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瑤雙手環胸,睨了他一眼,說道:“所以蔡大人現在是想把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到子虛穀的人身上?”

蔡州悻悻然的低下頭去,麵露的神色有些不太好。

“蔡大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大可直接提前告訴我們,不必要如此遮遮掩掩。可見,你是心甘情願的參與此次修河款被盜官銀一案之中,不僅蔡大人你要伏誅,子虛穀的人也要被抓捕,集體送去兵部大牢!”

白洛瑤一聲落下,蔡州驚駭不已的癱軟在地上。

***

天亮之後,知府蔡州被押送到了京城,已經伏法。

而京城來的大量的將士,也前去了子虛穀,將他們悉數抓捕問審。

“你們憑什麽抓我們!我們江湖門派,跟朝廷井水不犯河水!”

段八等人奮力的掙紮著。

朝廷將士冷哼一聲,道:“你們竊取官銀,還好意思問我們為什麽抓你們?趕緊走!等到了京城,再慢慢的交代去吧!”

另一撥京城的將士,在府衙裏清點了八萬兩修河款,不多不少正好。

“多謝王爺,縣主的相助,替我們戶部尋回了八萬兩的修河款!”

幾個將士們作揖下跪,叩謝北堂煜。

他隻是淡淡的說道:“起身吧,不必多謝。”

白洛瑤依稀的看見門外的人影,疑慮的掃了幾眼。

北堂煜似是知曉什麽一樣,他看向府衙的門外,對麵前的一名將士道:“你們的將軍,也來了吧。”

“對,王爺。”將士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看向門外。

隻見那府衙門外,走進一身穿著將軍袍的棗衣少年,他走進道:“果然瞞不過九哥!”

白洛瑤驚訝的說道:“你怎麽在這兒?”

北堂晏冷哼了一聲,他的短鞭就在手裏,有些傲嬌道:“本將軍奉命,親自來押送這批修河款,平安的回京!”

將士們把官銀都運了出去。

北堂晏看向北堂煜,說道:“九哥,此行金陵,能找回這些修河款,多虧有你。九哥你沒受傷吧!”

北堂煜道:“本王無礙。此案不僅是本王的功勞,還有瑤兒的功勞。”

他的眼底帶著點點的灼光,看向一旁的人兒。

白洛瑤輕鬆的說道:“這樁大案了卻,總算是能安心的投入製藥之上了!”

少年北堂晏的眼神有些古怪,道:“什麽製藥?製什麽藥。難道是我九哥有病?”

北堂煜一個寒冰的眼神丟了過去,一臉:你看本王像有病麽?

白洛瑤笑說道:“將軍也是太過關心王爺。不過你放心,不是你家九哥有病。而是現在金陵城裏,有一些受到毒物感染的百姓,需要救治!”

北堂晏沒有參與到他們此案中,全然不解這其中的事情。

“毒物?怎麽來的,快同本將軍說說!”他看起來似乎很擔憂的樣子。

於是,一盞茶的時間,白洛瑤告訴他事情經過。

北堂晏皺眉,道:“那豈不是,得治好這金陵城感染毒物的百姓,你們才能回京?”

白洛瑤道:“那不然呢?哦對了。”

他聽她如此正經,便道:“怎麽了?”

“不知我白府上如何?”

她這段時日一直在金陵,沒有關心白府的事宜,也沒有書信出去。

少年北堂晏便抓了抓頭,眼神躲閃一瞬,而後對白洛瑤道:“放心吧!你們白府能有什麽事啊,我奉九哥之命,照顧白府,有我在,沒事!”

白洛瑤尋思著瞟了他一眼,道:“當真沒事?”

“煩不煩?都說了沒事,你希望聽到有事啊?”

北堂晏偏過頭去,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

北堂煜看向他,道:“十弟。”

他便兀自收斂了下,對白洛瑤好言道:“你是我未來的嫂嫂,白府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我會保護好白府的!”

白洛瑤說道:“好!有你這句話,那我便放心了。”

北堂晏眼看著將士們已經在外等候他了,他說道:“那我就先回京了,到時候你們這裏解決了,也要早些回京去。”

“不歇一夜再走麽?”北堂煜道。

“不歇了。我怕那些官銀多擱置一夜,就多一些禍患。”

說著,他便有些不舍的多看了兩眼九哥,而後對他作揖,緩緩的掀袍轉身走了。

他們兄弟二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卻又總在分別。

不是他分別,就是九哥。

白洛瑤望著少年意氣風發上馬的模樣,不由得啟聲道:“風風火火的性子啊。”

北堂煜淡淡的勾唇,道:“這一點,倒是頗像瑤兒,嗯?”

