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瑤隻是搖頭不語,任由他找去。
丫鬟念夏從外麵的店鋪裏,買了幾身幹淨的男子衣袍,並帶了回來。
“小姐,你確定要女扮男裝嗎?”
念夏委屈,覺得小姐這副天仙之姿,要是扮成男子,這也太糟蹋好皮相了!
白洛瑤拿出一件深藍色的男子衣袍,對著銅鏡換上,而後照了一下,將青絲利落的綁起,並以一根固定之物嵌住。
她轉了一圈,問道:“怎麽樣?”
念夏搖頭咂舌,道:“小姐,你這也太俊俏了吧!”
她一臉吃驚的上下打量著小姐。
這簡直是翩翩如玉,風度的俊俏公子哥啊!
白洛瑤從梳妝台的屜裏,拿出一把折扇,折扇的尾端是青色的玉墜,她輕輕的扇著,道:“這樣,就不能看出來,我是個女兒身吧?”
丫鬟念夏都看傻了,喃喃道:“看不出來……我隻知道,小姐,我都快要迷上你了!”
她輕輕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道:“你家小姐,可不好女風。”
念夏隻是傻笑著,忍不住的多瞧了幾眼自家小姐。
傾國傾城的小姐,就算是打扮成男子,也是這麽的好看!
“不過……小姐,淩王爺他要是知道你接旨,同意去金陵查案,不知道會怎麽樣……”
念夏不敢說下去,聲音越來越小。
白洛瑤微微的將折扇拿了下來,收好放在桌上,她坐了下來,撫上了他送她的綿劍。
“不管他答不答應,反正我都已經接旨了!皇命在身,我必須得去!”
她將腰際的劍拿了出來,從短匕裏拔出,露出纖長的軟劍。
念夏驚呼道:“小姐這是哪裏來的?”
白洛瑤說道:“他送的。”
念夏驚歎道:“這劍好漂亮呀,還泛著光。小姐,這把劍叫什麽名字?”
提到名字的時候,她微微皺眉。
對,她還沒有問過他這把劍的名字!
白洛瑤篤思了一會兒,說道:“我想給它取名——長情!”
長情劍,念夏緩緩點頭,這名字真好聽!
“好了,明日還要趕路,你早些睡吧。我們路上的盤纏,都準備好了吧?”
她緩緩收劍。
念夏點點頭,道:“都準備好啦!國公爺還給了張金陵城的地圖呢!”
她把金陵城的地圖拿了過來,其中每一條城內的大街、酒肆、鋪子,都標注的很清晰。
白洛瑤仔細的看了一番,道:“挺有用的。收好吧!”
念夏便將地圖收好,而後便鋪了下**的被褥。
那廂,魏齊修連夜趕到淩王府,經守衛去通稟後,他便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
“在下深夜叨擾,還望王爺莫怪!”
他掀袍,微微作揖。
北堂煜命人倒了茶水,服侍。
魏齊修坐下後,便開門見山道:“瑤瑤現在奉旨去金陵查案,她一個姑娘家,我實在不放心。王爺,你可有什麽好的辦法,讓我也陪她一起去?”
他相信淩王爺的權勢,將他輕而易舉安插在大內護衛之中,不是什麽難事。
隻見,北堂煜淡淡啟聲道:“這件事,魏世子親自去求皇上,豈不是來的更快麽?”
魏齊修皺眉,一口喝下一盞茶,說道:“王爺,難道就真放心讓瑤瑤孤身一人,去那鬼門關?你不是很愛她麽。”
麵對他的質問,北堂煜隻是冷冷勾唇。
他啟聲道:“瑤兒的性子倔,認定了一件事情,從不悔改。魏世子若是覺得此行安排的不妥,質問皇上去便是。本王,沒有辦法。”
他執起杯茶,一雙漆黑的眸流轉。
魏齊修歎了口氣,起身道:“看來,我是問錯人了!”
他果斷幹脆的起身。
而後,背對著北堂煜,道:“你對她的愛,也不過如此。”
魏齊修說完,便帶著一抹自嘲,離開了王府。
北堂煜卻沒有在意什麽,隻是淡淡的放下杯茶。
霧眠從外麵走進,稟道:“主上,金陵城的暗衛已經布防完畢,路上抓獲十幾名埋伏的人,道路現都已鏟平,縣主此行,必定無憂。”
“隨行的暗衛,在哪。”
“回主上的話,隨行的暗衛正在白府周遭布防。等明日縣主起程,便會一路跟隨相護。”霧眠又遲疑了一下,不知道有些話當講不當講。
北堂煜抬眼,道:“說。”
霧眠猶豫的開口道:“主上……當真要去金陵?”
