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頰一熱,把頭移向別處,嗔道:“不要臉。”

聲音卻不再是之前冷冰冰的那種,稍微帶了點兒嬌嗔的語氣,聽起來像在跟他打情罵俏。

連我自己都意外了一下。

秦瑾城也聽出來了,解扣子的動作微微一頓,視線在我發紅的臉頰下停了停,唇角勾起,“要你就好了,要臉幹嘛?臉能當飯吃?”

我揶揄他:“別人的臉不好說,你的臉可以。就秦少您這臉蛋這身材,如果去白馬會所上班,一小時最少得一萬起吧,比我還貴六千呢。”

秦瑾城抬手扶了扶額角,一副拿我無可奈何的模樣,“這道坎過不去了是吧?”

我“嗯”了一聲,“既然是坎,當然沒那麽好過了。”

“那我今天就好好服務服務你,如果覺得滿意,就把這道坎給填了。”

說著說著,這人就下道了。

我拒絕道:“別,我要不起,一小時一萬,三小時就是三萬塊,太貴了。”

他低笑一聲,“看在多年感情的份上,給你打個一折。”

“我是工薪階層,跟您這資本家不能比,一折也消費不起,您還是另尋其他富婆吧。指望我照顧你生意,連西北風都喝不上。”

他順著杆往上爬,“免費,不收你錢總可以了吧?請雲小姐就照顧照顧我生意吧。”

我在他看不見的方向,努力憋著笑,聲音卻冷冰冰地說:“可我要收費的,一次四千,我得還房錢。”

“四千哪配得上你啊,我給你四萬,不,四百萬。”

他從包裏掏出錢包打開,從裏麵抽出一張卡,放到茶幾上,“卡裏有五百萬,四百萬是報酬,剩下一百萬是小費,密碼是你生日。”

我並不回頭,背對著他說:“秦少可真大方,難怪那麽討女人喜歡呢。”

他輕嗤一聲,“我也就對你大方,不過這錢隻許你自己花,如果再去給那些個人渣敗類送錢,我要連本帶利地收回。”

“我不要你的錢,省得你日後拿這件事來羞辱我。”

“我每次羞辱你,都是有原因的,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每次都是因為他吃幹醋。

說出的話也是真的傷人。

不過我也沒讓著他,傷他更狠。

秦瑾城見我不出聲,長腿一邁,繞到我麵前,不由分說就來抱我。

我掙紮著不讓他抱,可男女力量懸殊,我還是被他強行按在懷裏。

掙紮了一會兒,也就不再掙紮了,任由他抱著。

他見我老實了,彎下腰,垂首來吻我的臉頰,又是親,又是咬的。

臉上有抹護膚品,他也顧不上潔癖了。

親夠了,秦瑾城溫聲對我說:“笙兒,別跟我置氣了好不好?兩天不見你,像隔了兩輩子,別人是度日如年,我是度日如生。”

誰不是呢?

這兩天晚上,夜夜夢見他,情緒可以控製,可夢境無法控製。

他又來親吻我的耳垂,雙手在我腰上揉,“明明身子這麽軟,脾氣怎麽那麽硬呢,連我都硬不過你。再這樣下去,我估計會被你折磨死,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磨人呢。”

我沒出聲,生怕一開口,心會軟。

本就愛著他,對他的情話自然毫無抵抗力。

情話這東西,雖然沒有實際作用,可女人就是喜歡聽,聽在耳朵裏,大腦會莫名興奮,甚至心跳加速,迷失自我,情不自禁地就被蠱惑住了。

何況他說的情話,也是真話。

看他氣色明顯不如前幾天,很顯然這兩天他過得不是太舒心。

秦瑾城見我抿唇不語,唇瓣移到我的嘴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怎麽不說話,還在生我的氣?小氣鬼,明明是你先惹了我,每次都讓我來哄你,太不公平了。”

說話就說話吧,還故意用小扇子似的睫毛來蹭我的臉頰,蹭得我癢癢的。

我要很努力才能說出話,“我們已經分手了,做這種情侶間才會做的親密舉動不合適,請放開我好嗎?秦先生。”

“誰跟你分手了?”他忽然加大力度,在我唇上重重咬了一口,“我可沒跟你分,你一個人說分手不算。”

語氣強硬,霸道。

我頗為無奈,“阿城……”

他盯著我的臉看了一會兒,勾唇笑出聲,“笙兒,知道每次你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時,我都想做什麽嗎?”

“做什麽?”

