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煜隻是扯過人兒,將她緊擁在懷中,低啞道:“本王隻想要你。”
這一句,足能證明他有多深愛她。
白洛瑤挑了挑秀眉,道:“那你不問問我,我是從哪來的,我究竟是誰?”
她挽住他的有力的手,倚在他的雙肩。
北堂煜抬眸凝著皓月,道:“瑤兒若是想告訴本王,一定會說的。但本王知曉,此刻不是最好的時刻。”
白洛瑤笑,他怎麽這麽懂她?有這麽善解人意的相公王爺,其實挺好!
皓月當空,她就這樣在他的懷中賞月。
然而,大牢裏頭,卻有一陣無聲的聲響聲,而獄卒已經入睡,根本沒有察覺到。
達嗒從雙耳裏,掏出一小拇指大小的紙袋,裏麵分別包著硫磺粉,他拿出來後,用硫磺粉扔向獄卒所在的地方,桌上的燭火碰到硫磺粉,頓時發生“嘭——”的爆炸聲。
“啊……”
兩個獄卒被炸傷,癱倒在地,獄卒被炸到大牢上,撞到了鐵門,達嗒快速的伸手,在獄卒的身上摸出了一把鑰匙,並反手從外開鎖。
獄卒倉皇的喊道:“來人啊!來人!”
就在達嗒快要從大牢裏出去的時候,北堂煜與白洛瑤頓時出現在大牢內,他們就在上麵的屋頂上,很快就能發現達嗒的所作所為。
白洛瑤以三根銀針,快速的定住達嗒身上的穴道,達嗒根本無法動彈,臉色發僵,腳步都沒辦法抬動,她鬆了口氣,虛驚一場。
她去查看被炸傷的兩個獄卒,道:“不是說過仔細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帶著炸藥麽?為什麽還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要是今夜我跟王爺並沒有在屋頂上賞月,你們難辭其咎。”
白洛瑤說著,從袖口中拿出治燒傷的藥物,遞給他們。
北堂煜則是提步走到達嗒的身前,緊聽著“哢嚓——”的兩聲,達嗒的左右手的骨頭皆骨折,他抬腿將達嗒踹在了地上,淡淡的看著他,道:“還想逃麽?”
達嗒被白洛瑤的銀針定住,根本無法逃脫,隻能麵如死灰的躺倒在地上,任人宰割。
北堂煜踏在了達嗒的雙腿上,讓他的雙腿骨折斷裂被廢,根本無法逃脫。
“啊——”
達嗒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喊聲。
白洛瑤搖了搖頭,走到他的麵前,道:“達嗒,還有六日你就要被處刑了。與其你想方設法從這裏逃出去,不如好好為你曾經犯下的罪行懺悔!這樣你還能有點良知。”
這一次為了逃脫大牢,達嗒想必已經把僅有的硫磺全都用了,所以正好讓他把那些都用掉,如此才沒有任何辦法離開。
達嗒隻是嘶喊著,說道:“我沒罪!……我沒錯!他們都該死,該死!”
白洛瑤隻是這麽看著,從他手裏把鑰匙給拿了出來,道:“每一個罪犯,在問斬之前都會這麽認為,但當他們要人頭落地的時候,才會後悔千不該萬不該,但是已經晚了。”
她把鑰匙收回,將他身上的銀針拿走。
眼下他的手腳骨頭都已經被北堂煜廢了,就算是想逃也逃不走。
達嗒卻喊道:“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兩人從大牢裏離開,白洛瑤將牢門的鎖鎖上,並將鑰匙收好,對獄卒道:“鑰匙放在你們這裏,我實在不放心。你們隻需要全天候的看管著他們,夜裏再調休就好!”
兩個獄卒,剛好一個白日睡覺休息,一個夜裏站崗。好在獄卒傷的不重。
“是是,白大人!”
獄卒連連應聲,捂著被炸到的眼睛和身上,在一旁牢牢的看著,對達嗒的恨意很深。
這下獄卒沒了鑰匙,就算達嗒插翅也難飛。
白洛瑤與北堂煜離開府衙的大牢,她轉身說道:“就算這樣萬無一失,我都還是不放心。我要親眼看見達嗒的人頭落地,才願意回京城!”
她知道這人的詭計多端,雖然在這次貓和老鼠的遊戲裏,勝的人是自己,但難保達嗒還會垂死掙紮,隻有她想不到的逃脫的方法。
北堂煜將人兒緩緩攬進懷中,讓她可以依靠自己,在自己的懷中得到放鬆與安寧,他聲啟道:“瑤兒,一切都有我在。你何不趁此依靠本王,無需自己擔著。”
白洛瑤掃了一眼大牢,道:“因為裏麵那個人,也不是一般聰明的人。他能想到要火燒整個蘇州城,我想起來還是有些後怕。恨不得自己親自全天候的看守著人。”
他淡聲道:“本王已經廢了他的手腳,而瑤兒也已經拿走了大牢的鑰匙,他就算是飛,也飛不出去。”
白洛瑤就怕達嗒有什麽同夥,想夜裏來劫獄。
這是目前唯一所擔憂的地方,若是對方是一個武藝高強的人,那麽大牢裏的獄卒根本就勝之不武。
“對了,讓你的暗衛在大牢外麵看守,時刻提防他有無同夥來救!”
