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死後,梁氏便成了白府的主母,打理府上上下。

白樂清在府上也抬得起頭了,白霽月被關在房裏禁足,沒有允許絕對不能放她出來。

這日,太後的壽辰。白洛瑤與白幼心以及白樂清同行,前去宮中。

三人都坐在一輛馬車裏,白樂清輕聲道:“二姐姐,現如今我們身邊沒了大姐姐,真是清心的很呢,你說是不是?”

白洛瑤隻是望向窗外的地方,她從不做落井下石之人。

白幼心有些害怕她,便道:“大姐姐一向跋扈慣了,眼下先主母已逝,主母當家。我們的苦日子也能熬到頭了。”

白樂清的心底有些愉悅,自己跟母親才是最走到頭的,日後會越來越好的。現在的白霽月已經是沒有什麽威脅的了,眼下,她最終的敵人不過就是白洛瑤。

“二姐姐,你可知道三日之後,大姐姐就要嫁去雲表兄的侯府了。真是為她高興呢,我們幾個姐妹,也能討她的一杯喜酒吃了。不知二姐姐與淩王殿下,何日完婚呢?”

白樂清不是看不出來,北堂墨弦對白洛瑤的好感,她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白洛瑤反而調侃她一句,道:“三妹妹既然關心我一句,我也關心關心三妹妹的婚姻大事吧。我記得三妹妹好似對南陽王殿下,很有好感?”

“……二姐姐說笑了,怎麽會呢。”她的臉頰紅紅的,手也局促的纏繞著。

白洛瑤微微挑起秀眉,道:“我都看在眼裏。你若是喜歡他,二姐姐可以做個媒人,趁此幫你在中間說說,怎麽樣?”

白樂清有些花枝亂顫,迷茫的看著她,道:“二姐姐你……”

她隻是率性的一笑,道:“你要是真中意,我肯定會幫你的。誰讓我們是姐妹?”

白樂清有些茫然,她一直把她當作敵人看待,可是她似乎一點都沒有將自己視作眼中釘來看待,她是不是有些錯了。

白幼心小聲道:“三姐姐,以二姐姐如今在皇上麵前的盛寵,一定會幫你說些好話的。皇上定會賜婚給你與南陽王殿下的。”

“這……再說吧。”

白樂清有些看不明白的瞟了眼白洛瑤。

白洛瑤則是很樂意當紅娘,道:“可以,三妹妹若是想,隨時來找我幫你!”

***

來到壽宴,常年身子抱恙的太後,終是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八皇子北堂奕也在,公主北堂嫣兒也穿得一身活潑的出現。

她在看見白洛瑤的一瞬間,眼中迸射出喜悅的光芒,她幾步的就小碎步走過去,雙手伸了出來,托住她的手,道:“白姐姐,你來啦!”

公主之前身子病重,幾次宴會都不見,這是兩人的第二次見麵。

白洛瑤有些慚愧,道:“洛瑤因顧及公主的身子,不好去打擾,隻去看過一次,宮人說公主睡下了,之後便沒再去打擾了。”

北堂嫣兒有些可惜了,怎麽就恰好碰到自己睡著了呢!

她連忙的拉住她的手,將她往自己的坐席邊上拉,兩人不約而同的坐下,她道:“白姐姐,我在宮裏都聽說了你跟九哥哥去金陵的事了,這太危險了!好在你聰明,不負所托的平安回來了!要不是我這病體拖累,我一定會幫你的!”

白洛瑤見公主滿臉真誠單純的模樣,是當真在憂心自己,她不由得笑說:“多謝公主的好意,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不過,上回我讓宮人送給公主的香囊,公主用著可好?”

她那時聽說北堂嫣兒有氣喘,容易喘不過氣來,便就將薄荷葉都塞在裏頭,囑咐宮人每日去摘新的薄荷葉填充。

北堂嫣兒開心的挽著她的胳膊,道:“我還沒答謝你呢,那個薄荷我吸的甚好,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喘得上氣來了!”

白洛瑤果見公主的病好了許多,連精神勁都是滿滿的。

白樂清不由得找到北堂墨弦所在的坐席,靦腆的提裙坐了過去,低聲道:“殿下。”

北堂墨弦一見是她,道:“三小姐,是你。”

那日最後一次見麵,是在宮裏看見他的正妻與孩子。

白樂清的睫毛顫了顫,說道:“殿下,今日宴會散後,可以陪我一會兒嗎?清兒有些話,想與殿下單獨說。”

北堂墨弦溫潤的俊臉上,閃過一抹詫異,隨後慢慢的掩蓋了過去,應聲道:“好,既如此,我就陪陪三小姐。”

白樂清的心裏怦怦跳的厲害,能跟自己喜歡的男人在一起,她很高興。

白幼心則是到處在找尋北堂晏的身影,終於在不遠處看見,他是隨淩王一起來的,鬆了口氣。

北堂煜一眼便看見了白洛瑤,淡淡勾唇,坐在她的身旁。

北堂墨弦笑著拍了拍手,出來一位樂師,他道:“啟稟皇上,太後。這是臣從宮外請來的樂師,想在此壽辰之際,為太後祝壽。”

太後滿臉的疲憊,緩緩的捂著額頭,似是看起來有些昏頭轉向,她緩緩道:“有心了……讓他彈吧。”

收到太後的指示,樂師便在原地,順著舞娘們的舞,而彈奏了一曲《洛神賦》,聽得讓人如癡如醉。

到了宴會中間時,太後忽然暈眩更加嚴重,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杯酒,竟直直的向著地上栽了下去。

幸得禁軍眼疾手快,接住了太後,皇帝見此,大驚失色道:“母……母後!你怎麽了,母後!快傳太醫!”

太醫還遠在太醫院,白洛瑤便自告奮勇,上前去為太後診治。

皇帝尤其的信任她,連忙道:“快幫我母後看看!”

當她的手在觸碰到太後的手腕時,忽而注意到太後手腕的青筋呈條條的紫色,她皺起了秀眉,道:“這脈絡,不對勁。”

太後昏死了過去,完全沒有意識。

白洛瑤先將銀針紮在她嘴巴上麵的部位,便將太後坐扶起,為她把脈時,發現脈象很怪異,這是一種她從來沒見過的脈象!

“我母後怎麽樣了?這脈絡,究竟怎麽個不對法?”皇帝緊張的問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