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那時候身體特別特別的差,除了宮裏的幾個宮人侍奉以外,就沒有旁人了。而且宮人們也沒有什麽耐心伺候。

北堂嫣兒笑說道:“十七哥哥是我心中最好的哥哥!方才我第一眼看見荀鶴先生的時候,差點就以為是我十七哥哥呢!”

魏齊修幾分了然,原來公主是認錯人了。才會出現方才的事情。那他就不用擔心了!

“皇兄最近好忙啊,都不見內臣。九哥與嫂嫂也被皇兄派去晉安城去查案了,不知道那邊的案子查的怎麽樣了。”

北堂嫣兒無所事事的甩著胳膊,感覺很空閑,沒什麽事做。

魏齊修隻知道那邊出了個非常惡劣的案子,凶手殺人還把頭顱懸掛在城門口,實在是可惡。不知道瑤瑤會不會有什麽危險,但願早些查清案子回京吧!

“公主,以淩王妃的查案能力,加上淩王爺,他們兩人一定可以早些破案回來的。公主別擔心了!”

日頭有點毒辣,魏齊修從公主的手裏拿過傘,為她撐著一些日光。

北堂嫣兒點了點頭,隻能等著他們回來再說了。

***

晉安城,白洛瑤與北堂煜正在衙門等候,押回去的鐵器已經在路上。隻是還沒有等待暗衛回來通稟。

前幾日派出去的暗衛,便是要去城東的鐵廠裏去的。如今幾日過後,仍然不見暗衛。但卻收到書信,說今日便可返回。

白洛瑤雙手環胸,瞟了外麵一眼,說道:“阿開他們還沒回來。不知道是不是那邊的鐵廠是否提前得到了消息,有所防備所導致。”

畢竟一開始端了城西的鐵廠的時候,他們當時並不知道城東還有個隱藏的地下鐵廠。那麽城西出事,城東就會有所警覺。不知會不會趁著這段時日,警惕防備著。

北堂煜淡淡負手,說道:“瑤兒,阿開辦事,我們盡管放心。”

阿開已經有過潛伏的經驗,若不是事先埋伏在城西,也不能如此快速的就端了鐵廠。可見在有經驗的前提下,一定能將事情辦好。

白洛瑤稍稍點頭,道:“也是。那我就靜心等吧!”

她這謹慎的性子總是時不時的容易多想,認為一路不可能如此順風順水。就算是到了最後,也可能會跳出一個雷來比她踩中。

相比於之前一個月的酷暑,這個月稍稍涼了幾分。白洛瑤望著一旁的銀杏樹,怕是快要立秋了,立秋之後,仍然還有秋老虎。

跟阿開原定的時間就在這個時候,已經等了許久,差不多快來了。

白洛瑤手裏拿著書信,等待了一會兒後。麵前忽而出現一道身影,黑影便現身在兩人的身前,說道:“主上,王妃!”

阿開單手撐地,緩緩起身。

白洛瑤見他臉上掛著些彩,而且兩手空空,儼然是事情沒有成功的跡象。阿開做事一向謹慎,效率高,而且還有之前的經驗。怎麽這次失敗而歸?

阿開說道:“主上。這一次我們來晚了。當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城東的地下鐵廠已經空了。所有的人都不在,鐵器和打鐵的工具之類的也都被運走了。從地表上麵的痕跡來看,他們走了有三日了!屬下去追蹤的時候,痕跡卻在一半消失,找尋不到具體所在位置。”

這是他們所始料未及的事。

北堂煜早就該料到有這一遭。城東的鐵廠,已經是北堂奕最後的籌碼。若是也栽在了他的手裏,北堂奕將徹底沒有翻盤的機會。

白洛瑤問阿開:“你最後一個發現的痕跡,是城東朝什麽方向的位置?”

不可能完全沒有痕跡,痕跡到一般消失了,隻有可能是出了城東,走上了大路。而大路上,常年每日都有許多的商人走動,馬車的痕跡交錯,根本無法辨識出。

白洛瑤猜想,應該是沒有辦法被他們破壞的,而是正好魚目混珠!

阿開說道:“是在大路的方向。”

……果然,她推斷的完全正確。如果是大路的方向,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京城。隻有去京城,才能走大路。

如果是小路,會遇上一些山賊,而且他們的鐵器太過沉重,沒有辦法走小路。

白洛瑤轉過身去,對北堂煜說道:“晉安城的案子我們已經了結,拿到了十足的證據以及證人。我們把證人一並帶回京城刑部。現在隻需要在京城的路上,阻攔住他們,將鐵器帶回去。就能讓北堂奕徹底玩完!”

