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然間,我一提氣。躍上了數十丈。還是沒有,光滑的四壁連一個小洞都沒有。再看看崖頂那猶如井口的天。我又是一個旋身,再一提氣。又是躍高數十丈。已然出了繚繞的輕霧。那已然是釺琰的極限。可除了可以看到,由崖頂射落的太陽的餘光,照射著的這個空間外,還是一無所有!
不在上麵,應該還是在下麵吧!心念一轉,我重又向下飄去。重又站在蒸騰著氤氳氣息的水麵上。我不禁惶然四顧。還是沒有,哪他到哪裏去了呢?
“漠天,漠天。”我不禁叫出聲來,可除了回音之外,沒有任何人存在的氣息。我的心裏頓時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惶惑。
一定要靜下心來,我這樣在心裏對自己說道。既然他上不去,就一定還在下麵。下麵?再望望腳下的倒影。不山由的心裏一動,於是想也不想的我,再次旋身,直衝水底。努力地睜大眼睛,水底隻是看不到底的黝深。再往下探,隻感到有一種壓力自水底湧出,仿佛在阻止我走到水底去一樣。於是我沉下身形。一直向下沉去,隻感到水底的壓力越來越大,浮在水底的身子,要想下落一分,都要使出極大的力氣。
於是我默默由直落改為旋轉。再一提氣,右手五指伸出,有五色的光芒在指間閃耀,直揮向水底。然後身子就在這一瞬間順著五指劈開的水路,瞬間又下落數十丈。就在這時,水底有一種巨大的吸力湧上,猝不及防的我一下子被吸到水底,心下大驚的我,竟然來不及抽身。就這樣順著水底的激流旋轉不止。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看到有一絲光明在眼前閃現。不顧身子被水衝得沒有絲毫力氣的我,勉強一個提氣。躍出了水麵,向旁邊突起的平台掠了過去。再定睛看看越流越急的水,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氣:前麵不遠處的下麵,竟然是百丈高的瀑布。在這一瞬間,我的心不禁荒涼如死:還是沒有逃脫嗎?就算是沒有喪生在崖底;就算是逃過了第一劫;還是沒有能避免被跌落懸崖的命運嗎?
有淚水自我眼中落下,心裏有一瞬間的堅定:既然我已經追到了這裏,那麽,我就一定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漠天,你等著我,我必不會令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不論生死,我都會陪著你的。回過神來,我又再看看自己站立的地方。這是由山洞裏奔流不息水流裏,一個突起的平台。而浩浩****的水從我的腳下衝過,一出一入再無任何叉路可走。聽著外麵震耳欲聾的水聲,我再細細地朝四周看去。除了潮濕的山洞裏,黑乎乎的被水衝刷得幹幹淨淨的石壁,竟然什麽都沒有。並不死心的我,不顧已然虛弱的身體,動用了靈力凝神再回頭,朝著我被衝過來的方向極目望去,終於被我看到了。遠遠的,隻見本來黝黑的山洞的一側,竟然有一絲不甚明顯的光透出。混著蒸騰的水氣,不仔細看,還真的是看不出來。我心裏又是一動,再一提氣,向那個透光的地方直掠過去。
不錯,那是一個洞口。隻因被衝來時不停的隨著水流旋轉,且速度又極快。而那個洞口又甚為狹小,是以並沒有看到。又是一提氣我的身子就好象沒有一絲重量一般,向那個洞口飄了出去。
洞口很窄,隻夠一個人側身而過。等到一擠出那個洞口,頓覺眼前一亮,這是一個突起的平台,長寬約一丈有餘。往上看是高聳林立的崖頂。四周崖壁筆直而上,一眼看到不到頂。而那百丈高的瀑布,就從身旁不遠處頃瀉而下,尉為壯觀。而翻滾著的水氣形成薄霧,撲麵而來,有一種冰涼的、潮濕的愜意。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再一轉身,我就看到了那個人。那個正怔怔地看著我,不說話,甚至是一動都不動的人。
那漠天,那個我一度認為已經離我而去的,那個令我發誓:不論生死,我都要陪著他的漠天。“我一定是在做夢吧!你怎麽能,又怎麽會在這裏?”聽著他夢幻般的聲音,有淚水自我眼中滑落。
我一步上前,將他緊緊的擁在懷裏:“你沒死?沒有死是不是?”這一刻就是千年。
不論之前有多少心痛,有多少掙紮,有了這一刻,也就夠了!
