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縉在聖女府中已經昏迷數日,靈公主試圖給人喂食水和食物,奈何蕭縉雖然處在昏迷狀態但是卻是牙關緊咬死活不願開口。
“聖女,你就吃點吧。”伺候的靈公主的婢女候在一旁,手裏端著一盤子的珍饈美味,低聲勸人。
坐在床邊的靈公主已經和蕭縉一樣三天三夜沒吃沒喝了,縱使身後美食再如何勾人的胃,她也隻是吞咽了口水,眼睛直勾勾地停留在蕭縉的身上,語氣淡淡對著身後的婢女說,“我不吃,端下去吧。”
“聖女!就算那個中原人不吃,你也不能這樣糟踐自己的身子啊!”那名婢女自從靈公主到南疆就一直伺候在她的身邊,對於靈公主這般自然是格外憐惜。更何況現在靈公主是聖女,在她眼中,靈公主的身子更是勝過一切。
“下去!”靈公主厲聲道,轉頭瞪了一眼那顯然還想再說什麽的婢女。
婢女隻得不甘不願地給人一禮,隨後轉身離去。
“聖女還是不吃?”等那婢女退出房間後立馬被一堆人給圍住了,那堆人圍著婢女往一邊走去,小聲低語。
婢女皺著眉往聖女的房間看了眼,輕歎了口氣。雖然她很想說那個中原人的壞話,但是那中原人是聖女所選的,即使她再不喜歡,她也不會在外人的麵前說三道四。她的臉色重新挽起一個勉強的笑意,“沒辦法,聖女對自己的愛人太過癡情。畢竟這可是瘋道人說的天賜姻緣,聖女珍惜點總歸是沒錯的。”
“是了是了。”那群人聽到後立馬附和起來,也不管他們是真情實意還是虛情假意,起碼在這個時候沒有人不稱讚南疆聖女對於自己命定中人的深情。
八卦的事情從來吸人眼球,更何況是這種所謂的命定姻緣之說。
先前聖女離開南疆的時候就受到了南疆其他人的反對,奈何瘋道人通過占卜問天等一係列的舉動,讓其他人不得不相信聖女的真命天子就在中原。為了謀求南疆的更好發展,他們也隻好放聖女離開。
而如今,聖女歸來還真的帶回了那個所謂的真命天子。這件事更是鬧得轟轟烈烈,一群人都在揣測那真命天子的身份,奈何聖女府的人都是閉口不言,隻說兩人恩愛深情。
於是過不了多久,南疆聖女找到了真命天子以及她對那人的深情一下子在南疆傳得是人盡皆知,飯後茶餘間時不時有人會發出一兩聲感慨。更有甚者不知道哪兒來的話本,將南疆聖女和所謂真命天子的愛情故事說得淋漓盡致,讓人聽後忍不住落淚感傷。
“真命天子?嗬,說是真龍天子倒還是真的。”在南疆的一座深山之中,瘋道人手中拿著一壺酒在一個墓碑前坐著。
那件所謂南疆聖女的真命天子在中原一事本就是他耍了些手段弄成的,作為這件事中的人,他對靈公主和蕭縉身份如何再清楚不過了。
“阿靜,我想你了。”瘋道人仰首將手中的酒壇子舉起,喝了一大口的酒,酒水沿著嘴角下滑,將他的胡須和胸前的衣服都打濕了。
隻見瘋道人所依靠著的那塊墓碑之上,寫的隻有“阿靜之墓”四個字,並沒有詳細的生卒年或者身份。
這個就是靈公主母親的墳墓,墓中倒還真是靈公主母親的骨灰以及衣物。自從那年瘋道人將她的骨灰和衣物都埋了起來之後,瘋道人一有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就會到這兒來。
瘋道人閉著眼睛,眼角留下一道淚水,他腦海中浮現出自己曾經看到的那個人的模樣。言笑晏晏的模樣,極美,極勾人魂魄。
然而,就在瘋道人想要追過去接近人的時候。阿靜的模樣忽然和靈公主的模樣重疊,臉上那種恬淡的模樣再也不見,相反是靈公主的狂妄和瘋狂。
“阿靜。”瘋道人將那壇子酒丟向遠方,隻聽得酒壇子碎成幾瓣的聲音。
隨後,林中剩下的便是一片寂靜,偶爾有蟬鳴鳥叫,再也沒有人聲。瘋道人雙眼緊閉,手中抱著的是一件破舊的衣物,他靠著墓碑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晨霧漫漫,瘋道人一睜眼看到都便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伸手,隻見手指被吞噬在白霧之中,低頭看了眼身後的墓碑,低聲笑了笑,“阿靜,對不起,我不能再護著雪清了。她終究不是你,她倒像極了白輝那個大混蛋。”
“阿靜,我知道你會怪我。但是對不起了,等到幾年後我去見你,你聽我解釋好不好?”瘋道人拚命擦拭著墓碑,最後抱著墓碑低聲嗚咽,就像是尋不到路的小獸一般。
聖女府,靈公主接過下人擰幹的手帕,輕手輕腳地替**的人擦著臉,正要再試一試喂飯時得知瘋道人在大廳等著自己。
“瘋道人?”靈公主有些詫異,自從那日他幫她將蕭縉帶回來後,瘋道人便離開不見了。
瘋道人點了點頭,起身,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盒子遞了過去,“這時迷心蠱,可以讓人聽話愛上你的蠱。”
靈公主眼睛一亮,她眼神就就像是著了魔一樣盯著那個盒子,毫不猶豫直接伸手將那盒子抱在懷中,生怕對方反悔。
“我要走了。”瘋道人搖了搖頭。
“什麽?”靈公主的動作一愣,眼神裏有幾分不解。她知道自己的會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因為眼前這人的幫助。
瘋道人撚著胡須輕輕捋了捋,端起一邊的茶水抿了一小口,垂眸看向腰間的那塊玉佩,“恩,我打算去雲遊了,可能沒有十年半載不會回來了。”
“你,不留下麽?”靈公主猶豫著開口,她知道自己雖然在南疆的地位極為穩定。但是她還是莫名的心慌,她覺得身邊有瘋道人這樣的高手,起碼可以給自己留有逃跑,卷土重來的機會。
瘋道人笑著搖了搖頭,起身朝外走去,背對著人和人揮了揮手,“對不起,但是再見了,靈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