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瑤將大字報放在桌前,說道:“我照著大字報上麵的筆跡,已經推算出了相關的大量線索,現在隻需要找到鎖定的嫌犯,就可以在三日之內將他抓捕歸案。”
她將自己所分析的,以及李相家的案子全部說了出來。
梁玉聽完,隻覺愣然,道:“瑤妹,你的查案能力,現在已經遠遠超出於我。倒是我這個大理寺卿實在自愧不如。”
白洛瑤笑了笑。她是法醫啊,當然要有點專業能力。
北堂煜淡淡道:“先將嫌犯的畫像畫出。”
“對,犯罪側寫。”
她收好大字報,經過他的提醒,想要去側寫下來。
梁玉相信她畫的能力。
白洛瑤讓人呈上筆墨紙硯,根據自己所得到的犯人的特征,繪畫了下來。
“此人的身形,相貌,差不多是我所想的這樣。”
她著重的將眼窩的地方畫深,並從自己金燦燦的衣裙鱗片上,沾了些金放進畫中的眼睛裏,可以方便增強辨識度。
北堂煜道:“瑤兒的這般畫法,本王是頭一次見。”
白洛瑤這挑起秀眉,道:“這是我獨有的畫法。”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她便已經將犯罪的畫像畫出,而且十分的傳神。她拿著畫像,便示意給他們看,“隻要以畫像找人,一定能找出。但不排除他會躲在什麽找不到的地方。”
比如某某地下洞,某某密室。直等到計劃中的三日後,才會出現。
梁玉思忖道:“可是瑤妹,如果犯人故意躲著不出來。那我們應該如何是好。難不成,要引蛇出洞?可是,我們要提前知道他想要怎麽讓蘇州城陪葬,才能提前戳破他的計劃,在他出來的當天,反將他一軍。”
白洛瑤守株待兔是要的,但也要提前打探好。
“我之前在陳府,以及其他的府邸,都發現有一根導火繩索。隻需要破壞一切可以讓他得逞的燃燒之物,就能製止他。”
“瑤兒,倘若他自行收集黃磷與硝石灰,又當如何?”
北堂煜淡淡的提出。
白洛瑤說道:“黃磷這些東西,在城內購買都需要畫押過,如果不是去非法渠道購買的,極有可能是偷偷從其他地方運來的,可以從船家那裏打聽下手。而且大量的黃磷,會有氣味產生,黃磷所需要的地方是陰暗潮濕,勢必是在深林中。”
她就不相信,找不出這黃磷。
梁玉不得不更加欽佩瑤妹的智慧,她能想到如此多的關聯。
“我這就去船家那邊問問。”他道。
白洛瑤便組織分工,將畫像遞給北堂煜,道:“這畫像可以讓人去打探,跟蹤此人的蹤跡。”
北堂煜卻是淡淡的勾唇,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白洛瑤下意識看了眼梁玉,梁玉便先行離開了,她則是走到北堂煜的麵前,道:“怎麽了?”
他俊美的臉帶著幾分醋意,道:“瑤兒這回倒是想到本王了,嗯?”
北堂煜扯過人兒入懷,禁錮著她的腕子,讓她坐在自己的雙腿上。
青天大白日的,白洛瑤的臉上浮現一抹赧意,道:“這可是在府衙的大堂!你快鬆開我。有什麽事回房再說。”
來來去去的捕快們在門口張望著,幾分不自然的走過。
北堂煜勾唇一笑,道:“回房說?回房要怎麽說,慢慢說,還是快一點?”
白洛瑤瞪了他一眼,越發的不正經了。
她從他身上離開,將畫像塞進他懷裏,道:“先把案子解決了,其他事情再說。”
北堂煜蹙了蹙緊眉頭,他不比案子重要。
他抬起修長白皙的手指,捏了下她的臉頰,道:“案子結束後,好好補償本王,嗯?”
白洛瑤的耳廓發燙,道:“知道了!”
北堂煜這才肯將大手從她纖細的腰肢上鬆開,立刻讓下屬去辦事。
府衙的捕快們,拿著畫像到處找人,而且畫像有兩幅,一副是沒有戴頭布的,隻露出雙眼的,一副是渾身沒有被頭布圍布遮掩的,更加方便看清楚身形與全臉相貌。
光是那雙特別的眼睛,百姓們就都紛紛見過,如此線索便更多了。
“我看見過這人,他經常在鎮上走來走去的,一會兒去買些東西什麽的。我一看那眼睛就知道不是咱們中土人,而且神神秘秘的總是戴個頭布,不知道是為什麽。”
“這個人我在山裏打柴看見過他啊,他好像是住在山那邊的。”
捕捉到了關鍵,捕快問道:“山哪邊?帶我們過去!”
