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芊兒隻是單於安排的一個犧牲者,冒充蔡琰的身份,為張襲等人做掩護,並且尋找刺殺鄭綸的機會。可是在李芊兒見到鄭綸的刹那,天生敏銳的感覺使她幾乎立刻斷定,眼前的男人絕對不是自己能殺得了的,於是便籌劃了鹿肉事件,最終又因為某些特殊情愫的自然產生,使她的心理天平徹底倒向了鄭綸。
李芊兒很想為鄭綸做些什麽,可是從男人和女人的角度來說,鄭綸更象是一個漢人傳說中絕對的謙謙君子,保守且信守著對另外一個女人的承諾,當然,李芊兒以為鄭綸心目中的女人是蔡琰。
當鄭綸告訴李芊兒,她其實已經幫了一個不小的忙的時候,李芊兒開心極了,“你一定很累吧?我給你揉揉肩膀吧?”
鄭綸一怔,卻是著實心動,望著李芊兒滿懷期待的眼神,竟是難以拒絕,“你……行不行啊?”
“怎麽不行?來來、試試我的手藝吧!”李芊兒剛想伸手抓住鄭綸的胳膊,鄭綸陡然覺得這樣的感覺似乎有些輕佻,一見李芊兒微顯詫異卻又無比真誠的模樣,終是不忍,隻好任由李芊兒拉著自己。
房間不大,隻有一張矮榻,以及榻前擺放的長幾。
其實鄭綸非常懷念以前自己**的席夢思軟墊,當他坐在厚厚的柔軟的榻墊上時,不禁起了一絲怪怪的懶意。原來李芊兒的榻上鋪了不知多少層絨絨的羊皮,異常輕柔,而且還帶著淡淡的女人體香。
鄭綸不禁肆意地深呼吸,坐在了榻沿。
李芊兒脫去了頗顯厚重的皮靴,露出了一雙光潔雪白到晃眼的玉足。匈奴人作為馬背上的民族,不論男女,多是身材魁梧,李芊兒這樣嬌小玲瓏的女孩已經是個異數,居然還有一雙如此精致纖巧的腳,讓鄭綸不禁暗咽口水。
鄭綸沒有戀足癖,可是一見到李芊兒的腳,卻是忍不住將目光滯留。
李芊兒羞澀地非常迅捷地鑽到榻上,移到鄭綸的身後,雙手搭在鄭綸寬厚的肩膀上,柔聲輕語,“不許看!”
鄭綸點頭,閉上了眼睛。
李芊兒輕輕地解開鄭綸的上衣,當她的指尖觸碰到鄭綸肌膚的刹那,兩人都不禁微微一顫。
房裏的氣氛瞬間變得異常旖旎。
鄭綸想說些話,借以衝淡這種暗昧的沉默,竟不知該如何搭訕,不禁暗笑自己,如何穿越成了將軍,居然都開始學起坐懷不亂的聖人了!
李芊兒的手指極其柔軟,而且蓄著長短恰好的指甲,輕揉之下的指甲極有分寸地刮到皮膚,所帶來的舒暢感覺,很快就使鄭綸的肩背徹底放鬆。
“你……覺得我揉得舒服嗎?”李芊兒自然地將臻首側倚在鄭綸的肩頭,悄聲問道。
“非常舒服!從來沒有人能有你這樣的技巧,太棒了。”鄭綸仍是閉著眼,可是女孩在耳畔的輕儂軟語,讓他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你按得累了嗎?”
“不累,好像以前也有女孩幫你這樣揉過嗎?”
