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伸著手指頭放到臉蛋上想了想,小臉在陽光下顯得很是白皙:“奴婢想想,南宮少爺走的時候很是匆忙,其實說實在的,奴婢很是奇怪為什麽看到姑娘你和南宮少爺在一起的時候,南宮少爺是一副很是讓人靠近的感覺,若是沒有姑娘你在場,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尊冷神,瞬間把人嚇得會凍僵一樣。”
額,安雪其實很想說,玉兒,你不是第一個說這話的人,但是她也不知道啊,所以安雪最後的結論是南宮九是個不可多得的怪胎!
“他到底說什麽了,不要說其他的了。”安雪蹙著眉頭有些著急,她現在真的很想知道除了冰糖葫蘆這一項,他還說了什麽,比如……
算了,什麽比如,她在想什麽!
玉兒盯著安雪有所期待的眼神,安雪被盯的不好意思,躲開她的眼神,轉過臉去,“你看什麽啊,我不過就是問問他有沒有說其他的。”
“有啊。”
“說什麽了?”安雪再次轉過臉,盯著玉兒的眼睛。
玉兒笑著湊到安雪的麵前,“南宮少爺說雪兒有些賴床的習慣,讓奴婢不要打擾,晚上雪兒也可能有些其他的習慣,讓我們不能大驚小怪,雪兒愛吃冰糖葫蘆,看到以後要買給她吃,還有啊……”
安雪聽著聽著,發現了一個重大的問題。
南宮九哪裏是個冷峻的少爺,根本就是個絮絮叨叨的偽娘……
“真的?”安雪有些不相信,印象中的南宮九雖然真的是吊兒郎當沒有正形,可怎麽說也不是一個話很多的呱噪男啊。
玉兒擺擺手,朝安雪笑了半晌,把安雪都笑毛以後才緩緩離開她的身邊,走到賣冰糖葫蘆的老叟麵前:“奴婢這就去聽從南宮少爺的吩咐了。”
站在原地的安雪笑著搖頭,不知此時的南宮九現在在哪裏?這個家夥說離開一兩日,都不說地點,讓她擔心都找不到方向,真是十足的壞人。
“姑娘,快拿著。”玉兒捏著支冰糖葫蘆走回來,將冰糖葫蘆遞到她的手裏,“南宮少爺還說要糖片最多的一個!”
安雪微微蹙著眉頭,“玉兒!你到底是聽他的還是我的?”
“姑娘,玉兒隻是個奴婢,自然是主子的話都得聽,說聽誰的這個問題,您這不是難為我嗎?”
喂,她好歹是雲中生的義妹,太傅的義女,住在狀元府裏,不應該她是主子嗎?什麽時候京城裏麵,主子的朋友也是主子了?
“算了,他愛說什麽說什麽吧,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呢,顧不上這些。”安雪搖搖頭抬著腿往前走去。
剩下玉兒有些遺憾的站在原地撅著嘴巴,“姑娘……”
皇宮內,早已候在書房的南宮九等待這皇上從乾清宮回來,他回到宮裏這幾日,背地裏調查了程貴妃最近的動靜,終於明白安雪為什麽會把程家當成對手來對待,這程貴妃表麵上是在後宮裏養尊處優,實則卻是在私下與宮外之人進行受賄行賄的勾當,他冷哼一聲,實在不知道自己的皇兄為什麽會看著這樣一個女人。
這樣想著,身穿金色龍袍的男子已經大踏步的往這主廳走過來。
九王爺趕緊單膝跪地,撩起自己身上穿的朝服,低頭給他請安:“臣弟給皇兄請安。”
“快起來,前不久才受了傷,哪能隨便亂動。”皇上
和藹的笑著,已經走近他的身邊,扶起了他,一臉的笑容,留起來的下巴處的胡須襯托的皇上有了些歲月的痕跡,可這並不掩飾他與生俱來的貴氣。
“是。”南宮九站起身子,低著頭開口,聲音冷冽而平淡:“皇兄,至於蒙古失蹤部落千金一案,臣有了線索,特來給皇兄稟告。”
皇上坐在廳裏東邊大的寬椅上,服侍的宮女在他坐下便送上了泡好的頂好的茶水,他端起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聽南宮九一說有線索,剛剛還抿著茶水的動作一滯,隨即他的眸子發亮,轉過頭看著他,“此話當真?”
南宮九點點頭,“是,這幾日臣弟找了很多地方,終於在蒙古的某個小部落裏發現了件無人認領的女人衣衫,臣將這衣衫給布魯圖看過,他認出這就是令千金飄飄姑娘的衣衫。”
“哦?還不快快講來給朕聽聽?”
得到應允後,南宮九弓起了手,隨後便緩緩的將這幾日的調查一一吐出:“這幾日,臣弟帶著小隊人馬在蒙古哥哥部落尋找,失蹤的飄飄不過十五,年紀尚小,平日又隻在蒙古這一塊活動,對中原知道的少之又少,所以她自己離開的可能性不大,從布魯圖的口中得知,將近半年前,他俘虜了一位中原過去的男人,據說這男人功夫很高,布魯圖想讓飄飄姑娘多了解下中原文化,故讓這個男人經常與飄飄在一起。”
皇上是南宮九的二皇兄,聽他說完,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男人帶走飄飄的可能性很大,至於那衣衫你又如何解釋?”