門外一陣風拂過,吹動院中的竹葉,沙沙作響。
沒有得到回應,霧眠卻已了然,他緩緩低手道:“屬下知曉,這就去為主上安排。”
他退離了房中,不忘雙手帶上房門。
……
翌日,天色灰蒙蒙的,似有起霧之意。
白洛瑤一身深藍衣袍,瀟灑的執著折扇,上了去金陵的馬車。
臨別前,白府的眾人都在府邸前相送。
老夫人以帕子拭淚,道:“瑤瑤,你千萬要小心。若是到了金陵,就給祖母報個平安。”
她笑說:“一定會沒事的,祖母放心!”
賀氏拉著白霽月上前,惺惺作態,道:“洛瑤啊,你定要平安回來呀。你不在府上的日子裏,主母一定幫你好好打理白府,整整齊齊的等著你回來。”
白洛瑤轉動了圈眼珠子,對賀氏與白霽月道:“對了,主母,大姐姐。我有單獨的話,想要對你們說。”
說著,自馬車上走下,帶著兩人去到不遠處的地方說話。
賀氏一臉狐疑的問道:“洛瑤,你有什麽話呀?”
白霽月滿是提防道:“你都要走了,沒那麽好心,要對我說什麽吧?”
白洛瑤從袖口中,拿出一張帕子來,在打開之前,她道:“主母與大姐姐猜猜,這裏麵是什麽?”
賀氏跟白霽月相視一眼,慢慢的靠近帕子。
她打開的一瞬間,將裏頭的白粉吹到兩人的麵上去,白粉從她們的鼻子裏吸進去,一直到咽喉,並到體內。
賀氏驚駭的說道:“你……這是什麽!”
白洛瑤隻是一笑,說道:“沒什麽,隻是主母應該心知肚明。如果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主母與大姐姐,想要耍什麽花招,甚至對府上之人不利的話,可是會自食惡果的。至於這粉麽,等我回來之後,就給你們解藥!”
白霽月憤恨道:“白洛瑤!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女人!你快把解藥給我們!”
白洛瑤微微挑眉,道:“這解藥嘛,等我到了金陵的時候,再慢慢研究出來。主母跟大姐姐,也不用白費力氣,這毒隻有我自己能解,所以,最好乖乖等我回來!”
賀氏立刻覺得自己的喉中一股腥甜,血腥的味道,她捂著自己的喉嚨,又疼又癢。
白霽月也是覺得渾身都不舒服,胃裏還如同針刺一般,她嘶吼道:“白洛瑤,你瘋了!”
白洛瑤笑說:“洛瑤走了,白府還要多有勞主母與大姐姐打理!”
她從她們的身前走後,留下賀氏陰狠的捂著喉嚨,瞪著她離去的方向。
馬車啟後,躲在暗處中的王府暗衛,便暗暗的跟著走了。
丫鬟念夏在馬車裏,問道:“小姐,你方才對大小姐說了什麽呀?我回頭看的時候,大小姐一直狠狠瞪著咱們呢!”
白洛瑤壓低聲音道:“我此行不知歸期,生怕府上因主母跟白霽月,而禍患成災。所以便以秘製的毒粉,吹拂在她們的麵上,解藥在我手裏,隻要她們不生事,我必會給她們!”
念夏愉悅道:“……小姐!你真是太聰明了!如此就可以牽製大小姐她們了!”
這樣小姐也就不用擔心四姨娘和四小姐,還有老夫人的安危了。
馬車行至城門,準備過關的時候,白洛瑤從窗簾外看見了魏齊修。
魏齊修手裏拿著個包袱,走了過來。
“瑤瑤。”他麵帶不舍之意。
白洛瑤從窗邊道:“你怎麽來了?”
他把包袱遞給她,道:“這裏頭有一些,在金陵城裏,你會用到的東西。我這次是來送你一程的,雖然不能跟你一起去,但是我心裏會惦念著你的!”
魏齊修說著,就差點就想坐上她馬車,跟她一起走的念頭。
白洛瑤笑著接過,道:“行啊,沒白交你這個朋友!你放心,等我到了金陵城,我就書信回去,給你報個平安!你就先回去吧,這城門口的風挺大的。”
頭頂的日頭很暖,照在魏齊修的身上,他低低著眼,道:“那你,多保重!”
馬夫出示證明後,便上了馬,馬車緩緩的啟動。
魏齊修看著她,白洛瑤對他揮手,道:“回去吧!”
他道:“瑤瑤,我在京城等你回來!”
窗邊的簾子落下,拂動著。
丫鬟念夏嘀咕道:“魏世子都來送小姐了,可是王爺卻沒來……”
白洛瑤滿身輕鬆的抱著包袱,說道:“他應該挺忙的!”
她低頭翻看著包袱裏的東西,有一些信號彈之類的有用的實在的東西。
還有一封書信,是所自己在金陵城有位做絲商生意的表妹,說她如果到了金陵,暫且找不到歇腳的地方,可以找他表妹。
信裏說,魏齊修已經讓表妹打點好了一切,現在就等她過去了。
白洛瑤心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