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瑤對念夏說道:“等我去參加完詩會,回來就幫你。”

丫鬟念夏心想,小姐難道是要幫我爹娘查清楚死因嗎?

北堂煜與蕭明從府邸裏走出來,各自上了馬車,白洛瑤與之,前去了流水詩會。

到了流水詩會中,白洛瑤便見一幹官員坐在那兒,兩邊皆是瓜果與觥籌。

丫鬟念夏默默在小姐的身後站著。

蕭明連忙對在座的官員們,說道:“諸位,這位是北堂禦使大人。”

提前打聲招呼後,官員們便頓了頓,紛紛向著他們的方向看去。

白洛瑤坐在北堂煜的身邊,低聲道:“蕭明這話開口,他們怕是不敢露出什麽馬腳來了。”

北堂煜卻啟聲道:“不一定。”

官員們有的在想,蕭大人怎麽把禦史大人給帶來了?莫非是因為禦使大人主動向我們討好,打算加入我們,所以才帶來的?

不然蕭大人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牽連了自己也拖累他們下水。

這廂便猜測不定,幾分疑惑。

蕭明見氣氛有些詭異,幹笑著道:“諸位大人,北堂大人也是來參加詩會的,請大人們隨意,不要拘謹。”

白洛瑤忽而覺得蕭明這個官兒當的真是傻。

“不拘謹,我們不拘謹。想必大人也不拘謹吧!”

其他的官員雖然臉色都不好看,但是還是裝著自然的樣子,繼續將流水詩會進行下去。

有一位主考官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張詩卷,說道:“各位大人們,可以照著所提示的詞,分別的對出一句應景的詩句來。會有琴瑟相鳴,來讓大人們更有靈感一些。”

詩會的大堂裏,頓時出現一些美人們。

有美人是在一旁奏樂的,還有些美人在中間起舞,另有一些美人則是來到那些官員的身旁,伺候他們飲茶,為他們揉按太陽穴,使他們放鬆,更好的想起一些詩詞來。

白洛瑤的嘴角抽了抽,對北堂煜道:“我還以為是直接進去,就像進花樓一樣,原來是想了個這樣的理由來。”

北堂煜的周身都散發著寒意,沒有美人敢接近她。

白洛瑤的肩上多了一雙白皙的素手,隻聽得那名女子調笑的說道:“公子,你想的出來嗎?要不要奴家幫你想想……”

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直接拿起手中的折扇,便將人給撇開。

“不了,我沒那個才能,看看就好!”

白洛瑤幹咳了兩聲,丫鬟念夏在身後,擠開了這美人,道:“我家公子可不用你伺候!”

那美人似乎以為這丫鬟是在爭寵,故意嘲諷的說道:“你以為你就很好?說來說去,隻不過是你家公子的一個小小的同房丫鬟!”

念夏氣急敗壞道:“你胡說什麽啊,別敗壞了我家小……公子的名聲!”

美人似乎得意的說道:“難道不是麽?”

白洛瑤卻咳嗽了一聲,伸手將念夏給拉了過來,裝模作樣的摸了下念夏的小手,說道:“夏兒啊,你可是本公子的心頭肉啊。”

念夏反而得意的向那美人扮了個鬼臉。

美人隻是紛紛甩袖,道:“不解風情!”

不知有人如此膽大,將目標投向了北堂煜,鬥膽的走向了他,可纖纖素手還沒有碰到他的時候,就已經被白洛瑤握住了手腕。

那位美人矯揉造作的說道:“……公子,你做什麽呀?你懷裏,不是已經有了個美人丫鬟了嘛?”

白洛瑤卻對她道:“大人是我的,可沒你的份。”

她的神情很是淡淡。

美人在兩人之間眉來眼去的,北堂煜冷沉的掃了美人一眼,道:“退下。本官不需要人伺候。”

他的手,緩緩的握住了白洛瑤的手。

美人被他如此冰寒的目光所驚到,便咬唇,慢慢的走了下去,改去伺候別人。

這一幕,被其他的官員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不知是誰,招呼了下負責詩會的人,不一會兒,忽然上來了一批眉清目秀的小倌,各個皮膚白皙,身段不輸於女子的窈窕。

詩會裏的美人們各個都因此慪氣,居然要跟男人搶男人,真是什麽事!

“……大人,你可想出來詩句了?”

兩名小倌粘了過來,一個在北堂煜的身後,一個的手都快碰到白洛瑤的脖頸。

她更是內心複雜,道:“我倒是不用你們伺候。”

隻見一陣氣波,兩名小倌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就突然的被掀出去了。

小倌茫然的坐在地上,身上的疼痛提醒他們剛剛發生了什麽。

他們竟然被打飛了?

白洛瑤對北堂煜道:“……你也不用下手那麽狠吧?”

他唇角冷沉,道:“碰你的人,本王沒有讓他們骨折,已經是大恩大惠。”

他沉吟了一會兒,看來那些人是不敢再過來接近了。

當場的官員們各個都臉色凝重,心想他們是不是來砸場子的。

就在氣氛有些微妙的時候,門外有個小廝進來通報,說道:“商會的人來了。”

聽到這句話,白洛瑤留意了一下,掃向門外。

隻見一副派頭很足的推車出現在門前,商會的地頭蛇就坐在上麵,被人推了進來。

官員們紛紛起身,迎了過去。

地頭蛇立龍開口說道:“今日諸位都雲集在這裏,可要不醉不歸,痛痛快快的!”

有人自覺給他讓開了一條路,讓他走過去。

坐在最上麵,所有的美人都爭相著過去,給他喂吃的,伺候著他。

立龍還沒有注意到北堂煜與白洛瑤,根本不會想到有他們這樣的大人物來,隻是像往年一樣,我行我素,當著眾人的麵,就開始肆意不已。

“諸位,請你們隨意。今日的酒水,我全部承包了。”

“多謝會主。”

底下的官員們都討好的說道。

白洛瑤低聲對北堂煜說道:“我看這些官員,跟這個商會的會主,似乎關係不淺。這麽的自然而然相處,想必平日裏都沒少互相庇護,互相照拂。別說是貪鹽貪稅的,還不知道能查出什麽更多的黑心的案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