“不……沒、沒有。”鄭綸睜開眼睛,“我知道,你也一定沒睡好,我想我還是回去睡,你也該休息了。”
“不。我不累!”李芊兒倔強地非常自然地從背後抱緊了鄭綸,“我不想讓你走,我還要幫你揉,我隻會為一個男人這樣……”
鄭綸心頭一暖,便不再多說,又閉上了眼睛。不可否認,鄭綸將李芊兒的手指當成是一種絕美的享受,更何況在連日疲憊的狀態下。
眼皮很沉,隨著時間的推移,鄭綸的睡意越加濃烈。
入冬的塞外很冷,房間裏僅有一個小暖爐。鄭綸不知不覺地斜躺在睡榻上,準確地說,是靠在了李芊兒的懷裏,隻是他自己並不曾察覺。寒意不住地侵襲著,李芊兒將被褥輕輕地為鄭綸蓋上,隻是靜靜地、靜靜地凝視著此時與自己肌膚相親的神秘男人,算不上俊逸卻棱角分明的臉龐,即便是在輕酣之時,仍流露著一種莫名的堅毅和冷靜。
李芊兒忍不住俯身,在鄭綸的嘴唇上親吻了一下,嬌容瞬間浮現出一抹豔絕天地的異彩,隻可惜,鄭綸錯失了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刹那。李芊兒遲疑著,將覆蓋在自己身上的輕裘褪去,凝脂般的肌膚幾乎令整個房間的空氣凝固;李芊兒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貼在鄭綸身上,輕微的喘息試圖刺激起鄭綸的本能。然而鄭綸的麵容始終安詳、淡定,李芊兒悄然放下了被自己看成的奢望,安靜地伏在鄭綸的身邊,入睡。
鄭綸隻睡了兩個時辰,醒來的時候並未對眼前的情景感到有任何驚奇,女孩把自己留在房裏,已經算不上什麽暗示,對於女孩的溫柔,鄭綸隻把那種溫情的感動放在心裏。鄭綸整了整衣衫,剛想起身,卻見女孩的睡姿竟出奇的糟糕,雙手環抱著自己,臉上卻掛著一絲甜蜜的笑容。
鄭綸輕輕地把女孩的雙手掰開,又為她把被褥蓋嚴實,悄然離開。
已是晌午時分,鄭綸匆匆漱洗,又命人為李芊兒送了些糕點去。
郭嘉來了,略顯紅腫的雙眼卻流露著興奮。
鄭綸不禁怪責,“奉孝,你沒睡?”
郭嘉嘿嘿笑道,“我沒事,不過如果我也有伯純這等豔福的話,興許會睡上兩個時辰。”
鄭綸老臉一紅,“這是從何說起……你怎麽知道!?我什麽都沒做……”
郭嘉哈哈大笑起來,“放心,我不多嘴,隻是將來覺得你有必要向宓兒解釋一下為妙。”
鄭綸突然覺得很委屈,因為他記得確實啥都沒做,可是誰能保證他真的睡著了而且睡得很香很老實呢?也許隻有李芊兒可以,但是她也是當事人,不足為證。
正遐思間,郭嘉神色一正,“機會來了。”
郭嘉打開了地圖,“單於這次計劃的失敗,唯一不能確定的,那就是我們的糧草問題。北門的戰鬥隻能說明我們防禦得當,並不足以影響到他們最基本的目的,如果我們的糧草確實被燒毀,那麽他們的目標已經實現,如此一來,他們就一定會有後續的部署。”
鄭綸深以為然,“糧草一盡,我們就必須尋求突圍,而向南、向東突圍,幾乎是可以確定的,所以匈奴人會屯重兵在東、南一線,難道你是想反其道而行?”
郭嘉搖頭,“不,我們就是要從東、南一線挑起戰端,讓子龍、公明輪番衝殺,造成我們試探虛實的假象;單於必定會盡力調集所有的力量來進行阻擊,北門伏兵損失過大,他隻能調令圍困九原的右賢王。如此一來,我們的機會就出現了,北門的匈奴兵力必定大大減少,而我們與九原的銜接就會容易多了,華將軍與子義趁虛從九原殺出,躡著右賢王調動方向,與我雲中形成夾擊,要是能一舉擊潰的話,整個戰局就將完全由我們掌控了!”
鄭綸大喜,“我們馬上通知九原的華大哥和子義他們,可是派誰去通知呢?子龍、公明都脫不開雲中戰場,管亥又要負責城內秩序……”
郭嘉笑道,“不用一兵一卒,隻需一人幫忙就行了。”
鄭綸覺得很奇怪,忙問是誰。
郭嘉道,“李芊兒。”
李芊兒是原單於於夫羅敕封的雲中郡主,匈奴人善於豢養草原上的鷹鷂,利用鷹鷂來傳遞信息本就是匈奴人的專利,而李芊兒卻是飼養鷹鷂的高手,郭嘉從何而知並不重要,可是李芊兒對於鄭綸越來越重要確是不爭的事實。郭嘉不但讓鄭綸去請求李芊兒的幫助,而且還有另外一個使命,那就是通過她特殊的身份來嚐試營救蔡琰。
鄭綸臨走,郭嘉還不忘揶揄道,“若有必要,就算伯純犧牲色相,亦無不可……”
鄭綸惶惶別了郭嘉,又來找李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