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 一連串陰謀
地鐵從剪彩到正式通車,警方一根弦崩得緊緊地,卻始終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人困馬乏,文沫不得不承認這一次警方與買合木提的交鋒又一次以警方的失敗而告終了。 買合木提仍然像條毒蛇一樣潛藏在暗處,伺機狠狠咬一口。
文沫不由地心情有些沉重,買合木提手中還剩下最後一罐沙林毒氣,以他絕不能容忍失敗的性子來看,他沒有達到目的,是絕不會收手的,這一次警方擺出這麽大陣仗雖然一時震攝住了他,但是卻也會讓他隱藏得更深更難找到。兩次襲擊事件的受害者有半數都躺在冷冰的停屍間裏,罪魁禍首卻仍然逍遙法外。
水滴入海,片葉歸林,買合木提很好地融入了他周圍的環境,多年的漂泊生涯教會了他偽裝,那對著人微笑時真誠的臉欺騙了很多人,今天,再次成為他無往不利的武器。
劉婷婷聽到門鈴響時正在廚房洗菜,做為一名經常網購的資深宅女,每天至少能收到一份快件的她問都沒問便直接打開了房門。
門外的人她不認識,而且手裏也沒拿著任何包裹,劉婷婷疑惑地問道:“請問你找誰?”
那人微微一笑,看起來憨厚老實,“你好,請問是劉煥雲大哥是住這嗎?”
劉煥雲是劉婷婷的父親,自從五年前劉婷婷的母親因病去世後,劉婷婷就把父親劉煥雲接到她家裏來就近照顧。劉煥雲老家本來是g市的,劉婷婷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在這有認識的朋友啊?
“你是什麽人?找劉煥雲什麽事?”劉婷婷心下警惕。便多問了幾句。
那人還是溫和地笑:“嗬嗬,你是他女兒婷婷吧?劉大哥跟我說過你,聽說你還是位大作家,大才女呢,嗬嗬,我是他單位的同事,他今天在家嗎?”
“哦,原來你是我爸的同事啊。不好意思,我爸今天上小夜班,4點鍾已經走了,你有事找他就去班上吧。”劉婷婷顯然沒有放人進家的意思,畢竟她一個二十出頭的單身女孩,小心點還是沒有錯的,雖然眼前這個人看起來沒有什麽惡意。
“額,對啊,看我一高興就給忘了。”那人撓了撓後腦勺。“不過我也不用一定要見到劉大哥。那啥,我剛從老家來這上班沒多久,前些日子手頭緊跟大哥借了點錢。那個。這不前幾天開了工資,我就想著先還上。這是兩千塊錢,你點點。”他從上衣兜裏掏出一疊錢,遞給劉婷婷。
劉婷婷沒敢接,到底是側過身讓開了門,放那人進來:“我爸沒說過這事。我怎麽能隨便接你的錢呢?這樣,你先進來坐會吧,我跟我爸爸問問。”
那人順從地點點頭,進了屋,有些局促地望著劉婷婷家光潔的地麵。兩腳不自在地挪動了兩下,劉婷婷感受到了他的不安。低下頭一看,那人鞋上沾滿了泥,劉婷婷明白他的心思,他怕踩髒別人家裏的地板,劉婷婷連忙拿出一雙拖鞋:“踩進去沒事的,反正我一會也會收拾家務的,要不你換雙鞋也行,沒關係的。”
那人接過鞋道謝後換上,走進屋坐在沙發上時有些緊張,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劉婷婷倒了杯水放在他麵前,就掏出手機給她爸爸打電話了。
“喂,爸爸,我是婷婷啊,家裏來了位你的同事,說是欠你2000塊錢,現在來還錢了。有這回事嗎?……什麽?沒借過別人錢?額,我沒問他叫什麽名字,等下啊,爸。”
劉婷婷轉過身來想問問那人叫什麽名字,卻發現沙發上坐著的人已經不見了。什麽情況?大白天撞鬼了?
“你在找我嗎?”突然剛才那名男子在她身後出聲說話。劉婷婷嚇了一跳,連手機都差點掉到地上去。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那人勒住了脖子,連手機也落入了那人手中。
“劉煥雲嗎?嗬嗬,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的女兒在我手中,限你一個小時之內回家,不然我可不保證你的寶貝女兒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哦,對了,敢報警也無所謂,有你這麽如花似玉的女兒陪著我,我一點也不吃虧。”那人一邊說,一邊摸著劉婷婷的臉笑得很是****。
掛了電話,那人將劉婷婷扔在地上,鄙視地看了渾身顫抖的她一眼:“嗬嗬,放心,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剛來過時就說了,是來找你爸爸劉煥雲的。”那人四處打量了下,從臥室扯出條被單撕碎,把劉婷婷捆了起來。隨後從廚房和冰箱裏找了些吃的東西,狼吞虎咽起來,天知道這兩天他都沒正常吃過一頓飯,現在他的照片幾乎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了,他跟地溝裏的老鼠似的,得躲著人多的地方,免得被人認出來。他心中暗恨,他當年在j市栽了那麽大跟頭,難道最終還是要在這裏被人抓住嗎?