隻是,他們已經先三日之前出發,不過好在他們的鐵器沉重。從晉安城到京城若坐馬車便是七日,但若是行走便是半個月。加上他們有那麽多沉重的鐵器,少說也要一個月左右,才能抵達京城。

隻要北堂煜快馬加鞭,策馬帶著她一起就能趕上。

“阿開,準備一下。”

他淡淡的吩咐,轉過身去,負手走進衙門裏。

阿開領命。白洛瑤便隨北堂煜一起,走去衙門的大堂,找到柴太守。

柴太守看見兩人如此,便問道:“王爺,王妃。找到另外一個鐵廠了嗎?下官派人去搬……”

此刻的柴太守是最著急的人,畢竟案子破了,他頂多被皇上問責,不會被罷官。要是破不了案子,他就要去蹲大牢了。

“不必了。柴大人,去準備幾匹上等的快馬,本王與王妃要起程回京。”

北堂煜瞟了一眼柴太守。柴太守的臉上帶著驚訝,連忙問道:“可是王爺,這不是還有一個鐵廠沒有被端嗎?”

白洛瑤對柴太守說道:“人已經跑了。在去京城的路上,我們之所以讓你準備快馬。就是為了追趕上他們。他們帶的鐵器很沉,走不了多遠。懂?”

她本懶得多解釋,但這柴太守是那種得不到答案就問到底的人。她幹脆再解說一遍。

柴太守恍然明白過來,原來是這麽個回事,他連忙道:“請王爺王妃稍等待。下官這就讓人去牽幾匹快馬過來!”

柴太守與附近的馬場主人是好朋友,而且離衙門很近。立刻就讓捕頭去附近馬場借幾匹好馬過來。

白洛瑤來晉安城的時候就沒帶什麽,基本就是些衣物,她收拾了一下便拿起了包袱。正好碰見了老婆婆。

老婆婆方才已經聽見他們的對話,問詢道:“王妃,可否帶老身一起回京城。”

白洛瑤搖頭,按住她蒼老的手,說道:“婆婆,我們此行很凶險。你的身子骨不好,不要跟著我們了。在這府衙裏居住,很安全。若是有什麽困難,盡管書信到京城的淩王府,我一定會幫你!”

有她罩著老婆婆,誰敢不敬?

但老婆婆還是有些猶豫,她感覺這府衙裏的柴大人不是什麽好人,讓她居住在這府衙裏,肯定住不長久,到時候把她趕出去了。

“王妃啊,老婆子我隻是想著。府衙雖然住的舒服,可是沒有我的那些花草,柵欄好。我想住在自己的院子裏。”

老婆婆還是很想念自己的家,想回去。

白洛瑤知曉那邊是萬萬不能回去了,阿紫要是發現到,必定會滅口。

“這樣。婆婆,我單獨讓柴太守為你準備一輛馬車,你從小路走。我們讓人護送你回京城,不要跟著我們一起就好。”

白洛瑤的快馬,老婆婆根本受不了。一路顛簸,身子骨承受不住。

隻能讓她坐安穩的馬車,後他們一步回京城。加上有自己的人護送,總是能放心一些!

“好。老婆子我多謝王妃了。”

老婆婆露出欣慰的笑容,隻要能夠離開府衙,做什麽都好。這府衙裏,她是委實住不習慣,就像是被困在籠子裏一樣,發悶的很。

雖然知道王妃是在為她著想,想著這裏安全。但卻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白洛瑤幫著老婆婆收拾一下包袱,卻在幫忙的時候,無意間發現老婆婆包袱裏的一塊玉佩。這塊玉佩,不像是老人家的,有點像是年輕孩子的。

而且質地非常好,這是為什麽?

“王妃,我去後廚拿了些吃食來。”老婆婆在白洛瑤身後開口道。

白洛瑤將包袱迅速紮緊,而後拿著自己的包袱一起,說道:“婆婆,我們走吧!”

出門的時候,一幹捕快們牽著馬匹過來。柴太守親自送送他們。

一輛馬車在衙門前停穩,白洛瑤伸手過去,讓老婆婆上去馬車,並已經提前讓北堂煜的暗衛護送,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老婆婆的馬車離開。北堂煜上馬,伸手將人兒樓上,讓她坐在馬頭前。

柴太守說道:“王爺王妃,慢走啊!”

白洛瑤回過頭掃了一眼,北堂煜便策馬,馬蹄踏著滾滾的塵土。離開縣衙,朝著城外的方向而去。

在馬上,白洛瑤陷入了沉思,似乎有些心事。北堂煜便低聲問道:“瑤兒?”

“我在想。”

“想什麽?”

“方才在衙門的廂房裏,為老婆婆收拾包袱的時候。我意外看見一枚紫色的玉佩。這讓我感到很是奇怪。”白洛瑤不管怎麽樣,都很上心那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