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瑤皺了下秀眉,這是什麽東西?什麽時候在她屋裏的!
賀氏忽然大驚道:“老爺,這是詛咒之術啊!”
白平靖驚駭的連連後退,看著人偶猙獰的樣子,被嚇到了。
賀氏驚悚的指著道:“這上麵的銀針,也就隻有洛瑤用,她經常用銀針的!老爺,你看那法師身上的銀針紮法,跟這人偶上麵,一模一樣!”
白平靖下意識的看向法師,法師已經完全不能動彈,紮他的渾身就跟人偶一樣。
賀氏冷聲道:“怪不得,原來是背地裏詛咒白府!”
丫鬟念夏上前,道:“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們家小姐,小姐她怎麽可能會做這種東西!”
白洛瑤將念夏拉了下來,示意她不必為自己出頭,她自能證明。
她道:“這人偶的針線,繡法,都能看的出來繡它的人的技藝。眾所周知,我根本不會針線活,這人偶又是誰繡的?再者,這人偶上麵的銀針,並不是我的!”
白洛瑤拿出自己的銀針來,給白平靖看,道:“我的銀針的針頭,比一般人的針頭要寬一些,而且上麵有標記,這是為了區別我跟別人的銀針混淆,我自己做的。人偶上的銀針,隻是普普通通的銀針而已!”
白平靖兩廂對比,確實如她所說。
白洛瑤笑著看著賀氏,道:“主母,你是怎麽知道我就會藏這詛咒之物呢?你忽然讓人去我屋裏搜,是因為剛好可以讓人趁此放進去這物,再出來誣陷我吧?”
賀氏道:“洛瑤,你怎麽能這樣說我?我怎麽會害你。”
她仿佛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
白平靖的臉色難堪,不由得上前幾步,對北堂煜道:“讓殿下見笑了,府上紛爭,恐擾了殿下的清靜,殿下請上堂內一坐。”
北堂煜卻淡聲負手道:“不必了。本王有興致在此旁聽。繼續。”
白洛瑤想起魏齊修叮囑她的話,說昨夜看見的那密謀的兩人,手裏拿著的東西。
如果她猜測的不錯,密謀的那兩人,便是賀氏讓他們去自己房裏搜的兩人。
她的秀手微微一指,道:“你們兩個,過來。”
賀氏的兩個下人有些膽戰心驚。
白洛瑤從法醫室中,拿出令人催眠致幻的藥粉,並從袖口中揮散了出去,散在兩人的麵上,她道:“說!你們是受了誰的指使,將這詛咒的木偶,放進我的房裏?”
兩人異口同聲道:“是夫人讓我們這麽做的。”
“木偶是誰繡的?”
“是大小姐所繡。”
“很好,為何府上的人開始軟綿無力,四肢乏力?”
下人便說,是他們暗中往中午的膳食中,加了軟骨散。
因為白洛瑤的那碗米飯裏,提前被人端出來,沒有添加軟骨散,所以才會幸免,這也是計劃中的一步。
賀氏見此,大驚失色,道:“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麽!你又在以什麽妖術,來蠱惑他們!”
白平靖說道:“洛瑤啊,你這是……”
白洛瑤坦然的走上前,道:“我是醫者,自然有辦法讓他們乖乖說出實話。這詛咒的木偶並不是我房裏的東西,而他們卻將此物放在我屋裏,再找出來陷害我。我便認定,他們受了人的指使,以催眠的藥粉灑在他們麵上,讓他們道出實話!”
北堂煜勾了勾唇。
賀氏卻道:“你有什麽證據,說是我害了你!”
白洛瑤對丫鬟念夏道了一句,念夏便下去為小姐拿東西上來。
沒過一會兒,念夏手裏便帶著一個刺繡。
白洛瑤道:“這是大姐姐的刺繡,可以看見她的刺繡功力。這一絲一線,都很是精湛。再對比下這個人偶,這絲線的技法,完全一致。若不信,大可比較!”
賀氏滿臉驚異。
白平靖仔細的看了又看,道:“我認得霽月的繡法,她是城中刺繡功夫最好的。她有著自己獨特的技法,如此對比,更加明顯。”
越說越心裏難堪。
賀氏卻道:“這一定是白洛瑤栽贓陷害霽月!老爺,你可千萬別被她騙了!她分明就是個給白府帶來災難的棺材子!”
這最後三個字的聲音,尤其的響徹。
“啪——!”的重重一聲,白平靖抬起手來,就給了賀氏一巴掌,打的她趴倒在地。
賀氏捂著臉,滿眼淚水,道:“老爺,你打我?”
白平靖怒火中燒,道:“我提過多少次了!不要在府裏說這三個字!洛瑤她不是棺材子!”
這是恥辱,誰都不能提的恥辱!傷他顏麵,還敢當著淩王的麵如此說!
