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明礬燃出的氣味有些大,但好在山洞夠寬廣。
白洛瑤便繼續加大量,自己則是以袖口捂住口鼻,她以生鐵拚命的撬著石頭,被溶解的石頭露出的縫隙越來越大。
直到露出人形的空間縫隙,白洛瑤便停了手。
“可以了!”
白洛瑤放下生鐵,她遊刃有餘的從巨石的縫隙裏到了外頭的地方。
一日的時間,眼下外頭有些天黑。
“王爺,殿下,出來吧!”
她朝著裏頭喚了一聲。
北堂煜便緩緩起身,北堂修見此,便道:“煜弟,你先請。”
他伸手示意。
北堂煜卻不像他有這麽多墨守成規的規矩,直接出了山洞。
北堂修這也才慢慢的走出。
白洛瑤張開雙手,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我們要想辦法上去。”
她看著懸崖的深度,不由得蹙了蹙秀眉。
北堂煜淡聲道:“瑤兒,過來。本王帶你上去。”
他淡淡負手,正等著她來抱自己。
白洛瑤該需要他的時候,絕不會少了他。
她便自然而然的走到他的身前,雙手緩緩的抱住了他有力的腰身,並將頭貼在他的胸膛上。
北堂煜溫熱的大手撫上她的青絲,以內力抓住了一條藤蔓,然後便快速的換做另一條,慢慢的上去。
北堂修的手扯了扯崖上的藤蔓,似乎在看結不結實,抬眼望著他們兩人的身姿,他眼底閃過一抹黯然。
半晌,便也尾隨其後。
***
北堂煜帶著人兒到了崖上。
白洛瑤下意識的將手放在他的傷勢之處,問道:“……傷口沒有裂開吧?”
他漆黑的眼眸微微流轉,低啞道:“本王無礙。”
他的手,卻仍然握著她的手。
兩人的視線相對了一會兒。
北堂修上來崖後,便看見這一幕,他緩緩的低下眼去,拳頭卻緊緊的攥著。
白洛瑤啟聲道:“我們似乎到了別的地方,之前掉下去的時候,跟現在上來的根本不是一處。”
北堂煜淡淡的拿出懷中的司南,司南上的指針指向北。
他了然幾分,墨瞳幽潭般的微動。
白洛瑤道:“還是先離開這座林子,看看外麵如何吧!”
“本王都依你。”
北堂煜深邃迷離的俊臉灼灼。
她有些古怪的看著他,這個狗男人,今天開竅了?
他怎麽對她異常的百依百順,如此寵溺!
兩人提步離開,北堂修站在他們的身後,緩緩的從懷裏拿出已經變形的包子,他看著手裏的包子,良久不言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麽,嘴角有一抹苦笑。
離開了山林,走到了一處鎮上。
鎮上熱熱鬧鬧,白日裏人來人往諸多,白洛瑤走到了一處台子上,正見花旦與小生正一身明亮的戲服,咿咿呀呀的唱著戲。
白洛瑤道:“我想看會戲。”
北堂煜側眼看著人兒,應道:“好。本王陪你。”
她的眼神看向台上,兩名戲子的嗓音如天籟。
身旁的幾人紛紛說道:“這出戲不錯啊,中聽!”
“這講的是什麽呀?”
“嗐!是說一對夫妻,女方嫁了個傻子夫君,傻子夫君有天癡傻病好了,就變得冷冷淡淡,像是不認識自家的娘子一樣,這又是好笑又是歎惋。”
路人們紛紛道著。
白洛瑤聽著這些聲音,不由得想起了什麽,她拿眼神看向北堂修。
北堂修站在她的左邊,就像是鬆竹屹立的君子,他不聲不響,拘謹而有禮。
看著台上的一對,北堂修不知在想些什麽,緩緩轉身,有些落寞的走了。
白洛瑤沒有注意到,隻是看了一會兒,覺得戲子的表現不錯,而後對北堂煜道:“王爺,我們聽完這出戲再走。既是來都來了,就當消遣玩樂,如何?”
她的語氣算是輕鬆。
北堂煜將薄唇抿成一條線,淡淡道:“瑤兒。本王,不喜歡這出戲。”
白洛瑤疑惑道:“為何?”
他將深邃的眼眸凝向她,繼而看向一旁走到包子鋪麵前,有些發怔的北堂修。
她循著他的眼神看過去,而後道:“這戲是說的是戲中人,不是別人。”
白洛瑤倒是未曾上心什麽,隻是幾分留意北堂煜後背的傷口,他方才帶著她上崖時,她見他額頭上滲出的密汗,不覺有些擔憂。
北堂煜的唇角淡淡溢出一絲笑,道:“何故如此看著本王,嗯?”
她慢慢偏過頭去,嘀咕著道:“王爺的傷,因我而起,所以我要負責你的傷,一直到王爺好了為止!”
