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齊修納悶的走出來,他的雙手稟在腰際上,奇了怪了,這兩人怎麽突然消失了?

這三急的淩王爺不見了,逃跑的瑤瑤怎麽也跟著不見了?

白洛瑤都瞥到魏齊修的衣角了,卻不能張口喊他幫忙。

魏齊修尋思了一下,朝著與他們相反的方向去找了!

白洛瑤靈機一動,手上忽而多出幾根銀針,迅捷而又精準的刺向北堂煜的腰上!

“……嗯!”

北堂煜忽而緊緊擰起了眉頭,嗓音低沉的悶哼了一聲。

她得意的翹起了彎彎的柳眉,這就是跟她作對的下場!

男人危險的雙眸微眯,啟唇道:“好心沒好報,本王在幫你躲離十弟,你卻恩將仇報?”

白洛瑤悠閑的拔下他身上的幾根銀針,一一收回。

“我可沒見過有人幫忙,是這麽幫的!”

將人摁在牆上,還一副大有要強迫她的樣子。

北堂煜調節了下紊亂的呼吸,方才瞬間的如萬隻蟲蟻般的疼痛,確實來自這幾根小小的銀針,她仗著自己會醫術,竟也學會掌握這等自保的法子!

“答應要來找本王,給本王的眼眸開刀。卻在此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拉拉扯扯,甚至聽這等情愛的戲曲,你是還沒進本王的府邸,就想給本王戴高帽麽!嗯?”

北堂煜此時的眉頭緊緊的凝聚在一起,宛若一股纖長的細繩。

他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勾住她光潔的下巴,促使她口中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麵上,兩人之間溫熱的鼻息可聞。

白洛瑤拍開他的手,說道:“明明那麽動人的美麗情愛戲曲,被王爺說的好像是見不得人的戲曲一般!王爺若真是這麽說的話,那王爺怎麽不好好在府邸等我過來,而是跟小將王在此,聽這等男女情愛的戲曲?”

她滿臉津津有味的打量著麵前放大的俊臉。

北堂煜的劍眉擰的更深了,她這是在用他的話來反嗆自己麽?

“強詞奪理,伶牙俐齒!”

他頓然鬆開她,負手側過身去,臉色有些冷沉。

白洛瑤認為他這是醋壇子打翻了,明明他們兩人就沒有感情,他倒是先吃起醋來了?

還是僅僅因為,他本身的占有欲很強,隻是不希望看到自己未來的未婚妻,跟別的男人走在一起?

“王爺,你有沒有覺得這空氣裏,到處都是酸酸的感覺?”

白洛瑤還佯勢的嗅了嗅,嗅著嗅著就嗅到了他的身上去。

北堂煜趁此,大手一攬,將她攬入自己寬大的懷抱中,他身上的檀香味便油然而生。

她猝不及防的被他摟住,抬起頭來,瞪著他道:“王爺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是這樣?”

北堂煜將眉頭稍稍上揚,淡淡道:“本王隻對你一人如此!這樣說,你心裏好些了麽?”

白洛瑤頓時推開了他,真是比魏齊修還無賴的無賴王爺!

人家魏齊修還好不對她動手動腳的,他見了她不是摁,就是抵在牆上,就是強吻還要摟摟抱抱!

難道對待未婚妻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麽?

“我可沒有吃你們兄弟的醋,兄弟情嘛,都理解的!”

白洛瑤若有若無的拚命暗示著,不過他大概也聽不懂她隱晦的意思。

十八歲的小少年,成日屁顛屁顛的跟在他的身後,九哥九哥的叫,對待別人就一副凶神惡煞殺伐果斷的閻羅王一樣,對待他可是百依百順!

北堂煜冷哼一聲,道:“別以為本王聽不出你的意思。在本王來迎娶你之前,你離那個男人遠一點!”

他這回是真吃味了,越吃越酸。

像是在強勢的宣布自己的主權一樣,容不得任何人侵犯。

白洛瑤卻滿不在乎的雙手托在腦後,走了幾步,道:“本縣主不屬於任何一個男人,此生隻願孑然一身,不依附,當個獨立的女子,就很好!沒事就驗個屍,查個案子,日子過得風生水起,比兩個人要好的多!”

北堂煜卻抿起了薄唇,問道:“除了本王,誰來疼你?”

這話,將白洛瑤問倒了。

她是個從來都沒有安全感的人,心也一日比一日堅硬,沒有太多的感情,因為沒有甜過,隻有酸苦辣,卻從不知甜!

“我自己疼自己。”

白洛瑤救了大半輩子的人,從來沒有人問過她生病了怎麽辦,關切她受傷了會不會疼!

北堂煜卻將背對著她的人兒,伸手摟入自己堅實的胸膛。

白洛瑤一陣掙紮,卻被他用力的抱著,根本無法抵抗!