那人便領著衙門的捕快,去到後麵的一座山林裏,具體的不知道在哪,但是就在林子裏經常看見他回去。
“這山林不大,官爺們可以好好找找人。”
“你繼續留意著,我們也會找的,要是發現此人的具體位置,你就過來通報。”
那人便連連應聲。
但後來,捕快又打探得到一條消息,說是畫像上的人住在城外的不知道哪裏,在客棧碰見過他,後來捕快一路順著找,又順藤摸瓜的不知道找到了哪裏去。
幾乎是迷宮一般的,索性從裏麵繞出來了。
捕快連忙回去府衙把這事告訴明贇明大人,明贇則是轉告北堂煜與白洛瑤,道:“兩位大人,你說這怎麽會有這樣弟弟事情?”
白洛瑤仔細一想,認為很有可能凶手已經發現了他們在找他,所以故意讓人去散步不實的言論,第一個柴夫的山林,她認為很有可能。
第二個什麽城外,彎彎繞繞的根本不可能,目的就是戲弄他們一圈而已。
“山林,必定是山林裏。很有可能是一戶草木屋,也有可能是草木屋裏的地下室。更有可能是林中的地洞,表麵用什麽東西遮掩。”
總之是一個地下的可以藏大量黃磷與硝石灰的地方,確保陰暗潮濕,無人發現。
白洛瑤如此確定,讓捕快們也紛紛附和認為。
梁玉則是在外麵打探回來,恰好也有了線索,他在各個地方搜集到了一些,說道:“除此之外,我發現了一個更重要的事情。”
“何事?”
北堂煜品茶,雙腿交疊。
白洛瑤也在等著他開口。梁玉則是駭然道:“三日之後,乃是蘇州城慣例的燈會!”
一瞬間,在場的捕快們幾乎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白洛瑤的臉色也是微變,她道:“蘇州城的燈會,若全都是花燈,很容易著火。全城都掛滿花燈的話,隻需要一根導火索,就能蔓延全程的火勢。”
到時候百姓們根本逃無可逃,除非是會飛,才能飛離城內。不然沒有人能夠活著離開蘇州城,根本是一片廢墟。
“好深沉的心計!”
原來凶手早已經全部算妥,安排妥當。
可是他為什麽要故意讓百姓們知曉他要禍害全城的消息,隱瞞下來不好嗎?還是他隻是想製造恐慌,讓百姓們紛紛都自亂陣腳,逃亡蘇州城。
起先蘇州城的糧倉被炸,若不是京城的糧趕到及時,怕是更加火上澆油,亂上添亂。
梁玉謹慎道:“眼下我們必須要封鎖消息,不能引起百姓們更加的恐慌。燈會也不能進行。”
捕快說道:“可是燈會不能進行,豈不是讓百姓更加猜測其中有什麽問題嗎?”
白洛瑤點頭道:“而且也不能引出凶手。”
他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凶手原形畢露,出現在眾人的麵前,才好將他一網打盡。
“先去山林,找他的老巢。”
北堂煜緩緩起身,說道。
白洛瑤道:“梁兄,一起。”
梁玉便帶上府衙裏的相關捕快們隨他們一起,前去山林裏暗探。
城郊外的山林,陰暗潮濕,幾乎背陽,最適合一些地窖與地下室之類的,隻要有挖過,必然有痕跡發現。
北堂煜命霧眠在山林中找尋可有挖掘過的痕跡。
白洛瑤說道:“表麵一定有虛假的草皮掩蓋過的痕跡。”
所以他們一定要檢查到位,以免遺漏了什麽至關重要的一點。
梁玉見有打柴的人走過,剛好拿著手裏的畫像,給他看:“請問你們這裏山林裏,有沒有這號人居住。”
柴夫看著畫像,搖了搖頭,道:“這人在林子裏出現過,但是沒看他住在哪兒呀。”
這樣多多少少就能確認,這凶手的的確確沒有居所,類似草木屋之類的也沒有。
柴夫便離開了,白洛瑤思索道:“所以眼下隻有一個可能。”
北堂煜將人兒扯到自己懷中,讓她同梁玉保持距離。
她抬眼望他,道:“幹什麽。”
他隻是盯著不遠處霧眠,道:“找到了。”
白洛瑤幾分詫異,連忙就要過去看看,北堂煜卻製止了她,反而將人兒拉到最後的地方,讓她退離一些距離,不讓她繼續靠近。
“也許會有詐。”
北堂煜自覺的帶著人兒離了幾丈的距離。
梁玉也紛紛後退。
白洛瑤道:“那霧眠豈不是有危險?”
隻見不遠處的霧眠,似乎找到了一些黃磷的粉,他將火折子拿出來,點燃,而後快速的飛到樹上,旋即那原地便發出了一陣的爆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