“怎麽這麽傻?啊,怎麽就這樣跟來?你這樣做,叫我以後還怎麽再放開你?你說?經曆過這次之後,你還要我怎麽放開你的手?”他緊緊地擁著我,有淚水自他眼中落下。霎時間,我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混著說不出的甜。就這樣翻滾著,折騰著,而就這樣擁抱著眼前這個人的手,再也不願鬆開。
“我夢到你前來和我道別,要我好好活著。可是沒有了你,我還要怎麽活下去?沒有了你的這個世界,還能拿什麽留的住我?”
淚眼朦朧的我,不住的搖頭:“我說過的,如果說你死了,我一定會隨你而去的。請你不要,不要拋下我好不好?”
“傻丫頭,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拋下你,從來,就隻有你不要我啊!是不是?從來就隻有你推開我而已。那麽,經過了這一次,你還有辦法再推開我嗎?還能再推開我嗎?你說啊!”他混亂的、激動的、語倫次的說著:“既然你肯來找我,那麽,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必不會再放開你的手。永遠都不會!”
緊緊地抱著他,心裏無數次的感謝上蒼,讓我還可以見到他,還有可以有在一起的機會。震耳欲聾的水聲淹沒了我們的話語,可是淹沒不了我們再見的激動和眼淚。
“來,漠天。”一陣說不出的虛弱向我襲來,我鬆開了抱著他腰的手:“讓我好好看看你。”誰知那人卻並不鬆手:“讓我抱著你,就這樣抱著你好不好?我怕,怕一鬆手,你就會不見了。”他固執地搖頭。越抱越緊。
“好了,乖啊,我累了,你讓我歇一下好不好?”我低聲求他。是的,是累了,最初重傷未愈的我、心力交瘁的我,就象是一根緊繃的弦。然後,在跳下懸崖的那一刻放鬆。隨之,又是上天入地般的尋找。至到再看到他的這一刻,有一種近乎虛脫的累,使我就這樣軟軟地倒在他的懷裏,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是晚上,我正躺在漠天的懷裏,而他正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看夠了沒有?”我點著他的額頭:“真的好累啊,你知道嗎?在夢裏,你來和我道別。說我隻顧淩族的安危而不理你,又說什麽要我好好活著,我的心都是痛的。”
那我是不是這樣說的:“一直以來,我都很想問你。是不是在你的心目中,淩之一族的興衰。永遠重要過我?是不是我之於你,隻能是你用來維護你淩族,又或者說是太平天下的工具?那麽有一天我死了的話,你會不會很失望?因為我沒有做到你想要的!”他側過頭來看著我。
“你又知道?”我驚異地望著他。
“是的,那是我跌落懸崖時做的一個夢,在夢裏,我那樣的質問你。但你說:如果我死了,你要怎麽辦?你一定會隨我而去的,還有我們的孩子。所以我就醒了,跟著就來到了這裏。”“這樣啊!”我笑笑:“看到你,我還以為那隻是個夢呢!誰知道,你也有夢到。”
“是,知道嗎?是你的那一番話,救了我的命。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前麵不遠處就是萬丈懸崖。那時被爆炸之力堪堪震暈的我,根本就沒有餘力掙紮。隨後更是跌落水中,我一直沒有絲毫意識。直到在夢裏你和我說:如果我死了,你要怎麽辦?我才醒來,才又掙紮著活了過來。因為我不忍心看到你那麽傷心,那麽無助。”
他緊緊地摟著我,有淚水一直落到我的臉上:“那麽,你還會推開我嗎
?你還會拋下孩子和我不理嗎?你真的忍心?”
