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名不正,言不順
最後卻是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扯著席深進了別墅。
席深明顯發現了沈微詞的不高興,想了想,停下腳步,從兜裏摸出一張白金卡,轉身,對著雅雪說道:“一直呆在別墅裏,也不好,出去逛逛吧,我會讓安述派人跟著你的,就當是放假好了。”
“是,先生。”雅雪捏著手裏的白金卡,小聲應著,模樣委屈至極。
沈微詞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放開席深的胳膊就往別墅走去。
席深一看沈微詞離開,再來不及叮囑雅雪什麽,轉身就去追沈微詞。
雅雪看著席深急切的模樣,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掉了下來……
…… ……
三個小時後。
別墅裏。
席深圍著小熊圍裙,踩著粉色的拖鞋在飯廳和廚房之間來回穿梭,沈微詞則悠哉悠哉的窩在嶄新的沙發上,看著對麵電視牆裏的《喜羊羊與灰太狼》,笑得歡快至極。
不為別的,隻為灰太狼對紅太狼的唯命是從,和那隻見證他們愛情的平底鍋。
她總是忘不了,他玩笑般說出的那一句話:那不知目光如炬的沈小姐,有沒有看出來,我這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狼有朝一日會變成【傳說中的灰太狼】呢?而改變我的人,正是一個叫沈微詞的女人?
偶爾被來回穿梭的席深擋住視線,沈微詞也會氣衝衝的踹他一腳,責怪他擋到了漂亮的紅太狼。
席深也似乎轉了性子,不但不同窩在沙發上無理取鬧的沈微詞計較。
反而還會笑吟吟的示一聲好,端的是居家好男人。
忙活了好一陣子,席深才將飯菜都端上了桌。
看著茶幾上桃紅柳綠的八菜兩湯,沈微詞有些挑剔的笑了笑:“能吃麽?”
“吃不死你。”卸下圍裙的席深再次高傲起來,說起話來,一點都不肯相讓。
“我喜歡你帶著圍裙的樣子。”沈微詞接過席深遞來的筷子,咬著筷子頭笑眯眯的說道,一副大爺調侃小姑娘的**模樣。
“可不可以把‘帶著圍裙的樣子’那幾個字去掉?”席深昂頭,勾唇笑了笑,眉目沉靜,一片安宛,一派幸福的模樣,即使現在已經摘掉了作為保護色的金絲邊眼鏡。
“不·會。”沈微詞伸了筷子,隨便夾了塊魚頭豆腐砂鍋,擱在鼻端聞了聞,點頭說道:“貌似真的不錯啊!不過,你為什麽要做這麽多杭州菜啊?”
“據說你在杭州呆過幾年,所以,試試吧。”席深說著話就站起身子,半彎了腰,連盛飯的姿態,都那麽美,美得帶了幾分妖氣,不似人間人物。
“唔,可是為什麽都沒有香檳,沒有燭光啊?”
沈微詞刻意不去看他那雙勾魂奪魄的眼睛,和那妖嬈的身段,問了一個奇怪到讓她想咬掉舌頭問題。
而後,才突然反應過來……
燭光晚餐,玫瑰香檳,自己是想鬧哪樣啊?
他們之間明明隻有不到一個月的感情!明明隻有一張結婚證啊!
如今這樣溫馨,到底是想鬧哪樣啊!
假戲真做?
做夢嗎?
…… ……
“等以後吃西餐的時候再浪漫吧,中餐養胃就好,孫院長不是說,你還病著呢麽?”席深把飯碗放在沈微詞麵前,語氣淡淡的解釋道。
“……“沈微詞嘴角抽了抽。
往事不堪回首,強一個男人強出的病……
不管怎麽說也不光榮呐!!!
沈微詞心裏這樣想著,越想就越不舒坦,隻能將一切都算在孫左雲那個女人的身上,恨得直咬銀牙。
看得一邊的席深一臉疑惑:“想什麽呢?筷子都快被你咬成末了,餐桌也快被你瞪出個洞了!”
“沒……沒什麽。”沈微詞連忙否認,眸光閃了閃,抿著唇看著席深:“我沒病。”
“瘋子都說自己沒瘋,傻子也都說自己不傻。”席深抬了抬眼皮,夾了塊已經挑去細刺的醋魚放在了沈微詞嘴邊,慢慢騰騰的說道。
沈微詞一邊撅著嘴吞了魚肉,一邊小聲哼哼道:“你才是瘋子,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瘋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真遺憾,我隻有你這麽一個老婆,一個家人。”席深掛著淺笑,又在沈微詞嘴邊放了塊東坡肉。
沈微詞瞄了眼色澤鮮亮,醬香味濃鬱的五花肉塊,抿緊了嘴,哼哼道:“我不吃肉。”
“是嗎?我怎麽記得某日某夜你連我嘴上的肉都不放過呢?”席深悶聲笑得歡暢。
“是嗎?我怎麽不記得?”沈微詞揚唇笑得同樣歡快,仿佛她真的不是席深話裏的主人公似的。
“那就不是吧。”席深把肉塊放到沈微詞的碗裏,轉去夾別的菜。
沈微詞不高興的又哼了哼:“好勉強的語氣……”。
“好難纏的女人……”席深唇角垂了垂,一臉你惡人先告狀的表情。
“……”沈微詞戳著碗裏的米粒,垂頭不語,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麽……
一頓飯吃的是寂寂無聲,直到快要收尾時,沈微詞才慢吞吞的問道:“這樣就可以了嗎?”
“……”席深一臉茫然的看向沈微詞,不知道她是個什麽意思。
“隻是領個證,我就要住在這裏了嗎?”沈微詞接著戳小瓷碗裏的米粒,悶聲問道。
聽她這麽說,席深淺茶色的眼珠子亮了亮,一片流光溢彩,稍後昂了昂下巴,勾唇,淺聲說道:“婚禮的事,我以為,你不急的。”
“……”沈微詞再次被他噎到了,麵色微紅,咬著牙說道:“不是急,是名不正言不順。”
“唔……”席深故作為難的揉了揉眉心,而後異常殷勤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所謂名正言順不就是有名又有實嘛!這名都有了,我看啊,就差實了。”
席深開口,刻意加重了“實”字的發音,臉上的表情,溫暖清俊,眼角流光,一派溫柔編綿,很輕易就晃花了沈微詞的眼。誰讓她就是愛慘了他那雙桃花爛爛的鳳眼呢!
“……”沈微詞拋了個衛生眼給席深:“我吃好了,你可以收拾了。”
“不再多吃些嗎?你確信你待會兒會受得住?不會累暈在**?”席深收了笑,皺起了眉,故作認真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