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瑤輕咳一聲,對著他深邃的眸子,說道:“考驗過。”
北堂煜俊美的臉龐帶著笑意,眸光灼灼,握著人兒的腕子,吻著她溫軟的手腕,低聲道:“慶幸本王,通過考驗。”
才能讓他擁有,這輩子想用力疼愛的人兒。
白洛瑤像個八爪魚一樣,纏在他的身上,下巴擱置在他肩上,雙手環住他的腰身。
“你一定要回來。平安的回來。”
她閉上眼睛,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檀木沉香味道,沉穩又成熟。
北堂煜掌心托著她的後腦勺,她的身子一轉,被他反壓在地上,他在她的上頭,反複的親吻著她的眉眼、鼻尖、唇兒、下巴、脖頸……
一路向下吻去,帶著炙熱的溫度。
他吻上她戴著長相守的耳廓,輕輕的含著,低啞道:“本王到軍營後,會每日來信。瑤兒在府上,也要惦記著本王。”
白洛瑤咯咯一笑,仰麵手撫著他俊朗的臉龐,說道:“那就不一定了。你要是許久不回來,我指不定就忘了我在外麵還有個打仗的夫君。”
北堂煜劍眉微挑,摁住她的手腕,道:“本王也怕瑤兒忘了,遂今夜讓瑤兒加深記憶些。”
他將她整個身子打橫抱起,將她放在床榻上。
白洛瑤伸手抵著他寬闊的胸膛,秀臉幾分赧意,道:“……等一下。我先取下簪子,咯著疼。”
她抬手,就要將滿頭的簪飾都去掉。
北堂煜不容她取簪,吻住了她溫軟的唇兒,溫熱的吮吸著,撬開她的貝齒,與她十指緊扣,緊緊糾纏。
“唔……”
白洛瑤握著簪子的手,被他的大手禁錮著,動彈不得。渾身都發軟的一塌糊塗。
他卻用空閑的手,輕輕挑開她頭頂的簪子,置於一旁,身上卻不閑著。
她滿頭青絲如泄,鋪蓋在榻上。如皎月中的美人兒,脖頸纖長白皙。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
“瑤兒,瑤兒……”
北堂煜一聲聲的低啞喚著她。
白洛瑤隻是應著。
燭火被撲滅,他有力的手扯下了簾帳,一室旖旎,隻隱約見得兩具身軀緊緊交纏在一起……
***
翌日,白洛瑤睜開眼的一瞬間,便有些不安的看向身旁。
在見到北堂煜深邃如雕刻般的臉龐時,她稍稍舒了一口氣。還以為,他已經走了。
她轉過頭去,自己枕著他的胳膊枕了一夜。就這樣在他懷裏累得睡了過去。
北堂煜撫著人兒的後背,睜開了眼眸,啞聲道:“瑤兒,再陪本王睡會。”
他大手圈過她,箍在了懷裏。
像是從未如此那麽緊緊地擁住她一樣,白洛瑤微微窒息,深知他不舍得放開她。
她伸手描繪著他的唇線,道:“我聽見外麵的馬蹄聲。定是林統大統領來了。你該走了。”
這一句話,天知曉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來。
北堂煜的眸光閃爍,俯首看著人兒清秀的眉黛,沙啞道:“有一瞬間。本王想將你帶在身邊。連打仗,看兵書,騎在馬上,撫琴,吃茶時,也要隨身帶著你。”
他歡喜了她一輩子,歡喜到不夠,生生世世都要將她綁在身上,揉進骨髓裏疼著、寵著、愛著。
他不擅長表達,也極少說些動人的情話。但此刻,他舍不得了。忽然懊悔,這一輩子對她說的情話太少,行動永遠大過話語。
白洛瑤輕輕一笑,在他的薄唇上深深印下一吻,親吻著他的喉頭。
“我可過不慣軍營的生活。”
她第一次違心的,說了這句話。
北堂煜在她的唇兒上反複的琢著,啞啞低笑著道:“三月之內,本王必回。”
白洛瑤微微點頭,道:“你在軍營,要記得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要時時想著我。”
他親吻她的發絲,沙啞應道:“好。”
他會時時刻刻,都想著她,惦記著她。
白洛瑤逐漸的鬆手,她坐起身,到了銅鏡前,拿著一張帕子,遞給他,道:“當個念想。”
北堂煜看著人兒手裏的帕子,拿過放在自己的腰間。
在係腰身上的束帶時,倏然,裏頭一連串的掉下來一堆帕子,少說七八件。
白洛瑤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說道:“……好啊,我就說我那麽多帕子都去哪兒了,原來是被你私藏了!”
北堂煜輕咳了一聲,道:“瑤兒。本王回來,還你一千張帕子,可好?”
她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挑挑秀眉。
“隨你。”
白洛瑤一副傲嬌的樣子。
霧眠在房門外叩了叩門,提醒道:“主上。林大統領來了。該出發了。”
北堂煜將她的帕子,好好的收好在懷裏。
他轉身,推開房門,站在門前。
白洛瑤瞬時從他身後抱住他的腰身,貼在他的後背,道:“我不喜歡等待,更不喜歡等一個人太久。所以,你要盡快回來。別讓我多等。”
他握住她溫軟的小手,低啞道:“好。”
北堂煜出府,白洛瑤沒有去送,隻是站在門前看著他挺拔的背影。
“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
她對著那遠去的,再也看不見的背影,說道。
……
軍營,寒風獵獵作響。
北堂煜神情淡淡,案牘前,身旁插著一把利刀,他翻閱著圖紙。
林統進來通稟道:“王爺,允皇的人來勢洶洶!我們前線的一幹人,要頂不住了。是否要用王妃的炮仗進行迎敵!”