“漠天,我……”一時間,我不知道說什麽好。說實話,我是好想就這樣陪著漠天,不再離開他。可是,那個詛咒,還有我曾經答應過流雲,要好好地守護狐之一族和他。我又怎可以食言?
“還是不能答應我是嗎?就算你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來找我,就算你寧願為我死,到頭來,還是要我放開你嗎?這樣的你,真的是好殘忍你知道嗎?”他痛苦地說道。
“不是這樣的,漠天,我想過的,我也曾想過:如果我能在那個詛咒裏生存下來。如果說有那麽一天,流雲不再需要我的幫助,那麽我會去找你,然後永遠的陪著你。”
因為經曆了那樣的錐心之痛,經曆了那樣的生死相隔,所以這次我選擇說出來。兩個相愛的人,隻有坦誠相待,才不會被人乘虛而入。才不會令彼此有遺憾。
“是真的?你真的想過,要和我在一起,不再離開我嗎?”他看著我的眼睛裏,有說不出的光彩。“不過,有一樣我要說明了,你和流雲都是不可缺少或失的。如果你先我死去的話,我會恨你。就連下一輩子,我都不會理你。”
我微微笑著,眼裏有一種冷凝的堅定:“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不準你為了救我而不顧自己的安危,你知道嗎?我可以令你在下一個甚至是下下一個輪回裏,都找不到我!”
“又是你那見鬼的太平盛世對不對?我還真的是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又是苦笑。
“對了,我們還是想辦法離開這裏吧!”我推開他站了起來,看看四周,又轉過頭來問漠天:
“你在這裏也呆了兩、三天了吧!有沒有想過怎樣才能離開這裏?”
“你自己看了,如果是你,當然不成問題,可是我應該是不成的。”他攤攤手,然後忽然神秘地一笑:“不過現在不同了,有你陪著我,幹嗎還要想辦法出去?省得一離開這裏,我又會被你推開。”
他上前抱住我,一低頭吻了下來:“我們有多久沒有一起了?有了這個機會,我為什麽要放過?”
“漠天,你……”聽了他這番話,我真有哭笑不得的感覺。“最好在這裏一輩子都別出去了,我就再不用擔心看不到你了!”他的語氣,就好象是一個偷到糖吃的孩子。
“可是……”我想說,如果他不出現的話,那麽漠之一族就有借口向淩族發難了!“不要可是了好不好?隻有我們兩個人,多好。讓我好好的擁有你好嗎?我想你,想的心都是痛的。就在你出現的前一刻我還在想:如果就此再也看不到你,我要怎麽辦?”
帶著說不出的顫抖。他輕輕地吻著我:“現在,我隻想要你,隻想擁有你,不要再推開我好嗎?我就隻有你而已!”
“漠天。”帶著不知身何處的迷茫。我輕輕地叫他:“不是的,你還有我們的孩子是不是?你必不會孤單的!”
“可是,我隻要你,隻想要你。你知道的對不對?”仿佛帶著說不出的滿足,他輕輕歎了一口氣:“我就想好象現在這樣擁有你,再也不用放手。”
睜開眼睛時,天已經亮了,推開將我緊緊擁在懷裏的漠天。吻了吻他的唇,我站了起來。還是覺得累,而漠天,那個失而複得的漠天,仿佛是一個得到了糖吃的孩子。整整一個晚上,都在不停地索求。在他反反複複的癡纏裏,我依然是帶著不知身在何處的迷茫。有一種甜直滲入心底。
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真好!再看看四周,林立的峭壁直上雲天,想從這裏上去的話,一如漠天所說:我可以,但他不行。
輕輕地歎了口氣,不由地蹙了蹙眉:要怎麽辦呢?當日以為漠天逝去。所以不顧一切的我,對於一切都已麻木的我;就隻想隨他而去。
可現在要怎麽辦呢?漠天他沒事,而且想來漠天跌落山崖的消息,早就傳到了漠之一族的耳中。如果說漠天再不出現的話,恐怕兩族之間狼煙又會再起!而流雲,那個新生的王,那個大亂初平的王,又將要怎麽應付?