“想要混出蒙古族部落的監視,想必換套裝束會更加不引人注意。”
“跟布魯圖可商討了?”
南宮九身上穿著的朝服襯托了他更加冷峻的氣質,眉目清冽的開口道:“他對那男人也說不準,隻是說平日裏說飄飄姑娘對那男人很是信任,深信不疑,而那男人也是很靠譜的人,隻是擔心現在飄飄姑娘的下落。”
皇上歎了口氣,與南宮九有些相似的眼睛盯著桌上的茶盞,“布魯圖對我崎朝算是盡忠,每年的貢品也是隻多不少,這次事件你還要多加費心。”
“是。”南宮九低頭應道。
皇上看他這般平靜,忽然想起什麽,轉換了話題,唇角勾起,眸子有些期待的看著他:“沛涵,你那心儀的姑娘何時能夠帶給朕看看?畢竟是皇家的親事,朕還是要親自的給你過關。”
九王爺笑著,抬眸看著他,“皇兄,臣弟這事還是過些時候再說,畢竟以大事為重,臣弟這兒女私情還未到時候。”
“哈哈,你啊,總是事情不到最後時刻絕不會鬆口,不過皇兄可告訴你,若是再不娶到府裏,皇兄就要給你許配,到時候你可不能怪皇兄。”皇上大笑著,瞄著他的神情,調侃道。
“臣弟的婚事還想自己做主,皇兄不必操之過急,肯定會帶她回來給您看。”
“那朕就等你好消息了?”
南宮九笑著弓手彎腰:“謝謝皇兄關心。”
隨後皇上站起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時候身邊的太監走過來,彎腰低頭給皇上請示道:“皇上,祁貴人給您送來了燉好的補品,已經在外麵候著了。”
“祁貴人?”皇上皺著眉頭搖搖頭,“祁貴人這樣三天兩頭的給朕送東西,真是讓朕有些吃不消。”
旁邊站著的南宮九英眉一挺,笑著說道:“是皇兄有福氣,雪兒若是有一天給送個東西,臣弟早就快樂瘋了。”
“哈哈,朕看來,你這喜事也不會遠了。”皇上說著就已經轉身往外走去,“走,去看看祁貴人。”
那太監低頭跟在他的身後,“喳。”
南宮九也隨後出了禦書房,走在大道上,這宮裏的規矩甚嚴,如今這會隻有少數的宮女、太監在宮裏走動,守衛站在殿前和門口盡忠職守,他走在路上,身後隻跟著顫雷,抬起頭來,這陽光還是依舊很絢爛,即使現在的天氣和溫度已經有些偏冷。
“可給雪兒多備了棉被?”
顫雷低頭應道:“府裏的玉兒姑娘已經給安雪姑娘準備好了,另外,這兩日驚雨傳來消息,說安雪姑娘似乎有了下一步動作。”
他緩緩放慢腳步,腦海裏現出安雪機靈活潑的小臉,不由得唇角揚起:“她做了什麽?”
“安雪姑娘買下了一個絲綢店,名曰隆盛,約摸過段時間會將這消息公布在京城。”
聽他說完,南宮九想到了那日她去錢莊取了一萬兩銀票的事情,原來雪兒是有了下一步的動作,他笑笑,不再過問,步子迅速的走到宮門口,而就在這個時候,遇到了正好往裏麵走的蒙將軍……蒙恬。
至於皇兄沒有重用蒙恬的原因,他已經猜到,可這個時間來找皇兄,不知是何原因。
蒙恬一看是九王爺,趕緊弓手走上前來,“九王爺,許久未見,越發英姿勃發。”
“蒙將軍才是,這不過一段時間沒見,你就對本王的事情如此關心了。”南宮九說話很是冷淡,冷冽的眸子盯著同樣朝服加身的蒙恬。
蒙恬也不生氣,一臉的溫和,這樣的表情足以讓任何一個女子動心。
隻是安雪這個丫頭,會不會動心,才是他要關心的!南宮九這樣想著,目光越發的狠絕。
蒙恬笑著放下手,站直身子,兩人身高差不多,都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望著他狠絕的眉眼,他薄唇勾起,“王爺的話,蒙恬不是很明白,不過若是因為那次偶然遇到安雪姑娘,就讓王爺對臣有所芥蒂的話,實在是沒有必要。”
“那如此可好。”南宮九歪著頭,挑起右側的唇角,“隻是本王有個習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勢必誅殺之。”他說完唇角還是**漾著笑容,邁起步子越過蒙恬的肩膀。
留在原地的蒙恬側過臉去看九王爺的背影,臉上平淡的沒有任何表情,轉過身子去朝皇上的殿前走去。
南宮九走到遠處時,忽然站定步子,安雪這個家夥不會那時候和蒙恬交談甚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被蒙恬那偽君子的模樣騙到,想到這裏,他的臉色頓時鐵青。
“王爺,你怎麽了?”
他眸子定在某個位置,越發的狠絕冷冽,站了好半晌後才緩緩開口道:“顫雷,去告訴驚雨,若是發現蒙恬再次出現在雪兒身邊,格殺勿論。”
……顫雷抬頭看著自己主子的臉,抱拳點頭,“是。”
於是,總是潛伏在最隱蔽角落的驚雨收到飛鴿傳書後,很是盡忠的盯著安雪的一舉一動,絕對不允許蒙恬出現在安雪的身邊!
隻是安雪姑娘要是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直接氣的想跳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