白平靖平靜的說道:“來人,把夫人帶回房裏,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讓她出入!”
賀氏大喊大叫道:“老爺,你不能這麽對我,老爺……!”
白洛瑤眼睜睜看著賀氏被拖走,她的眼神裏帶著對自己的仇恨。
害人終害己,真不知道賀氏怎麽想的!
白平靖誠惶誠恐的低頭說道:“老臣的家事,令殿下見笑了。”
北堂煜深邃的眼眸微動,道:“本王,也甚是不喜歡聽到這三個字。往後,誰若再敢提起,休怪本王不客氣。”
他的聲音冷如寒冰徹骨,絲絲的滲入骨髓。
白平靖連忙道:“是,臣一定好好管教府上的內人,絕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了!”
北堂煜又冷眼掃了眼,一旁不能動彈的巫師。
白平靖就命令道:“來人,將這巫師扔出去!”
白府的下人把巫師身上的銀針都拔去,而後把銀針還給二小姐,將巫師束縛著,給壓出去,扔出了白府。
巫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仇恨無比。
白洛瑤以帕子擦拭著銀針,兀自道:“一會兒還得消毒才是!”
北堂煜微微勾唇。
白平靖見此,便道:“請殿下進堂入座。”
他便提步,走進了大堂,白平靖令下人沏茶。
而白洛瑤正拿過燭台,將每根銀針都放在火上烤著,一根根的放好在幹淨的帕子上,她有用針的潔癖。
白平靖咳嗽了一聲,說道:“不知殿下今日所來為何。”
北堂煜飲了口茶,淡淡道:“此處不是在宮中,白國公隨意稱呼便是。”
白平靖領了意思,便不再那麽疏離。
而是改成一聲,“不知王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北堂煜置下杯盞,道:“三年前,本王與白洛瑤的婚約,白國公以為,還算數麽?”
白洛瑤剛喝上一口水,險些都噴了出去。
她兀自的擦拭了下嘴角。
白平靖掃了眼女兒,眼裏帶有一抹悅意,道:“王爺之意,是想……”
北堂煜望向白洛瑤的眸子,帶有幾分寵溺,道:“不錯。本王想提親。”
“噗——”白洛瑤這次是真的噴出了茶水。
她失態的起身,以帕子擦了下衣裙,道:“父親,洛瑤以為自己現在,還配不上王爺!”
白平靖皺著老眉,道:“你這說的是什麽話?王爺都親自上門來提親了,你如何就認為自己配不上王爺?”
白洛瑤瞪著北堂煜,他怎麽說上門提親就上門提親!
她啟聲道:“父親,這會不會有些太快了?”
白平靖隻是飲了口茶水道:“洛瑤,三年前,你便與淩王爺便定下了婚約。三年後,再履行。你說,這到底是快還是慢?”
白洛瑤說道:“那是因為那時候還尚小。我再這剛及笄不到兩個月。父親難道就舍得,將女兒嫁出去麽?”
白平靖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他道:“既然如此,王爺。可否讓小女再思量思量?”
北堂煜薄唇淡啟道:“本王提親是本王的意願,她答不答應,也是她自身的意願。本王會給予她時間,考慮清楚。”
話剛落下,白國公府便相繼的送來了豐厚的聘禮。
下人們目瞪口呆,手上端著的盤子都險些滑落在地,生生的看癡了去!
就怕是皇上迎娶皇後娘娘的聘禮,也沒有這麽多吧!
一件件的聘禮送了進來,送禮之人清點著,一直整整點了一個時辰,才點完!
整個白國公府,遍地都放著北堂煜送來的聘禮。
白洛瑤端著杯盞的手,快端不住了,身子也坐不住了,如坐針氈。
這狗男人,這會兒是玩真的!
白平靖麵上喜悅,緩緩作揖,道:“臣多謝王爺贈禮——”
白洛瑤不情願收,隻要白國公府接了北堂煜的聘禮,日後就不能反悔了,相當於訂婚。
狗男人的心思可真夠重的,想就此就先將她拿下,至於她想不想嫁,都不是她算數的!
北堂煜勾唇道:“瑤兒,本王送你的聘禮,可還喜歡?”
白洛瑤咬牙切齒的啟聲,捏著杯盞的手用力,表麵從容微笑,道:“自然歡喜。”
白平靖心頭愉悅,道:“王爺,今夜請在我的府上用晚膳。臣想好好宴請王爺,王爺破費了。”
白平靖其實早就盼著淩王爺來下聘禮,等這聘禮都整整等了三年。
好容易,現在等來了,勢必要緊緊抓住淩王爺這麽大的靠山當女婿。
北堂煜負手,答應的很果斷,道:“如此,本王便多謝白國公的款待。”
白洛瑤: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