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瑤說道:“在這裏怎麽說?我們還是先上去吧!”
葉青雲卻後退了多步。
他看向他們幾個人,霧眠與燎歌已經有拔刀的架勢。
葉青雲怒意騰騰道:“你們死了這條心吧!既然你強調你們是公門中人,那我更不能放你們走,不然隻會自討苦吃,被你們抓走!”
他是鐵了心的不想讓他們活著上去,他絕對要活著。
葉青雲迅速的離開原地,燎歌追了過去,霧眠護在當前的局麵。唯一的出口已經被堵住。
葉青雲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傳來,回響在內,道:“沒有我打開機關,你們隻能被關在這裏,不能出去。關上一段時間之後,你們不是被凍死、餓死,就是被渴死!這裏的寒氣可是很厲害的!哈哈哈……”
霧眠在石洞裏找尋機關,可整整一個時辰都沒有發現什麽。
白洛瑤就算是披著北堂煜的墨麾,都覺得寒意入骨,這裏果然是森寒不已。
北堂煜將人兒摟住,自己身上的內功傳來的源源不斷的暖氣,將她籠罩著。“瑤兒,還冷麽?”
她仿佛就像是擁有了一個暖爐一樣,暖氣圍繞著她。但她知曉,他的內功不宜消耗太多,不然隻會很傷身。
白洛瑤雙手抱住了他的腰身,仰頭看著他道:“我不冷。但我怕你虛耗太多。我們有沒有什麽法子可以出去?”
北堂煜從容淡然的俯首看向她,大手握住她環在自己腰身上的後,低啞道:“瑤兒,上一回,我們在山洞裏的時候。你不正是想到了法子,從山洞裏出去了麽?”
白洛瑤想了起來,那次是用明礬的效果,但那會兒是有門縫的,但這裏是完全封閉的,很難出去。
她的眼睛忽而看向一處,道:“那邊好像有點東西。”
白洛瑤抬步走了過去,正聽見一陣“吱吱——”的聲音,她道:“老鼠?”
北堂煜隨後瞥了眼那牆上的洞,不一會兒,便見老鼠將洞打穿了。
她步步的後退,不打擾老鼠打洞,聽聲音,像是一窩的老鼠。
“瑤兒,本王覺得,你似乎想打老鼠的主意?”他見她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要幹大事的笑容。
白洛瑤輕鬆的一笑,挑起秀眉道:“不錯!老鼠會打洞,不如就讓它們借我們一臂之力!”
北堂煜瞟向霧眠,道:“這是你的才能。你來。”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霧眠從身上,拿出一片金色的葉子來,那葉子似乎是一個樂器,他正放在自己的嘴邊,吹起一陣聲音來。
北堂煜淡淡解釋道:“霧眠會召鼠術。”
白洛瑤睜大眼睛,道:“這麽厲害?不過他為什麽要修這種術。”
不遠處的霧眠悻悻然的收回眼神,繼續吹出一陣悠揚的曲子。
那洞外的老鼠的聲音越來越響,聽聲就好像有大量的老鼠。
白洛瑤尋思著道:“既然這裏有那麽多老鼠,就說明還有其他的出口。而之所以能有那麽多老鼠的原因,一定是因為另一個出口通向深山!”
北堂煜勾唇道:“瑤兒果然聰明伶俐。沒錯,正是如此。”
“嘩啦啦——”
頓時大量的老鼠從出口裏進入洞中,全都擁擠在了此處,眼看著他們所處的密閉洞口裏,那洞已經被老鼠打的越來越寬敞。
北堂煜安然的看著,直到老鼠打洞已經寬敞的可以進人,霧眠才停止了曲聲。老鼠沒聽見曲聲之後,又快速的大隊的跑回去了。
趁此,白洛瑤說道:“隻要我們跟著它們出去,就一定可以找到出口!”
三人便跟隨大量的老鼠,一路彎彎繞繞的走著。
在出去的路上,白洛瑤忽而看見了燎歌,說道:“燎歌,你不是去追葉青雲了麽?怎麽在這裏。”
燎歌立刻說道:“主上,縣主。屬下也同樣發現了耗子,所以才想跟著它出去找找出口,沒想到在此遇到主上。”
白洛瑤聽他的意思,就知道是跟丟了葉青雲。
葉青雲要是一直躲在這山洞裏,也不能將他帶出去問罪。
就在他們眼看著出口就在麵前時,葉青雲忽然從一處出現,道:“你們休想逃走!”
他伸手就衝著他們襲過來,北堂煜隻單手擒住葉青雲,反手就扣住他的手,將他整個人都遊刃有餘的禁錮住,他淡聲道:“就你這點伎倆,也配偷襲本王?”
葉青雲的眼睛瞪大,道:“你說什麽?你是王爺!”
