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的人見此,便連忙附和道:“好好,兩位爺,我給你們帶路!”

王大彪便就跟著一起去,其餘的人,則是由燎歌看管著。

白洛瑤與北堂煜來到錢家村,村內一片祥和,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麽變亂。

有個砍柴的樵夫背著一摞子的柴,經過幾人的麵前,王大彪得到眼神示意後,問道:“你們村兒的那什麽錢二狗,你看見沒有啊?我們找他有事兒!”

村民們似乎反應有些遲鈍,而後道:“二狗子啊,剛還看見他回來了,然後又匆匆的走了,問他去哪兒,他也不說,不讓我多管閑事。”

白洛瑤與北堂煜對視一眼,兩人便前去了錢二狗的家中。

果然,木門緊閉,沒看見人影。

丫鬟念夏道:“可惡!這個錢二狗都不知道去哪了!”

王大彪見此,悻悻然道:“我、我找人找他去!”

說著,就出了錢家,北堂煜淡淡喚道:“霧眠。”

霧眠便明白意思,找了兩個暗衛,去跟蹤王二彪他們。

白洛瑤在錢二狗的家中探了探,準備查查他這段時日的動向。

“這花瓶我在城裏見過,值不少銀子!”

她的手掠過花瓶,有一層的灰。

但當她掠過另外一個花瓶的時候,卻發現很幹淨,兩邊都摸了下,而後她狐疑的站在麵前。

北堂煜將白洛瑤帶到自己的身後,道:“此處有機關,瑤兒小心。”

“沒事,有分寸。”白洛瑤遲疑道:“一定就是這裏!其他花瓶上都有灰塵,可唯獨這個花瓶沒有,說明經常被人搬動。”

她試探性的以手旋轉了下花瓶,緊聽著一聲響起,在念夏目瞪口呆的神情之下,白洛瑤挪動了花瓶,露出了一間密室。

北堂煜以暗器迅速的“咻咻——”兩聲,飛了進去,而後便有一陣箭迎麵而來。

他以衣袍將箭矢悉數抵擋。

丫鬟念夏嚇得抱住了霧眠,道:“嚇死我了!”

霧眠看了她一眼,無情的推開了她。

白洛瑤道:“這密室裏一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錢二狗想要隱藏什麽東西,不想讓人發現。”

她提步走進了密室中,北堂煜留意著密室裏的一切。

隻見走進去後,是一條漆黑的通道,而後在最裏邊,有一個巨大的箱子。

白洛瑤去觸碰箱子裏的時候,又是一陣機關,北堂煜迅捷的擋去。

念夏重重的鬆了口氣。

霧眠道:“主上,這箱子裏是何物。”

北堂煜將箱子打開,又見第二個箱子,反反複複的開到最後,隻剩下一隻手掌大小的箱子,他打開,卻見一張羊皮卷的圖紙。

白洛瑤道:“這有些熟悉,會不會是……”

她下意識的捏了下耳垂上的長相守。

北堂煜打開圖紙,便見上麵的地形圖,甚至標著終點藏寶圖。

白洛瑤詫異道:“這張圖是真是假?”

明顯隻有一半。

北堂煜將藏寶圖放在燭火上燒了一角,發現能燃燒起來,而後掐滅,他道:“假的。”

她記得他說過,藏寶圖的紙不會輕易燃燒,若能燒起來,便是虛假的。

白洛瑤看向密室的牆壁上,用手碰了一下,便出現一道暗閣,暗閣打開之後,出現大量的兵器,原地的幾人都不可置信。

她冷靜道:“這錢二狗,竟然敢私藏鐵器!”

丫鬟念夏道:“小姐,我們要不要報官啊!這可是大罪啊!”

北堂煜卻在寶箱的最底下,發現了兩個足有手掌大的官銀,一個五十兩,兩個則是一百兩。

白洛瑤說道:“八萬修河款,若是錢二狗偷的,不可能在密室裏隻放一百兩,加上他用掉的,少說在二千兩之內。那麽其餘的款,又去了哪裏?”

霧眠道:“主上,屬下去打聽下月影璧玉成交的商賈。”

北堂煜允了。

白洛瑤點頭道:“要是賣給錢二狗的商賈,收了官銀,也是要遭到懲罰的。我不信,那商賈能坐得住。”

霧眠出去沒多久,又回到了密室裏,凜凜道:“主上,錢二狗回來了!被王大彪他們抓回來的!”

北堂煜便執起白洛瑤的手,道:“走。”

兩人迅速的退出密室,出了錢家。在錢家村裏,正碰見王大彪他們提著錢二狗,向錢家走來。

王大彪把人往地上一扔,說道:“這個狗東西!差點把我的賭坊都給牽連了,我把人給帶過來了,二位爺盡管收拾!”

白洛瑤以折扇冷冷挑起錢二狗的下巴,厲聲道:“你去了哪裏?如實說來!”