她有些莫名的後仰了下,她哪裏是風風火火的。

***

當夜,白洛瑤正在屋裏泡澡。

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叩門聲,是丫鬟念夏。

“小姐不好了!”

白洛瑤快速拿過屏風上的衣裳,擦幹淨身,便穿過,起身開門。

隻見念夏慌忙的說道:“金陵城裏的人多了許多患病的,門外還有人在扒門!這可如何是好啊,小姐!”

“怎麽會?不是已經讓病患隔離了麽!”

她皺緊清眉,隨她一起走到金府的大門。

便見北堂煜正在以內功淡淡的抵著搖搖欲墜,快要被眾人推擠進去的大門,而金琳琅滿臉憂心的說道:“這怎麽辦啊,白公子和淩公子,我們怎麽才能製止住這次的危機呢?”

白洛瑤對他道:“淩兄,勞煩你帶我上去看看!”

北堂煜便鬆了手,霧眠換頂。

他單手握住人兒的柳腰,瞬間帶她坐在了高牆上,看著門外的犯病的人。

“嘭——嘭!”

隨著一聲聲的重重的拍門聲,門口聚集了有至少十幾名的患病者。

白洛瑤沉思道:“我有兩個問題。第一,明明已經隔離了病患,其他的百姓是怎麽被感染的?第二,為何他們都有目的性的來金府的大門。這裏有什麽吸引他們的地方?”

北堂煜淡聲道:“瑤兒以為是什麽。”

她搖了搖頭,道:“除非金府裏,確實有著什麽。而其他被感染的百姓,很有可能是那日街上,沒有忽然犯病,隻是遲緩犯病的人逃走的,所以沒有被發現,而現在全部都爆發了。”

隻是金府裏,到底藏著什麽,吸引的他們全都聚集而來?

金琳琅擔切的問道:“二位公子,你們有什麽辦法嗎?我的父兄都在外行商,過兩日他們就要回來了,要是那時他們回來,會不會有危險啊。”

白洛瑤被北堂煜輕緩的抱下,雙腳輕盈的落地。

“金姑娘別擔心,隻要別開門,就不會有事。隻不過我暫且有個疑問,外麵的中了毒的活死人百姓,為何全都聚集在你金府門外?這一點,我百思不得其解。”

她走到金琳琅的身前,看著她蒼白的臉。

金琳琅不解的問道:“白公子之意,是因為我們金府有什麽吸引他們的地方嗎?可是,沒有啊。”

白洛瑤遲疑道:“或許你確實不知,但你的父兄應該知曉些什麽。隻要弄清楚這點,門外的活死人就不會越來越多了。”

金琳琅的臉色逐漸的不好看了,她咬著唇,道:“我這就書信一封,告知父兄。”

她轉身抬步回去自己的屋裏,立刻就書信一封。

白洛瑤拿出一包藥粉來,灑在金府下人的火把上,道:“把這個火把扔到金府門外,注意不要砸到活死人,他們終究是百姓。”

下人便遲疑的說道:“可是白公子,我們該扔過去,這豈不是要開門……”

北堂煜緊緊蹙起了眉頭,道:“這等小事,何不讓我幫你?”

他拿過下人的火把,下人趕緊遞給他。

隻見他淡淡的拿在手裏頭,徑直的向後一拋,高空的落下,而後便精準的掉落在金府的門外,並無傷及到一個百姓。

白洛瑤微微捂額,道:“看來我下回應該直接了當的找你。”

北堂煜看向磨磨唧唧的下人,顯然有些不悅。

下人悻悻然的退在一旁。

此時此刻的霧眠與燎歌,挺直了胸膛,感覺底氣了不少,不是什麽人都能為主上做事的。

念夏問道:“小姐,那我們不能出門了,怎麽解決那些人身上的毒呀?”

霧眠說道:“屬下目測,現在活死人的數量,幾乎已經達到金陵城一半的人。倘若縣主不能早些製藥出來,隻怕全金陵城都要淪陷了。逃出金陵的百姓們,更加恐慌,隻怕會牽連到京城……”

白洛瑤皺緊細眉,道:“我一定早製藥出來。念夏,你且先別出去了。買菜什麽的,還是提防一些。”

而此刻的路上,少年北堂晏正在押送官銀回京,可半路卻突然闖出來一個渾身都是血的人,撲到了馬兒上,狠狠的咬著馬頭。

馬兒徹底發瘋了,北堂晏大喊道:“是誰偷襲!”

將士誠惶誠恐道:“不好了將軍,疑似一個吸血怪物出現!我們的將士,有人被咬了!”

頓時,隊伍裏的馬蹄大作,將士們惶恐不已。

那被關押起來的子虛穀的人,頓時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可卻不曾想,牢籠裏傳來“啊——”的一聲。段七被咬住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