又是輕輕歎了口氣:現在要怎麽辦才好?“怎麽?是不是我昨晚不夠勤力,所以有人一大早就在這裏歎氣啊?”一個懷抱擁了上來,一低頭又吻上了我的唇,帶著說不出的甜蜜:“要不要現在重新來過?我的任務就是讓你滿足,知道嗎?你的滿足才是我最大的滿足!”享受著他的吻,一樣是帶著甜蜜的心悸,在他懷裏的我又是一陣輕顫:“漠天,你真的是我的克星,你知道嗎?麵對你,我總是不能自己!”
“我也是一樣啊,終其一生,我就隻想要你一個人而已!隻要有你就夠了!”他又是滿足地歎息著,跟著伸手又去解我的衣服。
“漠天,我們得想辦法出去。”我隻看著他,不理他又去解我衣服的手。
“你不想陪著我嗎?不想呆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還是不想我陪著你,擁有你?”他停住了手,有一絲受傷的表情從他眼中閃過。
“漠天,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眼睛一直看著他的,帶著說不出的迷離。
我上前擁住了他,並輕輕地吻了上去:“我愛你,漠天,那麽你呢?從我們第一次在一起,你從來都沒有和我說過愛我是不是?如果說真的有不確定的話,我也有,我不知道在我的男人眼裏,我是不是唯一。所以漠天,我想聽你說:你愛我。”
他一把攬過我的身子,向一邊倒去:“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從看清楚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愛你,愛到無法自己!從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唯一!”
“漠天。”在他熱烈的擁吻裏,我漸漸地迷失了自己。這個男人,是我孩子的父親,也是我的唯一。此時、此刻、這天,這地,還有眼前的一切都可以做證。
“漠天……”在眼前這個男子緊扣的十指間掙紮,在抑製不住的顫抖和迷離裏。
“真的想回去?”輕輕地擁著我滿是汗水的身體。幫我理了理散亂的發絲,他咬著我的耳垂:“你確定不是為了要逃離我?”
“要我說實話嗎?”帶著說不出的累和無力,還有昏昏欲睡的沉重。看著他點頭,我勉強睜開了眼睛:
“說實話,漠天,我不想回去!真的不想,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勇敢,我怕負責任、還怕冷怕熱、怕痛怕苦、該怕的、不該怕的,我樣樣不落。而且,我隻有你,我更怕有一天會沒有了你!又或者說要和別人分享你。那麽,我寧願死去。你明白嗎?”
我閉了閉眼睛:“所以,如果說可能的話,我寧願守著你,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為你生兒育女。可是漠天,我不能這麽自私。我不能讓名動天的漠天隻做一個凡夫俗子。漠族需要你;這個天下需要你;我們的孩子更需要你。”
我無力地靠在他的身上:“漠天,今天的話,我隻說一次。而你隻需要記住就好。所以,我不要看到你的不確定,是你的,永遠都是。”“可是我也怕。”漠天的聲音響起,有茫然和不確定:
“我很怕,每次看到你和流雲在一起,我的心都是揪的。我怕終究有一天,你會真的愛上他。他那麽優秀,對你又那麽好,就算是知道你懷了我的孩子,對你依然是不離不棄。單是這樣,我就不確定我能做得到!”
“名動天下的漠天,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自信了?”勉強止住睡意,我笑他。有些話,是要說清楚的,如果可以說的時候不說。一旦錯過了,可能終其一生,都不會再有機會。就
如當年那個堅定剛毅的商雪隱愛了龍軒之那麽久,可是終其一生,都沒有聽到,那個同樣驕傲的男子對她說聲:我愛你。雖然那個男子可以為了她不顧一切……
“我是你的,孩子也是你的,你明白嗎?”
