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踵而至的,段八也被感染的段七給咬了,現場一片大亂。
少年北堂晏見此情況不對,立刻將感染的馬夫,一刀砍死,並將其踹下馬車,自己坐上去,帶著八萬的修河款直奔京城的路!
身後的活死人因為速度緩慢,根本無法追上前去,隻是停留在原地,開始禍害人,滿地都是鮮血。
北堂晏低咒一聲,“該死!”
他滿臉陰鷙,快速的駕馬離開。
北堂煜派去的暗衛得知事情,便火速的折返回去,將情況告知。
白洛瑤聞言,追問道:“小將軍可有平安的帶著官銀離開?”
暗衛道:“已走。”
她重重的鬆了口氣,隻要北堂晏與官銀沒事,其餘的自是好解決!
白洛瑤開口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那子虛穀的婚房女子是我放出來的,致使她感染金陵城的百姓,有了現在緊急的情況,是我不對,我一定會負責到底,哪怕是被皇上降罪!”
北堂煜啟道:“本王必定護你周全。瑤兒。”
她翹起嘴角笑了笑,道:“好!”
一連幾日,北堂煜主外,防止外麵的活死人進入金府,提防府上任何有變異且接觸的人,白洛瑤則是主內,閉關在法醫室裏研究相對應的藥物。
金琳琅已經書信給父兄,金父回了書信,外麵送信的人不敢過去金府那兒,怕被活死人給抓到,於是膽戰心驚的遲疑著。
燎歌見此,迅速的跳去了府外,將人給提了進來,道:“書信。”
小廝趕緊把書信給他,燎歌就將他帶了出去,小廝慌忙的就跑。
這金陵城的活死人有個缺點,便是愚鈍,走路緩慢而且很愚蠢,沒有腦子,通常有些行人偷偷的出來,七繞八繞的快跑,就能繞開活死人,就算是苦中作樂。
金琳琅接到父親的書信,說道:“也不知道我現在過去,會不會打擾到白公子。”
她看著書信直直的發怔。
燎歌說道:“金小姐可以把書信給我,我帶去給白大人。”
金琳琅猶豫了一下,道:“這個,不太方便。我還是自己過去吧。”
她提起長裙,便朝著白洛瑤的房間走去。
白洛瑤聽到外麵的敲門聲,暫停了手中的第一支藥物的研製,目前已經做出來了第一批,隻是藥效還有待再深究考量。
“白姑娘,你在嗎?”金琳琅礙於身邊沒有外人,於是便如此稱呼她。
在外人的麵前,她便稱呼公子。
白洛瑤拉開房門,見她手裏拿著一封書信,道:“可是你家父來了信?”
金琳琅便左右看了下,提裙走進屋裏,對她說道:“家父明確的告訴我過,其實我們金府的地道裏,有關著一個人。不過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那人當年就是變異過活死人的人。因為不想放他出去禍害人,便一直鎖著他直到他死,那裏應該隻剩下白骨了。”
“地道?是之前暫且將官銀放在你們那兒的地道麽?”
“不是的白姑娘,是另一間地下地道。那裏從來都不會有人進去,是徹底被封住的。還有機關,隻有我父兄兩人才能打開。若是想要徹底燒掉裏頭的人的骨頭,需要等父兄回來。不然我們也不知道哪裏可以關閉機關,唯恐機關傷了人。”
金琳琅憂愁的微微彎起了秀眉,看起來似乎很歉疚。
白洛瑤讓她安心,道:“其實你父兄那麽做是對的,不過當年,應該再狠心一些,把死去的人的屍身火化了,才能不散發出氣息,吸引那些新的活死人。”
金琳琅解釋道:“父兄將那人關在地下地道裏,僅僅隻有當日進去過一次,自此的五年裏都未曾踏進過去,隻慢慢等他死亡。所以也未曾火化。”
至於不敢進去的原因,則是怕一進去後就遭遇什麽變故與不測,所以才會有了今日的狀況。
白洛瑤表示能理解,道:“那你父兄什麽時候能回京?我讓淩兄的手下去接他們,保證他們的安危。”
金琳琅看了眼書信,告訴她道:“父兄再過三日就能回來,這三日之內,還望白姑娘研製出藥物,穩定金陵城百姓的病情,不再擴散出去。”
“眼下這感染的速度有些快,我也不能保證。但藥我已經製出來了,一會兒就試試效果。”
白洛瑤隻是一個人在製藥,沒有那麽多的人手,怕感染速度太快自己來不及做藥,這是一個不小的壓力與阻礙。
金琳琅福了福身,道:“多謝白姑娘,救我金陵城百姓。”
她示意她請起,不用拘禮。
而後,金琳琅從另外的袖口裏,拿出另一封的信來,交給她,道:“這是我表兄送來的,白姑娘知道的,是京城的那位世子表兄。”
白洛瑤若有所思的接過,從京城到金陵的距離,需要七日以上,這信想必是之前的了。
金琳琅緩緩告退,出了房門。
此時,人兒沒有注意到後腳提步走上來的北堂煜。
“……魏齊修也真是,這點雜事也要跟我匯報。閑得慌!”
