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擁擠的朝堂,一時間便是一片空****的。朝臣們紛紛交了奏折都離去,有好事者也就關心一二句便不再多言。畢竟皇宮之中多說多錯,那些再如何好事也不可能會在這兒說出大不敬的話。

寄成鬆了口氣,朝著朝堂上唯一留下來的白擎澤走去,身後一個太監手裏捧著那些奏折急急忙忙跟上。寄成此時正有話要和白擎澤說,便朝著那太監揮了揮手,“你往後寫,我和白大人有話要談。”

“嗻。”那名太監也不敢多言,隻是捧著高高的奏折往後退了幾步,不遠不近地跟在寄成身後。不多言,也不多聽。

“你說,皇上怎麽回事?”寄成雙眉緊鎖。

白擎澤抿了抿唇,饒是這顆聰明腦袋被早上這麽一鬧也是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隻得和人搖了搖頭,“不如我們先去禦書房看看?”

“好,”寄成本就有進出禦書房的令牌,加上白家軍自開國以來就是盡忠職守。更何況白擎澤跟隨過白琅,寄成對於這個白家軍的軍師還是有幾分好感和欣賞。

兩人相約後便一同前往禦書房,然而在外麵請了半天的命,裏麵卻是一點聲響都沒有。這個時候兩人才有些擔心。

對視了一眼,兩人都下了決定打算進入禦書房看一看究竟發生了什麽。寄成實打實隻是一個文官,然而白擎澤雖然是一個軍師,但是隨軍多年,因而總會一兩把兵器,也能夠揮舞幾招,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寄成走到了門口,朝著禦書房內低聲喊道,“陛下?如果您在不出聲,臣就推門了?”

就在這時,裏麵突然傳出椅子被打翻的聲音。兩人皆是一驚,連忙伸手推開門,大步跨了進去。

隻見隻穿著白色內衣的人被綁在椅子之上,在地上不停地蠕動,嘴巴裏被白布塞得嚴嚴實實,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寄成和白擎澤一眼認出這人就是平日跟在蕭縉身邊的那個小太監,心下更是驚慌不已,認為是有人綁架了蕭縉然後將小太監給綁了起來。

兩人連忙上前,將人口中白布抽了出來,急聲問道,“陛下呢?”

“陛下,陛下!”那個小太監這會見到兩位重臣才鬆了口氣,嘴裏的白布被人抽出後他急急忙忙喘了幾口氣,讓自己胡亂跳的心髒穩定下來後才繼續道,“陛下跑了!”

“什麽?”

寄成和白擎澤將那小太監解開後,才從人口中得知。昨夜寄成離開後,月兒求見,再然後就是蕭縉忽然讓小太監送茶水入宮,將人打暈綁了起來後便將人衣服脫了去。

那小太監睜眼醒來的時候恰好就是寄成和白擎澤兩人在門口要推開的門的時候,所以他才會拚命掙紮發出聲音讓人進來。

“這該怎麽辦?”寄成看著桌子上留下的那張紙條,上麵簡單地寫明了蕭縉去找寄可傾了這件事,一麵感慨自己的女兒遇到的好歸宿,一麵又不知道該怎麽和百官交代。

白擎澤皺了皺眉,看了眼那紙條也覺得極為無奈。他是經曆過先帝的,先帝並非是深情種子,相反某方麵,先帝是個極為薄情的人。倒不知竟然會生出這麽一個深情的人。

“走一步看一步,近幾日我幫你。”白擎澤此時也不得不歎了口氣,無奈下了這個決定。

寄成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朝人拱手禮了禮,“那便多謝白兄了。”

又過了幾日,蕭縉已經過了邊境朝著外麵行去,誠如前段時間厭離所說的。從邊境到厲家村這段路小路繁多,如果不是細細勾勒便可能到達南疆邊境的一個部落。

此時的蕭縉看著自己麵前的人,不得不承認自己應該是走錯路了。就在他打算原路返回時,又想起兩人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下,自己馬車內還坐著一個女子,猶豫了下,蕭縉便打算修整一日再繼續上路。

好事不巧,壞事巧成雙。

在蕭縉走錯到達了南疆的一個部落時,答應瘋道人留在南疆的靈公主此時也恰好到這個部落進行巡視,她正好在街上遇到了買水果幹糧的蕭縉。

靈公主的一雙眼睛都盯在人的身上,她轉頭吩咐自己身邊的一名貼身侍女,“你去看看,他在問什麽。”

蕭縉一邊買著南疆的東西,一邊向人描述著寄可傾的樣貌,想要看看在這裏時不時有人曾經見過她。

那個侍女假裝著要買東西經過蕭縉的身邊,低頭看著自己麵前的胭脂水粉,耳朵卻在聽著蕭縉和站在自己麵前的攤主說的話。等到聽得差不多了才走回靈公主的身邊,將那些話重述了一遍。

靈公主手中的杯子一下子被她捏成了幾塊碎片,她緊咬著牙關看向在下麵街道上逛街,沿途問人的蕭縉。

“去,在他飯菜裏下藥!”靈公主朝著先前那名侍女努了努嘴,順手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一份瓷瓶遞了過去,“喏,用這個。”

“是!”那名侍女得命下去,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聖女會對一個中原男子有了興趣,但是聖女的命令就是她必須遵守的聖意。

然而,那個侍女偷偷跟在蕭縉身邊許久還是沒有看到對方進入任何一家酒樓,最後對方也隻是從自己帶的行李裏拿出幹糧配著剛才早就買了的水。

“聖女,對不起!”那名侍女低著頭,顯然因為自己沒有完成任務而覺得極為愧疚。她看向靈公主,覺得對方眼中滿是對那名中原男人的喜歡,猶豫著開口,“這會他們都不在馬車內,我們可以在他們的車內下藥。反正他們遲早要用車子的。”

靈公主一愣,笑得燦爛,伸手大力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好,聽你的!”

那名侍女被靈公主這般稱讚也是極為開心,甚至於不用靈公主吩咐她就偷偷用了些詭計將藥物灑在車廂之內。

而不知情況的蕭縉和月兒在休息一日後重新回到馬車上,兩人毫無征兆地直接倒下。就在旁邊的民眾打算上前關心時,聖女府的人便將兩人直接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