當然不行!買合木提狠狠地咬了一口麵包,終於下定了決心。
劉煥雲果然很聽話地在半個小時之後就衝回了家,一進家門,他焦急地尋找女兒了身影,當看到女兒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可憐兮兮地望著自己,而她的身邊站著一個他不認識的高大男子時,劉煥雲先小鬆了口氣,至少看女兒的樣子,沒有生命危險。劉煥雲不是活了四十多年了,閱曆夠廣,如果對方單純地想綁架他的女兒,不至於還特意打電話叫自己回家,而現在,對方還等在家裏見自己,顯然是有所圖了,而這個所圖,還不是為了錢。劉煥雲不明白,自己活了大半輩子,生活經曆乏味得連他自己都覺得沒意思,有什麽能引起對方興趣的呢?
買合木提沒有給他猜測的時間。“劉先生,聽說你現在的工作不錯嘛。”
劉煥雲今年還不到五十歲,妻子死後,女兒一片孝心接他出來照顧他的生活,劉煥雲不想拒絕女兒,可是來這一段時間後,他天天在家都閑出病來了,所以才找了份工作讓自己每天有點事做。
劉煥雲現在自來水公司當個臨時工,每天的工作也很簡單,抄抄壓力表,清理清理處理池,雖然掙得不多,但就衝著每天給自己找點事做,劉煥雲也不在乎掙的錢多錢少了。可他怎麽也沒想到,正是他的這份工作,為他帶來了大麻煩。
買合木提緩緩地蹲下身,手中沒來得及放下的水果刀在劉婷婷白嫩的脖子上劃開一條細細的傷痕,血很快就滲了出來,劉婷婷痛得悶哼一聲,劉煥雲心疼地臉一下子白了。
“別傷害我的女兒,你想要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隻要你放了我的女兒。”
“嗬嗬,果然識相,你是痛快人。隻要你幫我一個小忙,事成之後,我保證不傷害你女兒一根頭發。”
劉煥雲是請假回來的,當然不可能立刻去上班了,買合木提隻要求他明天再上小夜班時,把一個怪模怪樣的瓶子打開,把裏麵的東西倒到淨化水池裏去,很簡單的一件事。劉煥雲沒的選擇,現在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這一夜,劉煥雲隻得絲毫不敢反抗地讓買合木提把他也綁了起來,三人在客廳的地板上湊合了一夜,買合木提是不想睡,劉煥雲父女卻是不敢睡。第二天下午4點,劉煥雲接過買合木提遞來的密封容器,再看看明顯受了驚嚇的女兒,一咬牙,頭也不回地上班去了。
到了單位,劉煥雲因為心裏有事一直愁眉不展,往淨水池裏放東西,可沒有那麽簡單,全市的自來水可是全從淨水池裏直接供應的,淨水池雖然叫池子,但為了保持水質清潔,封閉得很嚴,閑雜人等輕易接近不了。
晚上6點,劉煥雲有一筷子沒一筷子地吃著飯,心不在焉地聽著周圍同事閑聊。
“哎,你們聽說17路公交車上的事嗎?好家夥,一車人死了多一半,警察從現場抬走20多具死人哪。”
“聽說了聽說了,網上各種報道都有,有人說是乘客仇恨社會,故意早高峰上車殺人的。”
“切,你那消息早過時了,現在最新猜測是車上被人放了有毒物品了,這些人都是被毒死的。在網上發貼的人還配了張圖,是路人拍的,那些人身上沒血跡,不可能是被人刺死的,還是中毒比較靠譜……”
“啥毒那麽厲害?20多個人哪,一下子全毒死了。”
“這你不知道了吧,無色無味的毒藥多的是呢。你們說,咱們自來水廠有沒有被人投毒的可能性啊?水裏要是加了毒,全市五百多萬人喝水,不得變成一座死城啊?”
“吃你的飯吧!就會嚇唬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劉煥雲心裏咯噔一下,平白無故的有人用他的女兒威脅他往水裏加料,不由他不多想。一邊是他女兒的性命,一邊是全市幾百萬市民的健康。
劉煥雲思考了一夜,快到12點下班時間了,他終於拿起了讓他覺得重逾千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