“想把你壓在身下,狠狠折磨。”

“……”

嚴重懷疑這男人是不是被泰迪附體了?說不了幾句話,就往那事上扯,好像每次來見我,不做那事,就說不過去似的。

“怎麽辦,我又想了。”

他忽然彎下腰,打橫抱起我,就朝樓上走去。

我掙紮著讓他放我下來。

“不放,我這兩天火大,你幫我泄泄火。”

“我來大姨媽了,不方便。”

他並不出聲,抱著我,走到臥室門口,用腳踢開門,把我往**一放,“你生理期一周後才到,別騙我。”

這人居然連我生理期都記著,太魔性了。

秦瑾城脫了西裝外套和馬甲放到床尾凳上,人就壓了下來,手臂撐在我身體兩側,低垂眉眼俯視著我,“都說‘床頭吵架床尾和’,我們和一下,和好吧。”

“不和。”

“這可由不得你,哥哥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不由分說,他垂首來親吻我的脖頸,手指劃下,去解我的襯衫紐扣。

我掙紮了會兒,掙紮不動,隻好隨他去……

進行到一半時,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

我伸長手臂,摸到手機,看到是南宮妍打來的,按了接聽。

因為不方便拿手機,於是按了免提,把手機放回原處。

手機裏傳來南宮妍甜美的聲音,“笙兒姐姐,城哥哥在你那裏嗎?我剛才打他手機沒人接,隻好打給你。”

秦瑾城的手機放在樓下沒拿上來。

我看了眼正跟我“床頭吵架床尾和”的秦瑾城,回道:“在的。”

南宮妍吸了口涼氣,“不好意思笙兒姐姐,打擾你們了,爺爺身體不太舒服被送去醫院了,你能讓城哥哥來一趟醫院嗎?在欒氏醫院心內科。”

秦瑾城身形一頓,斂去眼底的欲色,俊美麵孔變得凝重。

他從我身上翻身下來,拿起西褲就往腿上套。

心內科,是心髒有問題。

心髒有問題,不同於感冒發燒,聽起來挺嚴重的。

想起秦老爺子小時候還蠻疼愛我的,我坐起來,拿了衣服往身上穿,邊穿邊對秦瑾城說:“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爺爺吧。”

秦瑾城從床尾凳上拿起西裝外套,把手伸進袖子裏,聽我這樣,動作一頓,說:“不用。”

我怔了一下。

這才想起今時不同於往日了,現在的我在秦老爺子眼裏,是秦瑾城的扶貧對象。

如果我和秦瑾城同時出現在他麵前,他的病情肯定會變得更加嚴重。

秦瑾城扣好西裝紐扣,走到我麵前抱了抱我,在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別想太多。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改天再來陪你。”

他鬆開我,轉身朝門口走去。

我盯著他離開的方向,無聲地笑了笑。

心裏莫名堵得慌。

一股燥氣在體內四處亂躥。

第二天。

上班後,把沈清清的禮服設計圖和尺寸,交給版師進行打版。

因為款式相對複雜一些,和版師溝通了一上午,才敲定。

等搞定後,到了中午吃飯時間。

我帶著秦鷹去對過餐廳吃午飯。

來到樓下,卻看到林東升正坐在一樓大廳裏等著我。

看到我,他起身朝我走過來,麵色十分難看,冷聲斥道:“為什麽不接我電話?有沒有把我當你老子?”

林綰綰被秦鷹送去醫院沒過多久,他就開始打我電話了,我一次也沒接。

沒想到他居然直接堵到我們工作室來了。

我輕嗤一聲,“請林先生捫心自問一下,你有沒有盡到當老子的責任,再來質問我吧。”

林東升的火登時就上來了,“不管我盡沒盡到,你都是我的女兒,如果沒有我,哪有你?”

他嗓門不小,前台小姑娘和其他同事頓時朝我們投來八卦和揣測的眼神。

我指著大門,對林東升說:“林先生,有事我們出去說,你不嫌丟人,我嫌丟人。”

說罷我抬腳朝門外走去。

林東升跟上我。

去對過餐廳,找了個包間。

落座後,我讓秦鷹點菜。

秦鷹點完後,把菜單交給服務生。

等服務生走後,我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林東升,“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他沉著臉,“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拿起桌上的一次性餐具,慢慢拆起來,邊拆邊淡淡地說:“如果是因為林綰綰的事,就別張嘴了,她罪有應得。”

林東升聲色俱厲,“她怎麽就罪有應得了?雲笙,綰綰是你親妹妹,你怎麽能對她下那麽毒的手?讓她跪在玻璃渣子上,一跪就是一晚上,兩個膝蓋跪得鮮血淋淋,手腕還被你燙了三個煙疤,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不斷,你怎麽能這麽狠心?簡直就是蛇蠍心腸!早知你這麽狠毒,當年你媽生下你時,我應該直接把你掐死!”

我狠毒?

她林綰綰找人踹我肚子,幾次三番讓人毒打我,借秦瑾城的手設計我入獄,還誤導監獄長找人把我往死裏打時,怎麽沒見他這樣說?

知道心髒的位置是偏的,但偏成他這樣離譜的,也是少見。

我噌地踢了椅子站起來,盯著他的眼睛,“林綰綰有沒有說我為什麽這樣做?”

林東升眼神躲閃了下,“為什麽?”

“她讓她的保鏢強了我!”

他怔了一下,在我身上打量一圈,很快說道:“被強一下,又不少塊肉,綰綰可是遍體鱗傷。”

我無語了,口口聲聲說是我老子。

有這樣的老子嗎?

我咬著牙根,一字一頓道:“林東升,趁我還能好好跟你說話之前,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林東升眼睛一瞪,睚眥目裂,“吼什麽吼?死丫頭,今天不好好收拾你,我就不是你老子!”

他幾步走到我麵前,揚起巴掌就朝我臉上扇過來。

手掌還未挨到我的臉上,他的脖子上忽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