爹是外人嗎?”雲太傅對這個兒子就很累心,自知道安雪是九王爺喜歡多時的女子,就更加的急躁,這平時對自己本就不親切的兒子竟然已經什麽時候都不告訴自己了,這如何讓他不難過?
雲中生隻好走上前扶著他的胳膊,“爹,你也知道九王爺這家夥哪是一般人的性子,他受了傷這件事情要是被傳的全京城都知道了,他肯定
會恨我們的。”
“那你也不能不告訴爹啊。”
“哎呀,爹你幹嘛還挑孩兒的禮啊?”雲中生鬱悶的開口道。
於是,雲太傅的腳步就停下了,一雙眼睛盯著雲中生,一本正經的說道:“那我就關心關心自己的兒子,你什麽時候才能找個好姑娘成家?”
於是世界又不美好了。
說到南宮九背上的傷疤,安雪回到屋子後就開始翻著醫書,記得以前師傅治療燙傷時候有一個獨特的方法,能夠讓傷口不留下痕跡,想他南宮九也算是個風流倜儻的男人,怎麽能背著那麽難看的傷疤過一輩子呢?可太醫又說不會那樣看不到傷疤,想來想去,她現在是應該把師傅叫出來的時候了。
隻是,師傅已經失去音訊多年,真的會召喚他,他就會出現嗎?
越想越不對,她窩在房間內,一邊想著南宮九的臉,另一邊來尋找讓皮膚不會留下疤痕的秘方,就這麽過了兩天。
煜王府內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好過,南宮九兩日沒有出臥室,朱顏給送去的飯菜也是隻動了一點就已經放涼,驚雨和顫雷、朱顏站在一起,他們當然知道主子這樣的原因是什麽,可是他們誰都沒有幫助到主子,不由得都歎了口氣。
這時候程府也開始出現亂糟糟的事情,由於之前小玲被玉陵香誣陷曾傷害了芙萍肚子裏的孩子,小玲被趕出了程府,所以玉陵香急需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來伺候自己,這個人不僅需要嘴巴嚴實,還要能扛得住事情。
想來想去,玉陵香都沒有好的人選,此時她的肚子應該已經要五個月,她專門拿出個小枕頭放在小肚子的位置,走到喜鵲在的庭院,她看到正做針線活的喜鵲,蹙眉說道:“你一個孕婦,光做這些會累著眼睛的,喜鵲姐姐。”
喜鵲低頭繼續做著,跟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一樣,絲毫不打擾自己的好興致,腹部早已隆起大塊,現在她可不能跟玉陵香生氣,不然氣壞自己的身子,動了胎氣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玉陵香也不生氣,慢慢的坐到她身邊,現在她平日都是自己,現在也隻有喜鵲能跟自己說說話了,“喜鵲姐姐,你這身子最近沒有什麽大礙吧!妹妹我可是好生關心你。”
“不過是關心你的地位。”喜鵲將手裏的針線收起來,小巧精致的虎頭鞋就這樣亮在了麵前,晶亮的眸子抬起,“玉陵香,你最近過的不好。”
玉陵香皺眉冷笑了一聲,“你聽誰說的?”
“從你臉上看出來的,明明應該是有著身孕在程家作威作福的少夫人,如今愁眉苦臉,不是過的不好是什麽?”
“是啊。”玉陵香趴在桌子上,“相公最近也不知道去哪裏,竟然不回府,連芙萍那個臭丫頭也是很少到我這邊來請安,我能不煩惱嗎?”
喜鵲蹙眉看著她,雖然看玉陵香不順眼,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接著問道:“怎麽說呢,你有家,我什麽都沒有,這麽想來,你可比我幸福多了,
所以好好珍惜。”
“你有孩子啊。”玉陵香指了指她的小腹。
喜鵲低頭看著自己隆起的小腹,玉手撫下去,唇角勾起:“是啊,現在他是唯一活下去的指望了,可是……”說完,她抬頭對上玉陵香的眸子,“等他出世,你也會把他從我的身邊奪走。”
語氣生硬,喜鵲低頭看著桌上做好的虎頭鞋,她不是那麽凶狠的女人,可是玉陵香已經跟自己做了交易,那她為了活下去,也為了腹中的胎兒能有著最好的未來,她選擇放棄自己的未來與希望。
也許這是做母親的偉大,從來都隻是為了孩子著想。
“相公前不久似乎對安雪有了想法,兩人之前曾經拜過堂,是不是心裏也有她呢?”玉陵香想著程子榮的事情,她忘不了當時程子榮提到安雪時候,眸子裏的神采奕奕,所以她肯定程子榮對安雪也有著感情。
隻是這感情深不深,她就不知道了。
喜鵲和玉陵香兩人心裏思緒萬千,各自想著自己的事情,而在程家另一個院子的芙萍此時也是平靜的要命。
小絳熬好了湯藥給芙萍端去,她說一會兒再喝,結果她回來發現,那湯藥紋絲不動,這冬日溫度本來就涼,小絳走過去,伸出手撫摸著瓷碗,歎了口氣,不出她的所料,這湯藥已經冰涼,真不知道萍姨娘是怎麽了。
“萍姨娘,你是不是心裏有什麽煩惱的事情,說出來,小絳幫你想辦法,小絳雖然知道的不多,可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嘛。”小絳挽著唇角說著,試圖將看著院外風景的芙萍思緒喚回來。
可是芙萍卻隻是輕輕的搖搖頭,“不用,隻是想到了原來的事情,這兩日少夫人有什麽動靜沒有?”
小絳搖搖頭,“沒有,少夫人的丫頭小玲被趕出去後,她就自己一個人總是出去,真不知道她這人在想什麽,怎麽能那麽輕易就把小玲給賣了呢?”
對於小玲被趕出去的事情,小絳一直心存疑惑,可礙於自己隻是個丫鬟,有苦難言,也不能替小玲說幾句公道話,隻能心裏歎息了很久。
“那是為了自保,玉陵香這個人為了保護自己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所以你平日裏也要防著她點,現在她有身孕,位置可想而知,老爺和夫人又對她關愛甚佳,要是她一個不小心出現意外,尤其是栽贓到咱們身上,咱們可吃罪不起,小絳,你一定要小心,千萬別大意,也別招惹她。”芙萍囑咐著,聲音溫柔而細長,像是好聽的絲竹之聲。
“嗯。”小絳點點頭,“萍姨娘,少爺這一陣子也沒有過來,也不知道少爺是怎麽想的,萍姨娘你這麽好,他竟然會到那邊去過夜。”
“我哪裏好?”芙萍若有所思的小聲說道。
如果她哪裏都好,樣貌好、秉性好、討人喜歡,他又怎麽會假裝不知道她的心思呢?芙萍自欺欺人的想了很久,小絳嘴巴動了動,以至於她都沒有聽到小絳說了些什麽,隻是望著院子裏的樹出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