他伸手示意,淡聲道:“圍魏救趙。趁著他們將所有兵力攻向我們主營。大統領,你帶另一隻隊伍直攻對方糧倉。”
林統的眼睛雪亮,說道:“……若我們炸毀他們糧倉,必定使他們退兵,士氣大跌。等他們運糧過來,最快也要七日!”
真是好法子!
北堂煜眼眸深邃,薄唇淡啟道:“速戰速決。”
“是,王爺!”林統領命,立刻前去領兵。
北堂晏頓時掀開簾帳,臉色大變道:“九哥,不好了!我們軍營裏不知為何,將士們通通腹痛倒地,無法打仗迎敵。對方將士卻勢如破竹的打過來了!”
北堂煜的臉龐冷峻,寒如冰窖。
“去讓軍醫,查水質。”
“是,九哥!”
北堂晏讓軍醫去檢查軍營裏的水,最後查出來,井水裏果然被人荼毒。
“滾進去!”
提著一個將士進簾帳,北堂晏惡狠狠的說道:“九哥,這個人背叛了我們。往井水裏下毒!”
北堂煜冷聲道:“軍醫查出來了麽,什麽毒。可有解藥。”
“軍醫查不出來,無法炮製解藥。”
北堂晏用力踹著將士,道:“你再不交出解藥,本將軍讓你痛不欲生!”
將士卻登時咬舌自盡,兩眼泛白的倒地。
北堂晏臉色驚懼。
北堂煜卻書信一封,遞給他,淡淡道:“快馬加鞭,讓人送去給你王妃嫂嫂。”
“……對,我都忘了嫂嫂醫術高明,定能解我們軍營之危!”
他立刻就去傳遞書信,讓人快馬加鞭趕去。
白洛瑤收到信時,從裏頭掉出來一個器皿,器皿被東西封存,她打開後,裏麵是水。
“念夏,信是什麽時候送到的?”
“王妃,送信的人在路上隻耽擱了一日。人還在外麵候著。”
念夏有些擔憂的看著,想必是出了急事。
白洛瑤立刻回房,說道:“將那位將士請進府裏,好生招待。等我一會兒。”
念夏點點頭。
白洛瑤回到房間,進入空間法醫室的實驗台。她將器皿裏的水滴在了玻璃片上,以顯微鏡研究觀察。
將士來回的在府裏走動著,焦灼不已。
已是兩個時辰過去了,眼看就要天黑,將士焦躁的很。
“念夏姑娘。王妃還要多久能好?我怕軍營裏的兄弟們撐不住了……”
將士一路上不吃不喝不停歇的快馬加鞭,才趕了回來。
念夏遞給他吃喝,說道:“你先不要著急。我家王妃一定能做出解藥的,再等等吧。”
法醫室裏,白洛瑤的額上汗濕,她擦了擦。
“最後一步。”
她喃喃的說,立刻加快解藥的製作。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將士坐不住了,說道:“念夏姑娘,我還是去看看吧……”
“哎,你不能進啊!”
念夏阻攔,將士就要推開她進入白洛瑤房間。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
白洛瑤手裏拿著幾包藥粉,說道:“拿回去!切記,一包藥粉倒小拇指那麽小的範圍,調一木桶的水。”
“還有!”
她拿出另一包藥粉,上麵寫著“以牙還牙”,交給將士。
將士一愣,道:“王妃,這是……”
白洛瑤的秀眸凜凜,嘴角微翹,說道:“以牙還牙粉!他們既然敢挑釁,我們自然要還回去。找機會,讓他們也嚐嚐。”
將士頓時笑出聲,欣喜的接過藥粉,跪地禮道:“多謝王妃!救我軍營眾兄弟!”
“去吧。”
白洛瑤吩咐念夏道:“去把府上的千裏馬牽出來,讓這位小兄弟策回去。”
千裏馬日行千裏,不到半日就能到軍營。
將士感恩涕零,立刻拿好兩種藥粉回去,趕回軍營。
是日,夜裏。
眾將士們飲下了王妃的解藥,恢複士氣,重振旗鼓!連夜讓駐守城池的將士們,攻破了對方數個城池,一帶炸毀了對方糧倉,第一回合,大勝而歸!
“王爺,他們都在擺慶功宴。王爺也去吧!”
林統拿了一壇子酒進來。
外頭嘈雜熱鬧聲四起,軍營裏卻孤寂一片。
隻見,北堂煜手裏攥著白洛瑤的帕子,燭火的映襯下,他俊美的臉龐,更顯幾分深情。
林統見此,立刻收聲,心裏歎了一聲,默默的放下酒水,出了營帳。
“瑤兒……”
北堂煜反複的念著這一聲,千轉百回。
一旁的營帳裏,將士們為了慶祝,俘獲了許多敵方的營娘,這廂,縱情享樂,吟聲此起彼伏。
他聽在耳中,幾分煩躁。
北堂煜盯著手中的帕子,喉頭幹澀,想起與人兒最後的一次溫情。他此刻,多想她。
此間,王府中。
白洛瑤倒著果酒,身旁一左一右坐著瞭歌和念夏,霧眠被帶去了軍營,遂不在。
“你們說。王爺他在軍營裏,會不會很寂寞?又會怎麽解決寂寞。”
她有些醉了,開始說起了胡話,嘴角勾起。