白洛瑤將書信拍在桌上。
心裏頭無非寫的就是她不在城裏,他有多麽的孤單寂寞冷,特別懷念他跟她去窯子裏一起用膳,看最漂亮的姑娘,邊吃邊調侃的時候。
還有在戲台子裏躲貓貓,以及一起跟著她辦案的時候。
白洛瑤可不記得魏齊修有跟她在一塊兒辦什麽案子。
北堂煜薄唇微勾,道:“誰寫來的書信?讓本王瞧瞧。”
他俊美的臉依舊平淡,隻是走到桌前,執起她的那封信。
她覺得沒什麽好遮掩的,便任由他看,邊吐槽道:“看來魏齊修是真閑,不過他一個世子,倒也可以理解。但他是半點忠言都沒聽我的。”
白洛瑤建議他去做些正經事,他卻不樂意,一副紈絝的樣子。
信中的末尾,還告知了白府一切都好,讓她寬心之類的話,她覺得前麵都是狗屁,隻有最後的一句才是值得看的。
北堂煜唇啟道:“本王的女人,什麽時候值得他一個紈絝世子關心了?”
他的俊臉有些冷意,顯然醋意橫生。
白洛瑤咳了一聲,道:“你現在得不得空,幫我抓個活死人過來。我試試我的藥,看看管不管用。”
北堂煜微微側首,道:“瑤兒製出來了?”
白洛瑤點點頭,她閉關多日,連他都見不得她幾次。
“好辦。”他淡淡的一揮袖,出現一名黑影暗衛。
白洛瑤叮囑暗衛道:“你用那個竹竿兒,撈在他的咯吱窩下,把人弄進來。切記要離人三丈的距離,不要接觸到他。還有,戴上這個。”
她把噴了藥的紗布,遞過去,讓暗衛圍著口鼻紮起來。
暗衛了然,係好之後,便去行事。
北堂煜見此,漆黑幽暗的瞳孔閃爍著,對她道:“瑤兒,此次若是能平安回到京城。我們便舉行婚禮,如何?”
他的聲音低啞,生平頭一次,心頭波瀾微緊,一瞬不眨的凝著她。
沒想到,白洛瑤嘴角微翹起一抹弧度,道:“想要我嫁給王爺,就看王爺的誠意了。我想要一份獨特的聘禮。她們有過的,我通通都不要!”
獨特的聘禮?有些意思。
北堂煜唇角的弧度愈顯,他薄唇淡淡啟道:“好。在本王沒有找到獨特的聘禮之前,瑤兒也要為本王守身如玉,算是承諾,可好?”
……還守身如玉,白洛瑤翻了個白眼,心想,你對我做過什麽事情你自己都忘了麽,早就給過你了,怎麽可能還會給別人?
“本王定會給你這世上獨一無二的聘禮。”北堂煜緩緩將人兒擁入懷中,俯首親吻住她泛著水光的唇兒。
“嗯!”白洛瑤的耳朵微燙,眼睜睜的一點一點變紅。
本是他主動,到了後來,她也漸漸慢慢的回應著他。
一吻昏天暗地,吻得她渾身都有些發軟,倚在他的胸膛裏。
暗衛的腳步聲傳來,將活死人用鐵鏈束縛,帶到了他們的麵前。
白洛瑤問道:“你有沒有接觸到他?”
暗衛如實道:“屬下用竹竿將鐵鏈束縛給他的,並沒有親身接觸,縣主放心。”
她點了點頭,北堂煜手下的人,就是隨了主子的,很多事情,辦的又快又好,還不用人多提點,自然而然的就很有自覺。
白洛瑤從袖口的花囊裏,拿出一粒藥丸來,灌進竹竿裏,順著竹竿將藥物滑行到活死人的口中。
“吼——”活死人發出抗拒的樣子,但是藥物終究是被他吞下去了。
她一邊看著變化,一邊道:“一刻之內,如果他慢慢的恢複如常,就說明我的藥管用。如若不是,我還要繼續研製才行。”
北堂煜坐在一旁,淡淡道:“本王相信瑤兒的能力,必定不會讓任何人失望。”
白洛瑤溢出嘴角的梨渦,道:“也就隻有你,義無反顧的信我,站在我這邊。”
她也坐下,品著茶水。
約莫一刻的時辰,活死人的蒼白到可怕的臉忽然漸漸有了血色,渾身僵硬的四肢,也都能漸漸動彈起來,歪了下頭,動了動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