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鶴似乎想到了什麽,做出了一個決定。他鄭重的對白洛瑤與北堂煜,說道:“九哥,嫂嫂。我不能就這樣原地坐以待斃。如果我能進宮,就能在其中給你們通報消息。我們裏應外合,這樣更快能夠打倒他們那些勢力。”

裏應外合是最好的手段,隻看九哥與嫂嫂願不願意讓他冒險。但他已經是做好了決定。

白洛瑤沒有很快的否認他,隻是想聽聽他所說的手段方法是什麽,問道:“十七弟,你打算怎麽裏應外合?”

這其中是有很大的風險的,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犯險。除非是可行的方法。

荀鶴告訴他們道:“我的辦法是。先進宮,取得皇上的信任。皇上最近龍體欠安,我正好以這樣的方式美名為皇上驅災辟邪。”

先以術士的名銜進宮,在皇上的庇佑之下,委托以官職。這樣如果北堂奕再對他下手,那麽也不會再敢輕舉妄動,以免觸怒皇上。

與此同時,荀鶴也能在宮中對淩王府進行裏應外合。

白洛瑤思慮了一下他所說的話,便道:“可以是可以,但是還缺一樣東西。一般術士都是有些吉祥之物的迷信來促使。我跟王爺先去為你找一樣靈物。你切記,千萬不要讓人發現我們的地道以及太多關聯。”

對於北堂煜來說,靈物方麵並不困難,隻需要讓人四處去找尋就能找到。

他即刻吩咐霧眠,立刻在天下找尋靈物,不能讓人發現。

白洛瑤揣摩著道:“我們可以在朝堂的時候,讓文官諫言。先引出這個話題,然後再順勢而為,推出十七弟。到時候十七弟便以術士的身份入宮,博取皇上的信任。”

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荀鶴點了點頭,雙手作揖一禮,道:“如此,就拜托嫂嫂與九哥費心了。”

北堂煜伸手,示意他請起,不用如此,“十七弟,在本王麵前無需多禮。”

荀鶴望著兩人,心底心潮彭拜,似有百萬雄師在自己身後一般。

***

第二日,進宮。早朝的大殿上,北堂煜事先安排好文官,向皇帝諫言。皇帝聽聞靈物與術士一事,頗感有趣,便道:“此術士人何在?”

文官說道:“回皇上,該術士正在進京的路上,押送著靈物進京。約莫七日之內,就能抵達。有吉祥的靈物在,加之術士為皇上祈福,皇上的病必定能早日康複。”

文官看向北堂煜的方向,旋即收回眼。底下的文官們紛紛點頭,認為不錯。

七日之內,等搜集到靈物,北堂煜便會讓荀鶴進宮。

皇帝很是滿意的說道:“好!那朕就等著。你們可千萬別讓朕失望。朕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開心的事情了。”

此事若是辦好,必定會讓皇上龍心大悅。這是朝臣們,都所知道的事。

靈物的事情暫且放一放,又有人前來大殿覲見,通報說晉安城那邊發生大亂。

皇帝頓時憤憤起身,說道:“什麽大亂?”

前腳剛為了靈物之事而愉悅,後腳皇帝又因事情而勃然大怒。

通報的人膽戰心驚,說道:“晉安城門口,不知為何,無端多了五具無名屍體。他們的頭顱全都被掛在城門口上!百姓們惶恐不安。”

皇帝拍桌道:“到底怎麽回事!”

“回皇上,就連在晉安城裏的太守大人都查不出原因,而且此事已經瞞報了三日。至今才報是因為在城中的肖禦使離奇被害,導致不得不報上來。”

通報之人戰戰兢兢,生怕被皇上怪罪,低著頭通稟。皇帝幾乎是怒不可遏,這破事是一樁接著一樁,還能不能好了?

“這些人跟朕宮裏的禦使是過不去了麽!”皇帝的氣焰一時升起。

所有的人都暗暗捏了把汗,這朝中以後誰還敢當禦使,太可怕了。

每每到了這個時候,皇帝又隻能向北堂煜求助,他訕汕道:“依淩王爺看,此事當如何處理?”

這很明顯的就想讓他過去破了這個案子。

白洛瑤還在宮裏頭等著北堂煜下朝,她在宮道裏的時候正聽到兩個婢女竊竊私語。

“聽說,晉安城裏驚現五具無名屍體,頭顱都是被人分割開來,吊在城門口的。晉安城的百姓們都亂成一鍋粥,凶手還沒找到。上麵的太守都瞞報三日了!”

“不會吧?你怎麽知道啊!”