他卻是微微屈指,在她明媚清秀的臉頰上,微微碰了一碰。
白洛瑤怔怔的抬眼,道:“你摸我。”
她碰了下自己的臉頰,似乎還有他指腹的溫熱。
她覺得匪夷所思,北堂煜今日的心情看起來格外的好?
白洛瑤分析了下,難道是因為北堂修的癡傻病好了,不再叫她娘子,表現的如此陌生疏離,也不再糾纏自己,所以北堂煜覺得少了個情敵,沾沾自喜?
而且他的笑都比之前多了!
北堂煜淡淡道:“餓麽?本王帶你去用膳。”
他執起她纖細的腕子,提步帶著她走向一處酒樓。
白洛瑤還真有些餓,他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她每次餓的時候,他都能知曉!
北堂修又見他們走了,便跟了過去,與他們一同坐在酒樓內。
菜上來後,北堂煜淡淡將鹿肉放到她的碗中。
白洛瑤雙手扒拉開一個雞蛋,她把不愛吃的蛋黃放在另一個碗裏,北堂煜便無事一般的吃了她的蛋黃,極其自然。
她又將肉裏的香菜,挑了出來。
“瑤兒,不可挑食。”北堂煜邊說,卻邊將她不愛吃的香菜拿走。
白洛瑤一臉莫名的看著他。
“……王爺,你今日是不是有些發燒?”
她不由得將秀手撫在了他的額上。
北堂煜卻是驟然一冷,握住了她的手,白洛瑤感受到濃烈的冷氣,緩緩的放下手,道:“當我沒說。”
北堂修心中似乎有些鬱結,他將筷子放下,起身道:“本太子吃飽了。”
他出了酒樓,就在酒樓外頭,等他們出來。
白洛瑤看了眼他碗裏,空空如也,道:“這還沒吃上,就吃飽了?他是用意念吃的飯麽?”
北堂煜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她搖了搖頭,這要是在外邊,回去太子瘦了一圈,太子妃不知道怎麽想。
白洛瑤用完膳,北堂煜付下了銀子,她不由道:“一頓飯,要那麽多錢?打家劫舍呢!”
他瞥了她一眼,道:“本王不差錢。”
北堂煜有力的手又握上她的腕子,帶她出了酒樓。
白洛瑤見此,便也沒說什麽,隻是掃了一眼外麵等待的北堂修,想跟他說話,問問他不吃這些難道不餓,但思來想去,還是不多嘴了。
自從山洞裏,她說的話被他無視了之後,她便懶得再話多,人家不愛搭理自己,又何故自找沒趣!
北堂修側身皺眉問道:“煜弟,我想我們應該早些回宮才是。”
北堂煜卻是淡聲道:“太子難道不想查查,是誰一手策劃了此局麽。”
白洛瑤附和道:“我們現在還不能回去,不如就此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再回去也踏實!”
北堂修低了下眼神,道:“煜弟所言甚有道理。”
就在此時,他的腹部傳來一陣饑餓的聲音。
白洛瑤將眼神掃向,默默的移開,當作沒聽見,咳嗽了一聲。
北堂煜便將腰間的錢袋子解開,取出部分銀兩,道:“太子身上不可無銀。”
北堂修想了一會兒,便伸手接過,道:“……多謝煜弟。”
但見他走到了包子鋪,買了十個包子。
白洛瑤想起之前他還癡傻的時候,她帶他出宮遊玩,也給他買了十個包子。
北堂修低頭咬了口包子,極其的斯文有禮,再不像之前不顧形象的狼吞虎咽。
“那邊好像有人在比藝,王爺,我們過去看看?”
她雙手環胸,既然來了,就先好好逛一圈,了解下這清水鎮。
北堂煜與她一起走進前處的人群裏,正見一名男子與一名戴著白色麵紗如仙女一般的女子,比試著武。
“……好!精彩!”
圍觀群眾們紛紛拍手叫好。
那名女子的麵紗由風輕輕的移開,露出了姣好的麵容,所有人屏氣凝神,倒吸一口涼氣。
唯有北堂煜沒有什麽神色變化,他的目光,皆在身旁的人兒身上。
“這美人兒還真漂亮。”
白洛瑤的手指放在下頷上,緩緩摩挲著。
北堂煜凝著她,道:“是麽?然本王覺得,她並不及你。”
她不由得笑了下,對著他挑眉,道:“王爺麵對這樣的美人,難道就不動心?”
他隻是抿著薄唇,並沒有理會她的調侃。
美人在人群中,不巧與北堂煜對上了眼睛,她瞬間秀眸中帶了一抹驚豔與雪亮,她徑直的從人群中,緩緩來到他的身前。
“我見公子氣度不凡,俊美無儔,出塵脫俗。公子的身上,又似有一股強烈的內功相護,不知公子可否願意與我比試一場?”
她漂亮的眼睛震顫著,似乎很難從他俊美的臉龐移開。
白洛瑤隻是一笑,這下可有好戲看了。美人當街搭訕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