“相信你比我更明白,如果你再不出現的話,會有什麽後果。你是我的男人,所以想辦法離開這裏呢,還是要靠你才行。如果你不想失去我,還有我們孩子的話。”說完這句話,我就再也止不住的沉沉睡去。
勉強睜開眼睛,一種說不出的無力,透過四肢百骸。勉強動了動身子,又酸又軟。隻動了一下,就又伏了下來。
“累到你了吧!”有漠天的帶著心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個孩子,等一生出來,我要打他屁股。讓你這麽累!”說著扶起我站了起來。我斜了他一眼:“隻說孩子,你就沒份?”“我想你啊,那麽久沒見!你要我怎麽忍的下?”他還是皮笑肉不笑的。“想到辦法沒有?”其實我也想到了,隻是想要給個機會他。畢竟要他心甘情願離開才行,而我總不能老拿孩子來壓他的不是?
“也不看看我是誰!”他衝我又是一笑:“從這上麵去呢,肯定是行不通的,不要說我,以你現在的身體,也不適宜妄動真氣。從來時的路回去,就更行不通了,那水的壓力極大。並不是你我可以承受的了的。”
“所以呢?”我看著他:“說重點。”
天知道我有多麽心急如焚。“那麽你看到到那瀑布沒有?”他指了指**的瀑布。“從那裏?這瀑布高達百丈,衝擊力更是驚人。能行嗎?”我有些懷疑地看著他。
“誰說我要從瀑布那裏下去了?”他又是笑笑:“你有沒有看到,這個瀑布高達百丈。四周的崖壁上麵一段是寸草不生。直到下落五十丈以後。方才可以借力……”
“那你是想?”雖然明知沒在別的辦法,我還是為他的大膽吃了一驚。這個漠天,這天底下就沒有他不敢想,不敢做的。
“嗯,我想隨著水流落下去三十丈左右,再一鼓作氣衝出去,然後到對麵崖壁的樹枝上落腳。”他信心滿滿地說道。
“可是,我不放心。”我一把拉過他的手腕,按了上去:“被爆炸衝擊,然後又跌落崖底。你的傷還沒完全好吧!而那瀑布自百丈懸崖落下,**。壓力之大,更是可怕。以你有傷在身的身體,是不是可以承受的住?更遑論要一躍而出落到對麵的樹枝上。你確定你可以做到?”
我看著他,眼裏有掩飾不住的憂色:“再說那樹枝能不能承受你那下落的壓力亦未可知啊!”我一把抓過他:
“我不要你出事,如果真要那麽冒險的話,還是不要算了!我就在這裏陪著你可好?”“總要試試的是不是?”他靜靜地攬著我:“你說的對,其實我們都不能這麽自私的是不是?先放下我狼族不說,恐怕流雲的危機還沒過去吧!”
“你說什麽?”我又是吃了一驚:“說說看,什麽危機?”
“看看你,又急了是不是?還說什麽陪著我!”他又是笑笑,拍拍我:“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眼下我們先出去再說,有我的女人和孩子在這裏,就沒有什麽可以難的到我的!”他傲然說道。
“漠天,可是我怕。”我是真的怕,我怕要再一次承受失去他的痛楚和絕望。
“要我發誓嗎?”他又是一低頭吻了過來:“原來你就這麽不相信我?這都不象你了啊!”“隻要有你看著我,我必不會有事的。我還要和你在一起,直到永遠。”
“好,我信你。那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了?”我長吸了一口氣,堅定地望著他。“這才是你嘛!”他又笑著放開了我:“我先下去了啊!”說著長身而起,一掠就進了那一道瀑布中。我一直看著那衝入的白點,一瞬間就融入了那道赤練中,無跡可尋。
我唇邊不由浮上一抹苦笑:枉你頂天立地;枉你驚才絕豔。可此時此刻,在這天、這地、在這鬼斧神弓的大自然麵前,還是那麽的渺小。
看到漠天的身形沒入那道激流之中,我也是一提氣。身子就象一片落葉般順著水流的一側,如一道輕霧般快速地向下逸去。五龍珠的力量在我體內流轉。差不多到釺琰說的那個高度時,我一旋身就穩穩地停在一側細小的枝頭上。再仰臉望去,還是沒有看到漠天下落的身影。
還是不行嗎?還是他根本就無力和那麽強的水流抗衡,從而做不到他想要做到的?