“我表哥在禁衛軍裏,有什麽消息我自然第一個知曉。而且,據說禦使大人又沒了。這下朝中誰都不敢去做禦使了。動不動就被殺,慘著。”

婢女在背後嚼舌根,由於聊的太過入神,都沒有注意到白洛瑤。

白洛瑤正好拉了個婢女,問問情況:“你們說,這個案子瞞報了三日?”

婢女一看見淩王妃,就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放下手中端著的茶點,給她行禮,道:“見過淩王妃。”

另外一個婢女回話,說道:“王妃娘娘,案子的確是真的。現在皇上正在頭疼,不知道該委派誰去破這個案子呢!”

白洛瑤微微蹙起秀眉,好長時間都沒有碰到動亂了,上一次還是蘇州城那回。

如今到底有誰在挑釁枉法?還敢頂風作案。當時的案子的凶手顯然都已經被重判過,沒想到短暫的一片寧靜又開始了。

“你們先走吧。沒事了。”

她遣散了兩個婢女,向著朝堂的方向走去。

白洛瑤隻在門口的台階處等著北堂煜。北堂煜自朝堂內走出,許多的大臣們都相繼出來,焦頭爛額。

她立刻提步走了上去,問道:“皇上是不是委派我們兩人去晉安城了?”

現在這局勢,隻手遮天的無非是皇上,想委派誰人去做什麽,就去做什麽。

北堂煜雙手負在身後,一襲官服襯得他俊美明朗,他淡淡啟聲道:“瑤兒所料不錯。皇上命我們今夜便前去晉安城,查詢此案。”

按理說,白洛瑤是很樂意前去的,畢竟人命關天,若是自己有能力,必定會驅馳。隻是現在荀鶴的事情……如果放他一人在城中,她不太放心。

“那件事,怎麽處理?”

她有所暗示。若今夜就要去晉安城,那麽至少先料理好荀鶴的事情。

北堂煜道:“先回府,再做打算。”

握住了她的手,兩人一起前去王府。

回到府上,荀鶴便來迎他們,說道:“九哥,我聽聞外麵的人說,晉安城發生了大亂。這案子,皇上應當委托你們去探吧。”

北堂煜道:“不出十七弟所料。”

白洛瑤與他們先進密室去商談事情。來到密室後,她對荀鶴說道:“我們這一去,又恐怕是一個月以上。到時候,十七弟你已經在宮裏了。凡是要小心。”

在宮中不能私自帶出書信出去,否則被查到一定會發現他們之間的聯係,最好的便是安心的等待他們回來。

荀鶴明白,說道:“你們安心的去吧,我自己一個人會小心謹慎等你們回來。”

北堂煜特意將霧眠留下,在宮中保護荀鶴。自己則是帶上燎歌。

荀鶴遲疑道:“可是霧眠一直都是你貼身侍奉的人,從不離身。他為你辦事辦習慣了,還是把燎歌留給我就好。在宮裏,燎歌熟悉。”

燎歌在宮中禁地待了十年,對於那些人和事以及其他,都無比的熟絡。

白洛瑤對北堂煜道:“十七弟說的對,還是把燎歌留下,給十七弟當護衛。我們帶著霧眠去晉安城,速戰速決。”

現在已經構成連環殺人案,如果不能早日堪破案子,隻會造成更多的人死去。白洛瑤於心不忍,於是就照著皇帝所吩咐的,當夜便起程。

臨走前交托了許多事。北堂煜與人兒一起,坐上了去晉安城的馬車。

“瑤兒。本王答應過你,蘇州城一案後,便與你留在府邸。隻是天意難違。如今晉安城出了此案,我們不得不前去。”

北堂煜從未想過要帶著人兒去犯險,寧願自己前去,隻是皇上聖旨在此,身不由己。

白洛瑤笑著說:“這是我的職責啊,我們法醫就是要勇往直前,不能退縮。何況你信我,我斷案的能力是一絕的。我們搭配,很快就能破獲案子。”

而且她有預感,或許破獲了這個案子之後,就該麵對局變了。

希望江山人才輩出,日後不僅僅隻是他們兩人斷案本領一絕,還會再出更多的人才。

“我對晉安城不太了解,隻知道那邊應該挺遠的。我們在路上耽擱的時日,應該少說十日。等我們來回再回來,至少需要兩個月。兩個月後,就能物是人非,改變很多事了。”

白洛瑤不由隱隱擔心荀鶴那邊,他自己一個人能否並肩作戰,能否為他們創造更多的機會,能不能在朝中立足。

“十七弟有才能,以他的才智。瑤兒無需擔憂。”

北堂煜將她的手握在手心中,淡說道:“我會在城中密切關注京城之事,先將案子了結,再回京慢慢計劃。”

白洛瑤選擇相信十七弟的本事,他在汴京蟄伏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