“你就不想找個男人疼你麽?嗯?”

北堂煜戴著玉扳指的手,撫上她順滑細長的青絲,慢慢的撫著。

白洛瑤漸漸就停止了掙紮,悶悶的說道:“誰會對我真心?這世上,人心隔肚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帶著利益過活!我不期盼,自然而然也便不會失望!”

他的手,微微一頓。

半晌,也未曾聽見他的回答。

直到聽到從茶樓走出來的腳步聲,少年北堂晏提步沉思道:“九哥為何去這麽久還沒回來?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白洛瑤心裏一驚,正想著要被發現了的時候。

北堂晏仿佛感受到什麽,他是習武之人,能夠發現有人在周邊。

少年走到了巷子口,正見九哥懷裏頭抱著個女人。

“九哥!你在這兒做什麽呢!”

北堂晏幾步走近,卻看見他懷裏的女人,驚愕無比。

九哥不是傳言從不近女色麽?他們自小一起長大,他也沒見九哥身邊有過女人!

白洛瑤隻得裝死,把整個臉都埋進北堂煜的懷裏,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袍,就快要將他的衣袍抓變形。

誰知道這貨陰魂不散,屢屢碰見,她還想說,可能是最後一次在宮裏碰見他,結果沒想到,北堂晏居然能夠隨意出宮,而且她在哪兒就碰到哪兒!

謊言若是戳穿了,豈不是太尷尬了麽,若是被皇帝與真皇後得知,便是大罪!

北堂煜淡淡的將大手,撫在懷中人兒溫軟的脊背上,示意她不必擔心,他會幫她。

“十弟,你先回茶樓。九哥還有私事要處理!”

她溫軟細長的青絲垂落在他的勻稱的骨節上,有些癢癢的。

她微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胸口前,酥酥麻麻。

這個女人,脾氣挺大,身為一個女子,也像男子一般無拘無束,瀟灑自在!

可在這一刻,她在他懷裏,仍舊是一個女子,一個乖巧需要人疼愛的女子!

“這這……”

少年的臉噌的就紅了,他年紀尚小,也沒有婚配,大半的時間都在軍營裏混著,跟一幫糙老爺們兒在一起打仗,行酒令!

別說是女人了,連女人白皙玉潤的小手都沒摸過!

但是,北堂晏知道他們在這裏做什麽。

這樣安靜靜謐又無人的巷子裏,埋在九哥懷中的女人,羞澀的不肯抬起頭來……

原來九哥說有事要去三急,其實是與這女人在此相會!他多多少少有點兒理解了!這是好事!

北堂晏了然的點了點頭,無聲的提步就走,不留隻字片語。

半晌,白洛瑤沒聽見聲音。

少年練過輕功,走路無聲,遂不讓人察覺,卻也沒有開口啟聲,讓人免不得誤會他還沒走,而上頭的俊美男人也沒開口提醒,不覺讓她懷疑,北堂晏是不是真沒走?

“咳。”

白洛瑤試探性的咳嗽了一聲,仍然沒聽見任何聲響,奇了怪了,他們兩個兄弟在幹嘛?

難不成眉目含情,以眼神交流,心電感應,都不需要嘴上說話?

直到她的銀針的末端抵住了北堂煜有力的腰身。

北堂煜才啟聲道:“走了。”

“走了你怎麽不早說!”

白洛瑤快要被捂壞了,霎時間離開他的懷抱,回頭一看,果真沒人了!

丫的,那貨走路竟然無聲!

北堂煜卻臉不紅心不跳的。

他俊逸的眉目淡然,他平生第一回,有了想早些讓眼睛恢複的念頭。

可以看一看麵前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生得是何模樣。

“你是不是該跟本王回府了?說好的給本王開刀?”

北堂煜伸手,觸碰到她發燙的臉頰。

白洛瑤掐了下他修長的手指,道:“……你很喜歡摸我麽?”

她臉色逐漸沉了下來。

北堂煜是很想,他若是不用手去摸她,他並不能知曉她的臉上現在究竟是何神情。

“我跟你回府可以,你把小將軍王給打發走了。我跟他之間,你必須選一人!”

白洛瑤憤憤的說著。

可當她說完,便又意識到自己,大有種跟人爭風吃醋的感覺。

這廂又有些懊悔,可說出去的話就似潑出去的水,改不了口了!

果不其然,北堂煜勾了勾唇。

他俊美妖異的臉上,多了幾分輕鬆。

白洛瑤認為這個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本王選你!”

北堂煜啞然開口。

又執起了她的素手,低沉的警告,道:“不準你跟魏齊修躲來往,嗯?”

他的尾音酥酥麻麻,微微上挑。

白洛瑤道:“莫不是王爺覺得不公平?王爺也大可找個紅顏知己,每日都見一次,隨性暢聊,還可以帶出去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