錢二狗慌張的眼神逃竄著,道:“我、我就是出去喝了點兒酒啊。”

“撒謊!”

她道:“你身上,並無酒味。”

白洛瑤抓起錢二狗的手,觀察他的手部,而後看向他的鞋底。

她說道:“你出過城?你在城郊的樹林裏,逗留過一段時間!說,是去見了誰?”

錢二狗的臉色立刻蒼白,整個都煞白了下來。

他嘀咕著道:“我、我就是去見了老朋友……”

白洛瑤冷笑一聲,道:“什麽老朋友,要見不得人的在城郊樹林裏?你跟老朋友敘舊不在城裏敘舊?分明就是在胡說八道!”

霧眠得到主上的眼神示意,“嘭——!”的將錢二狗痛打了一頓。

錢二狗被打的死去活來,求饒道:“我說我說!”

白洛瑤道:“錢二狗,你暗藏官銀的事情,已經被我們發現了。隻要你告訴我們,是誰給你的官銀,讓你做了什麽事情,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否則,這刀劍可不長眼!”

她抽出霧眠的刀劍,瞬間就刺進錢二狗的胸膛。

錢二狗痛呼的喊道:“我說啊——!”

白洛瑤以劍固定著,道:“我要聽真話,倘若你有半絲虛話,就別想活!”

北堂煜微微揚起唇角,勾勒出一抹淡笑。

丫鬟念夏心底驚呼,小姐真的太棒了!

錢二狗說道:“我是給官府鑿密室地道的人……啊——”

他話還沒說完,不遠處一根帶有劇毒的暗箭刺穿了他的皮肉!

錢二狗當場斃命。

白洛瑤蹲身查看毒,這種毒顯然是秘製的。

北堂煜將人兒帶起身,對燎歌道:“去查。”

燎歌允,便去探查坊間的是什麽人。

霧眠的下屬得到消息,過來稟報,霧眠轉述了出來,道:“回主上,京城的富賈前來金陵府衙投案,稱錢二狗與他交易了月影璧玉,卻發現是官銀。”

北堂煜淡聲道:“回府衙。”

白洛瑤便對霧眠道:“這麽說,知府蔡州大人也知曉了?”

霧眠點頭。

兩人便回到了金陵城的府衙內,正見知府蔡州在大堂處理從京城遠道而來的富賈之案。

“什麽?官銀?”

蔡州看似來很是驚訝,道:“這官銀怎麽可能在一個平民人的手裏?!快快說來!”

白洛瑤與北堂煜恰好趕上,便在堂外聽了聽。

原來這富賈是從南海帶來的月影碧珠,拿到市場上去賣,賣的價格是一千兩銀子,錢二狗留下銀子後,富賈才發現是官銀,結果一轉眼,錢二狗就跑了。

富賈憂心忡忡,找了許久才找到錢二狗的消息,知道他在金陵,便特意從京城趕回金陵,來府衙投案,狀告錢二狗。

白洛瑤命人將錢二狗的屍身抬了進去,道:“人已經死了!”

蔡州跟富賈都是驚愕的看著屍體。

她發現這毒,與那夜北堂煜所中的毒,是一樣的,但好在經過她及時的救治,但顯然錢二狗沒那麽走運了。

蔡州支支吾吾道:“白大人,這是怎麽回事啊?”

白洛瑤便道:“這錢二狗,被賭坊的人發現,以官銀在賭坊內聚賭,並在他的家中發現了其餘的二百兩白銀,我推算了下,他至少有拿到兩千兩的官銀。”

知府蔡州膛目結舌,道:“怎麽會……那他是怎麽拿到的這些銀子?該不會就是那八萬修河款上的吧!”

白洛瑤道:“後來,問錢二狗消息的時候,恰好被暗地裏的人以暗箭殺了。但他臨死前,還是透露出一個消息。”

蔡州緊張的問道:“是什麽消息?這錢二狗,真是膽大包天!”

白洛瑤負手走了幾步,道:“他說,府衙裏的地道,乃是他所鑿的。”

知府蔡州道:“這,真有此事?”

北堂煜漆黑的眸子泛著幽幽的光。

白洛瑤盯著蔡州,道:“蔡大人,你不覺得,這事情漏洞百出麽?第一,蔡大人說,這地道是梁大人鑿的,梁大人乃是八日之前死的。若真是梁大人所命人鑿的地洞,那為何錢二狗能拿到官銀?要知道,錢二狗的官銀,是半個月之前就已經拿到手的,但修河款被盜的時間在先兩者無法吻合。這就說明了,地道並非是梁大人生前鑿的。梁大人若是監守自盜,他也不會死了。”

蔡州駭然道:“可這這……這不可能啊!”

捕頭疑惑道:“若地道是梁大人鑿的,隻有錢二狗知道。錢二狗死了,剩下的修河款,不是沒有下落了嗎?若不是梁大人鑿的,又會是誰讓人鑿的地道,而後給錢二狗分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