心念一轉,我又是長身而起,向那道白色的赤練掠去。就在這一瞬間,有個人影快速地從那道激流中衝出,一直向那橫向生出的樹枝掠去。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那條樹枝斷裂,瞬間跌落。而那個人影身形微微一沉,接著又是一個旋身,身形連續下落,又踩向了另外一棵樹枝。又是“哢嚓”一聲,那身形再起,停也不停地向其他樹枝上點去。直到踩到第七棵時,才停住了身形。再沒有聽到斷裂聲。那人影這才堪堪在枝頭上站穩定我長袖一頓,瞬間來到他的麵前。一伸手抱住他,再一提氣,兩個人便直直地向地下飄去。
一落到地上,還未站穩,隻見我懷中的人“哇”的一口鮮血噴出,就向一旁倒去。想是那強大的水流,已然傷到了還未痊愈的他。
我心裏一急,一手按上了他的手腕。隻覺得脈象輕浮,時斷時續。眼前的人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我一伸手抵在了他的後心,然後扶著他慢慢地坐了下來:“漠天,你要快點醒來,再這樣,我會被你嚇死的!”有汗水自我額頭落下,說實話,剛才那一衝一落,我也是盡了全力。現在的我,也已然有了力竭的先兆。
於是我勉強提起一口真氣,按上了他的背心:“漠天,你要快點醒來,你知道嗎?不單是這一次的傷,你身上還有赤血針未解。如果你不快點醒來自行運功的話,一旦赤血針之毒衝破那重抗體,你就會有性命之憂。”
意識有點模糊起來。我勉強打起精神:“那你是不是,又想要再一次的拋下我?這一次,我要到哪裏去找你?”一種虛弱的無力和困倦又再次襲上心頭。我一咬牙,騰出左手,從懷中摸出那把匕首向右手手腕上劃去。
“不要這樣。”就在劃上手腕的那一霎,一隻手無力地擋地過來:“會痛,我不要你這麽對自己!”在手臂上劃過一道淺淺的血痕,我的手一鬆,匕首掉在了地上。看到他醒來,我的精神一振:“答應我,你要快點好起來,知道嗎?”
右手一旋,有五色光芒在指尖閃耀,然後輕輕地拍在他的後背上,有五龍珠的力量在我手中凝聚。透過後心直通向他的奇經八脈,在他體內遊走。
“我幫不了你多少,最終還是要靠你自己的,知道嗎?這一次,你絕不能就這樣再拋下我。因為我會恨你!”我輕輕地說道,有一種虛弱正止不住地蔓延上來,我的手開始發抖。
感覺到手底下的人微弱的呼應,我手上又再用力。直到輸入他體內的真氣,和他本身的內息互為呼應,並自行在他體內遊走。而且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到最後不再需要我的幫助,都可以自行流轉的時候。我才長長的出了口氣,撤回了右掌。再看看盤膝而坐的漠天,一道蒸氣正從他頭頂冒出。我知道,他終於都沒事了!
而我,在想站起來的那一刻,又是一踉蹌。怕影響到漠天,於是我坐了下來,擦了擦汗,再不敢亂動。要知道,在麵臨危急的那一刻,能救自己的,通常都是自己那極強的求生意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