霧眠與燎歌,立刻將葉青雲拿下。
白洛瑤發出“嘖嘖”的聲音,對葉青雲道:“我說你的武功怎麽就這麽菜?北堂煜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你給拿下了,你拿什麽來困住我們?”
……北堂煜?!葉青雲惶恐,立刻跪在他的麵前,道:“竟然不知是王爺在此,青雲慚愧!”
白洛瑤有些不解,道:“你為什麽突然轉變這麽大。”
葉青雲得到北堂煜的允許後,便起身了。
他對他們說道:“我父親曾經受過宸妃娘娘的恩惠。當年瘟疫發生,我父親在宮中當職,擔心我娘親會受到波及想要出宮,可是將軍不準,甚至打了我父親軍棍。宸妃娘娘正好看見這一幕,便親自開了尊口,讓我父親出宮回去看我娘親了!宸妃娘娘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
白洛瑤聞言,不可思議,居然還有這麽戲劇的事情發生過。
燎歌似乎想了起來,當時他就是陪著娘娘一起的,他也在當場,他道:“確實有此事。”
北堂煜聽見母妃之事,眼眸深邃轉動,他啞聲道:“我母妃的事,你還知曉多少?”
葉青雲低低著頭,道:“我隻知宸妃娘娘是個好人,平時好善樂施,隻是後來……聽聞宸妃娘娘逝去,我都沒能有機會去她的墳前拜拜,真是慚愧!”
聽他此言,像是對宸妃之死也不知其緣故。
白洛瑤緩緩看向北堂煜,這麽多年了,他還是沒有放棄查找宸妃的死因。
葉青雲自甘認罪,道:“我打不過你們,宸妃娘娘又對我們家有恩。我認罪了!這後麵就是出口,你們下山後就能到城裏街上。把我抓到衙門裏去吧!”
白洛瑤便道:“算你還識相。”
***
葉青雲伏法,轟動了整個葉府。
葉夫人幾近捂著帕子,不可置信,道:“這。這叫什麽事啊!傳出去了,我們葉家怎麽做人啊,太不要顏麵了!”
幾個小妾也是陰陽怪氣的說話嘲諷。
白洛瑤掃了她們幾眼,道:“眼下對於所有的罪責,葉青雲都已經認了。唯有葉恬的貼身丫鬟,他稱並不是他侮辱致死的。所以,還有一個人,趁著這次的內亂,趁火打劫,做下了這種事情!我要在府上查一下府裏所有的男丁。還望各位夫人們配合!”
葉夫人不太相信這話,陰陽怪氣道:“嗬。一定是他做的,不肯承認罷了!”
北堂煜已經命人將葉府上下的男丁,全都叫了過來。
霧眠拿來了葉府上的下人冊,一一對應在場的人。
白洛瑤點了下人數,總共三十五個人,按照排除法,她說道:“你們互相證明,在巳時二刻的時候,你們分別都在哪。沒有人證明的,站出來。”
聽她這番話,一些人紛紛證明。最後,總共有兩個人沒有人證,站了出來。
白洛瑤看向此二人,說道:“你們當時在哪?”
“我在後院除草。”
“我在池邊喂錦鯉來著。”
兩個小廝分別都說道。
白洛瑤觀察其中一個人,眼神在逃避,似乎有些不自然的樣子,她對其中一個人道:“不對,我記得你。你當時不是正來通報葉恬的丫鬟被人侮辱死了的人麽!”
那小廝緩緩抬起頭來,果然是此人!
北堂煜冷聲道:“是,還是不是?”
小廝慌忙的就跪了下來,不停的磕頭道:“求求兩位大人,饒過我吧!我那是鬼迷心竅,一時做下了錯事!”
白洛瑤抬手就是“啪!”的一巴掌過去,冷冷道:“你還是不是人?來人,給我押下去!”
頓時,衙門裏的人上前去,就將小廝扣住。
葉夫人瞧著覺得怪嚇人的,瞟了幾眼。
白洛瑤說道:“葉夫人,此案已經告結了。多謝配合!”
李仁見到葉青雲被押到了衙門來,聽說白洛瑤等人在葉府抓第二個嫌犯,便匆匆趕到了葉府來,才看見將人抓住了,他連忙道謝道:“白大人,多謝你雷霆辦案啊!”
北堂煜見李仁眉間似有些憂愁。
他金貴的墨靴幾步走上,道:“李大人,是還有什麽事麽?”
李仁作揖道:“不愧是淩大人,一言道出下官的心事。事情,是這樣的……”
一炷香的時辰,李仁將前因後果道了出來。
原來太後的壽誕將近,楚藩王命人渡江將大量的賀壽禮送去南都,裏頭皆是很昂貴之物,包括太後尋覓多年的精巧畫作,可卻不慎在渡江的時候,一艘船裏的賀壽禮,全都失蹤。
船上的人卻是一個都沒死,賀壽禮忽然的憑空消失了,讓人摸不著頭腦!
白洛瑤蹙著秀眉,道:“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