她隻要處理好這件事,就完全放心了。
北堂煜知曉人兒生性謹慎,便吩咐下去,安排兩個暗衛,在暗中的看守著。
白洛瑤頓時鬆了口氣,伸了伸懶腰,道:“終於可以去睡個安穩覺了!”
幸好今夜達嗒原形畢露,不然也不會將他還藏有硫磺的事情發現。
北堂煜勾唇笑著,俯首吻了吻人兒的唇,將她原地橫抱起。
***
六日後,梁玉回到了京城宮廷中,眾臣看到他紛紛看到了鬼一樣,以為詐屍了,倉皇的亂成一鍋粥。
連當朝坐在高位上的皇帝都嚇得連忙後退,驚恐道:“梁、梁愛卿,朕知道是朕的不對,不應該讓你去蘇州城攤這趟渾水,但是朕已經為你厚葬了,你就安歇吧!”
大臣們雖然知道大白天的不會鬧鬼,可是梁玉就這樣站在他們的眼前,他們還是覺得很惶恐。
大殿裏,唯有北堂墨弦是鎮定的,他溫聲笑道:“梁大人,看來你平安無事。”
皇帝與大臣們都一臉疑惑。
直到殿外有將士過來稟報,說道:“皇上,梁大人並沒有死,在宮裏被厚葬的人是另有其人,那人戴上了梁大人的人皮麵具,所以……”
皇帝很是不解的看向梁玉,眾臣們都重重的都鬆了口氣,嚇穿地心。
“梁愛卿,這、這是真的嗎?你快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皇帝隱隱還有些將信將疑。
梁玉應聲,便開始將自己一路過來發生的事情,以及淩王爺與王妃立下的頭等功勞,敘述給在場的大臣們聽。
邊說,大殿裏的人們邊傳來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旋即便是紛紛的稱讚。
皇帝臉色大變,騰得從龍椅上起身,道:“原來這其中還發生這樣讓人提心吊膽的事!”
隻差那麽一瞬間,導火索被點燃,整個蘇州城就要陪葬。
但好在危機關頭,北堂煜阻止了導火索的蔓延。
皇帝緩緩的坐了回去,後怕不已,心頭的心跳跳得飛速,道:“還好還好……淩王妃關鍵時刻及時想到引爆點藏在哪,而淩王爺又配合的默契,及時的切斷導火索。並將凶手捉拿歸案,你們這一路,著實不容易啊……”
這一波又一波的三折,聽得王公大臣們都是滿臉大汗。
皇帝連忙從上座走了下去,對梁玉道:“還有愛卿你啊!這招假死做的不錯,暗地裏協助他們兩人一起查案,直到查到水落石出,你們真真是朕最好的愛卿,我們南都大興啊!”
王公大臣們紛紛拜首,道:“恭喜皇上,蘇州城百姓們劫後餘生——”
若是整個蘇州城都陷下,那麽敵國必定會趁此來犯亂,到時候整個南都都可能會陷下,最後被敵國攻打。
皇帝欣喜道:“那淩王爺與王妃,何日歸來?朕想親自單獨的宴請他們!這一路以來,他們破獲那麽多的案子,可為朕解決了不少的憂慮啊!”
顯然很興奮很激動,也很愉悅。
梁玉如實說道:“今日應當起程了,回皇上的話,隻因淩王爺與妃擔憂凶犯不死,便會有法子離開大牢。所以直等到刑場人頭落地,才肯放心回京,向皇上交差。”
皇帝聽完這一席話,不由得伸手拍掌,道:“好!好!”
連說了兩個“好”字,足以可見皇帝對二人的滿意程度。
在場的北堂墨弦與北堂奕兩邊的人,以及太子和其他皇子的幕僚們,都有些不悅,認為這兩人功高蓋主,加上他們如此獲得皇上的恩寵,豈不是冷落了他們自己的主子?
於是,北堂墨弦身邊的大臣,就站出身來,說道:“皇上,南都不僅僅隻有淩王爺與淩王妃二人可以效力,皇上還是應當抓緊招募能人,或是培養能人。這自古以來,就沒有功高蓋主之臣,即便是有,其也沒有什麽好下場,皇上應當……”
大臣話還沒說完,皇帝就勃然大怒,嗬斥道:“你懂個什麽!南都屢屢出案子,屢屢是水深火熱的時候,朕問你們有什麽人可用,你們倒好,一個個都是縮頭烏龜,不敢站出來,也不肯為朕分憂,現在倒是馬後炮了,再敢多說一句,朕要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